魔兽世界复活宏恶搞: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略萨:19岁与姨妈私奔 妻子是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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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7月04日 09:45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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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略萨出生在秘鲁,留学在欧洲,写小说,演话剧,19岁与姨妈结婚,离婚后又娶了表妹,读过军校,竞选过总统,他本身的经历就是一部再精彩不过的小说。这位拥有秘鲁和西班牙双重国籍的大作家,被誉为西班牙语世界中最具权威的“结构写实主义大师”和拉美“文学大爆炸”的主将之一。
凤凰卫视7月3日《名人面对面》节目,以下为文字实录:
许戈辉:与我相对而坐的这位英俊帅气的老人,就是已经75岁高龄的著名作家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尽管他能够说相当流利的英文,但我们最终还是决定,用他的母语西班牙语,和我的母语中文,用这两种世界上最伟大的语言进行对话,或许这别具意义。
如果我们给巴尔加斯·略萨写一个简历的话,你会发现,语言可以相当的凝练,但是又非常富有传奇色彩。出生在秘鲁、留学在欧洲,写小说、演话剧,19岁与姨妈结婚、离婚后又娶了表妹,读过军校、竞选过总统,巴尔加斯·略萨本身的经历就是一部再精彩不过的小说。
而在文学界,这位拥有秘鲁和西班牙双重国籍的大作家,被誉为西班牙语世界中最具权威的“结构写实主义大师”和拉美“文学大爆炸”的主将之一。不过如今,更多人知道巴尔加斯·略萨,则是源于他在2010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可是头顶着“诺奖”光环的他却说:诺贝尔奖让我变成了一个受难者。
记者:对于中年以上的中国读者,或者是作家来讲,他们喜爱你是因为在80年代,有很多人读过你的作品,并且深受影响,那么对于现代的很多人来讲,他们前来参加你的各种活动,是因为知道你在去年刚刚得了诺贝尔奖,诺贝尔文学奖在喜爱文学的人心目中是非常崇高的一个荣誉,但是你却说,诺贝尔文学奖让你成了受害者,为什么?
略萨:对于我来说,能够得到诺贝尔文学奖是一个惊喜,实际上我并没有期待能获得这一奖项,甚至我的很多政治思想同诺贝尔奖的思想并不相容,因为我追求的是民主、自由的思想,而且我也经常批判一些极左的观点。所以我想,因为我的这种政治思想,我永远都不会得到诺贝尔奖。那么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得了这个奖,这让我很惊讶,当然能够得到这样的一个奖项,让人感到非常的满足,对作品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推动。但是获奖也带来了一些困扰,比如我们的私生活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我们的生活将会暴露在大家的视角之下,有很多媒体希望采访你,你要参加很多公众活动,这些损失了我很多的写作时间。我每天工作很长时间,并且几十年如一日一直坚持写作,自从得了诺贝尔奖之后呢,不得不拿出大量的时间去参加活动,所以我现在非常希望再出来一个新的诺贝尔奖获得者,那么他就可以取代我,让我回到正常的写作生活中。
略萨:共产主义无法带来真正的社会公正
解说:2010年10月7日,瑞典皇家科学院宣布,将2010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以表彰他对权力结构制图学般的细腻描绘以及他对个人的抵制、反抗和挫败形象的尖锐刻画。而事实上,除了作品一贯呈现的反独裁主题,巴尔加斯·略萨的个人经历也与政治密不可分。读大学时,他就曾秘密加入秘鲁共产党,学习过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等思想家的著作,并在党内化名为阿尔贝托同志。
记者:我们从你的作品里看到,你的写作好像永远是和政治密不可分的,那么我也知道,你在年轻的时候曾经信仰共产主义,还曾经秘密地加入过秘鲁的共产党,但是后来你又开始从左往右转,这又是为了什么?
