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仁的老婆:2灵界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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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每当枫叶转红、秋风转凉,在万顷琉璃的溪流中可以见到数以万计艳丽耀目、缸绿相间的鲑鱼,鱼身由原本黯淡不起眼的黑灰色一变而为璀璨鲜亮的红绿色,每条鲜红带绿的鲑鱼都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地向着溪水上游,一波强似一波的峻急逆流冲刺,前仆后继,在所不惜。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在这些义无反顾往上游前进的鲑鱼身边,停留着数算不清因为无法突破生命极限挑战而丧命的死鱼;让人无法了解的是,每条活着的鱼都像是无视于同伴的死
亡,依然顶着水波挺进.没有一条鱼回头!
这种无法让人理解的行为只是为了到达上游,产卵而死亡,只是为了应验“Spawn Today,Gone Tomorrow”这样一句话罢了!
夏虫不可以语冰,蜉蝣焉能知日夜,自认为是万物之灵的人类,在感慨这些动物无法扭转一生命运行为的同时,有多少人会感叹自己的一生和夏虫、蜉蝣或是鲑鱼有什么两样?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不也只是为了要完成这一世的生命历程?不管你是成功或是失败;不管你在一生中曾经多么地叱咤风云、一呼百诺;不管你在这一世里曾经得到过多少的美人金钱、名、利,蓦然回首的一刹那,有多少人会心惊地发现,这一路走来,有多少的名成利就真是靠自己得来的?有多少是注定命理里的注定结果?有人终其一生为情所苦!有人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人是来学习如何成长!有人只是要成为片刻的逆旅主人……,这所有种种一切,都不过是被条无形的绳索牵引羁绊,它紧紧地束缚往你、我,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走上一条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永远无法了解的道路,而这条路就是——因果,一条你、我被摆放在当中却又无法自拔的因果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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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一点四十分!
“准备好了吗?是不是真的有人要‘见鬼’?”李师父面带微笑地环视坐在客厅中十七八位男男女女道。
“我要看!”一位穿着大红色毛衣,黑色紧身裤的小姐勇敢地举起手大声地说道。
小咪碰了我一下,低声嘟哝地对我说:“错过这次机会,可难找下回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痛下决心地说道:“好吧!”
我的“吧”还没有说完,小眯已经兴奋的高举双手叫道:“还有我们!”
李师父望了望我们,正要开口说话,门铃声突然大响起来。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大家七嘴八舌地互相问道。
李师父透过通话键讲了几句话,按下开门键,转过身,轻松地对大伙儿笑着说:“本来还得要到外面去找个“鬼”回来给你们看,现在有个“鬼”自己送上门来,省我一大笔功夫。”
我们还没弄懂李师父在说什么,只是想到送上门来的“鬼”,心理就不免有点毛毛的感觉,就在这种毛毛正在滋长的时候,门被推了开来,一名看来顶多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搂着一位长发(不是披肩,而是几乎遮住半张脸)、身上穿着一身黑的女孩进来。
这名女孩子低侧着头,冷冷的目光斜斜地瞟过在座的每一个人一眼,就在她眼光扫射到我的一刹那,一般刺骨寒意同时传送而至,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突然间被冻到一般。
相信大家应该和我一样的感同身受,因为彼此都很直接地将心底里的毛毛迅速扩大成行为上的毛毛——十分有默契、很自然、很同步地尽可能挤到一堆,留下一方足以容纳四、五个人的空间给他们两人坐。
“时间差不多了!”李师父看了看墙上的钟,十一点五十分。
“有没有人身上有镜子?”李师父再次环顾在场的人。
一位化着淡妆的女孩子,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只精巧可爱、随身携带型的粉盒。打开粉盒。露出不到两寸见方的小镜子问道:“镜了这么小,可以吗?”
“没问题!”李师父高兴地接下这名女孩提供的镜子,小心地放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接着在粉盒前,放上一根大约只剩两寸高的白蜡烛,一切就绪,李师父正经地板下脸,对我们三位“想看鬼”的小姐们慎而重之地说道:“等会儿你们要透过这只白蜡烛的光去看镜子,当你们看不到蜡烛光,就可以从镜子里得到另外一个世界的讯息,但是干万要记住,当你们看到那样‘东西’的眼睛在发光,必须马上回头离开,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听李师父这么严重的警告,我心里直敲退堂鼓,只是转脸见到小咪一副兴奋期待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当头浇下一盆冷水。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最后一声钟响过后。李师父要我们三人坐得靠近一些,见我们挪好位置。李师父关上灯,熟练地点燃起白蜡烛……。
“专心看着镜子!”李师父放沉声音说道。
虽然名为:看着镜子,可是在我眼前满是摇曳地烛火火光。
“我看到了!”紧靠在我右手边那位穿红色毛衣的小姐叫了出来,紧接着又说道:“我看到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
不等红毛衣小姐把话说完,李师父开口道:“赶紧离开!”
红毛衣小姐像是恍然大悟般“喔”的一声,赶紧起身离开。
原本有着左右护法护卫左右的我,一下子右半边空了,只留下凉凉的寒意……。
“啊!这是什么,一闪一闪的……?”小咪在我左边也叫了出来。
“还不离开?!”李师父紧张地说道。
左边的护法也自动消失了,就只剩下我一人,独自坐在客厅中央,满脑子思潮不断,更甭提可以看不到烛火而看到镜子。
“华小姐,集中精神,别想东想西的,只剩下五分钟。时间再长,我也控制不了‘它’了!”李师父看了看镜子再看了看我说道。
我努力想让自己集中精神,使劲用力盯着白蜡烛看,突然,烛光不见了,在我眼前清楚地现出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男人,国字型脸,额头上还有道很长、很明显的刀疤,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应该说是看起来有点阴森森、惨白惨白,或许更该用——放了许多天快要腐败掉的死猪肉来形容这种感觉。看到这种脸色,我才突然恍然大悟,为什么有人形容面容太过憔悴的人会用“死人脸”这三个字,说实在的,真的是再恰当也没有了!
突然,这名男子的眼睛一闪一闪地发着黄光,就像小时候到乡下玩,在茅坑见到的那种晕黄晕黄,还会一闪一闪的灯泡一样……。我想讲话,更想马上起身离开,可是我的“神”竟然被“定”在那里,完全不受我控制,我努力想收,却怎么也收不回来,我看到那名男子脸上露出十分诡谲的微笑,他的笑意越来越深,我也觉得看他看得越来越清晰,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这个人……。
“五、四、三、二、一,时间到!”李师父用手一挥地将蜡烛煽灭,看了看我,皱起眉头问道:“你还好吧?”
我像是浑身虚脱了一样,冷汗满身,连讲话的力气也发不出来。
“华林!你还坐在那里干嘛?舍不得?还是懊恼没有见到?”小眯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乏力地摇摇头。
“你先说说看到的是什么?”李师父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是两道电光似的再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对穿红毛衣的小姐说道。
“我只看到一双眼睛,发着绿光,一双好大的眼睛。”红毛衣小姐拍着胸口、惊魂甫定地说。
李师父对她笑了笑,转头对小咪说:“小咪,你呢?”
“我不知道看到的是什么?只是像两只灯泡一样,一闪一闪的,好奇怪,就是可惜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小咪仍然一副懊恼得不得了的样子!
“你呢?”李师父带着深意地看了看我。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努力设法回想一遍刚才的情境,紧皱起眉头,试图把刚才看到的景象讲出来,才刚说到“国字脸”、“额上有一道清楚的刀疤”……,啊!一声惨叫突然响起,循声望过去,只见那名长发披脸的女孩子抬起头,充满惊恐的眼神瞪着我,苍白的脸色上一阵青绿,一手指着我,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嗫嚅地说道:“你看到了?你真的看到了?”接着转头对李师父说:“就是那个人!每夜出现在我梦里,对我纠缠不清的那个人……!”

长发女孩的话还未讲完,我竟然“看到”国字脸的男人,就这样缓慢地由镜子里走了出来。由模模糊糊、如真似幻到清楚完整。在他那带着刀疤的脸上,揉合着暴戾与残忍的阴森冷笑……。
原本站在我身旁的小咪,面容像是慢镜头一样莫名其妙非常突兀地支离破碎,满脸淌着鲜血,歪斜变形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阴阴冷笑,慢慢走到国字脸男人的身旁……。
李师父像是经历了一场巨大冲击力量形成的伤害一般,无由地口歪眼斜、手脚断裂、脑浆进出,肚子破了一大个洞,腹腔里的肠子裹着浓稠的乌血拖在地上,一拐一拐地走到国字脸男人的身边……。
等三个“人”都站定后,彼此互看了一眼,慢慢转过头来,冷冷地望着我,缓缓朝向我,一步一步走过来,我想逃,可是我的脚完全不听我的控制,只是一味强烈地颤抖着。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个朝我直挺挺地走来,我吓得无助地蒙起眼睛,在感觉到三双冰冷的手,即将碰触到我脖子的刹那,我再也忍不住尖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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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没事了!”
一双温润的手紧紧握住我,遥远的声音,帮助我从这个可怕的梦境走向清醒……
猛地睁开眼睛,从头到脚冷汗淋漓。
“我在哪里?”触目所及的都是些极为陌生的景物,而握住找手的人,竟然是——徐子昂!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怕自己正掉在另一个可怕的梦里。
“这是医院。”徐子昂浅笑着对我说。
“医院?我怎么会在医院里?”我努力回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文邈呢?子平呢?”
“我一下飞机就直接到这里来,还没看到他们。”
“你到这里多久了?”
看了看手表,徐子昂抬起头认真地说道:“十三分十五秒。”
“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怎么好像审问犯人一样的问个不停? ”
“不想说就算了。”我抹抹满头冷汗,心绪稍宁地想:至少这应该不会是另一个鲜活可怕的噩梦吧?!
“是我老哥打电话让我尽快赶过来照顾你。”徐子昂像是深怕我会不高兴,虽然很不情愿,还是把我要的答案说出来。
“为什么要你来照顺我?”我着起眉头,心一紧:“文邈呢?他还好吧?”
“我还没看到他们,只知道这里的护士说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而且口中一直喃喃自语,只是她们听不懂中文,不晓得你在讲什么?”徐子昂十分无辜却又关心地说道。
“子平呢?”难道徐子平就这么放心地把昏迷的我一个人留在医院里,被一堆听不懂中文的“陌生人”照顾?
“没看到!我也正觉得很奇怪。他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医院里,管也不管,太没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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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昂无心的话语,正刺中我心中隐隐的不悦,甚至有种打翻五昧瓶——酸、甜、苦、辣、咸全混杂在一起的万般滋味!
不要胡思乱想!不可以胡思乱想!只是、或许、大概是刘文邈的情况不是很好,所以子平必须寸步不离地留在身旁照顾他,当然刘文邈不会有什么大碍,所以他们现在或许也在医院里……,更有可能早就出院回家了!我自己安慰自己地找借口在想着。

“你有没有打电话到文邈家?”
“一下飞机就打过了,电话铃响了很久,没人接,所以我就直接赶到医院来!”
“现在几点?”
“晚上七点半。”
“我想回去……。”
“不太可能。至少也得等到明天,要主治医师看过才能决定可不可以出院。”
看到我不再讲话,只是低下头“唉”地叹了一声,满腹心思地皱着眉,徐于昂忍不住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医院里?”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往这里?”我支着下巴想了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刚才不是说过了,我老哥紧张兮兮地打个电话告诉我你在医院里,要我尽快赶过来照顾你。我听说你在医院.根本什么都没想到要问,只是急急忙忙找到机票就过来了……。”
正说话间,一名护士进来,看到我醒了,操着带有西班牙腔的英文说道:“我叫Rebecca,你终于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我摇摇头。
Rebecca看了徐子昂一眼,用充满暧昧的神情冲着他猛笑。
“谁送我来的?”我问道。
“不就是这位……。”
徐子昂对Rebecca笑了笑道:“我叫Leo。”转过头,维持脸上亲切的微笑对我用中文说道:“她们根本分不出东方人的长相有什么不同。”
Rebecca替我量了体温及血压,并且把点滴拨出来,接着对我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请按铃,我会尽快过来。”说完,把电铃的指示灯在哪里?如何操作?讲解并且示范了一次,转过头,再次对徐子昂笑着说:“晚上会留在这里吗?”
徐子昂点点头。
“我可以帮你准备睡床,需要吗?”
“那太好了!谢谢你。”绦子昂礼貌地对Rebecca说。
Rebecca 再次冲着徐子昂笑了笑,才转过身离开病房。
“你还真很有女人缘,这位Rebecca小姐,对你好像兴趣十分浓厚喔。”我乏力地取笑徐子昂说。
“她的笑容很奇怪。”徐子昂思索着说。
“奇怪?”
徐子昂没有答腔,沉静半晌,突然开口道:“饿不饿?我去找点吃的东西来。”
“我不饿,不过你还是去找些吃的吧!”我的心情和肚子一样苦涩,怎么可能吃得下东西。
 “我去去就来。”徐子昂说完急急忙忙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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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徐子昂在,还比较能控制自己不胡思乱想,甚至伪装出一副冷静的外表来掩藏某些我害怕想起的念头,徐子昂一离开,剩下静悄悄的病房,我满脑筋乱七八糟的杂念立刻飞跃而出,停也停不下来,更无法克制自己能够不要回想起口吐鲜血倒在我身上的刘文邈……,而身体上隐隐传来的痛意更一再提醒我,这一切不是梦,不是幻想,不是虚拟,是再真实也不过的事实!面对徐子昂的那个我,其实根本不是现在的我。刘文邈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徐子平不在这里?我和刘文邈、徐子平之间的关系该如何继续?我像掉入漩涡般无法克制地想着自己将要面临的一大堆难解的习题……,我越想越怕,越想越无法控制自己不要再想……。

以前我曾经做过篇专访,探讨被QB女性的心路历程。在做这篇专访时,我采访了四位曾经遭遇过QB的女孩子,当她们酸楚凄凉地陈述被QB过程的心惊胆战、绝望无助,事发之后,不敢告诉人、不敢面对自己那种不为人知的痛苦时,虽然我在旁陪着一掬同情之泪,义愤填膺地认为这个世界实在太过无情了,可是我真的无法体会出那种感觉?甚至还一直带有一个不好意思问出口,怕被人嘲笑为无知的疑问:被QB和在同意情况下发生的性行为究竟有什么不同?为什么那些 A 片里的女主角每个都像是xing ji ke般地沉迷于“性”当中?为什么许多怨妇会因为丈夫不能满足她们的需求而红杏出墙?假如性行为像被QB者所形容的那么不堪,怎么可能让人敢步人婚姻?让人如何面对每天都能对你有合法性要求的男士?

其中一位姓朱的女性,在被QB后,立刻到警局报警,为了“取证”,医官在她身上仔细地东摸西找,尤其在某些部位进行深一步的检查、深层的采样,就像是再一次被QB伤害……,我采访她时,已经是事隔一年多,当她讲到这一部分,还是忍不住地颤抖哭泣……,此刻的我真的很佩服那位能勇敢、理智的希望法律还她一个公道的女孩,因为我连想也不敢再想起,根本就希望全盘否定这个事实!

刘文邈全然是为了救我的命,但是在我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那种情况我相信就像是被QB一样,想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我下意识地弓起身体,并且不听使唤地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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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徐子昂什么时候回来?我一点也没警觉到,他的手轻轻碰到我的肩膀,我整个人像是被电到一样跳了起来,甚至尖锐地叫着闪到一边。
徐子昂的脸变得煞白,带着怒容地说:“我老哥怎么这么粗鲁!”看着我,又埋怨地说:“当初告诉你要多了解一些,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现在可好了,这个烂摊子让我来收!”
“什么是烂摊子?没有人会把你扯进来。”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却同时怒气冲天地对着徐子昂大叫道。
“你误会我的意思……。”徐子昂连忙想解释什么,我使尽一切力气捂起自己的耳朵,我知道自己根本再无法承受任何一丝一毫的打击。
“别哭了。”徐子昂万分小心地轻轻抓住我的手,慢慢把我的手从耳朵两边挪下来,同时说道:“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不需要你在这里陪我。”我粗鲁地擦掉眼泪,冷冷地说道。
“华林!别这样,你来这里原本会发生的情形我又不是不清楚,只是我没料到你会被伤得这么严重……。”徐子昂陪着小心地说。
“什么意思?”我带着浓浓的防备心问道。
“我去问了Rebecca,我就觉得她的笑容很诡异,原来她把我当成我老哥了。”徐子昂仍然十分恼火地说。
“Rebecca怎么说?”我心跳加速跳动地问道。
“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对我说下次不要这么猛!我哪会是这种人,太小看我了!”徐子昂十分心有不甘这样被人诬蔑,一口怨气充斥胸中。
我情不自禁地不住抖着。
徐子昂伸手想安慰我,可是还没碰到我的身体,我就反应强烈地跳开,把他也给吓了一大跳。
“我老哥和你之间怎么会弄成这么——糟糕!”
“和你老哥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猛拭这不受控制簌簌地往下掉的眼泪,努力装出一副很冷漠的样子。
“和我老哥没关系?”徐子昂侧着头想了想:“难不成你真的被人强暴了?”
这无心的一句“强暴”,就像一把利刀,狠狠地刺在我心口……。我拼了命,尽可能把自己缩成小团,但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寒意还是让我抖得像筛糠一样。

“到底是怎么了?我老哥呢?他该不会因为……。”徐予昂突地打住话语,可是我很清楚他想要说什么?这本来就是我在怕的一个问题,只是我一直在欺骗自己,一直在设法安慰自己,给自己找许多理由、借口,一直告诉自己,徐子平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有别的事,或许只是刘文邈需要他照顾,或许……。为什么徐子昂要这么可恶地戳破我的希望?我紧紧抱住头,尖声叫了起来!

徐子昂用力地抓住我的两臂要我冷静下来,我反应激烈地像只受伤的动物般叫着:“放开我!不要碰我!”徐子昂加足了力道要我冷静下来,他的两只手正抓在我受伤的手臂上,我挣脱不开,就像当初挣脱不了刘文邈一样……。手臂上的痛让我的眼泪再度流下来,我不再挣扎,只是软弱无力地说道:“你弄痛了我!”
“对不起!我太用力了,是不是?”徐子昂一松手,我环抱着自己的双臂,痛得弯下身,猛掉眼泪。
徐子昂这时才发现我手臂上包扎的纱布。他像也发疯了一样,使劲地用力撕开纱布,看到一道道深长的血痕,徐子昂额上的青筋愤怒地跳个不停,放下我的手,转身像阵风般冲出病房……。
我无法停止地放声大哭着,直到自己精疲力竭,头发晕、脸发白,一点力气也没有地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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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只见到徐子昂脸色苍白.呆坐在旁看着我,见我醒来,勉强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握起我的手,像是有着满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把手抽回来,将目光放在没有视线焦点的远处,紧抿着双唇,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不可以再失态!深吸了好几口气,我努力装作没事一样问:“累不累?”
听我这么一问,徐子昂反倒红起眼睛,摇摇头。
“肚子饿了吧?”
“华林!别这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也投发生!”我紧咬着下唇,尽力企图控制自己的情绪。
“别骗我了,你们之间怎么可能什么事也没发生?我老哥呢?你和他之间究竟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连个影子也没有?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你?你都快把我搞疯了!”徐子昂沉重地看着我说道。
“我和你哥之间真的是什么也没发生。”我声音哽咽地说。
“你身上的伤以及被强暴……,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有被强暴!拜托你,别问了好不好?”不要逼我再去想了,好不好?我痛苦地倒过头,眼泪又落下来。
“不要哭嘛,我真的是关心你,看到你手上的伤,我真的好心痛,到底是谁这么狠?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徐子昂激昂地问道。
“是我自己弄的。”我低声地说。
“你弄的!”徐子昂不相信地瞪大了眼。
“我好累,让我休息了好不好?”我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想暂时逃避,不论这个暂时能有多久,反正能逃多久就算多久吧!
“不行!你得先吃点东西,才几天没看到你,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你想成仙啊!”徐子昂边说着边自行拉开床旁桌,放上他不知从何弄来的粥。
“还是温的,吃一点再睡。”徐子昂半强迫地把床头摇起来,硬要我吃东西。
我十分勉强地吃了两三口:“饱了。”
“再吃一些。”徐予昂霸道地硬要把粥塞进我嘴里。
我乖乖的吃了大半碗,徐子昂才满意地让我停下来。
“是不是舒服一些了?”徐子昂问道。
我顺从地点点头。
“不要想那么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希望你了解,我对你的这份心意是不会改变的。”徐子昂轻柔地对我说。
我又有种想哭的冲动。
“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徐子昂替我把床头摇下,收了床旁桌,留下盏小灯,道声:“晚安!”躺在Rebecca替他准备好的小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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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昂?真的是你?”
“学长?!”
“方便把她叫醒吗?”
“她太累了,让她多睡一会。”
……
隐隐约约中,我仿佛听到徐子昂在和人说话,悄悄地把眼睛微睁开一条小细缝,只瞄到徐子昂和一位穿着衬衫、打着领带,个头小小,头项微秃、年长有“围”的男士站在病床前面讲话。
“搞成这样,怎么会不累,不过你怎么会……”
“人有乱步,马有失蹄嘛!”徐子昂尴尬地小声说。
“这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我都不会感到惊讶,可是你这位大情圣,自己又是妇产科医生,栽在你手里的处女都不知道有多少?当初我追女朋友的时候,还是全靠你教我怎么‘追’?尤其是怎么样让女孩子感到‘满意’,你的经验这么丰富,怎么可能搞成这个样子?”
徐子昂“嘿!嘿!嘿!”地干笑了几声。
“怎么?考虑定下来了?”
“假如她答应的话。”徐子昂看了床上的我一眼。
“看样子你还真是动了情,难得喔,从我认识你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听你用这种口气对一个女孩子说话,有机会介绍大嫂给我认识认识,我还真想知道她是施展什么媚力?能让我们这位情场浪子如此失魂落魄!”
“别开玩笑了!”徐子昂不自然地接着说:“学长,可不可以安排出院了?”
“是可以啊,不过总得让我检查检查吧?”
徐子昂脸色一变,十分不自然地说:“我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是吗?”
“不会这么不通情理吧?!”
“子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古板?我们自己是医师,你怎么连这点都放不开?”
“她不一样,我怕她会觉得再次受到伤害,你是医生,应该很难体谅病人在这种情况下的心理,是不是?”徐子昂有些础咄逼人地说。
“可是站在医师的职权上,我必须……。”
“我们也只是偶而来这里渡个假,就算有问题也绝对不会惹回到你身上,等她好一些,我一定会仔细替她检查,你想想看,我也不可能愿意让自己未来的老婆受到伤害,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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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子昂的坚持及人情攻势下,顺利地替我办好了出院手续,徐子昂正高兴地准备告诉我可以离开,一名金发性感的护士敲了敲病房的门,站在门口和徐子昂两人轻声细语,叽哩瓜啦不知道讲了些什么?然后对还躺在病床上的我说声:sorry!
“不能出院了吗?”我紧张地问道。
“现在不是能不能出院的问题……。”
“到底怎么了?”
“事情是这样的。”徐子昂“嗯”了很久,又很“认真”地想了想才说:“一般病人出院都是穿着入院时的衣服或是家人另外准备的衣服……。”
我充满疑惑地看着他,不晓得这有什么不对?
“问题是你进来时——没穿衣服。”徐子昂突然压低声音说。
“什么?”
“Jill说,你入院时是裹着张大床单,因为床单上都是血及***,所以他们把它给处理掉了,也就是说,你现在没东西可穿了。”
我把整张睑埋进被子里说:“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羞过!”好半天,才挪出半个头来,不知道该怎么办地问:“现在怎么办?”
“有两条路可走。”
“拜托!别又来两条路了!”我喃喃自语地说,想当初解降前,刘文邈也说是有两条路可走,结果我走的是充满荆棘坎坷的第三条路!
“不然你有什么好方法?”
我摇摇头,一点主意也没有。
“第一,你在这里等着,我到外面帮你买衣服回来。”我马上否定了这个作法,我实在觉得自己已经够丑大了,整间病房的人好像都知道有我这么一号“可笑”的病人,要我一个人待在这里等,我怕真的需要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才行。
“为什么不要?”
“理由太多了,不过总括来讲只有一个,就是——羞于见人!”
“那就走第二条路,穿我的衣服!”
我选择了第二条路,至少可以马上离开这个让我深觉无脸见人的地方。
大上好几号的T恤还可以勉强称得上是流行,裤子可就惨了,又宽又大又长,活像马戏团里的小丑。
“不错嘛!搞不好过一阵子这种穿衣服的方式还会变成流行。” 徐子昂开玩笑地看着我这身凄惨的打扮取笑道。
我无话可说,只是终于体会到何谓:虎落平阳被犬欺!
离开医院前,徐子昂再次打电话到刘文邈家里,电话铃声响了很久,还是一样没有人接。
“假如他们不在怎么办?我看还是先找个旅馆住下来,等找到他们再说。”徐子昂握着话筒对我说。
“我们先回去看看。”
“我怕你来回奔波会太累。”徐子昂心疼地看着我说道。
“我要先过去。”我坚持地说,因为我很担心刘文邈,也不知道徐子平怎样了?还有就是我实在很怀念我自己的衣服。
对于我的坚持,徐子昂没有再多说什么,上了他租来的汽车,按照地图,往刘文邈家开去。

“我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当初你带着于苹到杂志社找我时的模样?”我平静地看着车子前方问道。
“别乱讲话,你和于苹怎么会像!”徐子昂马上不高兴地反驳。
“怎么不像?她那时手上也包着纱布,整个人也是瘦得不像,这不是你刚才说我现在的样子吗?”我露出淡淡自我解嘲地笑容。
“你想太多了!”
“会吗?”徐子昂紧紧握住方向盘,不再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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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到刘文邈那栋白底红瓦、造型典雅的小别墅,徐子昂把车停好,转过头,十分认真地看着我说道:“或许你现在的情况是和于苹有点相似,不过,千万不要步上她的后尘!我希望你了解,不管事情会怎样发展,我对你的感情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感动地泪水充盈在眼眶里,吸了一口气说:“子昂!谢谢你!不过不管事情会怎么样发展,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
我不让徐子昂说完:“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尤其‘他’是你哥哥。”
“华林!我很担心他会不会也像施羽鹏那样……?”
我低下头,绞着自己的手指说道:“我想他会。”
“华林!”
“假如不是那样,为什么我在医院待了这么久,他连看都没来看我一眼?”我有点激动地说。
“我相信他一定有事,不然……”
“子昂,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我挑起眉头看着徐子昂。
“我承认,我是很矛盾,又希望你们好,又不希望你们好,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不要你再受到伤害。”
“下车吧!”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答应我要很坚强!”徐子昂抓住我的手道。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敏感万分地追问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觉得这件事情十分蹊跷,你不像你、我老哥不像他、刘大哥也不像刘大哥。”徐子昂皱着眉说道。
“什么意思?”我充满不解地问道。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活像个小媳妇,动不动就哭、就叫,哪有以前那种冲锋陷阵、辩才无碍的模样?我老哥……,或许你不清楚我哥对你的感情,我是他亲弟弟,从小和他起长大,他从来不近女色,这回是吃了秤陀铁了心,跟你玩真的,要不是看在这种情份上,我怎么可能会退让?可是现在,我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他?至于刘大哥这个人,四四方方,古古板板,但是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不管怎么说,你住在医院这么大的一件事,他不可能不闻不问。”徐子昂担心非常地看着我说道。
我和徐子昂看了看房子的大门,紧闭的门扉,充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叮咚!叮咚!
我和徐子昂作足心理准备,我们认为应该可以应付任何想像会发生的突发状况,包括根本没有人在……。
门铃声才响完,出乎意料之外,门很快地就被打了开来。徐子平竟然手上拿着一本线装书在看!
看到徐子平“悠闲”的模样,我实在无法不气得头部发涨,耳朵隆隆地耳鸣,除了身体不自主地颤抖,口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徐子昂非常惊讶地问。
“不然我应该在哪里?”徐子平一副理所当然地说!
“为什么我打了这么多次电话都没人接?”徐子昂更不解地问。
“我怕被电话铃吵到,所以把铃声关掉了。”徐子平还是一脸本来就该如此的表情说道。
“万一有什么事情怎么办?”徐子昂不自觉地提高音调说。
“还会有什么事情?”徐子平语调平淡、不带一丝起伏地转过身继续看着他的书。

“文邈呢?”我吸了好多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喑哑的声音开口问道。
徐子平好像没听到样,只是专心地看着书,理也不理我。
“哥!刘大哥呢?”徐子昂提高声调问道。
徐子平还是没有反应,自顾自地往房子里走去。
徐子昂已经跨进屋子里,我仍兀自呆在门口,脑筋里一片混乱……。
“怎么了?”徐子昂转过头来对我说道。
“我不要进去!”我痛苦地摇摇头。
“别闹别扭,至少也该把事情弄得清楚明白,是不是?”
“还要怎么弄清楚?让我保留一些自尊,好不好?”我强忍住心碎地往后退。
“华林!”徐子昂一把抓住我:“至少和刘大哥打个招呼,把你的行李拿出来再说,我哥不近情理,总不成我们也和他一样吧?”
我半眯着眼,盯着徐子昂看了好久,自己不住地天人交战着……,叹了一口气,妥协地点点头。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刘文邈的情况,毕竟他是因为我才会受伤……。

子昂把大门关上,我害怕再去面对徐子平,他那种根本无视于我存在的冷漠,真的会让我窒息:“我先去整理行李。”
“好!我去找他们。” 徐子昂送我到客房,露出一个微笑说:“搞不好他们是故意在演戏来吓你。”
我用“别傻了”的眼神看了徐子昂一眼,打开客房的门,走进去。
客房里的过分凌乱,完全超乎意料之外,我的衣服被撕得碎碎的,许多破碎成片的衣服上还沾着已经干涸的血渍,床上原本的黑罩单被我“穿”到医院去了,白床单上仍然落红点点,枕头掉落在床下,刘文邈的衣服,裤子也散落在一地,我心疼地拾起刘文邋的衣服,抱在胸口。在冰冷的衣服中.我仍然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到底刘文邈怎么了?我第一次有种很可怕的念头闪过,不行!我一定要知道刘文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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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紧抱着刘文邈的T恤朝主卧房走过去。
远远地我就听到徐子昂愤怒的声音在叫着:……,你说话啊,不说话代表什么?为什么不敢把话说出来?你到底解的是什么降?为什么会把华林伤成这样?为什么把华林一个单身女子丢在医院里?万一有什么事,你让她怎么办?徐子昂的声音越来越高,徐子平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好象徐子昂在唱独角戏一样。
我走到房门口,朝内看了一眼,马上知道徐子昂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因为徐子平还是在看他的书,对于徐子昂所说的一切,全像听都没有听到。
“华林为什么会受伤?”徐子昂忍不住一把抢过徐子平的书大声叫着。
“我不知道。”徐子平终于出声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徐子昂完全不能置信地说。
“他的确不知道。”我站在门口冷冷地说:“降根本不是他解的。”
“你在说什么?”
“我的降是刘文邈解的。”
“所以……。”徐子昂一时无法理解我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刘文邈呢?”我直视着徐子平,他也终于第一次像是看到有我这个人一样。徐子平神情木然地看了看我抱在怀中的衣服,怔了一怔,好半天才说:“你真的想知道?”
“老哥!别再卖关子了!”徐子昂焦急地说。
徐子平低下头,沉重地看着前方,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他死了!”
“别开玩笑了,只不过是一次性行为,再厉害也不至于会死人……。”徐子昂突然像是想到Jill告诉他床单上的血及***,猛地住口看着我。
我紧咬着自己的食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尖叫的声音来,但是眼泪却滴滴滚落,好半晌,等我确信自己不会发出尖叫,才用嘎哑难听的声音说:“你说不会有危险……。”
“他应该可以过关的……。”徐子平突地抬起头,用满是愤恨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像是浸在冰海中……。
“刘大哥功力那么好,怎么可能?只不过是解个降,你们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徐子昂还是不相信地说。
“假如不是你,他不会死的!”徐子平定定地看着我,每个字都像把锋锐的箭射向我。
“你怎么这么说?当初要替华林解降的是你,为什么会变成是刘大哥?他又为什么会死?”徐子昂说道。
“解降是生死相搏的过程,你却用眼泪、用哀求,让他分神,是你把他送上死亡之路!”徐子平撇过头去,连看也不愿意看我一眼。
“你怎么知道华林让他分了神?”徐子昂不解地问。
“我就站在旁边!”
“你就站在旁边?!”我痛心且不相信地看着徐子平。
“哥!你不去解降,怎么反倒站在一旁看起来。”
“不是我不去解,是我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对不起!是我害死刘文邈,假如我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不会让你扪替我解这个鬼降头,你现在要我怎么做?一命偿一命?”我声嘶力蝎地对徐子平吼着,吼完,我用力扯下戴在手上的戒指,朝徐子平扔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回客房,锁起门,发狂似地把衣柜推到门前,将门完全挡起来,等力气用尽,我颓然坐倒在地上,紧紧抱住刘文邈的衣裤,纵情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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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徐子平的双手轻微颤抖地搭在我的肩上。
“你们怎么进来的?”我看到房门还是被我用衣柜挡住,疲乏无力地问道。
“从浴室的窗子爬进来,我至少有二十年没干过这种事了。”徐子昂故作轻松地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怪你,我怪的是我自己,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徐子平看着我充满歉意地说道。
“是我害死他的。”我避过徐子平的眼光。
“一开始我就不该来这里,知道你就是花灵之后,我更不该隐瞒着不让你知道,我怕你会选择了文邈……。”
“怎么可能?”我心头泣血地说。
“哥,华林不是那种容易善变的女孩,虽然刘大哥是长得俊朗挺拔,又有点忧郁忧郁、不苟言笑、不轻谈儿女私情,内心却满溢着太多的热情……。”徐子昂越说越无法自圆其说地道:“我在说些什么?总之,你怎么可能担心华林会选择刘大哥?”
“子昂,这当中有太多的事情你不了解。”
“你完全了解?”徐子昂问道。
摇摇头,徐子平露出少见的疑惑:“我正在设法找寻答案,但是我不能原谅自己所做的错误决定,华林!我宁愿当初你选择了文邈。”
“这样他就不会死了?”我乏力地说道。
“是的!假如你选择了他,或许他就不会死!”
“为什么?”徐子昂不解地插口问道,我却一点也不想知道!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当必须把理由归咎于一位已死之人时,答案可以是一切,也可以什么都不是,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问?
“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来解释清楚。”徐子平皱着眉说道。
我淡然苦笑,这个答案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离谱”!

