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槻泉金木:中国军事改革建言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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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适应信息化与科学化要求,大力减少中国军队的指挥层次。目前中国军队的层级延续的大体还是60年前的体制,具体层级是:中央军委、大军区(过去的兵团)、军、师、团、营、连、排,而且是三三制,即大约是一个军区三个军(不包括省军区等)、一个军三个师、一个师三个团、一个团三个营等等。显然,这样的八个层级在通讯不发达的时代也许不算太多,但在网络化的21世纪,它确实太多了,必须扁平化管理(不仅仅只是目前增加实行军-旅-营体制集团军的数量)。一个上级至少可以管理20个以上的下级,比如,一个部可以管理20个厅局,一个大学可以管理20个学院等,过去的古罗马军队才只有三级:总部、军团(5千人)、百人队(80人左右)。因此,中国军队的层级至少要缩短到只有5层,4层也是可以的。如果保留大军区,则撤销军级,下面直接是师;师下面就是营,撤销团级;营下面直接是排,撤销连。或者,大军区、旅、营、排。
与此同时,一般以师为基本作战单位,采取基地形式。因为军队主要是对外的,不要像以前内战那样搞分散,一个师就是一个基地(堡垒,不怕公开,允许参观),这就是基地化。我们的军队太分散,这里一个营,那里一个团,甚至什么地方还可能驻一个连、一个班,太分散。在信息化机械化时代没必要在唐古拉山等所谓边防战略要点驻军,每年都牺牲很多人,这一点涉及改革中国的军事战略,需要另文讨论。
7.军官年轻化。现在军官的年龄总的来说偏老,这种偏老当然影响战斗力。无论是与历史比、与预期寿命比,还是与全世界比,我们的军官年龄都偏大。军委领导到70,大军区司令到65,副司令到63,军长到60。军官年龄偏老跟我们分的级次太多有关,从排连营往上要走七八个层次、十四五个级次。而且每一个职级必须任职三年或以上。其实,人真正干大事、打天下、做成大事业的年龄多是35~40岁,一般而言,这个年龄最有闯劲、能干。虽然个别有例外,如里根总统72岁做总统,但,大潮流是年轻化。所以年轻的奥巴马、年轻的卡梅伦成功了。这不是年龄歧视,人的一生有上升期也有下降期。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干到大军区都60以上了,还能干什么?
8.征兵与军官转业应该走市场,高级别军官转业不该有特权。宪法已经规定我国的经济体制是市场经济体制,因此计划经济下的很多制度必须改革。按照我国的人口数量,尤其在世界主流是和平的大背景之下,义务兵役制可以基本退出舞台(特殊时期可以重新启用),志愿兵制不会存在兵源问题。据我有限了解,多数地区是想当兵的很多,都需要给征兵的送礼才能当上。当然,也有少数大城市的的少数区(如北京的主城四区),更多的人不想当兵,需要地方给予更多的补贴。显然这就是计划兵役制带来的毛病,一方面是想当的当不上,一方面是不想当的非要当,资金的浪费与资源的错乱配置。征兵走市场,还可以扩大征兵(应该叫募兵)年龄,有些30~40岁的人也可以当兵,由此资源配置更加均衡。从总体看,当兵的直接与间接受益已经偏高,不应该再提高了。
关于军人退伍。如果是兵或士官,基本是走市场,叫退役;如果是军官,则总体叫转业安置。有段时间曾经鼓励军官转业走市场(即给钱走人,或自谋职业)。但后来以至目前的现状却是计划经济的色彩不变甚至更浓了,主要表现在依据级别分别处理。比如,军级或军级以上军官可以在军队(干休所)呆一辈子,或者直接安排到党政机构,似乎高级军官就是公务员。师团职军官也几乎保安排,所谓政治任务,而且还要对应地方级别安排。比如正团给安排个处长助理等。至于营连排虽然不再对应级别,但也基本保障安排,实际是计划强制安排。显然,这是人事安排上的特权。本来,军队也只是社会上的一种职业,留在军队是需要,不留在军队也是需要(说的尖锐些也可以叫淘汰)。如果我们认定军官不是公务员,就没有任何理由进行转业安置,因为全社会的人力配置都是市场竞争,为什么军官就需要另开一道门呢?这不是对他人的歧视吗?职业、职务本不应该分高低贵贱。军官的转业安置就是对战士的一种歧视。本来战士干的好,干的时间长,完全可以超过军官,在我国士官干的再好也只能达到团级,但是在法治国家,只要做的好完全可以和军级一样。我们现在的资源配置都奔着官位走,这是不合适的。比如在一个处里面,处长只能有一个,科长可能有三个,科长干的很久完全可能和处长工资一样,应该条条大路通罗马。
当然,军官退伍转业,给一笔补贴是必要的,这正如失业救济一样。目前看,相对于其他行业,这笔补贴偏高,因为它想要解决军官退伍后的所有经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