略萨:我曾经当过一年的共产党党员,是在罗德里亚独裁时期。当时我幻想着在一个没有社会公正的国家,共产主义能够代表公正,能够带来真正的自由。之后在60年代的时候,我去了很多次古巴,在古巴革命之后。但慢慢地我看到,我们之前所想象的带有自由的社会主义,事实上它并不是这样的,它完全复制了前苏联的社会主义模式,没有自由,是极端专制的一种制度,完全没有自由可言。之后在1966年的时候,我去了前苏联,实际上这对我来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政治上的失望之一。我甚至在莫斯科对自己说,我怎么能够去捍卫这样一种体制呢?如果我住在这里,我肯定会被关到监狱去,成为不同政见者,或者在街上流浪,就像那些反社会主义者一样。他们把持不同政见者称为反社会主义者。从那时起,我就改变了自己的思想,我开始去捍卫民主的文化,公众的自由,一种开放的公民社会,大家可以进行批判。从那时开始,我就不断扞、捍卫这样的思想,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社会公正的思想是必不可少的,必须要去争取并为之而奋斗。而从那时开始,我始终认为真正的社会公正,并不是通过共产主义到来的,只有通过民主才能够到来,那些获得了更高程度社会公正的国家都是民主国家。
记者:如果说作为一个作家,在自己的作品里坚持某种信念,或者是说去批判社会的现实,我觉得这个很合理,这个不足为奇,但是一个作家跑去真真正正地竞选总统,我觉得这件事好像是有点过于大胆了,我找不出一个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它,我只是想知道,你当初去竞选总统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略萨:实际上是当时的那个形势把我推到了前台上,让我去竞选总统,那并不是我的想法,我只想当个作家而不是政治家。但是,我始终去捍卫那些我所信仰的东西,并且我也参与到了政治辩论中。
略萨曾领导反对独裁统治 成为政治明星
解说:1987年,时任秘鲁总统阿兰·加西亚宣布,政府准备对金融业实行国有化。巴尔加斯·略萨认为,“国有化”的背后是加强政治独裁统治的一项重要经济举措。于是,他和几位朋友起草了《面对独裁统治的威胁》的抗议宣言,并领导组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对银行国有化的示威游行。那次行动让巴尔加斯·略萨成为了政治明星,不久后,他组建了新政党,并在1989年,以民主阵线党主席身份,投入到秘鲁总统大选中。
略萨:我认为我是个很糟糕的总统候选人,因为选举失败了。当时的体验并不令人愉快,是非常糟糕的,但是对我的思想有很大的指导意义。因为一个作家对政治的认识,是这个政治最好的一面,比如那些思想、计划,但其实政治是完全另外一码事,它其中包含了阴谋、很多可怕的斗争,因为对权力的渴望让大家把自己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显露出来。我发现了政治到底是什么,我也在选举过程中发现自己并不适合从政。那次的经历给我留下了一些痛苦的回忆。当时的总统竞选是在一种极端暴力的氛围中进行的,正是恐怖主义时期,秘鲁有一个团体叫光辉道路,还有图帕克·阿马鲁革命运动组织,他们都想要革命,实施暗杀、绑架,仅仅在总统竞选的最后两个月,就有300多人被谋杀了,这就能反映出当时竞选时的暴力气氛。虽然我在选举中失败了,但实际上对于我来说是获益匪浅的,关于政治和我自己,我学到了很多。其中我学到的一点就是,我不是政治家,我是一个作家,我参与政治应该是作为一个作家、一个知识分子去参与,我可以去写作,可以参与政治辩论,但是绝对不能当一个总统候选人。
略萨走上文学之路 起于反抗父亲的暴虐
许戈辉:1936年3月28日,巴尔加斯·略萨出生在秘鲁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当他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父亲就离家出走了。因此,他从小得到了母亲和外祖父全家的百般呵护和宠爱。直到1947年,巴尔加斯·略萨的亲生父亲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父母复婚,他才第一次见到了生父。可是父亲的专制和暴力,却让11岁的巴尔加斯·略萨提前结束了童年。后来他回忆说:如果没有找到父亲,我可能还不会那么虔诚地献身给文学。
记者:我通过一些背景资料了解到说,你开始写作,居然是因为你想反抗自己的父亲?