看到我凄惨的关容,徐子昂有点生气地说:“哥!虽然刘大哥去了,可是华林也被伤得很深,别再欠来欠去的了,大家都不好受。”看到我正准备开口,徐子昂却制止我,继续说道:“我想眼前当务之急应该是考虑怎样安排刘大哥的后事?”

我和徐子平都无法不正视徐子昂的说法,虽然大家心里都压着重重的一块石头,却仍然必须共同面对放在眼前的事实!

接下来的日子当中,我和徐子平、徐子昂,谁也不愿提及任何私人方面的事情,我心里翻腾、纠缠着太多无法解开的结、无法释怀的内疚与充满无限歉意的伤痛,尤其难过的是:这份情,我这辈子是永远也还不了!

华屋山丘、物换星移、薤露挽歌、轻尘栖弱草……,午夜梦回,我总是在想,刘文邈到底是为了救我?还是为了救花灵?为了一个千年前看不见、摸不着的因果牵连送命,值得吗?在我耳畔,不时萦绕着刘文邈以鲜血与至情低唤的那句:我爱你!但是……,假如时光能够倒退同去,我会告诉他,我要的是活生生的爱,不是这种椎心泣血的苦。我想起创作“落霞与孤鹜齐飞”的那位自视甚高的鬼诗人,不管如何,他还是等到了“秋水共长天一色”的人间知己,而我呢?刘文邈呢?假如命运让我们有机会重逢,为什么不让我们相守?为什么不能多给一次机会让我和他再说句话?我会告诉他,假如我是花灵,我早就原谅了他!

徐子平从早到晚忙着整理刘文邈的遗物,我和徐子昂忙着联络坟地、安排时间,我们之间见面时的交谈重点,都只是机械性地告知对方做了哪些事情?还有哪些事情没做?惟一的一次争执是因为我希望尽快通知刘文邈的家人前来,徐子平却持反对意见……。
“为什么不让他的父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我无法理解徐子平这种不尽人情的做法。
“对他的父母来说,文邈早就死了……!”
“这不一样,尽管他曾经离尘独居,毕竟他没有死,现在他是真的过去了……。”我失去这段期间故意装出来的冷漠理性。
“你有没有想过,不告诉他们是不是更好?”徐子平试图说服我接受他的想法。
“怎么可能更好?人去了,连亲人都不来送终见最后一面,这算什么好?”
“为什么不想想活着的人?对他父母来说,虽然同样是见不到他的面,但是在他们心里还可以抱有一丝希望,人间再浩渺,总有再相见的一天!假如现在我们残忍地告诉他们这个结果,不是连最后一点希望也不给他们?”徐子平道。
“中国人的观念里一直认为去世的人要有亲友送终,这样来世才会幸福!”我还是不以为然地争辩。
“有我们啊!”
“可是我们毕竟不是他的亲人……。”我看到徐子平涵义深远的眼神看着我道:“为什么我们不能是他的亲人,这个世界上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你和他之间……。”
“……。”我目光直视着徐子平,他扭过头去,很明显地不愿意和我的眼光正面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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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方面的安排,在我和徐子昂夜以继日的忙碌下,基本上算是都己就绪,只是殡仪馆的时问很难排,为了不想让刘文邈的尸体放在停尸间太久,徐子昂特别希望能想办法透过各种管道和殡仪馆方面达到更好的交易……。
“学长,你有没有相熟的殡仪馆?”
……
“那太好了!我现在马上过来。”
挂上电话,徐子昂看着我问道:“学长说他下午有空,可以带我们去见一位帮得上忙的朋友,你要不要一块儿去?”
“你的‘学长’就是医院的那位医师?”
“就是他!”我立刻、马上并且坚决肯定地摇摇头。
“为什么?”
“好尴尬!”徐子昂想了想,好像是真的满尴尬,于是放我一马,自己开车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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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以来,我难得可以空出时间来帮忙徐子平整理刘文邈留下来的遗物,刘文邈的东西并不多,但是几乎都没有动过.我不明白徐子平花了这么多天的时问,到底在整理什么?
我在书房一只十分高大的樟木箱里,找到一封日期久远,却未被拆开来的包裹,寄件人名字写的是:羽灵!
我记得他们曾经提过这个名字,也不晓得为什么我对这个名字的主人充满过度强烈的好奇心,我拿着这只包裹,准备“请示”看看可不可以让我打开来?一转头.却瞥见在书房正中间那张巨大书桌的一角,放着个雕工精美的木盒子,我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吸引力牵引着,不知不觉地走过去,轻轻地打开盒子,只见一段木刻人头……。
“咦!这个人头好像我。”我端详着这颗“人头”,越看越觉得和自己神似。
徐子平恰巧进来找书,看着这只人头,眼中不禁流泻出浓浓的怀念与夹杂许多看不清楚是喜、是悲的感情:“这就是刚下飞机时文邈和我们提起的木人头,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保存得这么好。”
“这只人头怎么来的?”我好奇地追同。
“文邈自己雕的。”
“这个模特儿呢?怎么和我那么像?”我把玩着人头道。
“没有模特儿,这是文邈心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徐子平痛心地看着木雕人头道。
“花灵?!”我望着徐子平道。
徐子平刻意回避我的眼光,不愿再往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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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人了!”徐子昂嘴里猛嚷嚷地走到书房里来。
徐子平如释重负地说:“子昂!你陪华林慢慢聊。”说完立刻转身要离开书房,我心底泛起阵阵寒意,隐约间,我几乎可以清楚地猜到徐子平的用心。
“为什么要子昂陪我?”
“我还有事。”徐子平回避我的眼神说。
“是吗?”
徐子平木然地看着木人头说:“他比较适合你。”
“谁比较适合我不劳你费心!”
“华林!别像刺猬一样嘛。我哥也只是好心,就算是朋友关心你也不对吗?”徐子昂委屈地说。
“这和朋友关心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垃圾,不必把我这样丢来丢去!”我生气地丢下这句话,扭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关起门来,眼泪却不听话地滴了下来,这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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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才让我惊觉到房间已经整个暗了下来,我赌气不理会外面的敲门,门又敲了一阵,终于静寂下来。不到五分钟,敲门声再度响起,我听到徐子昂在门外说道:“华林!别这样闹别扭,开开门好不好?总得吃些东西是不是?”我不理会徐子昂的叫门。
“华林!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徐子平在门外道。
我真的不了解是因为徐子平这个人?还是我真的需要好好谈一谈?叹了一口气,我把门打开来。
“怎么哭成这样?本来就不太大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徐子昂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们要谈什么?”我插着腰,自我保护十足地问徐子平。
“先吃点东西!”徐子昂在一旁插口道。
“不要!徐子平我们把话讲清楚可不可以!”我失去理智地几乎是用吼地对着徐子平叫道。
“别那么生气,对身体不好的。”徐子昂看我气得涨红了脸,堆满笑容忙着做和事佬地说:“不吃就不吃,不过我们总可以坐下来再谈吧!”
徐子平走过来,轻轻搂了搂我,这么多天来的压抑,刹那间像是决了堤的洪水,我放肆地靠在徐子平肩膀上号啕大哭,徐子平只是轻柔地拍着我的背,好半天,我终于忍住不再让眼泪像是崩堤般地狂泄而出,换成哽咽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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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从地和徐子平走到Family room,徐子平眼光复杂地看着我,好半天才说:“华林!这几天变化太多太快,我自己也尽量在矛盾中找寻答案……”徐子平道。
“找到答案了?”我苦涩地问。
“不能说完全找到了,但是至少我想,可以和你谈谈……。”徐子平清了清喉咙。
我充满悲苦地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你说吧!”
“从一开始,我们就被文邈骗了!”徐子平脸上现出难过的表情:“死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他。”
“刘大哥怎么骗你?”徐子昂问道。
“假如他不是故意怂恿我去练功,你身上的降头就不会提前发作,解降的人会是我而不是他……。”
“我……?”
“你有没有看过或听过有人受到严重内伤的情形? ”徐子平拧着眉心问道。
点点头,我确实曾经亲眼见过有人因为斗法,造成当场吐血、休克并且死亡的过程,当时虽然看不到任何外力撞击,但是事后解剖尸体死亡的原因却是因为内脏破裂,导致大出血。
“好!一般道家出世修行的人,假如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或是自己同意选择的情况下,是有可能无法完成修行这条路,为什么修行的功力会付诸流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愣了一下,老实回答道:“没有!不过我认为这和当初入门时发的誓言或修行方法有关。”
“这是原因中的部分!”徐子平看了看墙上刘文邈书写着龙飞凤舞的字,神情黯然地接着道:“道家修炼分为两派:出世及入世。不管是哪一派修行,修炼的位置都是以下、中、上三丹田为主,修行方式就是将能量不断地集中、压缩、凝聚在我们这三部份的丹田。出世修炼时就是在这三部分丹田的外部包上一层自身修来的绝缘层,所以我们不能接触到人间会引动内体产生不稳定的任何能量。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门派修行都一定要强调戒色、放空、无为、清净、寡欲……,这种方式的修行因为只入不出,成效当然比较快,能比较快得到多出来的法力,比较快得到神通方面的运用能力,以这种修炼方式修行之后,在我们丹田位置必定会有一层很厚的保障层,假如不遵守这种方式修炼,也就是破戒时,这层保障层就会被破坏而失去作用,存在丹田内的能量就会无限度地释放出来,当能量离体而去,就是所谓的破功,了解吗?”我知道徐子平已经尽量放慢也尽可能地解释清楚,不过对我来讲还是很难完全掌握。
“我需要时间想一想!”我道。
“当初我和文邈希望能突破的是:当修行能量释放出体外的同时,能够将这股能量转变方式回收到我们的丹田之内,再以另一套练功方式将之重组。”徐子平愁眉深锁地道:“这当中困难点有几个:第一,当我们生理、心理两方面都处于亢奋的状况下,是不是有能力在紧要关头,将散失的能量暂时控制住?在这点上,文邈尽到最大的努力,也几乎做到了,只是……,他太过于关心并且害怕你受到伤害,以至于功亏一篑;第二,当一股力量急速往外冲时,我们要刻意将它往回抽,这种情形无异是将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压回自己身上,就像一般上受内伤、撞击、车祸……等情况一样;第三,当外来的这股力量往全身压迫回来的同时,也正是身体能量处于最虚弱的瞬间,我们只能以一灵未泯来保住自己,只要稍有闪失,不论是沉迷在女色中、无法以‘意’保住我们自己或是外来反压力过大超过我们元神部所能容忍的范围,结果必定是……。”
回想到刘文邈口吐鲜血倒在我身上以及后来的种种,我无法不让自己脸色发白、胃部抽痛,无意义地挥挥手道:“别再说了!”
“华林!我希望你能了解到更无情的一个结果……。”徐子平看着我道。
我深吸了几口气才敢肯定地看着徐子平道:“好!你说。”
“我中的降是由你身体传过来的,你身上的降头则是由已经死去的老巫婆身上传来,也可以说你是导引的媒介,而这个媒介是由以前那个媒体死的时候,带到你这个活着的人身上。当一个人滥用符法,不论如何超渡,一定有部分会下到阴魔界或更下层的世界。文邈要解你身上的降头,他必须渗透到那个管道空间才能和降头斗法,但是同一时间他又必须和你实质发生关系并且泄精,才能将在阳间的你身上所中之降头解除,也就是文邈必须精尽血出才能把降头完全破除。”徐子平眼角湿润、痛苦地看着地上,以不带什么感情的语调说:“文邈的死,换回你、我的生命。”
“不对啊!华林身上的降是被解了,但是你的降并没有解啊?”徐子昂不解地问道。
“我身上降头的来源,本来就是无意间由华林身上传来,华林解降的过程,也是和我在斗法中,这也是文邈故意事先安排好的圈套,让我直接就是在练功中。所以华林身上的降被解除,我的降也同时被解了。”徐子平接着道:“我们道派修炼中没有修行轨道,没有修成法体,只是从自己修行轴线、从元窍里将功力发出去,功力只有往上冲,当我们的功力修到百会,所受的干扰就会越重,定力越不能扶持,要想在‘办事’的同时斗法,实在是太困难的件事!在平时,我们连练功都必须处于非常静、不允许有任何干扰,不能在内部有任何杂念的情况下修炼,更何况是在作爱的情境中斗法,一开始就注定我们非输不可的结局!”
精尽血出!

我想到由刘文邈口中所涌出的那些越抹越多的血,以及满布我身上的大片血渍,痛苦地摇摇头道:“为什么非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不早让我知道?我不会让别人替我死的!”
“只是死亡还算好,问题是……。”徐子平眉心紧锁。
“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差?”徐子昂问道。
“文邈斗法的空间是在阴魔界,因为我们道派修行没有轨道可以回来,所以不管他是赢或是输?灵魂都注定无法回到正常的轮回管道空间,也就是死亡后,他必须留在阴魔界,无法超生!”徐子平干涩地说。

“阴魔界是怎样的情况?”我知道阴魔界是很可怕的空间,但是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
“阴魔界可以说是不生不灭、永不超生的空间.它不受行政规律、因果规律、灵界规律所管辖,在那里,就像是在茫茫无止境的痛苦深渊中无法自拔。”
我心里直发毛:“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不生不灭?”
“我这样比喻吧!在阴魔界的‘人’就像是难民逃难漂浮在公海上,没有水、没有食物,有的只是日晒、雨淋及无边无际的等待与绝望,可是难民还可以以死亡来得到解脱,沦入阴魔界的人,却连死亡的机会也没有……。”
“太不公平了!刘大哥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遭遇这种不幸!”徐子昂不平地叫着。
“都是因为我,假如没有我,他现在还是好好的,不会那么悲惨地进入阴魔界的空间。”我又红起眼睛,充满自责。
“别这么说嘛!这也是出自刘大哥自己的自愿。”徐子昂安慰我说道。
“是吗?”我充满疑惑与痛苦地看着徐子平。
“我没有权利替他说话。”徐子平刻意地躲避我的眼光道。
“哥……。”徐子昂十分不满意地说。
“啊!”徐子平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重要事情一样:“对不起!我有些事情要和子昂私底下谈。”
徐子昂极不情愿地说:“谈什么?”
“有事问你!我们到书房谈。”不待徐子昂有任何反应,径自走向书房。
“我去去就回来。”徐子昂轻轻拍拍我的脸,对我笑了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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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尽人亡!阴魔界!永世不得超生!千年因果!……
这一切的结论明明白白都指向一句话:我是害人精!
假如没有我,刘文邈不会死!假如没有我,徐子平不用背负这么重的自责!
假如没有我,徐子昂不必担心收烂摊子!
假如没有我,根本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我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怀……,泪眼婆娑中,我看到那只在樟木箱里找到的包裹放在茶几上,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我将包裹打开,里面是只小纸盒,纸盒内放的是—卷录音带!

虽然明明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忍住不去听它的冲动,我把录音带放进电视架上的音响里面,再次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让好奇战胜了我的道德观念,我用力按下play,录音带里流泄出的是一首歌,或许应该说整卷录音带里反复录的都是这首歌……
用什么才能表达我的爱?把我的心任由你来翻搅,请你珍惜,快拿心来换!
撕下我的尊严告诉你,今生今世我是你的新娘,绵绵的岁月,我会永远等待,我的是魂拥抱你的情,你却不肯拿心来换,什么办法让流水回头?
别让我空等待!拿心来换!
别让我走进一片迷雾!
别让我拥有一片苍白,让我拥有爱!
泪如雨,夜夜低泣我亲爱的你,
快拿心来换,请你偿还这段感情的债!
这首歌名叫做《拿心来换》的歌,已经是遥远以前的一个记忆了,我很清楚的记得这首歇,因为第一次听到这首歌里莫名其妙的歌词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成人的感情世界怎么这么无聊?更觉得填这首歌词的人很没水准,怎么可能有女孩子会这样死皮赖脸的要嫁人?多丢脸!而且世界上的人这么多,怎么可能独恋一枝花?我也曾很认真地想过:假如我真的喜欢一个人,他不先开口告诉我:他爱我!我会好意思开口吗?最重要的是,假如男方必须要女方这样的“苦苦哀求”,这种感情要来干嘛?但是现在这首歌中强烈的节拍及歌词中的每个字却一再敲击着我,我想这应该是羽灵想要向刘文邈表达她对他那份浓郁的感情及不悔的等待,只是刘文邈连拆也没有拆开来……,我心里苦涩发酸地想:我对徐子平的情意,不也是类似的翻版,而他,是不是也根本不愿意把它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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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林!”
突然我听到有种熟悉的声音在唤我的名字,抬起头,四下张望,却没看到半个人!听错了吗?
“华林!”
没错!是有人在叫我,而且这个声音的主人我一定认识,我再一次看看四周,还是没有人。
“华林!”
这次我清楚找到声音的来源,站起身来,我朝着声音的方向——厨房走去。走进厨房,顺着视线一眼望出去。院子中的吊椅上正坐着一个人,虽然这个人背对着我,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是——刘文邈!
“华林!过来!”我听到刘文邈在叫我,也看到他的手慢慢地朝我招了招。
我心头一阵狂喜,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好骗我的把戏,我既高兴又生气地说:“你在这里!害我流了这么多眼泪!”边说着,我边用力拉着由厨房通向院子的玻璃拉门……。
一拉开门,没有想像中的刺骨寒风,反而是阵带着不知名、但是非常好闻的花香混在轻拂过脸颊令我觉得懒洋洋的和风,我正准备举脚往前走……。
“你在干嘛?哥!快点来!”徐子昂一手横抱在我肩上,一手紧抓在门上地大叫。
“干嘛抓住我?”我生气地想把徐子昂的手拉开,但是徐子昂反而更用力地抓紧我,他的指尖紧紧抠在伤势还没有复原的手臂上,一阵尖锐的刺痛:“放开我!”我用力想甩开徐子昂的手。
“拜托!你可千万别动!我一松手你就会‘掉’下去了!”徐子昂紧张地说道。
我低头一看,老天,我一只脚已经完全悬空在外面,另一只脚只剩下一点脚跟还留在门槛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可能这样地站着?要不是徐子昂抓住我,绝对只有掉下去的份!
刚开始觉得“恐怖”!一股力量就把我抓回房子里。
“你刚才的样子就像是梦游一样,把我吓坏了!”徐子昂放开我,紧张地直喘气。
“你弄痛了我!”我手臂的神经刺激着我的痛觉神经。
“你怎么会那样站着?”徐子昂问道。
“我听见刘文邈在叫我,他就坐在外面的吊椅上……。”边说着边往外指,一指才发现不对,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不要说不可能看得到人,就连吊椅也隐藏在树荫下的黑暗中……。
“外面黑漆抹乌的一片,那看得到什么东西?你该不会是活见鬼了吧?”徐子昂眯起眼睛看着外面说道。
一听到“活见鬼”三个字,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
“子昂!别胡说!”徐子平沉声道。
“我刚才看到的刘文邈是……?”我看着徐子平问道。
“你不可能看得到他,别想太多了!”徐子平道。
我的脑筋仍然转不过来,还在试图争辩地说:“我真的看到他就坐在吊椅上对我招手,要我过去!”
“这么黑怎么可能看得到东西?”徐子昂边说边把屋外的灯打开……。
“啊!”我看着外面发出一声惊呼,原来不晓得是那个缺德鬼把喝完的酒瓶掷了进来,玻璃瓶在地上被砸得破碎,其中半只碎瓶高高低低的尖锐锋口,正朝天置着。
徐子昂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下意识地搂住我喃喃说道:“假如你刚才两只脚都腾空了,一定会摔下去,虽然相差只是一个台阶,不过你喉咙的位置好像正好在……。”
“什么事?”徐子平也走过来往我们的视觉焦点看了看,脸色大变,转过头来,双目炯炯发光地紧盯着我。
“有什么不对吗?”徐子昂也有模有样地盯着我看。
“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被他们看得心底发毛。
徐子平低下头,掐指算了算,脸色再变。
“华林!最近让子昂陪着你好不好?”徐子平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要子昂陪我?”
“我怕……。”
“好啊!你还要怎么安排子昂来陪我?”我和徐子昂已经是从早到晚几乎整天都在一起了,我实在不知道徐子平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让他这几天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徐子平看着我说道。
“包括睡觉?”我提高音量问道。
“包括睡觉!”徐子平竟然平稳且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十分震怒且火冒三丈地“唬”地一声站起来,看着徐子平气愤得全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哥!你怎么这样说话。”徐子昂笑嘻嘻假装埋怨地说道。
我用尽全力狠狠地甩了徐子平一个耳光,转身很沉重地走回客房,我好像听到徐子昂在叫我,不过,一切的声音都像是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我没有哭!非但没有哭,反而有种这段日子以来从未有过的冷静与轻松。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嘴角上挂着丝冷笑,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奇怪感觉。

回到房里,我把门关上,特别刻意地锁上,再次找来衣柜把门顶住,然后走到浴室里,很小心地把窗户紧紧关起来,坐在浴缸旁边,空白地在想:现在要做什么呢?
看看浴缸,先洗个澡吧!
我开始放水并且加人泡泡精,慢慢地边哼着那首“拿心来换”边脱衣服,然后把整个人泡进热水里,什么也不想地吹着泡泡,看到个个泡泡在空中飘浮,每个泡泡都带着美丽炫目的五光十彩……,突然我想起这里很干,一定要记得擦乳液!这段时间都没想到,也老是忘了做到这一点,不行!得赶快保养一下,我站起身来,走出浴缸,正要去拿大毛巾,却被横在浴缸与大毛巾间的大片镜子给吸引住了,我的视线很快就胶着在手臂难看的疤痕上,那些疤痕彼此交错着在我的眼前不断地扩大,再扩大……,正觉得这种越来越扩大的血肉瘢痕十分令人恶心……,瞬间,我看不到疤痕了,镜子里出现的是两个全裸,重叠在一起的人……,这两个人的动作让我像是看到疤痕一样地感到极为恶心,可悲的是,这两个人竟然就是刘文邈和我!

我深恶痛绝地用力撕扯着自己手臂上刚开始结痂的伤口,看到血汩汩地流下来,才有一种舒畅的快感!在由血滴组成的影像中,我“看到”在我和刘文邈的旁边,有一个人站得离我们极为靠近。他用充满了鄙视、唾弃混合着厌恶、不屑的眼神看着我,这个人是——徐子平!我的脑筋轰然作响,我的心由紧紧抽痛转为片片地碎落一地,这种心碎的感觉让我忍不住痛苦地弯下身干呕起来,泪眼模糊中,我发现洗手台靠墙的角有一把刮胡刀闲置在那里,我无意识地拿起刮胡刀,机械地把里面的刀片拿出来,闭起眼睛,狠命地往手腕上割去……。

“我的老天!”我好像听到徐子昂的声音自很远很远传来。
突然一阵刺痛,我忍不住“唉啊”地叫出来,张开眼看,徐子昂正拿着一瓶白底绿盖的药水往我手臂及手腕上倒。
“你疯了?”徐子昂拿起棉花捧擦拭我的伤口。
“好痛!”我紧皱起眉头叫道痛。
“你还知道痛?既然会痛干嘛这样死了命的伤害自己?”徐子昂边用力用棉花棒滚过我的伤口边嘀咕道。
“轻一点嘛,真的好痛。”我痛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滚。
“还好这把刀片不利,否则你想去枉死城报到?”
“子昂!别口无遮拦乱讲话。”徐子平说道。
听到徐子平的声音,我的心又抽痛起来,眼泪成串地掉落下来。
“真有那么痛?我轻点!”徐子昂边说着边替我把手臂及手腕上的伤口都包扎起来。
“子昂,抱华林到床上躺着。”徐子平交叉着双手看着我说道。
“我没有那么脏,你不必连碰都不敢碰我!”我用力推开徐子昂,再也不受控制地大声对着馀子平叫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人,虽然刘文邈是被我害死的,可是你不能把这个责任全部推给我,你说因为我的眼泪害死了他,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痛苦?那是我的第一次,可是我却像是被强暴一样……,我真的希望死的那个是我……。”我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一般,吼完了,只剩下一具空壳子,我巍巍颤颤地扑跌在地上……。
“华林!别这个样子!”徐子昂想伸手扶起我,我推开他的手,惘然地苦笑说:“别碰我!我怕弄脏了你的手!”
“别胡说八道。”徐子昂生气地拿起毛巾包裹在我身上道。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徐子平呆立在旁边不知该如何说道。
“哥,你应该站在华林的立场想想,不要老是这样伤害她。”徐子昂看着徐子平不满地说道。
“我没有……。”徐子平辩白地说。
“你有! ”徐子昂肯定地对徐子平说:“你不了解华林心灵上受到的伤害,你不知道华林在医院里的情形,你不知道我们回来这里以后你的表现,你根本就没有替华林想过,只是一直活在刘大哥死亡的阴影里,我知道你想赎罪,可是你没有权利让华林来背这个黑锅,她是人,被伤害会痛的。”
“子昂,我没有……。”
“假如到现在你还觉得没有,你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连人的感情都没有。”徐子昂无奈地看着徐子平说。
“子昂!……。”
“哥,你看看华林现在这个样子,你于心何忍?我怀疑你真的爱过她吗?”
“子昂,这是两回事情,华林现在是被羁绊在鬼王界的空间,随时有可能被枉死城的冤魂拽去当替身。这是我要你形影不离,尤其是睡觉的时候一定要跟在她身边的原因。”
“你的法力比我高,为什么你不去陪她?而且我相信华林希望是你陪而不是我!”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徐子平沉重地说道。
“还有什么事更重要?难道你要眼看着华林被找去当替身才甘心?”
“子昂,你怎么这样说话?我真的有重要的事。”
徐子昂冷笑了两声:“华林在医院里昏迷了一天一夜,你留在家里,连电话也不接,一定也是有很重要的事,对吗?”
“我是有重要的事。”
“多重要?看书?!”
“子昂!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我的老天!到底是我不讲理还是你不讲理?”徐子昂受不了地看着徐子平。
“我不和你争了,不过华林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她的命理运势还是处于十分低潮的状况,随时随地都会有危险。”
“那该怎么办?”徐子昂关心地看着我问道:“你为什么不能替她作法把羁绊在鬼王界里的东两找回来?”
“不要!不要你管!”我像只受伤的野兽一样朝着徐子平怒吼着。
徐子平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华林!不要这样!”徐子昂说道。
徐子平再次看着我,眼眸里满是进退两难的无奈。
“我回去好了!”我没什么力气对自己说道。
“不行,太危险了。”徐子平立刻紧张地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要,你到底要华林怎么办?”看了看我:“委曲些让我陪你好不好?”
“不好!”我绝不妥协地说。”
“别这样,性命要紧!”徐子昂说道。
我紧紧抓住裹在身上的大毛巾,站起来说道:“子昂!谢谢你,不过我会照顾自己。”说完,我拿起自己的衣裤,走到外面的厕所换衣服,经过Family Room,那首《拿心来换》还在反覆地唱着,我的心被股无形的力量抽得紧紧的,甚至有点迷惘地在想:何苦要这么作贱自己?为什么不干脆接受徐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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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我警告自己:千万别再被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给设计了!一定要坚持自己的信念!绝不出卖自己!
从厕所走出来,差点和站在外面的徐子昂撞个正着:“你怎么在这里?”
“怕你会有事,所以我想最好是寸步不离的比较安全。”
“你真的喜欢我吗?”轻抿着下唇,抬起头直视着徐子昂认真地同道。
“我要怎么做才能证明对你的这份感情?”徐子昂更认真地用几乎可以喷火的眼神看着我道。
“刚才的话当作我没问过。”我甩一甩头想走开。
“为什么?”徐子昂反手一把抓住我的手。
“因为还有方小姐,她才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吗?”
徐子昂露出一丝狡狯的微笑:“这么在意‘方小姐’?”
“不是在意,只是我不希望有人受到伤害,也不希望自己会再受到伤害。”我神色黯然地说。
“我保证不会像我哥那样,相信我,好不好?”
“方小姐是不是很相信你?结果呢?”
“华林!我真的不知道你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很多女孩子都觉得男人会放弃现有的女友而选上她是一种光荣……。”
“我一直深信,假如一个男人会放弃和他已经有过亲密关系的女友而找上另外一个女人,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信用可言!”我绷紧脸,非常不悦地对徐子昂说。
“你这么在意男女之间的‘关系’?”
“假如我不在意,现在就不会这么惨了。”饶是如此,我依然很肯定自己所坚持的理念。
“所以,假如刘大哥没有死,你会放弃我哥而选择他?”
“这是两回事情!”
“是吗?”徐子昂一付抓到我的痛脚一样,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想说什么?”我警觉地问。
“我想说的是:人其实都会为自己找借口!”徐子昂充满挑衅地看了我一眼:“你认为自己喜欢的是我哥,所以一直用这种感觉来限制自己的感情,其实即使刘大哥没有死,你还是会选择我老哥,对不对?”
“基本上是没错……。”
“你可以用喜欢一个人当成自己行为的借口,为什么我不能因为喜欢你而做出这种抉择?”
“你是在强词夺理!我不喜欢一个人绝不会和他上床,甚至让他亲我;假如我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我一定喜欢他!”
“你喜欢刘大哥……。”
“假如我不认识你哥哥,我相信我会喜欢他。”
“你喜欢刘大哥是在解降之前还是之后?”
“你问这个干嘛?”
“没有!就当我没问过好了!你知道吗?你的逻辑观念很奇怪,或许应该说很古板,像古代人一样,一旦嫁人了,不管嫁的这个人如何差、如何坏,还是要无怨无悔的终身相伴……。”徐子昂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你把贞操观念看得太重,现代社会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些了。”
“人家怎么样我不管,我就是这样。”我摇摇头,走到电视架前把录音机关掉,少了那种咚! 咚!咚!的强烈节奏,我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了不少!

