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7.0手套附魔:回顾与反思:教师与教师节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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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与反思:教师与教师节之痛2006-12-25 22:27   
  世之节日,不论国度、民族,不外乎两类:民间的和法定的。民间的节日是民俗文化积淀的产物,像春节、元宵节、端午节、泼水节,在那里往往蕴藏着丰富的传奇故事,极耐人寻味;法定的节日多是胜利的果实,是求得尊重和公平以及斗争的纪念,如国庆节、劳动节、妇女节、儿童节、教师节。民间的节日,多的是喜庆和狂欢;法定的节日,多的是庄严、悲壮、痛苦和沉思。
  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么多节日,是因为第22个教师节即将到来,是因为有关部门又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尊师重教”这几个字了。仔细回想,建国后教师们所走过的路“让人欢喜让人忧”:20世纪60年代的教师——党叫干啥就干啥,70年代的教师——上了讲台就是“臭老九”,80年代的教师——幸福着教师的幸福,90年代的教师——从头到尾要“保鲜”,21世纪的教师——在压力和动力中飞翔。屈指算来,距离中科院院士、时任北京师范大学校长王梓坤教授1984年12月9日最早倡议中国教师节,已经22年了;距离1985年1月21日第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九次会议通过决议——将每年的9月10日定为“教师节”,已经21年了。每年这个时候,条件好点儿的地方会发些钱,稍差些的也能请教师们吃顿饭,苦就苦了那些贫困地区的教师,到时只有享受到放假的优惠了。
  一年一度的教师节对权威部门来说,是提醒:我们的教育还很落后,我们的教师还很辛苦,我们的教师还很贫穷,尤其是那些贫困地区的老师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其实这个引号本不该加的)。对百姓而言,是崇敬,崇敬“蜡烛”的高尚,崇敬“灵魂工程师”的伟大。对教师自身来说,是自警,是自励。 
  他们在这一天将洗去一年的征尘,掸去一年的疲惫和劳累,有工夫稍事歇息、喘息。这一天他们也许沉痛地忆起不堪回首的“臭老九”岁月,也许欣慰地庆幸已“拨乱反正”。这一天,他们也许不无担忧地想着这节日只是昙花一现。但我深知,他们想的更多的,是自己身上的担子,是无比光荣的责任,是身后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他们在一天短暂的荣光之后,将要作更大的奉献。
  在此,不能不提起一个尴尬的群体——国有企业的教师。许多企业教师从教20余年,他们有教师证,有高级讲师的职称,按照《教师法》他们应该享受与地方同等的教师待遇,但是他们处于“白马非马”的尴尬境地:退休的,享受的是退休工人待遇甚至不及同龄的工人,因为他们上大学不算工龄;在岗的,每月的工资不足千元,有的甚至只有四五百元,目前又面临着学校归地方的局面,一些40多岁的教师只能以工人职名内退,工资低得可怜。这种问题,找企业,企业不想解决,找地方,一句“你们是企业职工不归我们管”就打发了事。2004年,一名从企业退休的老教师的话更是让人辛酸:“‘光荣的人民教师’是今年教师节的主题,对于我们这些企业退休教师来说,已经多年没过教师节了。不知今年国务院九号文件下达后,我们的企业教师有没有资格过上这个光荣的教师节?”这个令人辛酸的疑问从表面上看是给企业的,实质上是给各级政府的。
  在此,不能不提一些近年来教师因积劳成疾而英年早逝的事情。 
  孙维刚——北京22中高中数学教师。1992年,孙维刚执教的北京22中高三(4)班,高考平均分达534分,全班40人中有15人被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录取;1996—1997年度全国数学联赛中,全班共14人获奖;1997年高考,全班40名同学平均分为558.67分,数学平均分为117分,38人达到全国重点大学录取线,600分以上的9人,22人考入北大、清华,而在当年升入中学时,这个班2/3的学生成绩低于区属重点中学的录取分数线。孙老师所取得的成绩令人钦佩,但是他的经历却又是那么令人喟叹。这位从教40年的名师早在1991年就发现了膀胱癌,于2001年逝世。在这10年中孙老师为什么没有被治愈呢?表面的答案是:孙老师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但更实际的答案是:孙老师死于积劳。在这10年的患病期间,孙老师是在一个接一个的教研活动、一堂接一堂的公开课中度过的,是在一次接一次的家长会、一个接一个的实验班上熬过的,是在一场接一场的教学观摩、一个接一个的工作中挺过来的,可惜,一个癌症患者没能够在重压面前战胜死神。在这10年间,感激万分的家长们,有的送来了营养品,有的把自己的勤务兵派来了,有的开来了自己的私家车,家长们给孙老师带来了关怀,却带来了更大的压力。一个癌症病人,就是在这精心编织的重用、期待、依赖的高压网中一步步地走向死亡。
  张秀兰——江苏省宝应县女教师。因长时期高度全身心投入教学工作,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曾多次晕倒在讲台上,终因积劳成疾于2004年3月去世,年仅39岁。
  石凌笑——河南省宁陵县数学教师。2005年1月23日夜晚,为备课忙到1月24日凌晨3时,才在妻子的催促下休息。早晨6时,石凌笑准时起床,饿着肚子去了学校。就在这天,劳累过度的石教师猝死在三尺讲台上,年仅36岁。 
  在此,不能不提新世纪第一个教师节前发生在两位教师身上的悲剧。2001年4月,上海市陕西中学年仅14岁的初一学生刘伟,在多次对周老师公然谩骂之后,竟然把年逾五旬的周老师从学校办公室里拖出来,在学校教学楼的走廊里,当着他父亲的面,对周老师进行了长达5分钟的殴打,造成周老师“腹部软组织挫伤,肩胛骨有裂痕”。整个过程,周老师“始终把手放在身体两侧,并没有还手”,而刘伟的父亲一直站在旁边,对儿子的暴行无动于衷。更可怕的是,在新世纪第一个教师节到来的前几天,一位年仅21岁的年轻教师,竟因为一点小小的磨擦,就被自己的几名学生连砍73刀,喋血街头。
  有了这么多“不得不提”,我不能不慨叹,一个小小的教师节对教师们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啊! 
  人尽皆知,人类文明的进程离不开教师这一最光辉的职业。可是,在有些地方,母鸡在饿着肚子下蛋;在有些企业,教师被当成包袱要甩掉;在有些地方,最光辉的事业被浮云遮掩。
  笔者不能不抱着这样的美好愿望祈祷:何时教师节由法定转向了民间,由求公平变成永久的纪念,何时我们不再有教师之痛和教师节之痛,教师才真正成为“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