略萨:的确是这样。我认识我父亲的时候大概是10岁、11岁,我之前一直以为我的父亲已经死了。因为我的父母当时离婚了,而我的家庭以离婚为耻辱,所以他们隐瞒了我父亲的事。我11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一个非常专制的家长,他非常喜欢把他的威严强加给别人,有的时候甚至很粗暴。他是完全反对文学创作的,他认为作家都是放荡不羁的,而且生活上都很失败。他是一个务实的人,所以他很反对我进行文学创作。而我总是想,我下意识地非常坚持文学创作,其实是因为我觉得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反抗我所厌恶的家长专制。在我父亲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对文学创作的反对,从某种程度上促成了我成为一个作家。
解说:1950年,14岁的巴尔加斯·略萨被父亲强行送入一所少年军校学习。入学典礼一结束,老生就开始以各种侮辱性的行为对被称作“狗”的新生进行“洗礼”。那段生活成为了巴尔加斯·略萨创作的发源地。1963年,他在西班牙发表了第一部长篇小说《城市与狗》,内容直指可怕的军校。
记者:我在你那部成名作,叫做《城市与狗》。这本书我还有呢。在这本书里边,我读到了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军校生活。因为在我们很多人想象里边,军校生活应该是充满阳光的,让一个男孩子变得意志坚强。但是在你的这本书里,军校的生活是如此的残暴不堪、肮脏,所以我想请你给我回忆一下,你的那段军校生活,给你印象最深的,永远难以磨灭的到底是哪一部分?
略萨:我是50年代上的军校,那个时候的秘鲁是一个社会分化的国家,社会地位,经济实力,以及民族的分化。比如一个出生在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就像我,住在一个海边的城市里,对于秘鲁这个国家到底是什么样子并不清楚,我们不知道秘鲁还有农民,还有印第安人,当时很多印第安人甚至不会说西班牙语,还有巨大的经济差距。而当时能够代表整个国家的少数机构中,就包括了这个军校。这个军校中既有富裕家庭来的孩子,也有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他们希望能够继续从军,还有一些大众阶层的孩子,他们因为得到了奖学金所以能上军校。当时有100个奖学金给学生,这些学生有些是农民的孩子。因此这个军校实际上就是一个秘鲁的缩影。每一个人在这个军校中都有他的偏见,他的情感,他的怨恨,那么就使得这个学校中的气氛非常的暴力,非常的紧张。我们在这个军校中,当时的军事纪律是非常严格的,而且充斥着大男子主义的思想,这也是这个军校的主导思想。所以军校里的生活是充满着暴力气息的。在进军校之前,我完全不知道秘鲁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但是在军校中,我了解到秘鲁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暴力的国家,有着强烈的社会反差的国家,特别是在不同的社会阶层中间,存在着非常紧张的关系。同样军校也教育了我,暴力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我们在生活中很难去避免这种暴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在军校中过得不愉快,但是这个军校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并且让我发现了真正的现实。在某种程度上,在进入军校之前,我一直生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中。
略萨:文学绝对不能沦为政治的工具
解说:在《城市与狗》中,巴尔加斯·略萨描写了少年军校中的高压暴政,并称“秘鲁社会就是一座大监狱”。小说刚一出版就遭到了秘鲁军方的抗议,他们在一所军校的操场上举行了焚书仪式,将一千多册《城市与狗》当众烧毁。就这样,《城市与狗》惹了祸,但是巴尔加斯·略萨却因此一举成名,并由此走上了反独裁的文学道路。