“手还痛不痛?”徐子平不知何时走过来站在我后面问道。
“痛!”我转过身,直视着徐子平。
“早些休息!”
“早些让徐子昂陪我?”我冷笑着说。
“解降造成你元气大伤,不管从那方面来说,你都应该多休息,养好精神再说。”徐子平开怀地说道。
“别把话说得这么好听,我是很累,也正准备休息,不过,我不要徐子昂陪我,没这个必要。”我混身带刺地说。
“华林!”徐子平把手放在我肩上,轻柔地声音说道:“我陪你好不好?”
徐子平说的话完全不在我预期之内:“你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我可以明天再处理。”我用力甩开徐子平放在我肩上的双手:“徐子平!你别把我玩弄在手掌心好不好?”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徐子平惊鄂地说。
“不是吗?你心情好的时候,就把我当成宠物一样,抱抱、摸摸、安慰安慰;心情不好,就一脚把我踢开,也不管我会不会痛!你什么时候真正在意过我的感受?”
“我现在不是……。”
“我不需要同情的施舍!子昂!陪我好不好?”我调过头对徐子昂大叫。
“当然好啦!”徐子昂对徐子平作一个鬼脸,像是打赢一场胜仗般,温柔地搂着我回房间。
一进房间,我立刻挣脱离开徐子昂的怀抱,并且慎而重之地警告徐子昂不准靠近我的床沿!
徐子昂举起双手频频表示:“没问题!”然后转回他的睡房,把枕头、棉被通通搬过来铺在地上,一副充满满足感地乖乖入睡。

本来心底还有些气恼,但是这事故不停发生的几天,实在让我透支太多的精力,几乎是头一沾枕就沉沉睡去……。

什么事情不对!我从深层的睡眠中仿佛接收到某种警讯,一步步地往清醒迈进,只是自己实在太累了,这一路走来——好辛苦,好不容易几乎可以回到现实。我惊觉到有一双手正在我的胸上轻柔地揉捏……。
我用力推开这双手的主人,一面拉着不知何时被解开纽扣的睡衣,一面想爬起身来,这双手的主人,非但不给我机会起身,反而欺压上来来,我生气地道:“子昂!你答应过……。”
不等我的话说完,徐子昂弯下头,吻上我的唇,更霸道地将舌头深深伸进我口中,深吻的同时,徐子昂的手也十分不规矩地在我身上四处抚摸着,我努力要挣脱开来,可是徐子昂更过分地强力试图用脚将我的腿分开……。

我脑海里电光火石般地划过刘文邈曾经留下来的痛楚记忆,我害怕的全身僵硬,不能控制地微微在颤抖……。
徐子昂发现我明显透露出的过分害怕反应,他轻轻离开我的唇,十分有技巧地将我的双手弯放在枕头上,完全掌控我的动作,看了看我道:“别怕!我不会像刘大哥那样,放轻松些,感觉会很好的……。”
徐子昂的话再次直接刺激到我不愿碰触的痛苦回忆,我发现呼吸没由来地开始困难,必须浅浅地喘着气,但是呼吸却越来越浅,越来越吸不够气。我必须努力用尽力气把气吸进来……。
“放开我!”我十分痛苦地挣扎着要脱身呼吸。
徐子昂被我的模样吓到了,他一离开我身上,我立刻坐起来努力的呼吸,可是越是想呼吸,吸入的气就越是不够……。
“我好难过!”我感觉到自己的肺部在急剧地涨大,每口呼吸,气都好像快把我的肺涨到要进裂开来样,我抓住自己的喉咙,用力捶着自己的心脏……。
“放轻松一点!”徐子平不知何时坐在我面前,食指与中指相对平伸用力朝我膻中穴指去,再用力往后抽,我感到原本积在胸口的一股强烈奔腾不羁的气流,迅速宣泄了出去,肺与心的涨痛明显地消失,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很顺利地把气完全吸进去。
徐子平坐到我背后,让我靠向他的胸膛,轻轻地由上往下地按摩我的背部,在他熟悉的胸膛里,我慢慢地放松自己,慢慢回复原本的呼吸,当一口气能够完整地吸进肺里,那种感觉真是恍如再世为人!

“怎么会这样?”徐子昂看着我和徐子平怪声说道。
我闭着眼睛,疲惫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子昂!你怎么会做这种事?”徐子平生气地说道。
“是你要我陪华林?!”徐子昂辩称道。
“我是要你照顾华林,我担心她会有危险,结果这个危险竟然是你!”
“我是以我的方式在照顾华林,有什么不对!”
“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接受你那种开放随便的性观念。”徐子平动了肝火地说道。
“这就奇怪了,一男一女同一个房间你认为还能怎么样,老哥?世界上像你这种没什么‘反应’的男士毕竟是少数。”徐子昂理直气壮地接着说道:“况且华林自己说她会接受和她有过亲密关系的人……。”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疲软无力地说。
“是吗?算我误会了!”徐子昂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我好累!”我面无表情地下逐客令道:“你们是不是要回房去了?”
“我陪你!”徐子昂很快地接口道。
“我还敢吗?”我简直不敢相信他还能和没事人样说出这种话!
“我发誓,绝对不会再碰你一根寒毛!”徐子昂伸出三只指头说道。
“你认为我会傻到再相信你的话?”
徐子平看了看我,转头很凶地对徐子昂说:“回房去!”
“说有危险,要我陪她的是你,现在要我回房的也是你,万一华林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能负完全的责任?”
“假如你继续留在这里,没事也会有事发生。”徐子平几乎是用拽的把徐子昂拽出去,临到门口转过头来,分不清是关心还是担心地看了我一眼说:“早些休息!”

门被徐子平带上,我张着大眼睛躺在黑暗里,了无睡意,甚至反而有一种过分清醒的感觉,这种清醒感觉渐渐带动起某种捉摸不到、无法克制的欲求感,是徐子昂的“行为”造成的后果?还是正常反应?不!不可能!在我印象里所有采访的记录中,那些经历过强暴恶梦的女孩子都不曾再有过对性的需要与反应,甚至……,应该就像我刚才的反应一样,可是为什么我现在所有的感觉却是那么不同?

我焦躁地辗转反侧,忍不住轻轻抚摸自己滑腻的肌肤,指尖若有似无的接触越形产生强烈的刺激感,这种感觉不住地加深某种潜伏在体内蠢蠢而动的春意……,怎么会这样?我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但是欲念就像排山倒海而来的波浪,很快地就淹灭了已经是微弱如星火的灵光……。
打开门,像是有某种力量牵引着一般,我情不自禁地来到徐子平住的主卧房,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一碰,应手就推开了。徐子平还坐在主卧房床前一张大书桌上翻看着东西,见到我穿着轻薄的睡衣站在门口,脸上现出一丝尴尬,清了清喉咙说:“这么晚有事吗?”
我摇摇头:“可以进来吗?”
徐子平看了看我,低下头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充满无奈神情地对我点点头。
要是在平常,徐子平的这种反应,一定会令我生气地调头就走,可是现在,我几乎可说是渴望能进来,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反应是多么让我不舒服,我轻咬着下唇,连步轻移地走向徐子平,直视着他的眼神里早已泄露出我强烈欲火的目的……。
“有什么事?”徐子平吃惊地看着我道。
我一语不发,迳自面对面对跨坐在徐子平的身上,双腿紧紧挟住他的腰,双目紧紧锁定在他脸上,主动地亲吻上他的唇,很快地,我就可以感觉到他明显变化的“反应”,我嘤咛一声,有意且故意缓缓地磨蹭着徐子平身上正在充血的部位。
“不可以!”徐子平吃力地想压住我的腰。
我的双脚更用力地紧紧夹住徐子平的腰上,身体略为向后倾斜,让某些部位的接触更加密切。
在我极尽挑逗之能事下,徐子平受不了地拉直我,将头整个埋在我的胸口轻搓细揉……,突然,徐子平用力将我的头拉低,带着粗暴气息从我的唇吻到我的下巴、肩膀、胸口……,再也受不了地将我的睡衣脱了下来,我也相应激动地脱着他身上的衣服、裤子,当两个人都已然了无束缚、回归原始,我挣红了脸地还是以同样姿势坐在徐子平身上,徐子平终于再也忍受不了,把我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我闭起眼,享受着他不成熟的爱抚,并且接受他粗涩地进入我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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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华林不见了!”徐子昂气急败坏地闯进徐子平的卧房,看到我和徐子平两个人的“现状”,瞪大了眼睛像是要把我们吞进肚子里一样。
我发窘地拉着被子,想把裸露在外的手臂及半裸的酥胸遮住,口中慌乱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真是一个好问题!”徐子昂脸色难看到极点地说。
我看了身旁和我一样一丝不挂的徐子平:“我们……,不会吧!”我脸色苍白无助地看着他.真的很怕他会像刘文邈一样。
“华林!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结果是为了耍我?”徐子昂用力抓住我的手带着狠意地说道。
“放开华林!”徐子平把我搂进他的怀里:“这件事情和她无关。”
“所以是你……,为什么?你明明说要我好好照顾她,为什么你又横刀夺爱,硬要把她从我身边抢回去?”徐子昂激动说。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徐子平缓声说道。
“多复杂?”徐子昂不相信地挑着眉头问。
“徐子昂,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没必要向你交待我的行为?!”我觉得有点无稽地看着徐子昂,同时脑袋里开始可以运作地回忆起今天凌晨我的“行为”,这怎么可能会是我?!
“你怎么了?”徐子平关心地看着我的脸问道。
 我一摸脸,滚烫发烧,我奋力地甩甩头,心里碰碰跳地在想:真的是我吗?
“没事!”我四处摸着要找寻睡衣。
“别找了。”徐子昂充满讥讽地指着书桌方向说道:“全在那里!”
散落一地的零乱衣服成为我们匆促行为的最佳实证,我轻轻地对徐子平说声:对不起!转手抓起一个枕头给他,然后拉起床单把自己包起来下床回房间。
进了房间,用力把自己摔在床上,脑子里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我用力捶着床,恨不得把床给捶烂才甘心,直捶到手部发痛才被迫认清床是捶不坏的,虽然我不后悔,可是……。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浴室里,淋着shower,狠命地把自己从头到脚刷洗干净。

回到房里,坐在床上擦着头,一股莫名其妙地困意无由地涌上来,我哈欠连天,顾不得头发还没干就不得不钻进被子里呼呼睡去……。

“子昂!你怎么在这里?”一觉醒来,只见徐子昂背对着我坐在我的床边,由于有过不太愉快的经验,我很小心地将被子拉紧。
“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反过来说,我可以让你享受到真正的鱼水之欢,有什么不好!”徐子昂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满足猥亵的笑容。
“别碰我!”我马上弓起身,就像动物碰到危险情况时的直觉反应一样。
徐子昂当然不可能因为我的威协而停止他所想要做的事,我想大叫,却发现叫不出来,我用尽力气,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见到徐子昂的脸越来越靠近我,他呼吸中那种属于他个人特有的味道,近在咫尺……。

我狠命一推,冒了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才刚觉得可以喘一口气,却发现刘文邈站在床边低着头看着我……。
“文邈!你怎么在这里?”我望着他惨白的面容,又心疼、又难过地道。
“想你!我实在舍不得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所以特地回来陪你!”刘文邈脸上浓浓的郁郁寡欢,引得我的心沉沉地痛着……。
我主动地拉着他坐下来,轻轻将自己的胸靠在他的前:“你怎么这么冷?”刺骨的寒意由刘文邈身上不作任何保留地绽放出来,我冷得牙齿直打颤地想把他推开,可是刘文邈的双手却像两把铁钳般箝制着我,让我一动也动不了,我无法不回想到解降时他也曾经这样让我痛不欲生……。
“放开我!放开我!……。”我用力地连推带打外加用咬的……,只是咬上刘文邈的身体时,简直像是啃在一块巨大的冰块上一样……。
我再一次由梦中惊醒:这次是真的醒了吧?擦了擦满头的冷汗,掀开被子,口干舌躁地准备到厨房找水喝.却发现有个黑影挡在门口……。
我的心在狂跳,拜托!千万别还在梦里!
我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黑影,不敢有丝毫放松,黑影十分缓慢地由门口走出来,等我能够看清楚这个黑影是谁?我捂住嘴,吓得连叫也叫不出声,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不可能是事实却是事实的“人”!
国字型的脸,额头上一道既长又明显的刀疤,以及嘴角一抹阴森冷漠的笑容,我的老天!我一定在作梦!拜托!快点从梦中醒来吧!
我紧闭起眼睛自己对自己说道,但是一张开眼,只见这家伙竟然越来越靠近我,我混身颤抖,一点逃跑的力气也没有!
逃跑?
对啊!
我怎么没有想到要逃跑呢?
这个念头才刚起来,小咪和李师父就一左一右地出现在床两侧,一边一个把我的手向两旁平伸地扣住。
“放开我!放开我!……”我再次狠命地叫着,那个国字脸的男人已经爬上床来,用力撕扯我的衣服……。
“不要!”我尖叫起来。
“好了!给她一点小惩罚就够了,放开她!”我听到国字脸的男人对小眯和李师父说的话,但是我看不到他的嘴巴有开过口。
小眯和李师父依照吩咐地放开我的手,我立刻一溜烟地缩起身子躲向床头。
“别躲了,你是跑不掉的!”国宇型脸阴恻恻地没开口,但是却将他要传达的讯息,清楚地传过来……。
“你真没用!都已经把他骗上床了,竟然还夺不到他的元阳!”国字型脸生气的对我说。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了解他所指的是什么?
“我限你在两天之内把徐子平骗到手,让他失去童真我就可以借由他元阳真气轮回,我们魔道也可以趁机铲除人间修行的一份正道力量。”国字型脸用那死鱼眼商瞪着我说道。
我的脑中轰然作响,心悸难过地“想”:“所以我被你们控制、利用去伤害徐子平?”
“是!只是你太没用了,竟然被他用手指骗了!”
“什么叫做被手指骗了?”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的意思了,记住!给你两天的期限把他弄上手,否则下一次绝对不是撕你衣服那么简单,我会让你细细品味什么叫做暴力性行为,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国字型睑男人死鱼眼发着寒光更进一步逼视着我道。
我害怕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擞着,心里却很清楚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这么做!
“假如你胆敢违背我,我会用比刘文邈加诸在你身上更强烈百倍的痛苦来对待你,记住我的话!”国字型脸人十分凶狠地说。
想到刘文邈,我头皮发麻,双腿不听控制地发抖,只是心里还是安慰自己:子平会帮我的!
这个想法一出现,国字型男人就凑近他的脸,狠戾地对我说:“别指望任何人能帮你,除非你不睡觉,否则只要你一入眠,我就会实现我所说的承诺,你能指望那个人看着你一辈子?”国字脸露出不怀好意又很“可怜”我的笑容。
“子平一定能够帮我脱离你的魔掌!”我不服气地争辩。
“想想于苹吧!假如他有这个能耐。于苹还会像现在这么惨?”国字型脸男人冷笑着接着道:“或许你会想看看于苹现在的样子?”
“不要!”想到最后一次看到混身是血的于苹我就忍不住一股反胃的冲动。
“怕什么?你不是信心十足?让那家伙把于苹从我手中救出去啊,假如他没这份能耐,我劝你还是趁早替自己打算打算吧!”国字型脸男人得意非常地慢慢离开我身上,旋即隐没回到门口的黑暗处……。

我再次从梦中惊醒,惊魂不定地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好痛!应该不会再在梦里了吧?我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真的没有任何“人”,我一股碌地爬起身,什么也顾不得,只是死命冲出这个房间……。
徐子平和徐子昂坐在餐桌前面喝着咖啡,看到我面色惨白,神情慌乱地由房间冲出来,徐子昂十分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了?”
“作恶梦?”徐子平关心地问道。
我一抹满头的冷汗,冲到徐子平面前激动地问:“我们之间……?你和我之间……?你……?我……?”
“慢慢说,别那么激动!”徐子平一边安慰着我,一边脱下外套替我套上。
“你可不可以把于苹从他们手上救出来?”我的话出口,马上发现说错话,紧张害怕会被“他”采取报复的行动,立刻住口。
“你是要把于苹从谁的手上救出来?徐子平不解地问。
“她人在疯人院,我哥怎么可能救得出她来?”徐子昂看着我接着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作了一场恶梦,梦见于苹被坏人控制住……。”
“她现在的情况是类似这种情形,只是控制住她的不是坏‘人’,而是‘魔’!”徐子平说道。
徐子平的话让我心往下一沉,“没办法把于苹从魔的手中救回来?”我小心地问道。
“很难!至少目前我没有办法。”徐子平看了看我抱歉地说道。
我的心再往下沉。
“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于苹?”徐子昂好奇地问道。
“我昨天晚上……,不!今天早上真的有去找过你?”我害怕再往下问会把底给掀出来,到时国字型脸人真的会伤害我!话锋一转,我跳向另一个问题问道。
“不然我在床上看到的是谁?”徐子昂用不可置信的表情对着我说道。
“真的是我?”我再次向徐子平求证。
徐子平欲言又止。
“你刚才说要等华林来了一起说,现在华林也在问这个问题,该讲清楚了吧?”徐子昂也极为不满意地要求徐子平解释。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哭丧着脸看着徐子平。

“你被利用了!”徐子平开口说道。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真正沉到谷底,痛苦地说:“被利用来夺取你的元阳!”
“你怎么知道?”徐子平吃了一惊地问。
“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告诉我所有的情况!”
“依照我的判断,你曾经到过某地或是参加过某种与阴间有联系的法会、法事,所以有一部分的能量一直被羁留在那个空间里……。”徐子平看着我的脸说道。
“没错!”
“那可惨了,工作的关系.她怎么可能不接触到这些?”
徐子昂讲得一点也没错,因为工作关系以及自己过分的好奇,光是观落阴就不晓得参加过多少次,虽然没有一次成功的进入;至于每年七月半的超渡法会……,恐怕连算也数算不清了,我只能焦急地追问,“然后呢?”
“文邈替你解降之后,你的元气大伤,命理运势上自然会跌落到比较阴的层面空间,尤其是你曾经有留下过什么东西的地方,那个地方的“东西”一定会想尽力办法和你接触……。”徐子平看了看我,我落寞地点点头。
“你知道我讲的是什么?这段期间,一定有某种媒介促成你无形当中被‘他们’附上身……。”徐子平皱起眉头,思考着怎么解释这种状况?”事实上当我发现你不对劲时,那个东西不仅已经上了身,而且已经开始在无形当中左右你的思考,让你做出些不属于你本意会做的事情。”
“就像会拿刀割腕,半夜去找你?”我幽幽地说。
“基本上是没错。”
“你既然都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替华林把这些东西解掉,还要趁机占她便宜。”徐子昂对于我去找徐子平的事仍然于耿耿于怀。
“不是我不出手,第一是这个‘东西’和华林之间有着满密切的因果关连,我相信一定是你自己同意让人作什么法,才会在不知不觉中结下的这个因,‘因’是华林自己造下的,‘果’当然要自己承担;第二就是华林一直拒绝让我帮她,不管我有没有能力,假如华林不同意,我不能强硬出手。这是因果世界规律所不允许的。”徐子平解释地说。
“所以就算是眼睁睁看到我被他们控制利用你也不插手?”我自己很清楚,许多事情非但不是别人让我同意,很多时候反倒都是我自己想尽办法“要”来的,只是徐子平的说法还是会让我觉得种难忍的心酸。
“假如我不插手就不会差点也着了魔!”徐子平有些激动地抓起我的手,吃了一惊:“你的手好冰,先回房去换件厚一些的衣服。”
“不要!”我的瞳孔直接放射出来的是讯息是——恐惧!
“你怕什么?”徐子昂惊讶地问。
“没有!”我怕那家伙真的会对付我,矛盾地不敢说出实话。
“我陪你一起去换衣服。”徐子平道。
“不可以离开我半步喔!”我深怕那家伙会躲在任何地方突然跑出来。
“你们两人一下子要死不活的,一下子又好到这种程度,真是受不了!”徐子昂酸溜溜地说。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9-1

换好衣服,我失魂落魄地任由徐子平牵着我的手,安排我坐在餐桌前。倒了一杯热咖啡递给我道:“你的手冷得像冰块一样。”
“真的?”徐子昂也过来摸模我的手:“真的!你怎么这么冷?还好吧?”
我喝了一口热咖啡,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所有的寒冷是发自我的内心。
“你怎么会着魔? ”我问道。
“你站在门口我就已经知道你的目的,我也想以纯粹附身方式来处理,只是……,我考虑也希望能同时解决三种状况……,当然我更怕自己怎么做都不对!”徐子平难得深情地看着我说道:“这几天来,我自己是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许多时候无法自制地会把对自己的痛恨不小心宣泄在你身上,等我感到十分抱歉时,已经是做也错,不做也错,想做什么你总是拒绝我……。”
伤害已经是造成了,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怎么说是三种状况?”我不解地问。
“第一,我希望你能摆脱文邈解降时留下来的痛苦记忆,我不要你再有任何……,像是不能呼吸那样的情形发生,生命终究还是要继续下去的,是不是?”徐子平小心地字斟句酌地说道。
“这是一个好主意,只是方式、时机以及对象不太好。”徐子昂忍不住插口道。
“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斜眼看着徐子昂,嫌他罗嗦兼无聊。
“我们之间别又吵来吵去好不好?”徐子昂抗议地说:“好歹我也真心照顾过你,是不是?”
“朋友也可以互相照顾的对不对!”我反问徐子昂。
“我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照顾过女孩子。”
“别开玩笑了,你的病人呢?难道还会有男的?”
“那些是病人,怎么能相提并论……。”
“不跟你瞎抬杠,第二种原因或状况是什么?”
“我想弄清楚你的状况,包括控制你的‘东西’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假如有可能,我本来以为可以出奇不意地出手解决它,不过……。”徐子平露出一个大苦笑。
“结果呢?”我问道。
“我是弄清楚它的目的,可是……。”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徐子昂嘲笑地说。
“第三种状况是什么?”我问。
“我想给自己一个挑战!对于我们这一门派修行来说,这层禁忌本来是根本不应该碰触的,所以也就变成是很难突破的一个大关卡……。”
“你是不是可以换人来挑战,别找华林嘛!”徐子昂不满意地说。
我点点头,赞成徐子昂所说的话道:“是啊,为什么要让我成为罪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徐子昂要开口,我心知肚明他老兄想要讲的是什么?不想让他有机会说话,抢着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们的‘政见不同’,别再节外生枝了好不好!”转过头继续对徐子平说:“你可不可以把话讲明白一些?”
“‘他们’想借你之手来毁坏我的道基,我本来是想反过来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只是……,我担心你又会胡思乱想……,不!也该说我怕自己的表态会有问题,一不小心反而把你推向更靠近‘他们’的空间,不过,我太小看他们,也太高估自己了!”徐子平再次苦笑地说道。
“‘他们’真的很‘强’?”我想到那个国字型脸人的警告,心底发毛地问。
“那倒也不是,只是他们能抓住我的弱点,而且抓得这么准!”徐子平摇摇头说道。
“你不是常说鬼也有五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漏尽通,这五通可以查出人在人世间过往的种种,所以许多养小鬼的算命先生可以利用这种能力找出人的弱点,让许多人对他信服,进一步被他所控制。”徐子昂忍不住好奇地同:“不过,你的弱点是什么?”
徐子平看了看我,苦笑地摇摇头:“情字这一关,真得很难戡透!”
“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假如徐子平喜欢我,为什么一定要戡透情字这一关?我们可以很好,为什么一定要弄得大家都是遍体鳞伤?
“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修行的人可以转换空间来面对自己的缘!”
我点点头,更加不解地问:“为什么?”
“华林!我必须要把文邈救回来,你懂吗?”
“不懂!已经死去的人怎么能够救回来?这和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文邈是斗法死于那个空间,即使我没有能力让他还阳,至少我必须做到让他能脱离苦海,回到正常的轮回管道。假如我和你之间……,我会被打回原形,成为一个普通的凡人,没有法力的支撑,我完全没有机会能够把他找回来……。”看了看我,徐子平叹了很大的一口气。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你和华林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
“我只是被骗了!”我想到那个国字型脸人的话,更难过自己竟然这么没有用。
“假如没有对文邈的责任,我真的愿意放弃修行的道基……”
“喂!到底怎么回事?!”徐子昂抗议地看着我们。
“你哥用手指骗了我,你满意了吧!”
“喔!老哥,你还真不赖嘛,一教就会。”徐子昂得意地说:“不过华林你也太逊了吧,手指和‘那个东西’都分不出来。”
“徐子昂!你有完没有!”我已经觉得自己很窝囊,徐子昂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徐子平抱歉地说。
“别这样,像我哥这种‘不能人道’的人你何必在意,放在眼前的还有我,你怎么不看看呢?”徐子昂开口道。
“不管有没有你哥哥,都不会有你的,明白吗?”我很清楚地告诉徐子昂,叹了一口气:“现在该怎么办?”
“假如你能找到来源,我可以直接作法下去将你的东西找回来;假如你不知道在那里?恐怕得花些时间,可是……。”徐子平为难地说。
“哥,你这就不对了,刘大哥已经死了,你花那么多的时间能做什么?华林活生生的在这里,应该先把她的问题解决才对。”
“我担心会错失救文邈的时间。”
“多久?”我开心地问。
“说实在的,我不知道,目前我从所有道藏典籍中在找寻这一部分……,一般来说,应该要在七天之内,只是怎么样做?是不是有更好的方法?应该怎么做?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徐子平懊恼地说.
“七天?又是七天?”我喃喃道。
“有什么办法能够先把华林稳住,等刘大哥的事情解决再说。”徐子昂问道。
“我可以先把华林用朱砂与符法定位回她原本命理的空间,这样可以暂时让他们找不到她,不过,只要这条轨道仍然存在,终究还是会有危险,而且我现在无法算出究竟你留下的资料有多少?重不重要?”
“能做多少就算多少吧!”我心想,只要能让他们找不到我,应该就可偷笑了!

△△△

再次进人刘文邈的家坛,一切景物依旧,只是人事全非……。
徐子平让我面对着刘文邈本尊的画像坐在一张凳子上,将两旁的蜡烛点上,从旁边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个小碟子,再从一个纸包里倒出一点红色粉末,加上些酒调匀置于一旁,接着点燃三枝香,神情肃穆地将香上在炉里,然后拿起毛笔,先在桌上叩了几下,左手拿着小碟子,右手拿着毛笔走过来……。
徐子平先以拿着毛笔的右手对着本尊的画像,只见右手像是在接收很重的东西一样,无法控制地抖着,我听到徐子平呼了口气,将右手慢慢挪下来,看了我一眼,沉声说道:“把眼睛闭上,双手合掌。”
我依言闭起双眼,合起双掌,明显地感到一股热流从头贯下,到了肚脐下方的位置稍为停留,再接着往下到脚,很明显地可以感到脚底涌泉穴的地方有一股暖气涌出,原本的暖流则顺着我的脊椎往上回到头顶……。照理说,我应该是坐的直直的,可是当这股暖流延着脊椎上行时,我“发现”或是“感觉”到自己竟然是……,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好像正坐在云霄飞车上,而这辆车正
在往上攀爬的阶段,也就是说我的人整个往后倾倒,几乎倾斜到四十五度的角度:当暖流回到头顶时,倾斜角度开始慢慢回复正常,终于我“又是”直直的坐在那里了!

“好!可以张开眼睛了。”徐子平说道。
睁开眼睛,除了一阵轻微的头晕,就是一双不听使唤的手,我忙着抖动这快要僵掉的双手。
“才合掌几分钟就麻掉了,真是不行喔!”徐子昂嘲笑地看着我说:“不过你的气色看来好多了。”
“真的吗?”我摸摸自已的脸:“我只是觉得自己清醒很多,不再那么‘浆糊’。”
“那就好。”徐子平看了看我说道。
“所以暂时没问题了吗?”我问道。
“我没有仔细查……。”徐子平抱歉地说。
“没关系,文邈的事比较重要,赶快处理吧!”
“华林还需要人陪吗?”
“假如你不介意……。”徐子平温吞吞地说。
“我介意!我不要子昂陪我!”
“何必呢?我陪你没什么不好,是不是?”徐子昂陪着笑脸地说道。
“华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搬到我房里……。”
“我介意!就算老哥你因为心理因素有点‘不能人道’,不过万一你突然想不通,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听我把语讲完可以吗?”徐子平摇摇头看着徐子昂道:“我只剩下一天的时间,基本上我没有机会休息,不过这样正好可以陪着华林,你可放心了吧!”
“两男女独处一室!”徐子昂还在嘀咕。
“谁像你,满脑筋歪点子!而且我要郑重声明,我的行为和你无关,请你不必参与意见。”我看着徐子昂说。
“是我歪脑筋,就怕有人会……。”
“唉!你们两人别争了好不好?”徐子平无奈地看着我们说道。
“假如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想我还是睡自已的房里比较好。”我看了看他们道。
“你自己要当心,有什么情况赶快来找我。”徐子平关心地说道。
“找我也可以!”徐子昂嘻皮笑脸地说。
“只怕‘人家’还不要你呢!”我对徐子昂作了个鬼脸,揉揉眼睛:“好累!”
“同常扶正回来都会觉得很累。你有东西散失在外的这段时间,就好像是在外流浪一样,只有回到家里,才会感觉到累,想要休息。吃些东西,好好休息一下,对你精神回复会有很大的帮助!”徐子平说道。

草草吃了些外卖的比萨,已经是哈欠连天,累得连眼睛也要张不开了,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抱起另一个枕头,沉沉地睡去。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10-1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种很奇怪声音吵醒,揉揉惺忪的双眼,却马上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清醒过来。

国字型脸人、小眯和李师父就在我床“边”走来走去,不!正确一些的说法应该是:在我床‘下’走来走去!实在不知道要怎样来形容这种情景!就好像我的床是漂浮在半空间,床本身变成透明的,透过床往下看,就可以看他们三个“人”在那里走来走去……。
“这小妞怎么不见了?”国字型脸人充满戾气地骂着。
“会不会是那家伙动了什么手脚?”李师父陪着小心地说道。
“他能动什么手脚?”
“他可以作法把她的命理拉高,这样我们就‘碰’不到她了。”李师父道。
“有这种做法?”国字型脸人一副怀疑的神情看着李师父。
“当然可以,这是‘小术’一件!”
“小术?!现在我们怎么办?得不到徐子平的元阳真气,鬼王不会轻易放我去轮回,我不能轮回,你们两个也休想有机会!”
“我知道!”李师父腆着笑脸、卑恭屈膝地接着说。
“你倒说说看,现在要怎么办?”国字型脸人瞪了李师父一眼,怒哮地骂道:“要不是你,鬼王怎么会把这么困难的工作交给我们做,说什么你自己是法师,一定有办法让华林被我们控制利用,现在连华林都见不到,怎么控制利用法?”
“不要动怒,方法自然还是有……。”
“还不快说!”
“我们不是控制了华林一小部分的命魄能量……。”
“那又怎么样?”
李师父笑得十分诡异地在国字型脸人耳根咬了咬。
“真的有用?”国字型脸上怀疑地看丁看李师父。
“我保证!”
“好!就信你一次。”说完,国字型脸人由身体里面“拿”出一只小小的人形、看起来像是个小洋娃娃样,国字型脸人对着这只洋娃娃吹了一口气,只见洋娃娃迅速地膨胀,很快就变成了个大人,这个大人不折不扣就是——我!
我忍住想要大叫的冲动,紧咬住下唇,深怕弄出任何声音让他们发现了我在偷窥。

“我把她交给你了!”国字型脸人摸了摸“我”的脸,忍不住地说道;“身材这么好,可惜不能碰!”
“等事情解决之后,还担心没机会吗?”李师父猥亵地笑着说道。
“快点!”国字型脸人不耐烦地挥挥手道。
“没问题!”只见李师父朝着我的人形,不停地比划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手势,然后咬破舌尖,朝我的人形喷了一口血……。
血像雨花银箭一般射向“我”身上,旋即转为一股淡粉红色的烟岚轻轻地包围着“我”,慢慢地,粉红色的烟雾逐渐地渗入到“我”的身体里面,躺在那里的“我”全身都渐渐转变为淡淡的粉红色……。
我相信前面的命运肯定是未卜加上凶多,只是自己却只能如此心惊胆战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以了!”李师父一脸兴奋地对国字型脸人说道。
“现在呢?”
“你只要在这里尽情享乐,“她”就会同步接收到那种情欲上的兴奋,而且会比上回更加强烈、更加不能自已,你越兴奋,她就越需要,到时……,她能不去找人来解决吗?”
我的心直往下降,千万不要!我可不要当罪人!
国宇型脸人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小咪!过来!”
一听国字型脸人的呼唤,小咪立刻扭着水蛇腰,脸媚态地走了过来。
国字型脸人笑得极为猥贱,小眯则笑得淫荡非常,他们俩人很快地就扭在一起,又是正面、又是背面、又是坐着、又是站着,小咪口中更是发出着消魂的淫语,我想捂起耳朵、闭上眼睛,可是越是怕听怕看就越无法不听不看,从原本的鄙视这种行为到慢慢渴望这种行为,甚至感觉极为迫切的需要……。

我一惊而醒,没有国字型睑人、没有李师父、没有小咪,可是在我体内奔窜着的春潮却清晰地存在……。
绝对不可以去找徐子平!我再三的提醒自己。
可是越来越无法忍受的欲念让我快要将理智淹没!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非忍受不了!”我心里痛苦地和自己努力地挣扎:“算了!找子昂吧!”
我咬咬牙,推开门跑到徐子昂房门口,用力敲了敲他的门。“华林!你……。”打开门,徐子昂看了我一眼,马上知道我的用意,嘴角露出浓浓地笑意说道:“不后悔?!”
 徐子昂赤裸的上身更加刺激我的神经,我闭上眼睛说道:“亲我!”
徐子昂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男人味简直令我疯狂!他的动作更是让我忍不住希望永远不要停下来……。

“子昂!不可以!”徐子平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里,用力拉开徐子昂道:“千刀不要让‘这个因果’再重演一次,你们都会后悔!”
 我媚眼如丝地看着徐子平,他咬破中指,以中指血在我眉心画了一个符,如醍醐灌顶般,我当下清醒过来。
“老哥!为什么?”徐子昂强忍着急欲爆发的怒气瞪着徐子平。
“我不希望你们再落入因果世界注定好的圈套里!”徐子平平静地看着徐子昂说。
“既然是因果注定好的,为什么要去改变它?”徐子昂反唇相讥地说。
“你希望华林恨你一辈子。,你希望让她对你的恨意由千年前延续到今世?”
“子昂是童桐?”我心惊地问。
徐子平点点头。
“谁是童桐?”徐子昂纠着眉不解地看着我们。
“我的老天!”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差点我又会不知不觉走回原来的路。
徐子平轻轻把我扶起米,徐子昂霸道地抓住徐子平的手,以挑衅十足的口吻说:“你必须把话讲清楚!”
“我会把整个故事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必须要马上解决的是华林身上的问题,如果你真的关心她,我想你最好放手!”
“为什么?为什么?”徐子昂用着十分奇怪的眼冲看着徐子平,眼神中隐隐透出的恨意,让我也吃了一惊!
“子昂!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这事和你哥无关,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被徐子昂的神色吓到,最低限度,他不应该把这件事怪到徐子平身上!
“别理他,一会儿就好了!”徐子平说完拉起我:“我们到外面去,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刘文邈怎么办?”这是最后一天,结果我老是发生状况……。
徐子平露出一脸疲惫且无力的苦笑:“我实在无能为力,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找不出任何方法,绝对来不及了!”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早知道这是必然会有的情形,在修行的路上,只要我们想要突破某种限制,一定会有反压力,越想突破、反压力就越大。依照我的判断,‘他们’也是被魔界‘委派’出来的打手,目的就在制造我的困扰,让我没有办法在时间之内完成救回文邈的目的。”再次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你的问题必须要解决,否则马上会出事!”
“我已经害过刘文邈一次,不希望又因为我……。”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说了,先把问题解决吧!”徐子平看着我说道。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10-2

回到餐厅,徐子平神情十分专注地看着我问道:“你现在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点点头。
“为什么不早点知道?害我……。”徐子昂跟着出来说道。
“早点怎么知道?我一直以为是去看了跳钟魁、七月半的大型超渡法会、观落阴、地府游览、牵亡……。我还在数算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些经历。
“我的老天!你也真是太麻烦了吧?难怪老哥不愿意出手替你找,真是从何找起喔!”
“好奇怪,其实这件事很明显的一直困扰着我,而且在医院,在这里,我一直梦到‘他们’,为什么当你问我的时候,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和这件事情有关?”我十分不理解地问。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当我们迷惑于一件事情,尤其这件事牵扯的范围涉及灵界层面时,就是会造成人内在世界的感觉上比较模糊不清,找不到问题的症结所在,这种情形就像因果之于人一样,每个人面对因果,都是不清不楚,为什么我会选样?为什么他会那样?自己的问题永远会找到借口来解释,趣是聪明的人越容易给自己找借口,越多的借口,越会造成人在因果世界里找不出方向与结果。”徐子平说道:“许多时候就是自己把事情复杂化了!”
“找借口?”我不太能理解徐子平所谓“找借口”的真正
关键指的是什么?
“最早让我认知到修行人与一般人的不同就是:一般人永远在给自己找借口与理由。每件事情都有因为、可是、所以,因此……,人就永远在因果世界中打转出不来,修行人在面对问题时,会很高兴发现自己错了,有错,就是改,有改才有机会面对深层的自己,才有机会将因果的虚伪外表撕开来。”
“每个人面对自己做的事,一定有个理由,不然就不会去做了,对不对?”我说道。
“对!可是你没有没想过,我们的理由是不是都是因果世界给我们的理由?”徐子平看了看徐子昂接着道:“譬如,许多人都说自已是个好人,你听过谁说我是个坏人?即使某些强奸杀人犯,最后还会反咬被强奸者一口,说她是自愿的,或是她是有目的的,有人会说:‘我是个坏人!你们不要相信我!’吗?假如他会这样认为,根本也就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了,对吗?就像坏人不会在自己脸上刻上坏人两个字样,谎话说了千遍也会变成真话,尤其是当一个人划意想隐瞒自己什么的时候……,自己欺骗自己是最可怕的一件事,
它会导致人永远找不出真正的因果答案。”
“强奸与通奸本来就是一线之隔,怎么能以此论定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徐子昂不满地说。
“唉!其实因果世界的人本来就无所谓的好与坏,一切的行为只是注定好的结果,就像有人觉得清闲的生活是一种享受;有人觉得假如无事可做,会要了他的命!哪个是好?哪个是坏?只是人会迷惑在其中找不到方向,就像你无法将真正产生问题的地方找出来解决一样,因为你不会认为那个应该是问题。”或许是我们的慧根不足,看到我们仍然一脸迷惑,徐子平只有叹了一口气地说。
“现在呢?”我担心那三个家伙还在虎视眈眈地觊觎着我的“人形”,不晓得在这场道高一尺,魔高一尺的斗法中,最后是不是正义终会胜利?
“先把你了解的情况说出来。”
我简单又不简单地(加上太多的形容词与自己的认为)把看到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怎么会将部分能量留在‘那个人’的手中?”徐子平紧攒眉头地问。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需要把事情的来兜去脉说清楚吗?”
“你能说得越清楚、仔细,我就越容易透过这个脉路把‘他们’找到。”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11-1

认识小咪是在我读大二的那年,她和另外四名外系转来的转系生同时进入班上,由于小咪对于中国五术——山、医、命、相、卜样样都通,不时会说些让我们每个都听得懂,但是串在一起没人能懂是什么意思的“高深”道理,令全班同学都对她崇拜得五体投地。由于我也对这些无法用逻辑解释清楚的“外道知识”十分感兴趣,我们自然很容易就变成为好朋友。根据小咪的说法,除了“略懂”风水、针灸、紫微、米卦、金钱卦、测字……,之外,她还会请神,对于她请神的这项绝活,我一直没有机会欣赏到,但是其他各项“法基术”,有时却真是神乎其技,无法不使人瞠目结舌!像是班上同学在运动会上扭伤了脚踝,只见她一针下去,除了可以马上止痛之外,更可以继续出赛!譬如考试前,她会以各种不同的卜卦方式来猜题,结果总能让她猜中好几道重要的考题;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透过她的引见,让我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活见鬼!

大二升大三那年暑假的某天傍晚,我正蹲在家里冷气房里看小说,突然接到她的电话……。
“华林!有没有兴趣去看千年僵尸?”小咪在电话那端透着浓浓兴奋的口吻问道。
听她这么一问,我整个人直跳起来,比她更兴奋地说道:“当然有兴趣了!”
一个钟头后,我就和小咪驱车前往预订地——一栋公寓大厦的三楼。到达那里,她熟悉地找位置停好车,迳自带我进入这栋大厦,到了三楼,也不按门铃就自己打开了门让我进去。
一进门我才惊讶地发现,小小的一个客厅里竟然挤满了人,少说也有十来二十位。
“李师父,这位就是我常提到的好同学华林!”小咪对着坐在客厅靠落地窗边一张皮椅上的中年男子道。
李师父朝我点点头:“自己坐,在我们这里是没有任何拘束。”
我微笑回礼后随着小咪找了一处角落位置坐下来。
“小咪啊!这次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他不是被千年僵尸附身,只是到日本旅行时被孤魂野鬼跟上了。”看到我们坐定后,李师父带着歉意地对小咪说。
“那我们不是白来了?”小咪抱歉地看了我一眼,马上嘟起嘴不依地道。
“没关系,都是开眼界,千年僵尸和孤魂野鬼没什么不同!”我知道小咪是怕我觉得失望,连忙摇着手说道。

虽然是治疗一个小小的孤魂野鬼,动用的“工具”可真不少,又用红筷子夹住被附身那人的手,又让他背部悬空地躺在两张椅子中间,又找来位壮硕的男士将他背起来,又让他在客厅中跑跑跳跳……,一路折腾下来,竟然好几个钟头,那名被孤魂野鬼缠上的中年男子才在五位家属陪伴下,千恩万谢地离开。
他们前脚才踏出门,小咪马上眼睛丢溜溜地转一圈说道:“可不可以让我们再试试看能不能够‘见鬼’?”

对于小咪,李师父似乎是颇为纵容,顺着她的要求,礼貌地征询在座十多位的意见,大家都静默地没有表示反对,但是等李师父让要见鬼的人坐到小桌子前面时,大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等了半晌,才在小咪怂恿下和另一名女孩一同见鬼!接下来的情形一直让我记忆深刻,甚至于曾经多次反复再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就像在医院中所作的那个梦一样!

见到鬼之后,我曾经和许多同学、朋友提起这件事情,得回来的反应十之八九都是:那是你的心理作用!当我再问道:心理作用必须要先有心理暗示,可是李师父根本什么都没有讲,如何产生心理作用?那名长发女子身上带着的是男鬼?女鬼?大鬼?小鬼?老鬼?不管是在我的潜意识或是清楚的意识里,都完全没有这样的资料输入,为什么我所看到的会是和那个女孩子每天梦里见到的一样?
每当我把问题提出来,几乎一成不变的大家都会用一付:你想太多了!那种揉合着同情与可怜的模样看着我,最后当然是话不投机,没什么好讲了!只是这里面太多的谜团,使我无法不让自己逼迫自己努力试图想要找出答案!譬如:那么小的一面镜子,不要说在黑暗里很难看到什么东西,就连在大白天也很难看到整张脸孔,可是我看到的那张脸,清晰得像是就在眼前一样,假如用更夸张一点的说法形容就是:连他眉毛上有几根毛几乎都可以算得出来!事后,我不断试着用这种大小的镜子去看东西,没有一件东西可以像那次那么清楚,那么那天我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这许多的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心底,无法得到解答,另外一个让我不太愿意再谈及这件事的原因,在那次见鬼之后的两星期,小咪事先没有任何一点征兆地从李师父家顶楼跳下来,当场死亡!李师父也在差不多的时间,发生车祸,意外身亡!隐约中,我总觉得这些不幸和见鬼的那件事有关,但是一直没有人能给我满意的答案!

或许是命中注定该走上这条路,在毕业前夕,一位从小就特别喜爱我的姑妈过世,留下一笔为数可观的遗产,有了这笔金钱做后盾,我可以随心所欲、不受经济限制地成为一位自由写作作家,并且选择了灵异写作,即使灵异被一般人所鄙视、看不起,甚至比起早期的武侠小说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还是依然故我,或许是某种对生命潜在的使命感,或许是人们喜欢讲的“缘”,当然,最重要的是,冥冥之中的鬼使神差,把我无端地卷入灵异这个圈子里,一直试图找出对“鬼”的满意答案!总之,在不需要为生活发愁,也不汲汲营营于名利的各种因素下,我选择了这条路来找出我想要的答案,不过这也真是一条不归路,因为在灵异世界浩瀚无边际的知识学问里,每每让我沉迷其间,流连忘返,不知不觉地忘了我是谁?!

“你真看到‘鬼’?”徐子昂十分好奇地问。
“真的!那种感觉好奇怪,到现在我还是记得的非常清楚。”
“这只是类似圆光术的一种法术。”徐子平说道。
“圆光术?圆光术不是以前的人用来找寻失物的一种方法?”我不解地问。
“它也有这种功能!相传圆光术出自《琅环秘笈》一百二十卷之最后一卷,最早始因于神仙游戏三昧所发展出来的法术,因为千年修炼的山精水怪都喜欢往仙界窃取仙草、仙果,诸仙家甚为厌恶之,于是发明出圆光术法,一经作法,何妖窃取何物?避居何方?都能立刻了如指掌,于是从妖物不敢至仙界盗窃,转而专向人间骚扰。男妖摄取阴精,女妖则摄取阳精,以兹采补,导致人间祸患不断!上清宫太上老君得知无数妖魔在下界扰害凡人,祸根渊源肇因于众仙家器量狭小发明圆光术所起,于是命令众仙速谋制止之法,众仙不得己,只好创造出可让世人使用的圆光符咒若干种,流传人间,许多法师或平常人就利用它的某种性能拿来当成法宝使用。一般上圆光术又分为神光法、壁光法及纸光法,最常用也最容易用的就是纸光法,通常是剪张白纸贴在墙上,再选用一些灵力较高的小孩子,透过白纸看东西,譬如家中有什么贵重物品失窃了,小孩子就可以看到失窃的东西现在在哪里?有时还可以看到失窃的过程,或是谁偷走的?因为小孩子的灵气够,可以透过白纸看到背后的‘东西’,这种情形和你们透过烛火看镜子里的‘东西’是相同类似的用意,而李师父本身有法力,所以他是以法术方式来处理,牵涉到阴性层面,就会比较危险,但是能不能看到的关键还是在于你们自己!”
“怎么说?”我问道。
“要你透过烛火去看镜子,就是要让你能够专注,摒除杂念而受到自我力量催眠,因为你脑中发出的讯息波是要看鬼,所以一定会被这种讯息波往下带至那个空间,也就是‘鬼’的空间!也可以说,当你在看鬼的时候,你的阳体虽然是停留在阳性空间,甚至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阴体灵魂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掉入另一个空间。一般人阴阳本来就不是吻合得很好,当某部分留在下界,要将这一部分完全收回来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许多时候这些东西可能被迫停留在阴界很长一段时间……。”
“你的意思简单一句话就是:自作孽!”徐子昂说道。
“可是许多人都喜欢到什么地府游览……,那不是更惨!”我想到一般人很惨,也想到自己恐怕比他们更惨:“我还曾经在七月半海陆法会时躲在主持法师袖子后,偷偷去看‘好兄弟’,虽然是没有看到,可是会不会造成什么后遗症?”

“一般人因为看不见、摸不着,所以不知道这种行为的可怕性!事实上神、人、鬼应该分处于三种不同的层次空间,正常情况下,谁也不应该会看到另一个层次空间的东西,当你会接触到另一个层次……,假如接触到的是真正的神界还算好,问题是到底有多少人真正能打动到他们而和人接触?尤其是我们生命里与生俱来的因果习性假如没有解决,就算让你有机会接触到真正的神佛,最终还是会被打回原形,因为人性、因果性里面的错误是不会被灵界所接受……。”
“你说过:人在因果世界里是没有对或是错,一切的对、错,只是因果审判后的结果。”我皱起眉问道。
“是!没错!但是这就是人,永远只是一个人!用句不好听的话来讲就是:永世不得翻身!因为人有因果习性里带来的问题,所以永远不可能超越人的层面。其实这也是一般人很容易产生自我矛盾的地方,既要保有自己原本的习性,又要灵界支持我们,甚至要灵界的神佛依照‘我’的方式来行,像是什么‘只要你喜欢,我就给你’!这绝对不会是正道灵界的理念!”徐子平沉重地说。
“怎么说?”现代人要的灵心生活就是要宗教界符合“我”的想法,只要这门宗教的理论和我的想法一致,这门宗教就是好的、对的,我才会相信,否则,这门宗教一定是错的!
“我以作父母对子女的教导方式为例子来说,每个小孩都爱吃糖,不爱刷牙,身为父母的,假如真心爱这个孩子一定会告诉他,不可以吃太多的糖,吃完糖一定要刷牙!因为做父母的知道这是对孩子好,虽然现在孩子会因为你不让他吃糖,或不让他依照自己的喜好做他喜欢做的事而恨你,但是从长远的眼光来看,终究还是为了孩子好,终有一天,孩子会了解这层关系而感激你!假如做父母的放任孩子吃糖,吃完了又不刷牙就去睡觉,将来蛀牙了,又痛又难过,除了孩子会恨你之外,你还伤害到他,明知故犯的伤害自己的孩子,于心何忍?同样的,做父母的都不可能是:你喜欢我给你!何况灵界神明?”
我无法不同意地点点头。
“只我常常不明白,人生生命中,阳体这只臭皮囊的生命短暂有如昙花,一现即过,灵魂生命才是我们真正要追求的目标,但是大多数的人都不把灵魂当作一回事,随使乱拜乱求,甚至不知所以地到处乱跑,把自己的灵魂能量散放在各种危险的地方而不自知,有时还自以为这样更好,事实上是预支了未来的定数,并且窃犯天机,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徐子平说道。
“灵魂有这么重要?”徐子昂少有沉着地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地问道。
“这一世的你,到底有多少是你自己?有多少这一世‘你’的习性是受到以前的你所影响?有多少的‘你’是你这个人完整的‘你自己’!”徐子平看着徐子昂说道。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12-1

“‘它’为什么老是要针对‘某种方式’来影响左右我的行为?”我有些生气兼特别讨厌它们地说。
“因为你有禁忌,每个人的禁忌都会成为自己最大的弱点,甚至于致命伤!”
“怎么解释?”徐子昂不解地问道。   “通常上所谓的禁忌往往是我们讨厌、不愿意、觉得不好、认为不值一提……这种层面的东西,所以很自然的我们就不会愿意去碰触它,也不会了解它,当我们对一件事不清不楚,无形中就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因为这种模糊地带的存在,就会成为邪恶的灵界攻击或是利用我们的最佳的武器。”
“你的意思是……?”我不明白徐子平指的到底是什么?
“你还不明白?你们两位都不愿意碰触‘性’这玩意儿,老是把‘那种事情’看得很不屑一顾,把自己看得高不可攀,所以那些东西就会利用你们的这项弱点攻击你们!”徐子昂说道。
“真的?!这太不公平了,本来性行为就应该是十分神圣的契约,应该有所保留以及必需有所重视,怎么可能成为被攻击的弱点?”
“你会问‘真的’,就代表你根本没有想通。”徐子昂讪笑地看着我。
“子昂说得并非没有道理……。”
“这么说是我的想法错了?”我充满疑惑与无法接受。
“不!你所坚持的信念没有错,就算现在世界上对于‘色’这方面的观念一团糟,并不能因此就否定这种信念的重要,假如我们纯粹从因果的角度来看,一男一女间发生的性行为都是最直接的因果肇端,非得十分小心不可!只不过,也不可以因噎废食,有机会,可以多学多看,千万不要把它当成禁忌,甚至碰也不敢碰,否则就会演变成……。”徐子平看着我苦笑了笑。
“所以我应该多学……?”
“你要弄清楚我的意思,我绝对不是要你多多‘尝试’,只是不要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谈、不能想这种事情,反而是有机会,可以去听听、了解了解,你懂我的意思吗?”徐子平困难非常地想要解说清楚。
我努力想了想,皱着眉,摇摇头。
“有问题来找我就对了!”徐子昂笑眯眯地说。
“谢了!找你的话,准死无疑!”我还在“想”徐子平所说的话中的涵义以及他自己本身的行为态度……,当初我们出国前,徐子昂和沈平送我们的书及录影带,我是连碰也不愿意碰(虽然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并不是真能了解?是不想?不愿意?鄙视?还是……),可是徐子平却会很有兴趣的研究,尽管后来并没有派上用场,但是或许假如没有那天晚上和徐子昂他们的“问题解答”,对于这次的横生变化恐怕应付地一败涂地,一点转寰的余地也没有了。
“想通了吗?”徐子平眼光铄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地看着我说道。
点点头:“我想大概是想通了些什么吧!不过,另一个问题……。”
“你怎么老毛病又犯了?”徐子昂无奈地看着我:“问题多得问不完。”
“总要把事情弄清楚下次才不会再犯错嘛!”我强词夺理地说道,其实我很清楚,问题会这么多,只是自己好奇心作祟。
“你问吧!”徐子平看着我的神情及说话的口吻就像是和小孩子在讲话一样。
“我只是那么小的一部分能量被它们控制,为什么我整个人都变了,自己几乎无法掌握自己的行为。”想到那种身不由主……,最恐怖的是任人摆布仍不自知的过程,还是打心底在害怕。
“许多人都以为‘一点点’没什么关系,其实每个一点点都会影响整体,中国有句俗谚: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许多时候看来只是一点点的小损失,却会对整个人生生命都有严重的负面效应。譬如你从乡下接来一位老奶奶同住,她不会用电炉,也不知道在Stove下面的那个空间是烤箱,于是她一早起来就去捡树枝,放到烤箱里烧,等你发现时,恐怕警报器也响了,全家也给熏黑了,搞不好还会引来救火车、警车,麻烦事情一大堆,首尾收也收不完,是不是?“看了看我:”灵魂能量上更是如此,尽管你原本身体里面有七十分的把握度,只有一分散失在外面,但是这散在外的一分,都足以让你原本的七十分手足无措,甚至跟着一起输下去,假如不能及时醒悟、及时解决,演变到最后,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说?”我还是不很明白地问。
“我们以于苹为例,当初伊娃只是让她在某种能量作崇下和施羽鹏发生关系,事实上她原本本性里对这种事情是很排斥的,可是一旦她忽略了第一次的可怕,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会越来越让人迷惑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自我?而因果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它不会让你一开始就发现错了,许多时候反而让你觉得这样更好,就像于苹在事发之后,看起来不管是在事业、感情方面都一帆风顺,它文具盒我在自以为能安排的状况下将你带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到最后她根本已经完全迷失,我相信她连为什么、好或坏、对或错都分辨不出来了!”徐子平说道。
我认真地想了想这短短几天中发生的状况,假如不是徐子平刻意的“牺牲”,我不是继续活在刘文邈解降的阴影里,恐怕就真得会变成和于苹一样,或许就这样周旋在他们兄弟之间,甚至于自暴自弃,当一个人不能给自己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时,可能就会干脆否定自己原本善念里对的部分,让恶念支配自己能活下去的勇气!
“好可怕!”我道。
“这种事本来就没什么,我真是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把‘它’看成那么严重?”徐子昂冲动地脱口而出。
“嗳!我说我们‘政见不和’嘛!”在心底还真是满庆幸自己没有走上错误的那一步:“现在该怎么办?”
徐子平面露难色地看着我,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看到徐子平的表情,回想到国字脸的恐吓,我脸色发白、口干舌燥,深怕会一语成谶,到时候国家脸真的会对我怎么样?我该怎么办?
看到我脸色一变再变,徐子平安慰地说:“其实已经没什么了,他们不是找不到你了吗?”
“对啊!万一它们又在我身上下法怎么办?”我焦急地泪花在眼里打转。
“我可以暂时以符法保住你不再让它们作法伤害到你,不过……,现在我无法将你的能量彻底完整地从它们手中找回来。”徐子平满是歉意地对我说。
“为什么?”
“本来我以为你只是单纯的受到鬼王界的诱惑,才会有那种寻死的念头,可是李师父本身生前是法师……,也就是说,这件事已经不只是鬼王界的冤魂想找替身那么简单了,它牵扯到魔界,甚至阴魔界的空间,对于这个层面,目前我无能为力!假如我可以有轨道下去,我就有机会救回你,但是现在我救不了文邈,也无法把你身上的问题彻底解决。”徐子平皱着眉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该怎么办?”
“目前只有等待了,我会找出救回文邈的方法,到时也可以一并把你身上的问题解决,只是……,我不知道要多久?”
“这样的话,华林不是还是会有危险?”徐子昂不满意地说。
“我很抱歉!”徐子平满带歉意地看着我说道。
我苦笑地摇摇头,心里想:这就叫做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小咪和李师父为什么会死?为什么死后还会受到国字型脸人的控制?”这个找不到解答的疑问存在我心里好久好久了,现在还实质地身受其害于个中……。
徐子平闭起眼睛,像是在思索什么一样,半晌,张开眼,看着我问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是啊!这个疑惑一直困扰着我,不过……。”我看了看徐子平含意颇深的眼神:“是不是不应该知道?”
“倒也不是应该或不应该的问题……。”徐子平清了清喉咙:“原本我们是不允许翻阅已经死去之人的‘资料’,但是现在情况不同,是它们心术不正在先,想要控制、利用你而主动找上门来,并且留下足够的线索……。只是小咪和你是好同学,我不希望破坏了她在你心里的印象……。”
“我不懂!”
“我老哥讲得够清楚了,你怎么可能会不懂?”徐子昂插话道。
“我真的不懂!”我嘟起嘴说道。
“你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深一层去想我的意思,因为你怕接受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实,这也正是我的考量因素。”
的确,徐子平说的话正中我心,我是怕,怕自己被好朋友出卖了!
“怕的话就不要再追问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徐子昂说道。
“我想知道!即使是被出卖了,总应该知道是怎么死的,是吗?”我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徐子平说道。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13-1

我们是生存在太极之下的空间,也就是阴、阳之分的世界里,不管信与不信,阴、阳永远不可能与我们须臾分开,但是许多人却往往急略了阴、阳的重要,无法自警地让自己陷入危地而不自知!