记者:那从你自己个人独特的经历,以你自己的视角和语言,能不能告诉我,文学和政治在你看来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略萨:我认为文学可以利用政治。比如可以写小说,把政治作为主题之一,当然还有其它主题。但是绝不能发生的是政治利用文学,因为如果文学沦为了政治工具的话,那么文学就变成了宣传的工具,就变成了广告,变成了宣传某些思想、口号和教条的工具,这样的文学通常是非常糟糕的文学。我认为文学应该去讨论一些更持久的,而不是现实的话题。政治永远是现实的,是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的事情。我认为文学应该探讨一些更持久的问题,比如人类的状况,人类面临的一些重大问题,生与死的问题,爱情的问题,家庭的问题,公正、不公正,是否有来生。也就是说,那些可以超越现实的、更长久的问题,我认为这些是使得我们在阅读一个世纪、两个世纪、或者五个世纪前的作品时,依然感到激动的原因。当我想捍卫一种政治思想的时候,我会写一篇文章,做一个讲座。这是不一样的,当我写一本小说时,我尽量超越现实,写更加永恒的主题。
略萨:爱情是文学中最难以处理的主题之一
记者:我听说你曾经在一次接受采访里边提到说,我并不梦想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但是我却有很大的热情,去写更多的有关爱情的内容,是吗?爱情对于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略萨:是的,我认为爱情是人类在生活中可以经历的最强烈的情感。同时我认为爱情也是一种非常私人化的体验,当我们把它拿到公众的眼皮底下,或者去展示它的话,爱情就会变得贫瘠。所以我认为爱情是文学中最难以处理的主题之一,我们必须要非常小心的,非常精致地去对待这样的,非常有技巧地去对待爱情,因为很有可能就会落入俗套。大家已经写了很多有关爱情这个主题了,所以存在了很多的共同点。
记者:恰恰“小心”这个词,是我没有预料会在你对爱情的观点中出现的,因为纵观你自己的生活经历,我觉得在爱情方面你恰恰是非常的不小心,非常非常大胆、惊世骇俗的?
略萨:我迈出的步伐是非常的大胆,但是我始终一直尽可能地去培育这种爱情,因为我认为爱情应该是要去培育它,就像你种植一棵植物一样,使它发芽,茁壮地成长,并且开出美丽的花朵,你需要做很多的工作,付出很多的努力,并且精心地培育它,以便让爱不枯竭,不贫瘠,不成为一种短暂的、昙花一现的经历,要让它在你的生活中持续下去,不断地成为永恒。
略萨:曾与姨妈私奔 现任妻子是其表妹
许戈辉:这位大文学家还有着颇为精彩的情感生活。1953年,巴尔加斯·略萨进入利马的一所大学攻读文学和法律。读书之余,他也像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恋爱,只是恋爱的对象是大他十岁的姨妈胡利娅--他舅妈的妹妹。
后来,这段恋情被他写入了长篇小说《胡利娅姨妈与作家》,书中讲述了19岁的作家与姨妈私奔,改大了年龄登记结婚,父亲威胁姨妈离境,否则就让儿子“像狗一样当众吃子弹”。最终,这对恋人冲破了世俗的阻挠,勇敢地走到了一起。
1964年,巴尔加斯·略萨结束了与姨妈九年的婚姻。一年之后,他再次结婚,而这一次,妻子则是他的表妹。这段婚姻一直持续到现在,两个人共同育有两子一女。
记者:我不知道你的孩子喜爱文学吗?后来你自己成了父亲以后,你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孩子的?
略萨:对于我的孩子,我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我经常会教给他们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成为好的读者,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教育他们,要爱好阅读,对于我个人来说,在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学会了看书,我认为阅读带给我了一生中最大的享受和快乐,我非常享受阅读,特别是一些书给我的人生带来了非常丰富的内涵,我的孩子们一直也是好的文学作品的读者,就像我一样,我认为他们是很好的读者,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作为父亲来说,可以说取得成功了。我还特别想到,当我回忆起我跟我父亲的关系时,我想说我是一个没有权威的父亲,我从来不对我的孩子们加以权威,而我的老婆,我的妻子才是有权威的人。我认为我是一个很宽容的父亲,所以我和我孩子们的关系非常好。
记者:那你在家里会反对妻子的独裁吗?
略萨:我非常接受,我接受,我完全接受,我认为这是我们家庭夫妻关系非常幸福的秘密之一,对于我来说这种独裁是可以忍受的。这是一个良性的独裁。
《名人面对面》节目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节目专区]
主持人:许戈辉[主持人专区]
首播时间: 星期日 20:30-21:00
重播时间: 星期一 04:20-04:50 13:30-1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