“李师父修练的方式是以阴性能量为主,当阴性能量累积到某种程度时,自然会使到阳性能量产生不足,假如他是正派修练,就应该知道自己已然走偏,该立刻放手,只是人修到这种程度,许多既有的利益与名望实在很难放下,结果往往会选择干犯天理的方式——窃取其他人的阳气转化为己所用!小咪是在这种情况下成为李师父的……。”徐子平思量着要怎么说?
“成为李师父的什么?”我着急地追问。
“对象!”徐子平像是终于找出比较合适的用字说道。
“对象?”我皱起眉头,实在不了解这“对象”两个字的涵义?
“小姐!你不像这么笨的嘛!”徐子昂嘻笑地看着我。
“你的意思是……?”
“就是说他们两人的关系暧昧不寻常,懂了吧?”徐子昂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看着我。
“怎么可能?”在我心里真得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徐子平淡淡地笑了笑,充满兴味地看着我,我终于了解他为什么会说不晓得该不该告诉我。
我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真的无法接受这种事实!”
“你还想弄明白?”徐子平问道。
想了想,咬咬牙,肯定的点点头。
“李师父和小咪关系不同之后,李师父也将他的一些道术传给小咪,小咪就像一般人一样,完全不了解每个人与生带来之玄质能量的珍贵,只是当成好玩地乱用、乱发,等到发现能量不足,已经暴露出危险征兆时,才紧张地去找李师父,问题是李师父当初也没有把这个问题解决,所以只好让小咪回过来用他的能量。这样一来,两个人都产生问题,于是李师父决定再用回当初对待小咪的方式,并且让小咪去找寻人选……。”
“所以一开始我就是在小咪设计的圈套里?“我难过地问。
“也不能这么说,我相信刚开始小咪是以真心和你交朋友,只是为了活命,有时不得不出卖朋友,况且假如你和李师父……,在小咪认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自己的这种行为,看起来并没有造成什么危险,甚至反而可以让你学会许多满足你好奇心的法术,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对!”徐子平说。
我的脸色想当然的是很难看。
“其实假如你不是特别在乎某些事情,这种情形本来就没什么特别不对,以我的分析,小咪或许还会认为她愿意把她的伴侣让你一同使用,对你而言是一种无上的光荣呢!”徐子昂又开始胡说八道。
“为什么他们会死?”我瞪了徐子昂一眼,继续问道。
“他们原本是想利用看鬼的这种法术引起你的兴趣,再一步步走上他们的计划里,只是李师父忽略了两件事情,第一是修行的人心术不正必定会作法自毙!第二是他没有细查找来的这个‘鬼’的来历!”
我不解地看着徐子平。
“依照我的判断,你口中所说的这个国字型脸男人,定是死于凶死,譬如说他可能是死于械斗、枪战或是种种充满暴戾恐惧的死亡过程,所以带在它身上的煞体能量十分强,本来它就是无时无刻想要找机会脱离它自己所造下的茧,你们无意间冲破它的煞体范围,闯入它的空间,主动和它接触,它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徐子平解释地说。
“是我看到它的,为什么死的会是李师父和小咪呢?”
“法术是李师父作的,他一定是首当其冲,小咪的情况是因为她本身负面的阴性能量已经过多,也可以说她的人是在阳间,但是阴身已经存在于较低层面空间里,当然容易被它找上。至于你,那时应该是在原本命理的高峰,所以它那时找不到你,但是……。”徐子平对我苦笑了笑:“也可以用大家常说的一句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我心想这阵子的事情,真是颇为可怕,要不是和徐子平在一起,是不是会步上李师父、小咪的后尘?我想应该是的!
“其实假如不是因为之前的解降,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徐子昂道。
“不能这么说,这个问题本来就存在,只是什么时候浮出来而已。”
“要不是刘大哥那么粗鲁,华林也不会降到那个空间……。”徐子昂仍然充满不满地说。
“你怎么这样说?我的事情本来就是自己咎由自取,文邈是被我害死的,你不能把他算进来……。”我的心像是无根的花朵,飘浮得很空虚、很痛苦。
“华林!这不能怪你。”徐子平柔声道。
“不怪我?难道怪他活该倒霉?还是怪你为什么要帮我来这里?还是要怪那个什么千年因果?”
“救人对修行人来说是很神圣的,我们有能力救人,即使让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尤其是在正、邪力量斗争的刹那,假如我们修行得来的成果不足以对抗邪恶,我们宁愿以身殉道来完成卫道伏魔的重责大任。”徐子平平静地说。
“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卫道伏魔,反而是停留在那么可怕的空间?”
“我会去把他救回来!”徐子平肯定地说。
“老哥,你一样是无法修出轨道到达那个空间,怎么可能把人救回来?”徐子昂问道。
“我相信一定有某种修行法门可以做到这一点,不然以前的人怎么可能成道?怎么可能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徐子平坚信地说道。
“问题是这个法门在哪里?”我既痛心刘文邈因为救我而永不超生又担心徐子平会步上刘文邈的后尘。
“我会找到的!虽然放眼望去目前所有宗派都在试图找出到这个法门却没有找到,但是我相信一定有,我相信我会找到的。”徐子平充满自信心肯定地说。
“希望你早日找到!”我黯然地说道。
“救回文邈是我的责任与目标,要花多久的时间?我不知道!我不能自私地让你空等我……。”
“不要说了!我了解你的意思。”我心里滴着血道。
“我不能骗你……。”
“我真的知道……。”虽然自己真的早就知道了,只是亲耳听到徐子平这样说,心依然好痛好痛,我希望能努力装作不在乎,但是豆大的泪水还是不听话地滴下来。
“为什么不能给我一点机会?我并不比我哥差,为什么你就是这样没理由的拒绝我?”徐子昂不服气地说。
“我也很不懂,为什么你就是要这样认定我?”叹了一口气,看着徐子平,我还是非常疑惑地问疲乏:“刘文邈的死值得吗?”
“值得的,你有听过释迦牟尼前身救鸽子的故事吗?”
我疲惫地摇摇头。

“曾经有两尊佛想试探释迦牟尼的前身,他们分别变成鸽子及老鹰,老鹰紧追着鸽子,要将它变成腹中美食,鸽子拼命地飞,好不容易逃到释迦牟尼身边寻求庇护,释迦牟尼对老鹰说:凡是到我这里来要求我帮助的,我一定会帮它。老鹰不满意地对释牟尼说:你为了救它却让我饿死,这样的作法算是慈悲吗?释迦牟尼想了想对老鹰说:这样吧,我以同样的肉来换取鸽子的自由!老鹰同意了这种做法,于是他们在天秤上将鸽子放在一边,释迦牟尼先割下大腿上和鸽子等量大小的肉放在另一边,天秤不为所动地一面倾倒在小鸽子那边,释迦牟尼不断割着自己身上的肉,但是天秤还是动也不动一下,最后释迦牟尼忍着全身血淋淋的痛苦,艰难地爬到天秤的一边,鼓足最后力气跳进去,天秤才终于达到平衡。”徐子平看着我:“这是修行的信念,为了救人我们愿意站在危险的边缘,甚至会有与之同归于尽亦在所不惜的信念,要是没有修行人这种愿为众生付出的做法,这个世界上的魔就会太猖狂、太无法无天。”
“可是释迦牟尼这么做他可以成佛,刘文邈这么做的结果却是在阴魔界,公平吗?”我无法释怀地问道。
“公不公平不是还在因果世界的人短浅眼光所能看不起得清楚。”徐子平接着道:“当初你为了帮助朋友才会中降,为了解除降才会发生这么一连串的事情,这又公平吗?假如世间每个人都看每件事都是以这样的观念来评估它的价值,有谁愿意当好人?有谁愿意做好事?我一直相信只要我们愿意付出,最终的结果绝对是好的。”徐子平说道。
“已经变成定数的结果还会变好?”我苦笑着道。
“不过现代社会里面还有一种人,就是成天‘好’字不离口,这种人总是以为自己是在做好事,有人对不起他:啊!那是我的因果!有人利用他:啊!那是我的因果!看起来每个人都喜欢和这种人交往,事实上大多数的人只是希望利用这种人。我常常在想,因为这种人的行为,造成多少人贪小便宜、好逸恶劳,甚至当得不到、满足不了心中过度膨胀的欲望时,还造成伤人、杀人的行为,这种‘好’的付出对吗?”徐子昂挑高眉头问。
“不对!”徐子平肯定地说:“所以我不鼓励人做好人,我常劝人要做聪明的人。”
“好人和聪明的人怎么分辨?”我问道。
“好人只是因果习性里面自我满足的一个借口,它没有分辨性,只是迷迷糊糊、不透明、不清楚,这种人会发现在他生命里所有的问题都是一再重覆、一直重覆,看起来每次发生的问题,或多或少好象总会有点不同,实际上只是换汤不换药;只有聪明的人才不会面对同样的问题,重复的出错。”
“所以假如我们一味沉迷于想当好人,结果并不能解决因果?”
“因果的解决必须清清楚楚,全盘否定或是照单全收,都不可能解决因果。”徐子平道。
“对!我有一个病人是非常虔诚的佛教徒,结婚七年都不能怀孕,后来经佛堂法师介绍请了一尊观世音菩萨回家,三个月后竟然真的怀孕了,她常说;‘这都是菩萨显灵!’孩子生出来之后,她和先生的感情急剧恶化,不到两年就闹到要分手离异,于是她又去请了另外一尊菩萨回家,结果两个人看在孩子的份上不离婚了,没多久……。”徐子昂口沫横飞地讲述着。
“这和因果解决有什么关系?”我实在想不通他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
“这么简单,我的意思就是,人假如只是一味的祈求,一味不愿面对自己,面对因果注定的结果,努力寻求解决之道,一点用处也没有。”
“这个结果我懂,可是对你讲的那个故事,我还是不懂和我们现在谈的话题有什么关系?”我不客气地说。
“为什么我哥讲的你就听,我讲的你就觉得没关系?”徐子昂不服气地说。
“因为你讲的我听不懂!”
“我不相信我老哥讲的你就完全听得懂。”
“是不懂,可是两种不懂的层面不同,你懂不懂?”我挑衅地看着他。
原本认为徐子昂一定会迫不及待地一记回马枪打来,没想到他竟然不吭声,只是眼光定定地看着我,好一阵子才说:“我们把话题扯得太远了!”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14-1

经过这么一整天的折腾,肚子已经提出严重抗议!
    维多利亚岛晚上九点过后很难找到吃的地方,我们三个人在路上晃了一大圈,最后只好回到住处,从冰箱里翻出所有可以食用的食物,简单不美味地由我主厨做出可以下肚的食物。
“我的老天,这种手艺你也敢现,不怕将来没人敢娶你?”徐子昂看着一桌色、香、味皆无的菜肴,忍不住大摇其头地说。
“爱吃不吃随你的便。”我自己是饿坏了,而且这种手艺也喂饱自己许多年,不在乎多这一餐或少这一餐。
徐子昂皱着眉头,不住地哀声叹气。
“子昂,别不满现状了,你能有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好好珍惜?假如换成文邈,我相信他一定会很高兴。”徐子平语带双关地说。
徐子昂一听,马上见风使舵脸色一转,兴高采烈地猛吃饭,边吃还边说好吃,即使吃到炒蛋面的鸡蛋壳还会说:“不错!可以有效补充钙质。”

“徐子平,我们是不是可以约法三章,别再刻意撮合我和徐子昂,你这样做只会使我更不舒服,大家是不是可以只当成好朋友!”我认真地说道。
“好!”徐子平看了看我:“不过我希望你也不要刻意拒绝他,给他一次机会,可以吗?”
我很伤感地看了徐子平很久,无奈地低下头说:“不可能!我可以很清楚地说:我和徐子昂是不可能!以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不待我说完,徐子平打断我的话道:“别把话说满,话一出口就要兑现的。”
“是吗?”我问。
“当然!”徐子平坚定地说。
“真的?为什么有人才向我求过婚,不到一个星期就全变了?还要把我推给另一个人?”
“华林!我……。”
“别再长篇大道理了!”我的心虽然牵扯得痛,外表上我还是装出一副不在乎地耸耸望。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14-2

隔天下午,我们三人肃穆地出发前往殡仪馆“探望”刘文邈,忍住心中澎湃汹涌的各种念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刘文邈惨白无血色的面容,看到躺在冰柜里既陌生又记忆深刻的面庞,我实在难忍地咬住手指无声地哭泣。在心中我无法给自己一个理由,为什么我要让别人为我死?这不公平,我真的觉得很不公平,中降头的是我,该死的应该也是我……。脑海里恼人的想法不断反复再反复地出现,即使许多的观念徐子平昨天晚上才讲过,但是不懂还是不懂,转了一圈还是很快回到原来卡住自己的观念里。
我在心里叹了一大口气,真希望时光能倒流,我宁愿选择和于苹相同的路,我宁愿那时和徐子昂……。

回到住处,我倒头就睡,虽然睡得很不安稳,但是迷迷糊糊、似梦似醒,一直睡到第二天才起身。

应该是听到我在厨房里敲打虐待锅碗瓢盆的声音,徐子平和徐子昂从睡房中出来。
“我的老天!你总算是醒了,昨天怎么叫、怎么吵、怎么拍你都不醒,要不是我哥说你只是太累了,没什么事,我真的会打电话叫救护车。”徐子昂劈头就说。
“我有睡得这么沉?”
“我终于知道有种动物……。”徐子昂又要开始口不择言了。
“难得大家都休息够了,精神也养足了,出去散散心吧!”徐子平打岔地说。
“好啊!我们出去走走,顺便到外面吃饭。”徐子昂赶紧回卧房换衣服,像是深怕我会弄出早餐逼他吃下去。
在我充满惊叹佩服的眼神中,徐子昂满足地吃完两大碗云吞面外加几乎是一整只的烧鸭,当他终于将最后一块鸭肉嚼下,脸上透出的那种满意,真像是饿了不晓得饿了多久一样?

“想去哪里走走?”徐子平征询地看着我。
“The Butcharl Gandens!”我道。
徐子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14-3

再次前往The Butcharl Gandens,满园美丽的花朵绽放依然,千红万紫,酡红带绿,依稀仿佛中,似乎时光倒流,又回到与刘文邈一同前来的那段时光……。我们一语不发地走过日本花园、玫瑰花圃,看到由黄转红的枫树、满池盛开的各色莲花、山坳中的喷泉……,突然天空下起绵绵细雨,雨虽不大,却足以让人淋湿。徐子昂自告奋勇回到进门的礼品店门口拿伞过来,我和徐子平坐在有屋檐遮雨的花廊下,看着满园海棠、绣球、以及无数不知名一丛丛美丽花朵围绕着的莲花池……。
“会不会冷?”徐子平关心地问道。
“还好!”转头看到徐子平看着我出神的双眼,我尴尬地动脑筋找话题问道:“可不可以再讲一遍千年因果的故事给我?”
“当然可以,只是你已经听过了,会不会嫌腻?”徐子平的眼神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痛苦。
“可不可以当成我从来没听过再讲一次给我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徐子平点点头:“真的要听?”
我十分肯定地点头:“要!而且不可以再隐瞒我任何一部分!”
“以前我知道某些片段的部分,到这里之后,文邈把不思议的另一种结果告诉我,整理他的遗物时,在他的日记本里,我终于把全部连接起来……。”

子昂、我、文邈和文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小时候我们都戏称文邈为书呆子,因为当大家还在过童年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时,他就已经无法克制的迷上各种武侠小说……。

在文邈的日记里写着:武侠小说的世界里总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然许多人迷武侠小说,因为武侠世界里的侠义人物往往是我们潜意识里崇拜的偶像,甚至希望是自己的另一个化身,但是我会迷上武侠小说的原因却并不这么简单……。在我翻看第一本武侠小说前,武侠小说世界里的一切就已经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可以说从小到大,我白天是现代人,晚上就变成骑在马上、恣意风发的古代侠士。当我从第一本武侠小说里面找到梦境中的那个我时,我发狂地想从那些文字中找到答案,所以我不停地找寻,但是那些小说中的情节、过程、结果往往都像是隔靴搔痒般,像是有什么,可是又不是真的是什么,直到有一天我在父亲书桌的夹层中翻到一套武侠小说《蜀山剑侠传》,我简直疯狂到不知所以,我的梦和书里的世界终于可以亲密地结合在一起了!

为了弄懂蜀山剑侠传里面许多艰涩的文字,艰深的佛、道、仙、神之间的道理,我囫囵吞枣地读遍与这些有关的书籍,奇怪的是,关于修行方面的学问,我似乎总能心领神会,豁然开朗地从中获得许多别人想破头也想不通的答案,但是这一切到十二岁时慢慢地远飑而去,甚至像是这种情形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自小我和文山就是邻居们眼中标准的模范兄弟,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争吵,更不用提会打架、抢东西,有好的东西,我一定优先让给文山,看到他高兴,简直比自己高兴还要快乐,我们两人手牵手地渡过童年,直到文山和我分别进入大学。我考取的是北部的大学,他考取的是中部的大学,我们第一次必须被迫分开。第一年暑假,文山因为课外活动太多,所以决定留在学校不回家,为了想办法和他有机会多接触,我特地跑到中部找打工的机会,我在一家印刷厂里找到一份送字的工作,老板姓蔡,当他知道我是北部某名校的高材生,并且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时,不禁对我另眼相看,特地安排我学习许多别的手艺,雕刻就是其中一项,即使到现在,当我烦闷时,我就会全心投入在雕塑中,而一次又一次雕出来的,往往都是一个我没见过却又像是在我心底扎了根的形象……。
“那就是你!”徐子平道。
虽然早知道了结果,我还是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看着灰白的天空问道:“拿把伞要这么久?”
“华林!”徐子平欲言又止地想说什么。
“后来呢?他是怎么会步上修行的这条路?”我看着自己的手问道。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14-4

一个周末,文山要和静宜的女生去露营,我烦乱地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蔡老板就问我周末有没有事?假如没事,他要我陪他去见一位李居士,他说对我会有很大的帮助……。

依照蔡老板的说法,这位李居士具有很高的本领,他可以一语道破每个人由前世带到今生的秘密。
第一眼见到李居士时对他真的有着某种程度的轻视,一方面我和大多数的知识分子一样,对这种“子不语”事情相信的程度几乎是零,要不是我弟弟要去露营,要不是蔡老板说开上五、六个小时的车很累想找个位,顺便也可以换一换手,我根本不可能跑到这种穷乡僻野的地方。李居士本人白发白须,从外貌上看来哀老得要命,加上他似乎对人世间有种难耐的痛苦感觉,整个人真的可以用槁木死灰来形容。
李居士一见到我就瞪大了双眼对我说:“你一直在做梦!”
我虽然口里应付地说:是!可是心里想的却是:我还一直在吃饭!一直在睡觉!
他接着对我说:“我张于等到你了!终于等到可以点醒梦与你之间的关系!”
我当时想也没想地说:“梦就是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这样而已!”
“你的梦不同,它一直想告诉你,因果轮回和你之间的牵连,它也一直想要帮你找回为什么你要来到这个炼狱空间?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假如你不能想清楚这一切,你将永远回不去你来的地方。”李居士目光矍矍地对我说道。
当时的我早已经淡忘了小时候的梦境,完全不了解李居士给我的提醒。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15-1

“后来呢?”我听得兴味正浓,徐子平却突然闭起嘴像是掉入在某种回忆中,我只好催促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因果在你身上的作用是什么?或许应该说:你有没有想过因果的本质是什么?”徐子平突然问道。
“想是想过,但是总觉得因果一事太过于虚无飘渺,抓都抓不着……。”我侧着头边思索边说道。
“你知道吗?因果之所以这么难理清,这么让人难懂,就是因为人看不清楚因果的本质,譬如有人打了你一巴掌,到底这一巴掌是你前世欠他的?还是他下一世要还你?因为我们看不透这当中许多的关键、症结,所以永远沉沦在因果世界之中,欠债的人不愿意还,要债的人又往往要得太多,到头来造成两种极端的人、事、物,不是把所有的过错往身上揽,就是把所有的过错推诿到别人身上,因果问题总是在迷糊中过去,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正式的解决。”徐子平说道。
“我是从来没有想通这个问题,不过这真的是个好问题。”我皱皱鼻子问道:“你想通了吗?”
徐子平苦笑地看着我道:“有这么容易吗?”
“这么难吗?”我瞪着眼抗议地说道。
“你没有真正见识过因果,才会这么说!问你一个问题。”徐子平话锋一转。
“什么问题?”
“十五公分的线一定大于十公分的线,对不对?”
“理论上应该是对的吧?”
“好!线是由点所组成的,点本身无限小,也可以说一条线中含有无限多的点,十五公分的线有无限多的点,十公分的线也有无限多的点。是十五公分的无限多点大于十公分的无限多点?或是这个无限多大于那个无限多?既然都是无限多,无限多还有什么大小之分?那么,十五公分的线和十公分的线又何大小之分?”
“结果究竟谁大谁小呢?”我傻乎乎地问道。
徐子平看了看我,带些心疼地叹了口气道:“从逻辑上来看,两者都没有错,可是因为两都没错,所以一定有一方是错,那么究竟孰对孰错?其实所谓的逻辑观念只能用在太极之下,一旦到了无极又何来什么是、非、对、错?而在太极的空间中,由于每个人所见有限,偏又认定自己见到的就是全部,以至于往往迷失在整体之中而不自觉。举例来说,有人左脸上有痣,右脸上无痣,你看到他的左脸,所以你说他有痣;我看到他的右脸,所以我说他没痣,结果是你对还是我对?因果轮回本来就无法辩论,但是逻辑的对、错却因为没有真正的公理,导致时常陷于反复辩论中。”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到底十公分的线长还是十五公分的线长?”我不死心地问道。
徐子平哈哈一笑道:“慢慢想想看。”
“后来呢?”我再次追问道。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15-2

那天晚上我和蔡老板留在李居士的房子里过夜,蔡老板拉着李居士问个没完,李居士也耐着性子一件一件地解答,倒是我在一旁都听得昏昏入睡,那种地方除了可以看清楚满天星斗之外,什么也没有,连灯泡都是晕黄晕黄的,我只好很早就上床睡觉。那天晚上我作了一晚上的梦,除了把小时候的梦找回来之外,我第一次梦到一位白髯长须穿着白长袍的老人把我从很高的高山上推下来,我的一颗心像是要从口中喷射出来,我大声地叫着,拼命地叫着……。

等我睁开眼一看,蔡老板紧张地看着我,李居士冷眼在一旁道:“我说过你一直在作梦,现在相信了吧!”
我全身被冷汗湿透了,可是怎么也想不透这当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我想起那段做梦的童年,可是……。
“你真的忘了当初为什么要重返人世间?真的忘了那段令你刻骨铭心、宁愿放弃仙业的感情?真的忘了那位让你魂萦梦牵的……。”李居士苍老的声音郁郁沉沉地说道。
“花灵?”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影像及名字。
李居士堆满皱纹的脸上竟然挤出意想不到的笑容,他的声音因为高兴而颤抖着说:“你终于记起来了!你记得我吗?”
他费了一个月的工夫,几乎耗尽他的精、气、神,终于成功地帮助我找回前世的记忆……。
一个月的时间,李居士像是又老了更多,脸上的皱纹连带的细纹更是多得数算不清,不过他却很安详,因为他完成了他来到这个人世间的承诺——帮助我找寻回我自己!

千年前,我以九世童真入道,由于先天因缘带下的根骨极佳,很短的时间就能成就地仙果位,这时一只千年猿精找上来不住希冀能跟着我修行,仔细推算了很久,算出将来我的修行道基将会毁在它的手中,所以坚决不愿意收它,它在我修行的极光洞口前,不吃不喝地跪地苦求了四十九天,第四十九天一早,见到我出洞来,更是不住地磕着头,磕得头都破了而且流了一地的血,我将我们之间会产生的因果关系讲清楚,并且承诺将来我证得天仙果位后,一定会回来渡它,但是它伤心地流着泪表示: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过不了半年,它将要接受千年天魔考验,由于它从未入过正道门派修行,这关必定过不去!我一时误动恻隐之心,收下它为徒,我自己一直深信,以当时离天仙果位不远的功力,要证得天仙绝对不难,只要能够小心在事前备好万全的准备,一旦证得天仙,就不怕会再回到人间。
由于这只千年猿精特别爱吃李子,我替它取名为李元,进入我门派修行之后,它确实十分努力勤于修练,才几年的时间就能够修去鲠骨而通人语,我和它之间也建立起亦师亦友的深厚感情。饶是它非常努力地朝修行路走,也尽可能放弃原本兽性中的因果本质,惟一无法改变的就是爱吃李子的毛病,只要知道哪里有好吃的李子,再远的地方它也会跑去采撷来吃。
有一次它又不知如何得知某个地方生长出一棵特别多汁硕大味美甘甜的李子树,那棵李子树是生长在一花姓人家的后院,它几次三番前去偷取,都被人发现锻羽而归,到后来竟然因为想吃那棵树上的李子而思念成疾,虽然口头上我是狠狠的教训了它一顿,但是心里也着实同情它对李子的那份痴,于是我私自下山到花家化募树上的李子。

我听得出了神,天空什么时候转为蒙蒙的深灰也不知道。
“会不会冷?”徐子平眯起眼看着越来越大的雨点及越来越强的阵风说道。
“嗯!好像是有一点冷冷的感觉。徐子昂怎么还是没见到人影?”
“我们去找找子昂吧?”
点点头,我们冒着雨往进门口冲,到了礼品店逛了一圈,也没见到徐子昂的影子:“这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拍着身上沾湿的雨滴道。
“坐下来等他吧!”徐子平建议到礼品店对面的咖啡店里等,既可避风雨又可以看到徐子昂。

维多利亚的咖啡的确香醇美味,坐在布满各种争妍斗艳的花丛中享受片刻的休憩,这种感觉确实不太一样。
“后来呢?”喝了一口咖啡我继续追问。

一到花家门口道出前来些的目的,没想到花员外竟然亲自相迎出来,并且带我到后院让我自己去摘李子,后院那棵李子树上结满累累的紫黑色李子,我好奇地问花员外:“这棵树上的李子怎么种得这么好?”花员外突然跪下来对我哀求道:“请仙人无论如何救救我的女儿!”
花员外妻子早逝,留下一独生女儿取名花灵,去岁元宵花灯,花灵带着丫球偷溜出去赏花灯,遇到桐山外道修行道士童桐,童桐对花灵一见钟情,几次三番纠缠不清。由于一直以来就有许多关于童桐的负面传言,有称他练就的是极阴的道法,有称他时常下山摄取女子供他练功使用……,虽然童桐一再以礼相见,并且一再说明自己对花灵是一片真心诚意,否则他大可作法强行将花灵摄走……,但是由于对于童桐修道上有这层顾虑,花员外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纠缠牵扯了半年多,童桐终于耐受不住,作法摄走花灵的本命魄,限定花员外在三个月内要将花灵送上桐山,他还是要明媒正娶的将花灵娶回去为伴……。

本命魄一被摄走,花灵就变得昏昏痴痴,不言不语,不是睡觉就是坐着发呆,花员外四处找寻高人希望能救回花灵,这当中有许多道士、和尚……,都号称能作法收回花灵的本命魄,但是这些作法之人,不是当场吐血,倒地身亡,就是重伤而归,眼看时间一天一天地溜走,花员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一位缁衣貌美非常的尼姑化缘到花府,她要门房转话给花员外有事相见,本来对于这些出家人、和尚已经没什么信心的花员外,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接见了这位尼姑,她自称是崆峒派的紫霞师太,她明白地告知以她的能力不足以救回花灵,但是她能当成引线人,引出真正救花灵的人!
紫霞师太要来一桶井水将符化在水中,再将这桶井水浇在后院的李子树下,转身对花员外说:“日后前来化募李子之人,就是花灵的救星!”
奇怪的是,这棵原本结不出果子的李子树,经过紫霞师太的神水灌溉,第二天就结满一树又甜又大的李子,消息传出后,许多人来买、来偷、来盗树上的李子,就是没有人来化募,眼看三个的期限只剩七天,才终于等到有人前来化募李子!

本来就是以正道人士自居的我,听到这种事情当然是义不容辞地替花员外出面,我上桐山找到童桐修练的桐宣洞,破了他洞口禁制直接入洞,入洞后,发现他正以采阴补阳之法在修练,洞中还有十来名已经被盗走元阴的女子死于当场。一看到这种情形,我不仅怒上心头,立即发出飞剑,童桐虽然百般抵挡,终归修练的门派不正,道行有限,一不留神被我斩伤,当时我因一念之仁想到上天有好生之德,错放了童桐一条生路,造下将来无法力挽的祸源……。

救回花灵的本命魄,我直接回到花府将本命魄转回花灵的阴身里,没多久花灵就转醒回魂。因为救了花灵,花员外强要花灵下嫁以报答救命之恩,我百般推辞并且告知我们这一派修行的大忌之后,花员外只有打消要花灵嫁给我的念头,但是一定要我在花府盘住一段时间以思报答。一方面花员外本来就是我道中人值得相渡,另一方面也想刚好可以借此积修外功,便同意暂时在花府住下,同时贴出告示替人治病。这段日子,除了替人治病、指点花员外修练的功夫外,就是和花灵朝夕相处,花灵天性纯真,善良,没有心机,有时还有点傻得可爱,在完全无心的情况下和她相处,根本没有感觉到男女之情正在悄然滋生,等到李元从旁辗转提醒我已经荒废功课多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沉浸在人间的情感里,花灵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蹙眉、一投足,都足以牵动我心,想离开,离不开,非离开。最后我知道假如我再不离开,恐怕将永远无法离开!

咬牙回到极光洞,我将自己关在洞内,外设连李元也进不来的五行禁制,决定闭关潜修一年以期冲过天仙考验这一关,闭关没多久,李元便在洞口不住地叫个不停,因为它无法解除五行禁制,又怕万一有所引动连小命也难保,所以只能在洞口哀叫,我深怕应了当初算出来的劫数,硬是不理它,连声音的传达也完全切断,没多久,李元不再来吵我,我也好不容易收回心念,专心修行,就在即将冲关的紧要关头,李元又来吵我,这次它像是吃了秤陀铁了心,不达目的绝不终止地先是在洞外哀求我下山,见我依然没有反应,竟然不顾一切,以身试法,引动五行连环禁制,逼我出手,否则它将会挫骨扬灰,我气愤它明知这一关对我有多么重要还这样一再阻挠,狠心让它忍受三天五行阵图的威力,我相信它很清楚,只要心念头一软化,不再想要强行冲关,马上就能脱险,但是它非但没有软化的念头,反而不住地挣扎,造成五行阵图发挥的反压力量越来越强,眼见它就快形消魄散,我愤怒已极地解开禁制、推开石门,看到它的全身浴在血中,仍兀自不住地哀号想突围而出,一见我出关,顾不得周身的伤,拉着我就往花府直奔,但还是迟了一步,花灵已早一天芳魂归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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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到花灵的名字就觉得这个名字取得不好,“花灵”“花灵”仿佛像是“落花飘零”,这种感觉不幸让我言中了!

当初因为一念之仁放了童桐一条生路,没想到他非但不思改过,反而怀恨在心,知道我闭关之后,潜回花家府,强行带走了花灵,当花员外通知李元赶往拯救时,童桐已经挟带花灵走了,李元紧张地回到极光洞想通知我下山救人,可是我把声音都给隔绝了,李元见无法通知到我,只好偷走我的法宝——极光盘,和童桐在桐宣洞战了许久,才将童桐打伤救出花灵。回去后没多久,花灵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李元怕花灵想不开,一直陪伴在侧不敢稍离,直到临盆在即,花灵却因为难产而有性命之虞,李元不顾一切,再度回到极光洞要我出关救花灵,但是……。

悲莫悲兮生别离,生离尚有再见的一日,死别却是心中永恒的伤痛,在深深的自责中,我放浪形骸于山水之间,但是思念花灵的感觉却越来越难以忍受,当初选择了修行的天仙业绩,现在却视天仙果位如粪土,假如我不能找回自己,在蹉跎的岁月中剩下的只有永远的悔恨,放纵了三年,我终于决定回到人间找回花灵以续前缘!我找到师父白髯真人请他助我一臂之力,他很为难地告诉我:以你现在的修行功力,很难在人间找到庐舍重新出世!假如你一定要走这条路,我只能把你的功力封闭起来,让你只带极少部分的能力回到人间,但是这样的处理会使你对前生的记忆模糊甚至不复记忆,而花灵在离开之前,心中对你怀有很深的怨气,这股怨会遮断你们相会的姻缘,是不是能找到她?是不是能续上前缘?很难!很难!

白髯真人希望我多多思量,但是对已经陷在泥沼中无法自拔的我而言,一切的言语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定!李元得知我这趟回人间凶多吉少,它自愿放弃千年功力随我转劫回到人间,它将一灵不昧地帮助我在人间重新修行,恢复原来的本能,以期找到花灵,了结这段孽缘!当我被师父推下人间时,我一心希望能和花灵在一起,我希望花灵一生出来我就能陪着她,我希望不会有任何人能将我们分开……。

“结果呢?”不知不觉中我再次被这个故事完全吸引住了。
“听我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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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李居士重新学习吐纳的基本工夫,但是李居士说什么也不肯成为我的老师,他说要不是为了它,我怎么会回到人间走这一遭?而且前世我是它的老师,这一世再怎么样也不能逾越本分成为我的老师,在这同时我也引进文山、子平、子昂。文山对修行没什么兴趣,但是和李居士却非常之投缘,像是多年好友、忘年之交一样,他们可以秉烛整领先促膝长谈,对于中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文山,居然可以陪着李居士上山采药一去三、两天,并且乐此不疲。
子昂本来就玩心重,尤其是考上医科之后,各式各样的女生主动大献殷勤,他本身对于这方面又十分开放,所以很快的就破戒必须脱离“修”的行列,但是他对修行这方面的兴趣并未减少,只是无法身体力行罢了。
子平一直和我切磋努力,下足功夫。
三年后,李居士心愿了结地回去,我也几乎将以前修行的功力找回,我找回了全部的记忆,惟一找不到的是花灵!

就是因为花灵临终前对我的一股怨,我始终找不到她,找出花灵的不是我,是子平,他在突破灵体限制时找到了花灵,子平更讶然地发现,我们努力寻找的花灵其实一直在我们身边,也是我最亲的人,我的亲弟弟——文山!

人可以选择爱人或是被爱,可以选择同性或是异性,但是却无法选择爱上自己的亲兄弟!

假如我不知道这件事,对文山一切的关怀、照顾、忍耐、礼让……,在一般人眼里(包括我自己在内)都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多少人羡慕我们兄弟之间那么融洽的感情;多少人希望也能和我们一样拥有这么亲密、不分彼此的同胞手足,但是当我知道花灵是文山之后,我几乎崩溃了,“她”要是任何一个人,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美、是丑、是缺腿或少眼的,我都能全心全意地接受并且无怨无悔奉献、付出所有,只是他是我弟弟,我所能做的只是兄弟之情,他也注定永远与我有缘无份!
命运之神的无情还不止于此,它让我连想放纵、放荡自己也做不到,因为我的心里只有文山一个人,再美的女孩子都无法打动我的心,我也尝试着去喜欢女孩子,可是当我们有进一步的发展,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个人永远是我的亲弟弟,假如换了是你,你行吗?你可以想像亲吻你的亲弟弟像是亲吻恋人一样吗?我做不到!我彻底被自己打败,我一直在想,修行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到人间来走这么一遭的目的又是什么?我能很清楚的看透因果,可是对我而言又是什么结果?是好?是坏?
文山结婚那在晚上我彻底崩溃了,我应该祝福他吗?我能恨那个女人抢走了我最爱的人吗?我只能恨自己,为什么面对深爱千年的人竟然如此无能为力?

许多人希望透过修行能够找回自己,能够知道自己的过往因果,其实真的知道了又如何?我终于了解为什么真正成就大修行的人都会有很无情的一面,事实上他们是最多情的,无情在于他们能透彻了解到因果世界规划在生命里的定数;多情在于他们能将小层面的感情升华而成为苍生、为众生所有,唯有如此才能成就人间行道世间情的修行功绩!
我很清楚我做不到,所以我的选择只有逃避!逃避一切和我有关的人,逃避我自己,逃避定数因果的劫难!

从刘文邈的日记记载以及徐子平的转述中,我再次清楚地读到他痛苦、无奈以及数算不清的难,假如当时刘文邈就清楚告知花灵就是我,我会怎么做……?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天他来接机,一见到面,就知道你是他等待了千年的花灵。”徐子平道。
“为什么刚才你又说是文山呢?”我充满不解与疑惑地问道。
第一次文邈向我说起这千年因果的故事时,很含糊地将这一段刻意跳过,让我以为他之所以会这么颓废,完全是因为找不到花灵,可是解降时,他却亲口对我说,我就是他找了千年的花灵!为什么现在又会是文山?
“文邈和我说,见到你之前他一直无法放开心中的嗔怨,他不懂因果世界为什么要和他开这么大的玩笑?的确是让他在一出生就可以陪着‘她’,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冲散的了,可是,那人是他弟弟,他放弃仙业回到人间希望能续的缘竟会是这种结局?他会躲到这个退休人的天堂来,因为他的内心世界比起那些银头白发的人更苍老无助……,见到你,他才突然间了解上苍对他还是仁慈的!”徐子平下意识地抓起我的手,我充满寒意地将手收回来:“为什么?”
“因为因果至少还给了他一个机会解决这段纠缠千年、又让他今世无法跳出来的因果缘!”徐子平看着我接着说道:“你知道人有三魂七魄?”我点点头,他接着说:“七魄中每一魄主宰人十二年的时间,十二年结束,这个魄就会带着人在这十二年的因因果果、好好坏坏回到因果世界接受审判,一般上当第三个魄(就是24—36的这个魄)离开人体时,第一个魄就会转成另外一个人在阳间重新出世,一个没有修的人,可以从一个人变成七个人,所以文山是花灵的一部分,你才是花灵的本命!”
“你们怎么能肯定我就是花灵?”
“你长得和她一模一样!文山是带有花灵的影子,带有她的习性,带有她记忆的某部分,可是你却几乎和花灵完全一样!”
“好奇怪!”我摇摇头,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17-1

“你们在这里?!害我几乎找遍了整个花园……。”徐子昂一身湿地冲进来说。
“谁叫你拿把伞拿这么久?”看见他一身湿淋淋地,我不解地问:“伞呢?为什么你会拿到浑身湿透?”
徐子昂抓着头正不知如何解释,突然四位美丽的小姐出现在徐子昂身后,对我充满怒意地瞪着双眼,其中一位身材丰满、高挑、在经过精心修饰的化妆下,看起来颇为艳丽、老成、世故,笑中带刺地瞟了我一眼地开口道:“徐医师!真巧啊,又碰到你了!原来是和女朋友一起来,难怪要这样躲我们,也不让我们跟,也不让我们同行,好象都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这位小姐故意在“关系”上加重语气。
徐子昂支吾地看着我像是急着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虽然在各方面我都无法喜欢徐子昂,但是看他这样尴尬,竟然莫名其妙地涌现出对好兄弟拔刀相助的想法,我先关怀地替徐子昂整理被雨淋得湿透的头发,同时语带温柔地说:“冷不冷?还不坐下来喝杯热咖啡,暖和暖和身体!”然后慢调斯理地转过身,对那四位美丽的小姐说:“你们一定是子昂的同事了,难得会在这里碰到,一块儿坐下来喝杯咖啡吧,这里的咖啡真香真醇!”
四位小姐听我这么一说,立刻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来。
“子昂啊!你这位同事要如何称呼呢?”我嗲声嗲气地问。
“她是我们医院外科病房的护士,Miss方。”徐子昂简单地介绍。
“喔!你就是方小姐啊!”我含笑地说着。
“我叫方若云,你怎么称呼?”方若云有点惊讶地问道。
“华林!”说完我“深情”地看了徐子昂一眼:“我应该要多认识一些你的同事,才好更了解,啊!对了!我们下个月结婚时不要忘了一定要请方小姐来参加喔。”
一听到“结婚”两个字,方若云脸色马上大变,音调变高,瞪着眼对徐子昂说:“你下个月要结婚?!”
“怎么?子昂没告诉你们吗?”我故意装出一付讶异的表情道:“我还以为你们‘关系’非浅,怎么你会不知道?喔!我差点忘了向各位介绍,这是子昂的哥哥子平,子昂的父母住在Califimia,这趟我们就是特地过来邀请爸妈同去替我们主持婚礼的。“我没有忘记要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Califomia在美国,你们过来这里做什么?”坐在方若云身旁一位小姐气呼呼地问道。
“子昂说这里很美,我们就一道过来,预先渡个小蜜月,虽然有这么大的电灯泡,不过都是一家人嘛!”我朝徐子平微微笑。
“徐子昂!你这是摆明了耍我?”方若云再也按捺不住,指着徐子昂的鼻子说。
有我前面一席话的撑腰,徐子昂恢复惯有的皮条道:“Miss方,我和你之间不是早就讲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许多事情也是你情我愿,你不是说你是现代新女性,现在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好!既然你不仁,我也不必对讲什么义,你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方若云瞪着我道。
我神色自若地点点头:“子昂都告诉我了!”
“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我怀了他的孩子了!”方若云像是气疯了口不择言地说道。
“不可能!你别信口开河。”徐子昂紧张地看着我叫道。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能上床,我就能怀孕!”方若云面红脖子粗地对着徐子昂吼着道,其他三位小姐也对徐子昂怒目相视。
“我自己是妇产科医师,你会不会怀孕,我比你更清楚。”徐子昂竟然气定神闲地说道。
方若云气不过地浑身颤抖着。
“这种人你还愿意嫁给他吗?不怕将来被他给卖了!”另一名小姐气呼呼地说道。
“不怕!怕的话我还敢嫁给妇科医师?而且我有子平、爸、妈当靠山,谁也拿我没辄!”我斜睨了徐子平一眼,叹了口气道:“子昂,你这种毛病不改,将来迟早会被人分尸,到时我怎么办呢?”
“以后不会了,我发誓!”徐子昂竟然十分认真的把手举起来。
“别这样!”我轻轻地把徐子昂的手拿下来。
方若云带着充满深深幽怨的神情看着徐子昂,不说一句话,我立刻后悔了,明明就是徐子昂不对,为什么我这么冲动帮他伤害人?
“我可以和你私底下谈谈吗?”徐子昂一听我对方若云这么说,马上又紧张起来。

我和方若云换了张僻静的桌子。“方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只是……。”
“我第一次看到子昂这么紧张、这么不知所措,看到他在你面前的这种表现,我其实很清楚,自己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可是……。”方若云终于忍不住轻轻地啜泣。
“徐子昂这种人不晓得有多少女朋友,他把女人都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根本不值得你这样。”我回复到原本对徐子昂就没什么好感的语气说道。
“没什么好感为什么还要嫁给他?”方若云不解地看着我问道。
“没办法,我爸爸作生意垮了,子昂的父母在金钱上帮助我了家,现在子昂的父母喜欢我,又不希望他再这样不负责任下去,我能不嫁吗?”我真的很佩服自己这种信口胡诌的本领:“你们根本就是被他耍着玩,我是无法从火坑里跳出来,你们又何苦往火坑里钻?”
“我们?有很多人吗?”看来徐子昂的手法很高明也很可恶,竟然能让对方在完全不知道他的底细下,抱有一丝幻想的继续与他交往。
“很多?!简直是太多了!假如我要计较的话,早就不晓得气死几遍了。”
方若云用非常同情又十分钦佩的眼神看着我:“那你该怎么办?”
“演戏了!”看了看方若云,真的发觉自己很不厚道,为什么会对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动起见义勇为的傻念头,可是事已至此,谎话已经是撒得漫天大:“唉!若云啊,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方若云勇敢地迎接我的目光,肯定地说:“喜欢!华小姐,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是子昂亲口说喜欢我,我才会……。”
“我知道,所以我死也不让他碰我,告诉你喔,这是抓住他最好的办法。”我小声地传授秘诀给她。
“谢谢你,可惜现在已经太迟了。”
“不会啊,我可以帮你,这样我也可以跳出火坑。”
“你真的不喜欢他?”方若云不置信地看着我。
“说出来不怕你笑,也不怕你不相信,我喜欢的是他哥哥。”这其实是我的真心话。
“我知道!”方若云肯定地说。
“你知道?怎么知道的?”换我吃了一惊。
“基于女性某种敏感的感觉,我的直觉就是认为你应该喜欢子昂的哥哥,你看他哥哥的眼神、表情、说话的语气都不同,只是你自己没有感觉出来……,不过我不懂,既然你喜欢的他哥哥,为什么不嫁给他?一样是还债嘛!”
“这里面的关系太过于复杂,我现在没有办法告诉你,愿不愿意把电话留给我,有机会我们再聊。”我发现那边坐着的五个人都紧张地看着我们这里:“顺便提醒一句,徐子昂不喜欢浓妆的女孩子,他会认为这种女孩子比较开放、比较随便。”
方若云感激地看着我衷心地说道:“希望你能跳出火坑!”
“我也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衷心地说。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18-1

徐子昂看到我和方若云手牵着手走回来,眼睛都快要突出来,方若云的三位朋友也诧异于这种转变。
“华林!真高兴认识你,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记得打电话给我。”方若云朝我挥挥手和她三位朋友起身离开。
“谢谢你!”徐子昂抓起我的手道。
我十分用力将手抽回来,不客气地说:“本来是想害你被女朋友甩掉,结果反而帮了你,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华林!别老是对我这样嘛,至少我也曾经救过你一命。”徐子昂泄气地说。
“要不是看在你陪我找过蛋糕(故事详见《失魂落魄》),我哪会帮你骗人?现在扯平了?”口中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隐约地总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倒也想不出来?
“你刚才到底是想帮他?还是想害他?”徐子平一针见血地问。
“我……?”
徐子昂高兴地说:“原来你偷偷在喜欢我,所以才会看到有别的女人,故意演戏给她们看,没关系,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情形了,只要有你……。”
“拜托!”我打断徐子昂的胡说八道接着说:“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
“华林!”换成徐子平打断我的话说:“不要把话说满,保留一点的好。”
我看着徐子平,心中倒真是佩服方若云,她敢这么清楚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白自己和徐子昂的关系以及对他的感情,为什么我和徐子平之间,说没有是假,说有,又一点也不真实,可是我实在无法像方若云一样,说出自己心里的那份感情!
我们三人各怀鬼胎地吃过饭回到家里,才一进门,就听到电话铃声……。
铃!铃!铃!铃!
基于前段期间训练出来的直觉反应,跳过去就接起电话来。
“请问华林在吗?”
“老总?!”
“总算找到你了!什么时候回来?”
“你怎么找到我的电话?”
“嘿!嘿!嘿!这叫做姜还是老的辣。”老总得意地说道。
“有重要的事吗?”
“你知道于苹的事吧?”
“我知道!她现怎么样了?”我关心地问道。
“她被送到精神病院了,我姐姐难过的要命,她一直怪徐子平,假如当初不帮她解决什么鬼附身,不把玄帝天师的符法收了,可能于苹现在还是好好的。”
“她怎么能这么说?假如没有徐子平替她解决了大部分的问题,现在于苹可能连命都不保……。”我不满地说道。
老总嘿!嘿!地干笑了两声道:“华林啊!一直以来我可从没把你当成外人,我知道你现在和徐子平很好(老总特别在这个‘好’字上拉得很长很长),不过知人知面不心,你可千万小心点别步上于苹的后尘。”
我怔怔地想,现在我是不是已经步上于苹的后尘呢?这是不是一个布置得很完美的陷阱?不过我马上摇摇头排除这种可能,因为他们实在没什么必要要这么做,一点理由也没有,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现在和徐子平一点也不“好”!
“华林!你在听电话吗?这可是国际电话,很贵的!”
“我在听,到底有什么事?”
“你知道啦,于苹的事情闹得满大的,现在只要有可能,大家都不愿意碰这条线……。”
“哪条线?”
“灵异了!”
“喔!我也不想碰了!”在刘文邈为了救我而死去的阴影没有彻底从我心里拔除之前,我实在也没什么心情再在这个圈子里打转。
“这可不行!人家指明要你出马才把这条新闻给我们做独家报导。”老总道。
我叹了一口气对老总说:“每次都是有问题的麻烦事才来找我!”
“也不能这么说啦,反正你尽早回来就对了,如果最好是明天就坐飞机回来,他们急得要命!”老总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一订位子我就马上回来可以吧!”其实我自己也很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不过你总应该先让我知道是哪方面的事情吧!”
“这件事听起来是很……奇怪!你知道中部出了个僵尸?”
“僵尸?真的还是假的?”一听到僵尸两个字,我就眼光发亮,看来要想离开“这个圈子”还真是很困难。
“你回来就知道了,这件事看起来又和风水有关,他们也希望透过你找到解决的方法。”
“我?别开玩笑了!我那丁点的道行,你比我还清楚是行还是不行?”
“你认识的人多嘛!”
“是吗?”我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好了啦,订好时间通知我一声,知道吗?”老总道。
“好吧!”
“和谁在通电话?”徐子平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背后问道。
“老总了,我想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如果明、后天有机票我就准备回去了。”我心事重重地说。
“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徐子平讶然地问。
“你要回去了?”徐子昂拿着两瓶可乐走过来递过一瓶给我同时问道。
“嗯,饭碗要紧!”
“饭碗啊,没问题!我养你。”徐子昂道。
“我为什么要让你养?”我回瞪了他一眼。
“等我一下!”徐子平像是想到什么地转身回房。
我看了看徐子昂,他耸耸肩也不知道徐子平要做什么?

没多久,徐子平拿着一只木头盒子出来,他把木盒子放在我面前,要我打开来看看。
木头盒子上雕着一个长发正在沉思的女孩……。
“这女孩还真的很像我耶!”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那个女孩子熟悉,就像自己看自己那种熟悉的感觉一样,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同一型式的两样饰品——链子及戒指,我拿起链子仔细端详,那是由黄金打造成的两条龙,龙身上每一片麟像是镶上去可以剥下来一样,两条龙有着完全不同的神韵,一条怒目相向,另一条则是悠悠哉哉,两条龙中间是一颗金珠,这颗金珠是以镂空雕的手法雕刻,外面是山水景色,里面再有一粒小铃铛,像是被催眠般我很自然地把这双龙抢珠的链子戴在脚上,站起来转着圈子,随着转动,铃铛清亮的声音也响个不停,我不知为何却很自然地高兴笑着……。
等我停下来,才发现徐子昂以不解的神情望着我,而徐子平则是眼角微湿地看着我。
“你怎么会想到这是脚链不是手链?”徐子昂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就是觉得它应该是戴在脚上,而且它好像一直是属于我的……。”我自己也觉得很有趣,一面拿下它,一面说道。
“它本来就是你的,两次都是文邈亲手做来送你的。”徐子平说道。
“又是花灵?”
徐子平眼光深邃地看着我点头道:“这是文邈送花灵的生日礼物,花灵很爱笑,不管碰到什么事都可以笑不可支,而且她很会跳舞,每次转圈子时,她的笑声和着铃声不停地转动……。”
“我根本不会跳舞。”我把链子放回木盒里递还给徐子平。
“你刚刚就跳得很好。”徐子昂不相信地说。
我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道:“不会又是鬼附身吧!”
“当然不是,这只是你最喜欢的脚链唤醒你深层的前世记忆。”边说徐子平将木盒里的戒指拿出来对我说:“这是文邈要我一定要记得送给你的。”
对于刘文邈和我之间的一切,总像是镜花水月一般,真实与虚纪、快乐与悲伤老是牵缠在一起,解也解不开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十二点多了,我站起来伸个懒腰说道:“假如有位子我明天回去,晚安,或许应该是早安!”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19-1

回到房里倒在床上心中思潮起伏不断,许多人希望知道自己的前世,可是假如这真的是我的前世,我必须还要走回前世的那条路吗?我已经害死了一个人,还要怎么样呢?迷迷糊糊在半梦半醒间,颈子传来一阵痒痒的感觉,一翻身竟然身后有人,我狠狠地吓了一跳问:“谁?”
“吓到你了?”
我一听是徐子昂的声音,大吃一惊猛地坐起来说道:“徐子昂我警告你,要是你再乱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好!好!我不乱来。”徐子昂也坐直身体,但是靠得我很近,近得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
我掀开被子要走下床,徐子昂一把抓住我:“为什么要走?”
“本来该走的是你,不!你根本就不应该进来,现在是你走还是我走?”我生气地说。
“我们不能都不走吗?”徐子昂厚颜地说道。
“都不走?和方若云一样?将来……。”
“当然不一样,我是认真的。”
“她对你也是认真的,认真到被你骗上床还数落她是你情我愿,我真是的,怎么会帮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忙!”我道。
“当初是方若云主动的追我,我也是看她颇有两分姿色,而且很开放……。”徐子昂试图解释。
“够了!施羽鹏不也是这样说于苹?你们这些人都太过分了,上了手的就不珍惜,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你要偿还多少因果债?”我生气地想到施心鹏在报上批评于苹的恶毒言词:“再给你一次机会,走不走?”
“你想我可能会走吗?上次你不是还要我亲你!那种感觉应该不错,是不是?”徐子昂抓住我的手准备用强的。
我狠了命的和他挣扎,他也气愤地口不择言地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哥,但是他不要你,假如他要你的话,为什么叫我来?”
“你胡说!子平才不会像你一样卑鄙!”我非常震怒。
“我不懂!那些女生对我都是刻意奉承,你为什么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也不懂!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干嘛还要整天找我麻烦?”
“华林!”徐子昂生气地吼叫着:“我要是今晚得不到你我就不姓徐!”他用力地将我的睡衣撕破,我气得一面大叫,一面死了命的和他拼命……。
“子昂!你在做什么?”徐子平出现在门口惊讶地叫道。
徐子昂颓丧地放开我,我赤裸着身子,冲到徐子平怀中,徐子平脱下身上穿着的睡衣罩在我身上,对徐子昂说:“还不回房?”

看到徐子昂离开,我忍不住号啕大哭了起来,徐子平搂着我回到床上,轻抚着我的情绪,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在徐子平怀里自然就有那种安全感,我竟然沉沉地睡去,梦中,我回到刘文邈的千年故事里,我看到穿着古装白绸缎长裙的自己,脚上戴着那条双龙抢珠的脚链,我边笑边舞,身旁的刘文邈满眼又深又浓的笑意看着我,那一刻,我发现自己的心竟然是如此深切地为那一世刘文邈的一举一动所羁绊,原来自己曾经对他有着那么深、那么浓、那么难分难舍的感情……,旋即,徐子昂这个可恶的家伙出现,在梦里,我那么无助,他强硬地伤害我,我大叫、大哭,却没有人能帮我……,梦又一转,我满头汗水夹杂着满面的泪珠,痛苦无助地紧紧抓住徐子平的手,从他手中传来的温暖让我的心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全及安定,可惜这种感觉太短,锥心刺骨的阵痛让我痛得抢天呼地……。

“怎么了?作恶梦吗?”
我睁眼睛看到自己躲在徐子平的怀里,他以极度关怀的神情看着我,我坐起身来,抹抹头上的汗珠,不好意思脸上一阵红地说道:“对不起!”
咚!咚!咚!
徐子平起身开门,只见徐子昂脸色苍白的进来看着我道:“昨天晚上真的很抱歉,没伤到你吧?”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罩了徐子平的一件睡衣,不好意思地溜下床,低着头快步走到浴室,关上门心里还是有种很奇怪也很不解的感觉,为什么会那么不自觉地喜欢和徐子平“相处”的那种感觉?太可怕了!这种“行为”是我潜在的本性?还是我受到符法的影响?或是自己已经被这个什么鬼千年因果搞昏了头?等我好不容易有勇气走出客房,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出了房门四周转了转,没见到他们两位,我打了电话很幸运地订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的飞机,回到美国后,当晚凌晨一点半的飞机回台湾。放下电话就发现他们两人面色凝重地从外面回来。
“饿了吧!”徐子昂扬扬手中的汉堡道:“先吃个汉堡充充饥。”
接过汉堡坐下来,他们两人双眼直直地盯着我看。
“你们两个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犯人!”我不满意地说。
“华林!我们……。”不待徐子平口说完,我就抢着说:“明天中午我就离开,以后也不会再带给两位麻烦了。”
“明天就走?”徐子昂吃了一惊地说:“还有没有位子?我们一起回去!”
“不要!”我哭丧着脸道:“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
“别这样,冷静点!”徐子平说。
“怎么冷静?留在这里继续被你们两兄弟陷害?”
“你怎么这么说?”徐子平不解地问道。
“那是我胡诌的,和我哥无关。”徐子昂低声说道。
“你胡诌了什么?”徐子平生气地对徐子昂说,徐子昂诺诺地将昨晚上信口胡诌说是徐子平叫他去的话讲出来,徐子平脸色一变,看着徐子昂不说话。
“太可怕了!”我摇头道。
“什么可怕?”徐子昂问道。
“我觉得自己太不……正常?我宁愿是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符法,让我变得如此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我对徐子平说。
“我怎么可能在你身上下符呢?”徐子平痛心地说:“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事实上是事情太怪了。”
“事情没有什么怪异,这只是一般人碰到因果直接力量的自然反应而已!”徐子平看着我道:“一般人都是活在因果世界里,但是活在不知不觉当中,许多人认为他的生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其实不过是因果注定的结果;所以当我们接触、碰触到因果世界时,就会让自己觉得变的反常、不可理喻,其实那只是我们因果的本质本性而已!文邈和我都有修行,我们带回很强烈因果世界的力量,你也跟着回来,但是没有修行功力,自然会被我们的力量影响,这股力量带动你非要面对你不愿意面对的一些问题,非要除掉原来后天环境中教导你,让你自以为是的那层假面具,你知道吗?要除掉那层假面具非得血淋淋不可,也会使你觉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其实假如因果世界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果世界根本也就不再存在!”徐子平一席涵义深远的话听得我却是满头雾水。
“我得好好想一想!”
“你慢慢想,我带你们去这里最有名的一间Hotel—Empress吃下午茶。”徐子昂说道。
我看了徐子平一眼,想到文邈在Empress送我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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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很快就到了海港边,停好车,我默默地跟着他们两人走过一大片花圃,走进一间古意盎然的旅店,徐子昂像是识途老马般指点我们不要在Lobby吃下午茶,来来往往的人太多,绝对享受不到应有的宁静,他带着我们走下楼到另一间餐厅,因为地处偏僻,真的只有少数几个人坐着聊天,环境上既安静又舒服。

香味扑鼻醇厚的咖啡送上来,我猛地喝下一口,苦得出奇,正如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允许徐子昂三番两次地对我不尊敬?真的是为了舍不得、放不下和徐子平这段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可是他都已经明白的表示了,为什么我还是不死心?难道我还在期待什么?
“加些糖会好喝些。”徐子平细心地说道。
我从善如流地在咖啡中加上三包糖,味道确实好多了。
“昨晚我作了一整晚的梦!”我轻咬着下唇想着应该怎么说下去:“梦里我……,就像文邈讲的一样,我发现自己真的曾经那么炽烈地爱着刘文邈,回到现在我还是可以感受到那种可以让人消融了的感情。”
徐子平低垂下眼睛,徐子昂的脸色无由地阴沉下来。
“可不可以告诉我千年前的往事到现在的变化结果?”我好奇地要求着。
“你是花灵,刘文邈是刘文邈,李居士是李元你一定也知道了,至于我,就是花员外!”徐子平语发惊人地说。
“我千年前的爸爸?”我简直无法相信徐子平所说的这个“事实”。
“花员外对你疼得像是心头肉、掌中珠,在你最痛苦、生死煎熬的时候也是他一直无怨无悔地陪着你,所以你、我之间注定了这段缘分,这是不能避免的结果。”徐子平很坦然地说:“我给你的感觉不也一直是熟悉中又照顾你、关怀你吗?”
“这不变成我爱上了自己的父亲……!”
“不能这么想。”徐子平道:“那是过去世界里我们的关系,问题是我们现在是在这一世,我和你之间带下来的只有美好的那一面,我不再是你的父亲,了解吗?假如每一个人都执著在这种因果关系当中,我们有十世、百世、千世,这当中的错综复杂你能解释得过错吗?你能接受得尽吗?但是我们未必不可以以父女的感情再延续今生的缘份!”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转换空间去面对生命因果的缘?”我苦涩地说。
“是!当初我以为很容易,事实上真的很难!”徐子平无由地轻闭起眼睛:“可是我非得这么做!”
“为什么?”我心碎地问。
徐子平只是还以一个苦涩的微笑。

“所以我们要喝孟婆汤将前生的记忆忘掉,否则来到这个世界就会太过苦恼了!”我真的很想说我要当父女,可是要怎样说出口呢?
“当一个修行的人能看透因果轮回到人间的这种无奈之后,会变得让很多人觉得他很表情,其实是谁无情?谁多情呢?”徐子平缓缓地说道。
“话是没有错,但是每个人也都带着自己的孽报回到人间来,所执著的是什么?每个人都不会相同!对你来讲也许很简单的一个想法,对另外一个人而言却极可能是致命伤;对另一个而言是轻而易举就可以过关的考验,对你来讲可能穷其一生也难过得去,我们来人间走这么一遭所为为何?也许在你们看来是很平淡的一件事,却是我一辈子追求的。”徐子昂少见的讲出颇具哲理的话来。

摇摇头,的确,就像对许多现代人而言,一夜情、性伴侣似乎是一种时尚,女星们同居不婚、婚前生子……种种行为,在现代非但不再是种耻辱,反而成为理所当然的追求;在古代要被浸猪笼的人,在现代非但不需要背负耻辱的烙印过一辈子,反而可以在传播媒体上大谈自己的“性”经验,甚至出专书,成为名人。我时常告诉自己,不要再紧守着那些迂腐不符合现代社会观念的行为,但是我还做不到……,同样的,我相信有人会觉得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或是能同时让两个人喜欢你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但是我却无法接受并且允许这样的行为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或许我还是千年前的人,我保有千年前的观念到现代,虽然格格不入,却也无可奈何!
“你在想什么?”徐子平总是不自主地细心呵护着对我,让我有种回到过去年代里那种被疼爱的感觉。
“我在想一些对或错的问题。”
“什么对或错?”
“譬如同样是怀孕生子,假如结婚生子就是喜事一件,但是未婚生子就变成有辱门风;同样的,假如结了婚不能怀孕就会导致家庭问题,但是未婚不怀孕就是正常,同样只是‘性’行为的结果,为什么对、错、好、坏之间却有着天壤之别?”
“对、错、好、坏之间的分辨与掌握,不在于‘事’而在于‘人’,譬如我和你之间以及玄帝天师和于苹之间,假如我们只从很单纯的表面来看,可能会认为是一样的,许多法师都是以这种手段来骗人,譬如说号称你中了邪、被鬼附身、流年不利、命犯小人等等来使你入壳,达到他的私心目的,甚至于用欺骗、用恐吓、用符法、用药物来使人受到他的控制;我的作法是从一开始就征询你的意见,或许有些地方我没有讲得很清楚,因为我怕你会担心,但是我的出发点是真正的感情,我要做到的是你同意,不是被欺骗。这两者之间,看起来似乎是一样,而对、错、好、坏的结果却完全两样。”徐子平说道。
“我总觉得,不管是任何法师,只要牵涉到‘性’方面就很难摆脱害人的嫌颖!”我偏激地将结果推向单一方面。
“华林!不一定是这样,如果法师真正是为了救人,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而去救人,你怎么还能把他归类于害人之列?”徐子平痛心地说:“除此之外,许多事情还会牵涉到因果定数的层面,也有完全出于自顾的情形,假如是灵性的结合,不应该以魔性来看待。”
“假如说是强奸、轮暴、杀人、放火……,每个人都会知道这是错的,但是什么是出于自愿?像是性变态、同性恋,他们也是出于自愿,这又算什么呢?”
“当一个必需要靠变态才能满足自己,他已经是不正常,我们不能以不正常的行为来做为判断事情的标准,否则就是白马非马、马非白马了!真正灵性的结合是美好的,甚至愿意以终身来换取。”徐子平看着我接着说道:“正与邪、灵与魔本来就在一线之间,或许外在肤浅来看是一样,但是内存的层次层面空间却完全不同。”
“那么徐子昂的行为到底是属于灵?还是魔?”我自己也分辨不出来。
“每个人的行为中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魔性,他只是被因果力量牵引着走,无能为力,对、错都不在他!”徐子平接着说道:“而魔又分为内魔、外魔、心魔……,最大的判别是在这个魔究竟是属于自然界的魔?还是因果世界的魔?”
“这两者有什么不同?”我不了解地问。
“一种是属于外空间的魔力;一种是属于内在因果世界原本带来的魔性。但是不论是哪一种?最怕的就是人不能把持自己,被魔性力量牵着走!”

甩甩头,想甩掉不愿意碰触到的核心问题,我转移话题开口问道:“子昂真的是那个害了我的童桐?”我微眯着眼睛道。
“其实童桐对你也是一片痴情,不然他大可像对一般女子一样,采去你元阴之后弃你于不顾,他在知道你死之后,回到墓前痛哭了三天三夜,最后大彻大悟、自行兵解希望回到人间找回你!”徐子平说道。
“这个花灵真的那么吸引人?”我不解地问。
“不就和你一样吗?”徐子昂插进一句话来说道。
我完全不认同他说:“在遇到你们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没有男人缘,除了工作公事上的必须接触之外,从来没有男的朋友来追过我!”
“不是没有,是你太过于忽略周遭人的反应,太过于没人在你自己的生活中,其实这也是花灵吸引人的地方,不矫柔做作,让人在和她接触时,会不知不觉地掉入她的陷阱里。”
徐子平笑着对我说:“你已经有这么多的缘回来,还奢望要多少个?”
“当然是越多越好,被人爱有什么不好,是不是?”我看着徐子平,他却有意地回避我的眼神。
“童桐和我之间不会也有什么未了的因果吧?”
徐子平露出为难的面容道:“事实上是有,你和他之间已经形成因果定数中的劫数……,我希望是能避过这个劫。”
听徐子平讲的这么严重,我和徐子昂都变了脸色。
“我真的是童桐?”徐子昂道:“难怪我对华林一直……。”
“我警告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不然将来你会死得很难看的。”我慎而重之地警告说。

“既然前世都已经注定好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徐子昂委屈地说道。
“你以前不是说我和王母有关吗?这又要怎么解释?”
“你真是个傻丫头!每个人都有无数的前世,王母的女儿是你最早的开始。”徐子平说道。
“喔!原来你还保留有一手不告诉我!”
“不是不告诉你,是怕你误会我吃你豆腐,太多的法师不都是说自己是某某某,信徒又是某某某,我们之间有缘,所以……,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你和子昂之间,尤其是因果迹象已经现出来了,对子昂来说,这股力量也已经成形在那里,怕是非得应这个劫了!”徐子平难得头痛地道。
“有这么糟?会怎么应呢?”我问道。
“最怕就是会历史重演!”
“不可能吧!”我不相信、尤其不希望这种事情还要再发生在我身上。
徐子平也苦笑地说:“我也希望不可能发生!”
“就算历史重演也没什么不好啊!”徐子昂抗议地说道。
我和徐子平一同盯着他不说一句话。
我想了想,突然觉得很有趣地说:“所以你这辈子会当上妇产科医生还真有点因果了!”
徐子昂和徐子平一时间都没弄懂我指的是什么?
“他当初那么糟蹋女孩子,现在成为妇产科医师为女人服务不是一报还一报?只不过好色的本性一样没变,你迟早会吃大亏。”我笑着说。
“华林!我不是你想像中那种人……。”徐子昂委屈地再次抗议道。

“紫霞师太呢?”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怨她还是感激她?也分不清她到底是救了“我”?还是害了“我”?
“紫霞师太是羽灵!”
“原来是羽灵!难道千年前她也深爱着文邈?”

紫霞师太本是外道修行,由于先天缘不差,人又貌美灵秀、聪***黠,不知不觉中就变得极为自负,眼界甚高,不要说是普通的凡俗之辈看不上眼,就连许多已有成就的修行人也不在她眼下。假如紫霞师太一心潜修倒也相安无事,偏偏她修行门派中,没有男女关系的忌讳,而她的许多师侄长辈更是夫妻同修,看到他们夫妻双修感情和睦、令人钦羡,又因为能有对象相互间彼此切磋琢磨,功力更为精进,无形中也开始向往能找到这样的伴侣,一同过着神仙美眷的生活。但是因为眼高于顶,总是找不到合意的对象,偶然机会里,紫霞师太在一处民家遇见文邈替人治病……。

一见到文邈,紫霞师太就已引动情弦,再见到他亲切体贴地照顾人间凡人,更是芳习暗属,下定决心非此君不嫁,她找尽各种机会,想办法和文邈交谈、认识,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于她的殷殷情意,文邈根本没反应。一直是众星拱月的主角,何曾受过这种难堪的她,不顾一切后果地拉下身段,直接明白向文邈示意,没想到向来都是她挑人,从来没有被人挑过的紫霞师太,竟然被文邈非常直接明白的拒绝,文邈拒绝的原因是:我们的修行门派是不会动情!冲着这么一句话,紫霞师太银牙一咬,抱定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的决心,她要让文邈尝到动情之苦!

紫霞师太苦思了各种对策,都无法让文邈掉入她设的情字陷阱里,最后,她不惜牺牲色相,换得文邈一位离经叛道的大师伯替她算出文邈的劫数所在,并且开下符录,设下圈套,让他不知不觉中应了这个劫!
本来紫霞师太只是想杀杀文邈的傲气,替自己出口怨气,没想到文邈竟然真的爱上了只是一个平凡人的花灵,甚至为了花灵神魂颠倒,连即将到手的天仙果位也放弃不顾……,看到文邈因为自责而放浪形骸的伤痛,紫霞师太才深深悔恨自己这种行径,并且更深切体会出内心中对文邈的那份难解难理、至死不悔的情意,当文邈决定回到人世间找花灵的同时,紫霞师太也决定经过兵解回到人间找回文邈,她要以更多更浓的爱恋及数算不清的悔意将文邈找回来……。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20-2

“结果呢?”我含着泪光问道。
“结果?你是问今世的结果?”徐子平问道。
“难怪!”徐子昂摇头晃脑地说:“难怪!以羽灵这么好的内在、外在条件,偏偏就是那么死心眼地跟定了刘大哥,甚至不惜以留法艺术博士的身份帮他在落鹰峡做小妹的工作。”
“落鹰峡?”我问。
“落鹰峡是刘大哥以前替人处理事情的地方。”徐子昂道。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这真是有辱我的专业智慧!
“世事本来就是一场定数,该来的,躲也躲不掉;不该来的,求也求不得!”徐子平无奈地说。
“就是嘛!一切本来就是注定,为什么你非要躲避?”徐子昂看着我说。
我对他笑一笑,摇摇头,连说都不想再说:“所以文邈放在房里的那五个小木人就是你、我、子昂、他和羽灵?”
徐子平点点头。

“是不是有什么‘工作’等着你回去做?”徐子平收着突然锁紧看着我问道。
“嗯!”我点点头。
“凡事小心!你这个月内会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那岂不是很严重?”徐子昂紧张地开口道。
“血光之灾可以是断头淌血,也可以只是切菜划伤流血……。”徐子平道。
“假如是这样我就不小心弄伤自己一下,流一些血不就好了!”
“这是一般上江湖术士不了解真相的讲法。要破解血光之灾,必须是到应劫的时候才有效,但是在这之前,很难推算出到底是哪一天?哪一个时辰?”
“假如是定数就只有认命了,对不对!”我倒是不太担心自己,当初选择跑灵异新闻许多人就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当中所隐藏的诡谲多变,不是亲身经历过,实在很难想像得出来。

“这事不会和我有关吧?”徐子昂紧张地问道。
“应该是工作上的牵连。”徐子平算了算道。
“那就好!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徐子昂松了一口气道。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内疚一辈子的。”我半调侃半捉狭地说。

“要回去真的这么高兴?”徐子昂叹了一口气道:“你还说没人追,只要你别跑得快得让人追不上就好了!”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21-1

徐子平和徐子昂还要留下来处理刘文邈的身后事,我独自一人搭上飞机回到美国,再由美国直接飞回台北。

坐在等待起飞的机舱里,心里的感受绝对是:又是期待又怕受伤害!期待的是,太平洋彼端那宗僵尸风水的发展;怕的是,我恨死坐在这个金属框框里,对我而言,这种不能吃、不能睡、坐立难安的飞行时间,真是一种比什么都难受的刑罚!
空中小姐即将要关上机门,我心中正在窃喜旁边座位可能无人时,一位身着短袖T恤,米色便裤,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地请我让座,在我身旁靠窗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毛衣、长裤、外加一件羽绒外套,难怪他的脸色如此这般苍白,一定是冻僵了!

或许是发现我没什么好心情地在打量他,主动对我笑了笑道:“天气真冷!”
“是满冷的,不过既然会冷,为什么穿得这么少?”我皱着眉头看着他。
“我是看你穿得这么多‘觉得’天气一定很冷。”中年男子望着我,嘻皮笑脸地说。
我想我们是话不投机,当然,假如现在不是因为我的情绪还在低潮中,又是在我最痛恨的飞机里,即将面对痛苦的行程,我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可是现在我只能提心吊胆地为自己未来十多个钟头的痛苦行程祈祷,哪还有心情和一位陌生人一般见识!
见我侧过头,不再出声,这位中年人反倒主动搭讪道:“航空公司有一句广告词:相逢自是有缘!我的名字是高杰,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度过未来的十多个钟头。”
我转过头,勉强地露出一个微笑,看了看飞机里众多的“有缘人”道:“和你有缘的人实在不少。”
“说实话还是说谎话?”高杰一脸认真的表情说道。
“有差别吗?”我淡然地想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何必如此认真?
“我对‘缘’这个字可是很重视。”
为了一个“缘”字,我几乎遍体麟伤,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缘”的桎梏,马上又来一个谈“缘”的人……,我苦涩地想到刘文邈曾经说过的,嘴里和你谈缘的人,一定是想利用你的人!我不太想继续搭讪地草草说道:“你一定是位强烈的宗教信仰者。”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高杰惊讶地问道。
“因为宗教界最喜欢讲的就是‘缘’,什么事情只要一归咎于缘、因果……,就可以无罪释放!”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奇怪吗?听多了、看多了而已!”我心想,在“缘”字上我栽的跟头还不够吗?
“其实我没有任何宗教的信仰,但是我比那些有宗教信仰的人更相信因果轮回与缘份!”高杰庄严肃穆地声明。
高杰的认真表情以及谈话内容倒是引起我莫大兴趣,正准备发挥一下记者“本色”,却被一连串的起飞准备工作给打断。
飞机终于平稳地上了天,正预备探探高杰的底,却讶异地发觉高杰的脸色比刚上飞机时更为苍白,甚至带有明显的紧张。
“高先生,你该不会有惧高症或惧机症吧?”
高杰苦笑且吃力地摇摇头。
看到他额头隐隐约约的汗渍,我吃惊地问道:“你还好吧?”
“帮我一个忙?”高杰吃力地对我说。
“我马上找空中小姐来。”
“不!没用的!这个忙只有你能帮!”高杰紧紧抓住我的手,一字一顿十分用力地说:“我快控制不住了,请你务必要在一个时辰内把我叫醒,千万记住,一时辰!”话刚说完,高杰头一歪,竟然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连让我追问:“一个时辰是两个钟头吗?”的机会都没有,并不是我不上道,而是现代化的今时今日,哪有人还用时辰来交待时间?尤其是临“危”受命,也不交待清楚一些!

我“喂”了老半天,望着他过度沉睡的样子,下意识地用手在他的鼻端试了试,真怕他就这样一睡不再呼吸了。
“需要毯子吗?”空中小姐见高杰穿得太少,关心地问道。
“好!谢谢!”我连头也不敢抬地盯着高杰查看,深怕会有什么突发状况发生。
空中小姐拿出毯子,替他盖上(因为我连头也没有抬,更没有伸出手去接毯子),顺道问一句:“需要什么帮忙吗?”我摇摇头,想有所表示时才发现,脖子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竟然有点僵硬得不太听使唤,带着歉意地对空中小姐笑了笑:“没什么事,谢谢你!”
“你……嗯,这位先生还好吧?”空中小姐皱着眉看看沉睡在梦乡的高杰问道。
“他就是这个样子,一上飞机倒头大睡,而且睡起来谁也不叫不醒他。”为了怕惹出什么麻烦事来,我装出胸有成竹地对空中小姐笑着道。
或许是见过各式各样的怪人,空中小姐没再追问什么地离去。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21-2

看了看手表,三十分钟过去了,高杰只是深沉地睡着,我甚至有种滑稽的想法: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找人寻开心?不过转念又想到:反正在飞机上闲着也是发慌,还不如找些事情来做做,就算是被耍了也没什么损失。
正准备放松警戒,突然发现高杰紧闭的眼睛正在快速地转动,这种情形十分怪异,我脑筋迅速地闪过许多可怕的念头,像是异形、外星人、吸血僵尸、被鬼附身……,甚至于觉得不晓得下一分钟他会不会突然坐起来,睁开铜铃大眼、血盆大口把我一口吞进去……,手臂上寒毛不自主地竖了起来,头皮发麻得越发不知如何是好?眼球转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但是高杰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不一会儿功夫,冷汗更是汇集成川地流了下来,高杰的脸色更加苍白得不着一丝血色。

一个小时快到了,高杰陷入在更深一层的梦里,怪异的动作不再出现,冷汗也不再像水一般地流下来,我心里不住地嘀咕:刚才他说的究竟是一个小时?还是一个时辰?该不该把他叫醒?正在踌躇犹豫间,高杰挪了挪身体,像是将紧绷的身体放松开来,正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突然,高杰的眉头紧攒,眉心慧眼位置明显不住地跳动,双手断续在抽搐着,脸上表现得极为痛苦。是不是该把他叫醒?我在心里努力挣扎着,假如不是曾经花功夫研究过附身、上身或是超灵异现象,并且由许多“战童神明”口中得知,在“这种状况”下千万不可以擅自打扰灵魂游走在另一度空间的“人”,而高杰现在的情况又颇为类似这种情形的话,我真的会把高杰叫醒,现在……,还是耐下性子等着吧!

一个小时又十五分,高杰的表情渐渐回复平静,我吐了一口大气,捏了捏僵硬不灵活的颈部,突然,高杰脸上一变再变地转换着各种不同的表情,或愁苦、或哀伤、或愤怒、或哭泣、或思念、或愁怅,又像是千言万语,依依难舍、又像是忌世愤俗、书空咄咄,时而低声低泣、时而泣血高呼、时而万般不舍、时而心痛难了……,我揉了揉眼睛,假如不是亲眼见到这种变化,还真会以为是自己眼花,因为演技再好的演员,也实在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换出这么多、刻画得如此深刻清楚的表情!下意识地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心一惊,为什么我会那么清楚地读出他脸上表情里的“故事”?为什么会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为什么我会出了一身冷汗?难道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溶入在他的世界里?

一小时五十分了,高杰还是沉沉地在睡,不过是睡得很不安稳的那种睡法,因为他不断地在变动着姿势,他的眼球再一次快速地转动起来,有过上次的经验,这次觉得比较能够“习惯”,不再那么在意,谁知道高杰却没有任何先兆,猛地睁开双眼,应该说是瞪大双眼,刚才作足心理准备他会有此反应时没有反应,现在在心里在完全没有设防的情况下他的反应反倒如此,我尖叫了半声就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吓到你了吗?”高杰疲惫不堪地说。
我捂住嘴摇摇头。
“再给我十五分钟!”
不待我有机会说:不!高杰闭起眼睛再次均匀地呼吸起来。
这个家伙,也不管别人的感受如何?是不是承受得了这样的压力?太过分了?我真想一拳头送上去?强忍住心头的怒意,硬生生地将要挥出的拳收回来,怒瞪了高杰一眼,转过头去,决定不再管他的死活,可是心里的善良小天使就像在我耳旁轻声细语般地对我说道:助人为快乐之本!万一因为一时的怒气不管他,将来有个三长两短,会不会一辈子良心不安?我知道做人不能太好心,否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但是……,叹了一口气,转回头再次看看他,我满脑袋瓜里都在想: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十五分钟像是过了很久很久,高杰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我,充满歉意地微笑道:“麻烦你了!”
“是很麻烦!”我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找不到地方发泄。
“我就说和你有缘……。”
“谢了!这种缘还是少来为妙!”我用力扭转自己僵硬的全身肌肉骨骼道。
“想不想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高杰打量着我道。
“你知不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我反倒好奇他要是知道我很可能把这段情节写出来,还会这么大方地主动想告诉我?
高杰闭起眼睛,半晌,略为皱了皱眉,睁开眼睛不解地对我说:“很奇怪,你应该不需要上班来养活自己,但是你有很强的工作欲望,对于自己的工作也十分满意,但是又好象是没有工作在做……。”
“看不出来你还满有两把刷子的嘛!”我好奇地接着问道:“先天带下来的还是后来练出来的?”
“你的问话很专业……。”高杰眯起眼睛仔细盯着我。
我简单地把自己的工作及“嗜好”说了出来。
“难怪!”高杰如释重负,又好像对自己的判断更加有信心:“我就说和你有缘,我们之间有这方面的缘体在,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欠你一份人情,将来有需要到我的地方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帮忙!”
“现在你还愿意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我?”
“没问题,只要你不要把我真实姓名写出来就行了!”
“这么爽快?!”我职业病的担心马上开始想到——这个人会不会是故意想让我替他找知名度。
耸耸肩笑道:“有什么不对?”
“没有!”我只是衷心希望他能成为朋友,不要让我觉得是被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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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加州硅谷,是一位电脑工程师,除了妻子以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我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先天通灵能力。

从小我就有很强的透视灵力,而这种能力却一直困扰着我……。
读幼稚园的时候,当老师要我们画人物画,不管是画爸爸、妈妈、我的好朋友……,同学画的都是有眼睛、鼻子、嘴巴、头发、皮肤的“人”,我画出来的总是只有骨头,老师以为我是故意作怪捣蛋,骂了我好多次,最后甚至找父母到学校“谈话”,那天回家以后,爸爸非常温和地和我谈了很久,我也才终于明白,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看到的是x—Ray版本的人体。除了能透视人体,我还可以看到每个人头上及两肩的三把火,当火转弱,这个人不是生病就是有意外或大问题发生,假如火苗已经像是风中残烛般即将熄灭,这个人就非死不可,至今还没有一次例外。刚开始,我总会很好心地告诉那些火焰不强或像是即将消失的人要他们小心注意,虽然最后的结果总是被我不幸言中,但是这些人非但不感激我事前的提醒,反而跑去对我父母说:你这个儿子有问题,小小年纪就会诅咒人,将来长大了还得了!

好长一段时间,我活在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真?什么是幻的日子中,假如说眼见为实,为什么我亲眼所见的却硬要被说成是错?假如说助人为快乐之本,为什么我好心想让人设法躲过一劫,结果却与我反目成仇,甚至还会在背后捅我一刀,咬我一口?

“为什么会对我讲这么多?”我好奇地在高杰停住口,用十分奇异的神情看着我时同道。
“这也是我在想的。”对我笑了笑道:“第一眼看到你就有种亲切感,有趣的是,我可以感觉出在你心里没有隐藏任何觉得不可对人说的秘密,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尽量以善心之性为出发点,不太计较太多的私利。”叹了口气:“这种人现在已经不太多了。”
“很高兴能找到这样称赞我的人。”我微笑地对高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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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多的人是好还是不好?”我侧着头半认真半微笑地思索着道。
“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高杰对我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不待我开口,主动接着说道:“就像我的情形一样,对许多人来说,或许梦寐以求的就是要有这种先天的灵能力,但是即使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有这种能力,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我总觉得现代社会就是这么矛盾,好与坏、对与错之间,像是找不到一个交集点,又像是完全在同一点上,当你觉得自己是好心去帮助朋友,结果往往非但得不到对方的感激,反而抱怨、埋怨一大堆,有时还会被揍、被杀;可是不帮人又总觉得会让自己的良心过意不去,最后就只好把一切都归咎于因果。反正不管怎么说,不是我前世欠人的,就是在积下辈子的福,好像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才能让自己在这种矛盾中活下去。”我道。
高杰用十分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好半天才开口:“你的想法和我很接近,不过我所接触到的人和你所提的人恰好相反,我的朋友大多是只要认为你占了他的便宜,就会在背地里恶狠狠地说:你这样做就是犯了因果,下辈子一定得还!假如是他得到好处,更会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你上辈子欠我的困果债!”
“所以说红尘中的人应该分为两种,一种是凡事都是我的错!一种是凡事都是你的错!这两种人到底谁对谁错?”事实上,因果规律里的对,错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心里未曾找到真正让我信服的答案。
“这两种人都不对!”高杰肯定地对我说。
“怎么说?”
“很简单,一般人看待一件事情,不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就是站在别人的立场,当然,许多人说,能站在别人的立场,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总是一件好事,可是真是这样吗?以因果来论,当你认为完全‘设身处地’站在对方立场替对方着想,就已经陷入在因果里了!”
“不对!不对!能想到对方是件好事,应该能解决因果,不是陷入在因果中!”我不能赞同他这种奇怪的观点。
“是吗?”高杰露出一个颇为深奥的笑容接着道:“我举个例子,有个人很努力的工作,别人工作八个小时,他工作十六个小时;别人做不完的工作,他总是尽量地帮人家做,往往忙到连自己的工作都做不完,结果这个人病倒了,饭碗也泡汤了,假如你设身处地站在他的立场替他想,你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好人,这样的好人没有好报实在是上苍无眼,是不是?”
我想了想:“基本上,我是会这样认为。”
“这里的问题有两个,第一,当你设身处地站在对方立场上想的时候,你已经失去原本应有的客观性。每个人的‘本性’其实无形当中都受到累世所带下来的因果习性所影响,也可以说是从前世到今世,经过因果审判结果得回来的注定习性,譬如有的人比较自私、有的人比较博爱、有的人比较自我、有的人特别喜欢计较、有的人爱说大话、有的人胸怀坦荡......,这也就像是演员在演戏一样,不管你演的是好人、坏人,杀人的、被杀的......,你只是尽职的依照你得到的剧本,演好你的角色罢了,那有对、错之分?所以当你站在‘他’的立场替他想,他当然没有错。”

“很奇怪的论点!不过我能接受,然后呢?”
“第二,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就应该要负起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责任。许多时候我们只想到应该要尽量帮人,却常常忽略了我们自己本身应该做好的本分工作,许多人是帮别人做了很多事,可是当自己的工作没有完成,最后的错误还是存在。当然,假如你自己的工作做完,还行有余力,你能帮人那是最好,只是有多少人真正能够说:我已经把自己的‘工作’做完了?有多少人能够把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应该要做、要学的事做完并且做好,最重要的是:没有手尾!能没有手尾,才真正没有因果!问题是,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点?我们无法很圆满地把自己因果上的责任了结,就不允许去干涉别人应该负起他的责任层面。”高杰荧荧地接着说:“在许多场合里,各式各样的人都曾提出过这样的看法:是不是我欠别人的一定要还,别人欠我的我可以不要?当我在‘看’这种人,通常上可以读出他们的心态就是几种,有的是发自善意,有的是骄傲自大,有的是想表现自己的宽大为怀……,我常常会反问一句:假如立场交换过来,你是欠债者,今天你有能力偿还,你是希望能还清欠债?还是希望别人施舍你一句:我不要了!”
“很多人都希望能不劳而获,所以假如有人对我说:华林!你欠了我的三千万元——不要了,我相信我会十分高兴!”我道。
“是吗?”
“我相信大多数的人并没有把‘不劳而获’的观念带入在这里面。”高杰不同意我看法地接着说道:“三千多万不用还,这当中其实隐藏着的一种心态是因为我们对某些政冶人物不法行径不认同,基于这种义愤填膺却又无法与权势及事实相抗争的情况下,消极的就会形成这种观念,其实不要说三千万,我相信你欠人三百元没还,都会觉得良心不安,对吧!”高杰踔厉风发地说道。
“或许是吧,其实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希望能还清自己的债务,所以许多人都是一直地做……。”
“没错!这就是我说的关键所在。”不待我说完,高杰插口进来说道:“我们认为只要我一直做、一直做,就能解决因果,所以不管是不是我的问题都去做,做到后来连自己都赔了进去,还以为自己这么做是解决了因果,其实因为没把自己该做好的工作做完,等于没有尽到自己由因果世界带下来的本分,所以自己的因果当然解决不了,除了无法解决自己的因果之外,你还干涉到别人的因果,你把别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应该做的事做掉了,你让别人怎么办?”
我正要开口反驳,高杰霸气地制止我开口继续说:“我这样说你会不以为然,因为现代宗教、伦理、道德都一直洗脑着让我们接受这样的观念。我以为另一种比喻来说:某个人上辈子杀了五十个人,所以这辈子他就是要做牛做马来还这五十个人的债,现在你替他扛了十个人的债,剩下的四十个人怎么办?这种情形也可以放在我们生活中,譬如你是一个杀人犯,法官判了你的罪,请问有谁能替你坐牢或是被枪毙?假如别人替你坐牢,他就同样犯了罪,而你让别人替你坐牢,是不是罪上加罪?人间法律都不可以这么做,比人间法律更严谨,而且不容一丝错误的阴间律法怎么可能让人违法?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真是不懂为什么一般人老是想不通?!”
“你这样说好像有一点道理......。”
“本来就有道理!”高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问题是你怎么会有这种和别人完全不同的想法?”我好奇地问。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当你能得到另外一个世界的讯息时,这些对一般人而言是奇怪的想法,都会变得再自然不过,而且这本来就是自然规律里的结果。”
“得到另外一个世界的讯息?”我不太了解地仔细问道。
高杰露出一个苦笑,无奈地摊摊手道:“这和我刚才发生的情况有很密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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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所拥有的通灵能力,在我十三岁那年突然消失了,没有经历过这段痛苦成长路程的人,绝对无法体会出那种被当成异类、必须活在自我挣扎、矛盾、痛苦、不为旁人所了解、接受,不知真伪的悲情岁月之痛苦!我像是由一位见不得阳光的苍白少年,一变而为充满喜乐的阳光少年,只是快乐的日子不长,只维持了十二年,在我二十五岁那年,又回来了,而且这次是来势汹汹……。
二十五岁,是充满希望远景与美梦的年龄,尤其在一年前我研究所毕业拿到电机工程硕士学位,又顺利找到一家国际知名大电脑公司里工程师职位的工作,更重要的是,我认识了一位原本就是属于我梦中情人类型的女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进展得很快,我和她以及我们身边的亲朋好友们都已经在等着喝我们的喜酒……。

所有沉醉在爱河中的人总是会希望能够找到一处没有别人打扰的空间,享受专属于两人的甜蜜世界,我们自然也不例外,甚至彼此都有种默契地想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发展,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是再不懂得要制造机会,就真是天字第一号的白痴了。
我花了许多时间四处搜集资料,最后找到一处风景极为优美,据说是以前印第安祭师住的神秘点,假如不是有熟人介绍,一般人绝对找不到这个地方,我们准备在此不受外界干扰地过上三天只属于我们的两人世界,顺便渡过我的二十五岁生日!

这个计划让我和她十分兴奋、也非常期待!
我们终于出发了,两个人一路上亲亲热热、打情骂俏地开到预定地,那处地方真得很美,有清澈的溪流、蓊的薆草木、如茵的草原,更有可以极目眺望整片峡谷的山岩。我们搭起营帐、升起营火,就着满天星斗,吃着简单的食物,喝着醇酒,在景迷人、酒醉人的情况下,我们欲以天地为证,写下彼此的誓言,当我们颤抖着相拥,彼此轻怜蜜爱,型着她荽嫇的容颜,实在让我情不自禁……,突然,我听到一声凄戾的哀号声,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痛苦至极的声音,这像是由地狱传来的声音仿佛当头浇下满头冷水,让所有的热情刹那间全部冷却了下来了!
我皱着眉头,四周张望着……。

对于我态度上的大转变,她从惊愕莫名转为怒火中烧甚至是愤怒地用力推开我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或许是她刚才太过于沉醉在两人世界里,所以没听到那种令人全身不舒服的声音,误以为我有意拒绝她。我不是傻瓜,马上搂紧她,以热吻行动表明我的希望,正当我们要有进一步的行为发生时,更凄栗的号叫声响起,我实在无法在这种震撼心弦的恐布声音下毋然陶醉在那种情境中。
“你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不解地看着她。
她没说一句话,坐直身来,把衣服穿好,走出营帐,以最实际、直接的行动,严重表示她极端的不高兴。
“我真的听到很奇怪的声音!”我焦急地追了出去说道。
就在我还要准备说什么道歉体贴话时,那种声音第三度响起,刹那间,我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充满疑惑地看着我说:“你该不会是又听到什么声音了吧?”
“你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我声音苦涩地望着她问道。
她张着那双剪剪如水的大眼睛直视着我,一字一句,肯定地说:“除了溪水声,我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可是我真得听到很凄厉的哀号声,真的!”我痛苦地望着她。
“我想你是太累了,早些休息,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虽然我是万分不愿意,可是在这种已经被破坏殆尽的情绪里,我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突然我脑中灵光一现,将小时候的情境接了回来,我莫名地打了几个冷颤,心底一再希望这只是偶然,非常偶然的偶然!
“你的脸色很不好看,那里不舒服?”她关心地摸摸我的额头。
我轻轻地将她放在我额头上的手拿下来靠在胸前道:“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就好了。”

看起来我们像是和好如初,可是在我心底有个可怕的结正在向我逼近,我真怕小时候的过往会再重临一次,那段痛苦的儿时经验,一直在梦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更甭提放诸现在随时可能会有什么事发生,我那还能有什么兴奋的情趣产生?!
我轻搂看着她熟熟地睡着,自己则是满头问号与害怕,直到天色蒙蒙已有亮意,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我非但再次听到那种令我胆战心惊的叫声,更亲眼目睹一位被血浸透了身上白色长袍的印第安年青女子向我走来,她那仍带有稚气的脸庞充满了无助、痛苦与茫然,伸出手就要独摸到我……。
“真的只是在梦里吗?”我语带干涩地想起国字型脸人忍不住插口问道。
“当然不是,你问这个做什么?”高杰见我神情怪异好奇地问道。
我不自主地摇摇头道:“先把你的事说完,假如有机会,我会把原因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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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自己疯狂的尖叫声中被她摇醒,了无睡意的她用充满惊讶、疑惑、不解、问号的眼神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刻意地避开她的眼神说道。
“你要说的就是这句话?!”她怒气冲天地说完,爬起身就要出去,我清楚地“看到”那名印第安女子就站在帐篷门口,伸着手像是等待她“接触”她。我由心底发出寒意,猛地想抓住她不许再往前,她却更用力地挣脱我的手,硬是朝向那名印第安女子身上冲去,就在她们碰触到的刹那间,我看到印第安女子的脸开始红润起来并且充满气色的流转,她的嘴角也泛起了笑意......,反过来,她的脸色则突然变得苍白无比,同时摇摇晃晃地跌倒下来......。
我冲上前去接着即将跌倒的她,她看着我不解地说:“怎么会突然这么晕?”我抬起头再次望了印第安女孩一眼,印第安女孩身上的斑斑血迹消失了,白长袍雪白得发亮,她充满盈盈笑意地转过身准备离去......。

“不要走!”我紧张地对着印第安女孩大叫。
倒在我怀里的她,苍白的脸孔透着太多迷惘与不解地看着我,只是不舒服的感觉已经迅速在她身上蔓延开来,让她连生气地反应都无法表达出来了。
“我的头好重、好晕。”她喃喃说道。
“我看看。”我摸了摸她的头,滚烫的感觉吓了我一大跳:“你的头好烫,大概晚上被凉到了,我们马上回去。”
她像只受伤的小白兔,一动也不动,精神明显地越来越萎靡,我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她到最近一间医院的急诊室,她几乎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医院紧急替她做了许多检查,除了不明原因的高热之外,实在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父母泪眼婆娑地在接到通知后尽其所能地赶到医院来,看着住在隔离病房的女儿,两老忍不住红着眼不住地向我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体一直健康爽朗的女儿,怎么才出去一个晚上就变成躺在病床上,连意识都不清了?
我知道说出印第安女孩的事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甚至童年的恶梦又会再一次回到现实生活里来,我怕大家会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我怕大家会以为我的精神有问题?我怕!真得很怕!

第二天,她的高温持续不退,检验报告也出来了,报告中显示,她有明显而且已经到达危险指标的严重贫血,也就是说,她身上的血——严重不足!

认识她的人没有人会相信这份混账不通的检验结果,医院自她家庭医师处调来她过往的病历,一切的一切都显示出在那天之前,她绝对是一位健康得无以复加的女孩,当然更不可能有这么严重的血液方面问题。医院重新再检验一次,但是检验结果还是和上一次完全相同,更可怕的是,她的血液像是被人持续在偷取一样,不停地、快速地、找不出原因地、神秘地自她的体内消失......。
我忍不住内心的煎熬,私底下偷偷地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父母,可想而知,他们的反应除了不相信之外,还一直安慰我:不要因为过分自责而产生幻想!他们当然也若有似无地提醒我,一般人是无法接受这种怪力乱神的说法,甚至可能以为是因为我对她做了什么,才会导致自己良心不安而产生幻觉!

假如不是童年的阴影影响我太深,或许我会挺身而出把“真相”讲出来,不过我也想过,就算我真得讲了出来又能如何?有没有人相信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谁有能力找回那名印第安女孩?谁能说服印第安女孩把偷走的血还回来?

三天以来,我每天一睁开眼睛就往医院里跑,不到累得受不了,绝不回去,我总希望能有奇迹出现,至少她能再睁开眼睛来告诉我些什么?而在这三天中,只要我一阖上眼睛,就会一次又一次地梦到那名印第安女孩,她总是脸上绽放着幸福、甜美微笑地看着我,我必须承认,在梦中,她是那么天真、浪漫、便環绰约,我相信自己已经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她......。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23-3

傍晚,一天没有进食的我,失神落魄地在医院附近一家汉堡店叫了一客大汉堡及热咖啡,刚拿到汉堡坐下来喝了一口咖啡,一位印第安红人走过来问道:“是否介意我坐下来?”
我看了看汉堡店,至少还有大半的位置是空着,他看出我的迷惑,将餐盘放了下来,未经我同意就坐在我的对面,同时说道:“我看出你有很大的问题,我希望能帮助你!”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疲惫地说。
“你是不是去过这附近的印第安坟地?”
我摇摇头。
“不可能!你身上还带着它们的讯息!”
“什么讯息?”
“你真的没去过印第安坟场?”他再次追问。
“你说的该不会是在81号公路在往内走的印第安祭司之神秘点吧?”我灵机一动地想起或许和这件事有关。
“许多旅客都以为那是祭司住的地方......,其实说是祭司住的也没有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祭司为什么要住在那里?”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或许可以得到由他这里得到一线生机,不禁精神一凛,高兴地说:“我的名字叫高杰,应该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Jack。”他露出真诚的笑容说道。
“Jack!你刚才提到的问题,以及你先前说的坟场是否有关?”我小心谨慎的问道。
“没错!”Jack充满兴味地看着我。
“因为那里是坟场所以祭司必须住在那里?”
“对了一部分!”
“还有一部分呢?”
“那是一处充满天地间灵气钟毓之所在,也是人与灵界讯息最容易取得沟通的地方。”Jack带着庄严的表情说道。
“既然是天地灵气所在,为什么又会成为坟场?”我不解地问。
“葬在那里的人,不是有着极高的身份,就是对我们族群有着非常重要的奉献,能葬在那里,是天赐的福分。一般外界的人只知道那是祭司住的地方,根本不知道在神秘点中,最重要的一处地方是我们族群里极为重要的坟场葬地,因为我们不希望住在那里的死者会被打扰。”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一开始问我的是坟场而不是祭司的神秘点?”我越听越觉得矛盾。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死去祖先的灵体,我以为你到过坟场。”
“你看到什么?”我想弄清楚Jack究竟在讲什么?
“在你身边跟着两为我们祖先的灵,他们一直试图要和你沟通......,”Jack皱起眉头像是专心地在听什么:“他们说你也得到他们的讯息了,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接受。”
“我不是很清楚你讲的是指什么?”明知道他讲的很重要,我也约略能猜出他大概指的是什么?可是脑筋里一片混乱,我用力摇着头,希望能把事情理得更清楚。
“好!我讲得清楚一些,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看到你身边跟着我们祖先的灵,所以我直觉地判断你一定是到过祭司神秘点里的坟场,这是为什么我会先问你是不是到过坟场的原因,也是我会主动来找你的原因。”
“你说你看得到?”
“你也看得到,不是吗?只是你害怕承认而已!”Jack充满神秘地微笑着。
即使他是一语道破,潜意识里我还是一直在否认:“为什么你会对那个地方的情况这么了若指掌?”
“我是在那里长大的。”Jack充满神圣地说道。
“在那里长大?”
“我是未来印第安祭司的传承者。”
“所以......。”我心底一阵惊喜,这数日来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现在可能可以很快找出答案,或许还能将事情解决。
Jack挑高了眉峰看着兴奋地不知从何说起的我鼓励地说到:“轻松些!把事情说出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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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抑着心头的狂喜,努力以最简单,但是最清楚地用词将我见到的印第安女孩与“她”的情况说出来,听完我讲的一切Jack脸上现出极为难看的神情。
“是不是我讲错了什么话?”
“不是!”Jack勉强地对我笑了笑,接着说:“你讲的我都明白,也没有什么不对,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Jack再次将话语梗住在喉。
“她是谁?”
“你见到的印第安女孩,她的名字叫做帕娜蒂。”
“帕娜蒂?”
“她是一百年前圹大酋长最疼爱的么女,为了保卫我们的土地不被外来的人占领,她勇敢地捍卫这块土地,直到浑身是伤,流血过多而死。”Jack肃然起敬地说起帕娜蒂的故事。
我点点头,希望Jack尽快把话说下去。
“帕娜蒂当初唯一未了的心愿是:结婚!这一百年来她不停地在等待,直到你出现,因为你能接收到她的讯息,她希望和你结婚!”Jack困难地看着我慢慢地试图解释清楚。
“我和帕娜蒂结不结婚都不应该影响到她,现在她在医院里不明不白地躺着,就算我喜欢帕娜蒂或是我愿意和她结婚,都不应该将无辜的第三者牵扯进来。”我说道。
“问题是帕娜蒂必须靠血才能重生,才能和你在一起。”
“你可不可以说得明白一些?”我皱着眉心问道。
“这说来话长......。”Jack麻烦地看着我。
“你慢慢说。”

“好!”Jack望着我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人是由生到死,死到生不停地一直在轮回,正常情况下,人死亡就会回到轮回管道中接受轮回审判再回来,但是有几种情况未必会经过这个管道。第一种就是凶死、意外、或是有外力影响到的死亡。譬如说从高楼上跳下去自杀,或是大车祸、大意外......等,这种情况的死亡会造成死去的灵体无法脱离失事范围附近所形成的能量磁场,也就变成必须停留在那个空间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要等到下一次新的力量冲进来,旧的能量才能释放回去。”
我点点头:“这种情形就像中国人说的找替身。”
“找替身?”Jack不解地问道。
“就是死去的人一定要找到另外一个人的庐舍才能再投胎转世,在东方国家这是很流行的传说,像是水鬼找替身,难产死的妇人找替身......,我们有很多这方面的迷信传说。”
“真的?我倒应该要好好的研究研究。”

“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死去的人在去世之前还有未完成的心愿,这种心愿的羁绊会让死者自己制造一座监狱把自己关在里面,心愿未了,很难将自己释放出来。”
“就像帕娜蒂一样?”
点点头道:“还有一种是人间的人对于死去的人思念过深,这种因果血缘的牵连,会让死去的人无法离开这个空间,回到他们应去的管道。”深吸了一口气:“事实上帕娜蒂的情况,这三种都有!所以她一直停留在这个空间中无法离开。”
“怎么说三种都有?”
“她是战争死亡,留有很凶的一种迹象在她灵魂的记忆里,所以若是不能让她将战争留在她身上的伤痕除去,她是无法转世;第二是她希望能和一般少女一样,在生命中画下最美丽的一页——得到心爱的人与之结婚!因为她为大众牺牲了性命,所以族人对她特别尊崇,她的父亲圹大酋长更是对这位勇敢、有智慧的女儿怀念不已,所以第三种情况同样牵绊着她。”
“现在怎么办?”
“帕娜蒂喜欢你,她希望借由你女朋友之血让她重生!”Jack深邃的眼中散发出难以抗拒的光芒。
“怎么可能?”我惊异地问。
“可能的,只要你同意,帕娜蒂就可以在你女朋友生命结束的瞬间进入她的体内,重新活回来!”
“太可怕了!”
“你不是也很喜欢帕娜蒂?”
“是!我是很喜欢她,可是......。”
“那就好!”Jack笑得很奇特,手上同时快速地结着许多古古怪怪的手印......。
我的背脊一路冷上来:“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这么做!”我对这Jack大吼,他却像是烟雾一样,慢慢在我眼前消散了......。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24-1

“先生!你还好吧?”
我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昏睡”在汉堡店的桌子上,侍应生好心地走过来叫醒我。
“Jack呢?”我极目四顾找寻那个印第安人。
“Jack?”
“就是刚才和我坐在一起的那个印第安人!”
“没有人和你坐在一起啊!”侍应生不解地看着我说。
“刚才明明......。”
“你进来点了东西,拿过来一坐下就‘睡’着了,我们一直在观察你,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人。”
我心底泛起阵阵寒意,顾不得吃东西,赶紧赶回医院......。

“真是奇迹!”她的父母见到她快速地恢复健康,高兴得逢人就说是奇迹!每个人也都乐见她的康复,只有我能从她看我的眼眸里读出,她已经不再是“她”!
“后来呢?”我好奇非常地问。
“现在她是我老婆了。”高杰神秘地笑着。
“‘她’和‘她’有什么不同?”我清楚地问道。
“可以说有很多不同,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本来对于鬼神之说完全不相信的她,竟然帮我开启了被我自己刻意尘封起来的灵能力!”高杰浅浅地笑着说。
“开启之后会怎么样?”
“我可以找回自己原本的来源——一名印第安部落的大祭司!同时我拥有超度的强大能量!”高杰骄傲地说。
“超度?”我皱起眉问道。

“你知不知道这班飞机有问题?”
“什么问题?”一听到“问题”两个字,就无法不令我心情紧张,胃部抽搐!
“本来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上这班飞机?因为这班飞机上凝聚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死阴之气,这么重的死气绝对不是死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了,而且这种死阴之气无形中会带领这架飞机在空中出事......。”
我听得头皮发麻:“你的意思是我们坐的这架飞机随时可能会出事?”
“本来是,现在已经没事了!”高杰得意地说。
“真的?”
“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我心想,认识你到现在才不过几个钟头,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不相信的话......。”高杰眼睛滴溜溜地一转:“你跟我来!”说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径自拉起我往空中小姐的休息室走去。
“对不起!”高杰不客气地掀开帘子,对着坐在里面的空中小姐说道:“请问这班飞机上是不是曾经载过许多死人?”
“你怎么知道?”原本半躺着的空中小姐一听脸色惨白地坐直身体说道:“我们这班飞机在上次万里湖事件中,被派去接运尸体回来......。”
“小娴,怎么可以随便乱说话!”另一位空中小姐掀开帘子适时制止地说道,看了我一眼:“咦!你不是徐师父的未婚妻?”
我一怔,心想真是冤家路窄!
“徐师父?!”高杰斜看了我一眼。
我顺水推舟地向她们介绍:“这位是徐师父的师弟,高师父!他一上飞机就看出这班飞机有问题,所以特别过来问问看,是不是能帮上什么忙?”
“原来是徐师父的师弟,你的功力一定也不差啰!”上次那位空中小姐眼睛一亮,看来又准备大问一场,反正事不关己,我乐得让这位自以为了不起的高杰被这位小姐好好地缠一缠,趁她们问话期间,我偷偷溜回座位上,从随身行李里拿出一本小说,悠悠哉哉地看得津津有味!
“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纳凉?!”高杰不知何时回来,瞪了我一眼说道。
“相逢自是有缘,何况她们还帮你不少的忙,是不是?”我嘻嘻笑着道。
“她们帮我什么忙了?”高杰一头雾水地看着我。
“帮你拿被子、端食物、端水还外带陪你聊天啊!”
“喂!你未婚夫是谁?”高杰不客气地问。
“我哪来的未婚夫?”我诚实地回答。
“你这就不对了......。”
不等他继续大放厥词,我举起双手制止他说话后道:“我的确是没有未婚‘夫’,只有位未婚‘父’,他的名字叫徐子平,满意了吧!”
高杰一定没弄懂我的“未婚父”是什么意思,不过倒是听懂了“徐子平”三个字:“你认识徐子平?”
我无奈地点点头。
“有机会介绍我和他认识认识好不好?”高杰竟然兴奋地说。
“假如我还有机会见到他,会记得告诉他你想认识他。”我有些黯然心痛地说。
“怎么了?”
“没什么!”我接着问道:“还没说完你的超度法会!”
“其实也没什么啦!”高杰骚骚头,不好意思地说。
“有没有搞错?刚才说得神龙活现,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没什么了?”我不满加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你和徐子平那么好,在你面前谈这些,不是变成班门弄斧。”高杰傻傻冲着我笑道。
“我都说了和他没什么......。”我脑筋一转,心想,浪费了我这么多的时间与力气,现在一句“没什么”就想搪塞过去?不行!非得从他口中套出一些话来:“刚才你像是昏死过去是在干嘛?”
“和‘它们’在斗法,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飞机里的灵魂们急着找替身,所以引动整架飞机往偏移的轨道飞行,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生状况。”
“后来呢?”我想到之后他的表情变化多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它们发现我在空中阻挠它们的目的,于是变化成各种样子可怕的东西来吓我,后来见我不受恐吓,又转为各种凄苦为诉求......,其实它们也满可怜的,被迫留在空中,要想找到替死鬼轮回转世比起一般‘鬼’更难!”
“空中的鬼也需要找替身?可是他们是死在万里湖不是吗?”我不解地问道。
“这要分为两个层面来说,空中死亡的鬼和在人间意外凶死的鬼魂没什么不同,它们同样必须要找到替身才能轮回,只是它们的机会比起人间的鬼来讲,难多了!另一个层面是那些死在万里湖的鬼魂,本来应该是羁留在出事当地,但是由于亲人的关怀,上飞机前一定有做过某种仪式,所以它们的灵体无形中就会跟上这班飞机,可惜‘人’虽然是回到台湾,但是法师能力不足,真正的超度法事做得不完全,导致它们不得安息,被迫继续留在这班飞机上,以无形的阴性能量质结合原本留在空中的阴性能量质,影响飞机的起、降或是驾驶员的判断,阴谋计划造成另一次大规模的死亡,也可以说就是空中冤魂找替身!”
“所以这班飞机上的鬼是原来存在空中死亡的?还是在万里湖死的?”我还是无法弄明白地问道。
“两者皆有!空中本来就有许多因为空难死亡的亡灵存在,但是这些亡灵如何能和空中飞机接触上?这就需要很大的‘运气’,譬如机长精神不济或是运势太低,就有可能无形中受到它们的影响而偏移轨道造成失事;也可能是不小心误闯入它们的地盘,被找去当替身!在这班飞机上的原因又和那两种不同,因为有万里湖的冤魂滞留在机上,造成我所说的阴性能量吸引阴性能量的结果,白一些的说法就是有内奸,所以这班飞机会发生事故的可能性是最高,其实应该可以说几乎是一定会有问题啦!”高杰摇头晃脑地说。
“你所谓的阴性能量质就是鬼啰?”
“也可以这么说,只是讲阴性能量质不是比较有学术味道!”高杰得意的笑着说。
“所以现在你把它们都超度走了?”我实在不敢相信这家伙有这么大的能耐,就这样眼球转一转,便可以把事情解决于无形?
“假如你不认识徐子平,或许我会说:是!可是现在,我只能说: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和我认不认识徐子平有什么关系?”我皱着眉看着高杰,奇怪加不满地说道。
“超度的层次不同,我只能暂时让它们不理会这班飞机上的人,白一些的说法,就是找不到这班飞机上的人做替死鬼,可是我无法真正将它们超度到它们应该去的空间。”
“所以这班飞机还是会有危险?”
“会!至于什么时候我就不知道了!”
“帮忙做做好事,彻底解决一下嘛,不然以后还是会有人遭殃!”
“小姐!你以为超度和吃饭一样?”
“庙里的和尚、尼姑不是常常在办超度法会?我是看不出有什么困难!”
“是啊!问题是有多少超度法会真有效果?能像我一样,暂时把一个大凶难化解于眼前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我用“是吗”的眼神看着高杰。
“不相信!你去问徐子平,他一定会同意我的讲法。”
我再次用“是吗”的眼神看着他。
“小姐!化解这次灾难已经是大费周章,你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徐子平一样,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你看我刚才的样子就知道,真的是以性命在相博。”高杰被我看得冒火地说。
我三次用“是吗”的眼神看着他,只是这次眼神里除了不信之外,还包含了许多伤怀。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拢拢头发:“不管怎么样,我应该替全机的人向你道谢啰!”
“谢什么?”
“谢谢你‘暂时’救了我们的性命,不是吗?”
“只是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高杰又有点要开染房的趋势。
我笑笑,觉得有点累了,不太想再搭腔。
高杰看我一付准备闭目养神的姿态,连忙从口袋中掏出纸笔,边写边说道:“这是我的名字和电话,麻烦你务必请徐师父和我联络,我有好多问题想请问他。”
接下纸条,我老实地说:“假如我还碰得到他,一定会记得帮你把字条转交给他。”说完,不管高杰脸色有多么愕然,我转过头,轻咬着下唇,闭起眼睛假装要睡觉,事实上,我很怕再说下去会无法控制自己思念徐子平的那种冲动与难过!

闭起眼睛假寐着,心灵却更加晶莹剔透,在无所隐瞒的透明中,装满的全是徐子平,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一幕幕重新上演......我不懂,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我好想彻底爱一场,真的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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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说和你有缘?”高杰像是按捺不住寂寞地主动找我说话。
“我在睡觉你不知道吗?”我吸了吸鼻子,不想睁开眼睛,只希望高杰能识相点,别来打扰我。
“你满脑筋意识飞跃,要是这样也能睡得着,我头都可以切下来......。”
我“唉”地叹了一口气。
“又怎么了?”
“就算我确实是满脑筋在想事情,可不可以让我静一静呢?”我无奈地看着高杰说道。
“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一静下来,就满脑子胡思乱想,这样对你一点也不好,其实你应该要感谢我愿意陪你聊天,不让你有机会想七想八的......。”高杰反倒先把我数说一顿。
“好吧!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只好坐直身体,一点辄也没有地看着高杰。
“我们还是先从‘缘’说起吧!”高杰兴高采烈地主动说道:“记不记得我一看到你就知道我们有缘?”
我点点头,心想: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碰上这种“缘”!
“其实假如没有你的护法,刚才的超度斗法上,我可能连命都赔了进去!”高杰难得正经地说道。
“护法?我什么也不会......。”
“你是什么也不会,可是你身上有法宝啊!”高杰抢着说道。
“法宝?我身上哪来的法宝?”我莫名其妙地问道。
“不可能没有,我就是靠你身上的法宝当我的护法才能安全过关!”高杰说完,竟然涎着脸道:“别藏起来嘛,让我见识见识!”
“我都说没有!还骗你不成?”
“我认识你又没有很久,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高杰竟然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心想,这不正是我刚才的“感想”吗?
“好吧!就当成是我在骗你,没有就没有!”我没好气地说。
“让我看看嘛!拜托拜托!”
“先生!如果有的话,我一定给你看!”
高杰看了看我,仔细想了想道:“徐子平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譬如神像、神牌、符录......!”
“啊!”我突然想起来,为了让我避开国字型脸人的纠缠,临上飞机前,徐子平开了一道护身符给我,难道这家伙指的就是这个?
“你终于想到了吧!可不可以让我看一看?”高杰还是不死心,软硬兼施地想要看。
“那是我的护身符,为什么要借你看?”
“护身符!难怪!难怪!”高杰自言自语地叨唠一阵子,马上又把脑筋转到我身上来,以一脸过分虚伪的笑容,笑得足让人忍不住鸡皮疙瘩冒满身地说:“让我见识一下,好不好?”
“不好!”我老实不客气地一口拒绝。
“到底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
“我都说了没得商量,别打歪主意,没用的!”说完,我转过身去,准备继续假寐。
“我带你一起去把这班飞机上的鬼魂超度到另一个空间好不好?”高杰突然转移话题地说道。
我皱起眉:“刚才你不是说超度那像吃饭一样容易?”
“你身上的法宝应该可以帮助我们全身而退,所以或许我们可以把这帮鬼魂送回轮回管道也不一定?!”高杰眉飞色舞地说。
“我没兴趣!”想到国字型脸人、李师父、小咪,实在没什么兴致想再去看看一缸子鬼。
“机会难得!我们可以携手合作,你真舍得放弃这样好的机会?而且我们这么做也算是做好事,考虑考虑喔?”高杰见我不动心,开始想办法“利诱”于我。
“合作?别开玩笑了!我算是那根葱?有几两重?我向来是很有自知之明!”
“喂!你真的不想亲眼见识真正和鬼在空中斗法的大型超度?”
这个高杰像是抓住我的小辫子,讲得我心痒不已!
“我能看到?”一直以来,对于在农历七月半的超度法会上未能亲眼目睹“众鬼抢食”的精彩镜头总觉得是一种“遗憾”,虽然徐子平才把利害分析过,可是......。
“这点我可以保证,绝对让你亲眼看到、亲身参与全部的过程!”
“还是不要好了!子平才说过这样拿灵魂开玩笑是不对的!”
“你放心,和我在一起,不会让你的灵魂受到一丁点影响,我们是做好事,怎么可能有问题,对不对!”
我以充满百分之百不信任的眼神瞧着高杰,他马上抗议地说道:“好歹我也是位印第安大祭司,你怎么可以这么瞧不起我!”说完,竟然生气地扭开头。
“怎么生起这么大的气来?”我又气又好笑地说:“子平给我护身符是因为怕我会有危险,现在你却拼命怂恿我去涉险,这样好吗?”
“假如你会有危险,徐师父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涉险而不管?何况现在还有我这位堂堂大祭司在此,怕什么!最主要的是,我们是做善事,我们有能力挽回将来一桩大灾难于目下,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高杰竟然大义凛然、振振有词地说道。
听高杰这么说,我要是再不答应好像就是位不顾众人生死的大坏人一样,况且我也实在是受不了诱惑地想看看不是肉眼凡胎能见到的超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可以看得到?”
一听我这么问,高杰立刻高兴地低呼一声说道:“我们印第安法术里有方法可以让你进入另外一个世界,并且亲眼见到另外一个世界的种种,只要你同意,其余就看我的了!”
我认真地再想了想:“好吧!”又赶紧加了一句:“你保证真的不会有问题!”
“我以印第安大祭司的身份保证!”
准备施行法术之前,高杰把徐子平给我的护身符要去,仔细研究半天,嘴里直叨唠着:好!高!然后要我用红纸将护身符暂时包起来。
“包起来?有没有搞错?万一有什么问题怎么办?”我马上提出严重抗议。
“小姐!不包起来怎么带你进入另一个空间?”高杰一付受不了的表情对我说。
我看了看高杰,低下头慎而重之地想了想......。
“怎么样?这么婆婆妈妈的......。”
“好吧!”我把护身符拿出来,用红封套套起来,慎而重之地放回口袋里,再依照高杰“吩咐”地闭起眼睛,不一会儿,眼前一阵亮光闪过,各色各样的颜色纷呈而出,看得眼花缭乱,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细细研究这些颜色,不同的种种形状又缤纷地出现眼前:从单纯的直线线条开始,很快地成为多线条发展,接着又转变为来来回回、转弯、结圈......变化不断的各种巧变色彩图形,有时如烟似雾,在迷迷蒙蒙中若隐若现;有时如同焰火般,刹那光芒闪耀、百变纷纷,旋即归于平淡......。我正着迷于这当中,耳畔突然听到高杰的声音:“好了!可以张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给狠狠地吓了一跳,在我眼前的是:我和高杰!但是假如那个我是我,这个在看着我的我又是谁?
“别怕!我们现在是灵魂离体,没事的!”高杰站在我身旁笑嘻嘻地对我说道。
“真的?”我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位仁兄的保证。
“就算是假的现在也没办法了!”高杰才嬉皮笑脸地说完,脸色突然一凛:“没想到它们这么快就找到办法脱离我设的禁制圈,还好我再来走这一遭,否则马上会有异变发生,到时候就措手不及了!”接着,低下头来小声地对我交代道:“紧跟在我身后,一步都不许离开!”
说完,高杰轻步地朝向飞机侧边的逃生门走去,我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后,跬步不离。从逃生门的窗口朝外一望,我的老天!在飞机机翼附近,一团深黑墨绿、似云非云、似穴非穴,深不见底的深洞像只正在喘息的怪兽般蹲在那里,蠢蠢欲动......。
“那是什么?”我惊骇地问道。
“那是空间中魔道黑洞的入口!”高杰紧张地盯着黑洞说道:“难怪我设的禁制圈这么快就被破了,原来是这无尚魔力的作用......!。”
“它在这里做什么?”
“等待飞机失事,将我们这些人全吸进魔道中,成为永世不得超生的魔道空间之一分子。”高杰头疼兼想不通地说:“它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劳师动众地替着些个小喽喽找替身?”斜眼看了我:“该不是你的问题吧?”
“我会有什么问题?”我心虚地说道。
“现在是生死交关的时刻,你可千万别隐瞒我什么!”
我只好用最简短的话语将前阵子发生的事情,去头去尾兼去中间的叙述一遍。
“难怪!不过七天的时间都已经过了,为什么它们还紧追着你不放?”高杰不解地问道。
“这好像应该是你要给我答案吧?”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要是早知道有这种情形就不会找你当护法了!”高杰竟然恶人先告状地埋怨起我来。
“你什么时候让我知道你偷用我的法宝当护法了?”我一肚子窝囊气地说。

“现在该怎么办?”高杰回过头再次盯着魔道黑洞伤脑筋地说。
“你看!那又是什么?”我指着由黑洞中缓缓向外而来的小黑点。
“糟了!它们已经出来了,万一它们回到这班飞机上就惨了!”高杰额头渗出冷汗,焦急万分地说。
小黑点非常快速地在长大,不到几分钟,已经可以看出那些黑点是一个个的人......。
“我的老天!......!”这是怎么样的一群人啊?焦黑、破碎、零散、缺手缺脚、缺鼻少眼、有的没有上半身、有的没有下半身、有的只有半边身、有的头一部分不见了、有的器官整个露在外......这群“人”让我有种忍不住要呕吐的冲动。
“别怕!胆子大一些,不要把它们当成是很可怕的‘鬼’,想想它们本来也应该和我们一样,不要用有‘色’的眼光去看它们,试着用同情的‘心’去读出它们的呐喊!”高杰像是念经一样,语调平缓没什么起伏地说着。
我好像被催眠了一样,不再那么怕眼前这一群正缓步向着我们走来,要找替身的鬼魂,反而透过它们丑陋得无以言状的外在,读出它们内在的痛苦......。
“小宝!你在那里?会不会冷?会不会饿?有没有人陪你?万一哭了怎么办?妈妈好想再看看你,再摸摸你,再抱抱你!”......

“为什么我要死?为什么是我?我还有大好的生命要走,我还有灿烂的人生要活,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的事我没有经历过,我不甘心!”......

“好痛啊!火烧的我好痛!我全身都在痛,无止尽的痛,救救我吧!帮助我脱离这种痛吧!我不要再痛了!让我可以有片刻的休息吧!”......

“老公你在哪里?为了能够相守终生,我们克服了一关又一关的考验,尽管你父母讨厌我,阻止我们在一起,又刻意给你介绍别的女朋友,用尽各种方法拆散我们......,多少流泪绝望地日子我们都走过了,我们终于步上红毯,才刚渡完蜜月,为什么就再也找不到你了?你在那里?我恨!好恨啊!”......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25-2

“喂!你在干嘛?”高杰撞了我一下。
回过神来,我泪流满面,陪着它们在伤心。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危险?不是它们生,就是我们死,你还有闲工夫在那里妇人之仁,还不想办法帮我的忙!”
“话都是你在说......。”我十分不满意地说道。
“现在是斗法时刻,少讲一句嘛!”
我摇摇头,真得很佩服他这种推、脱、拉的工夫:“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我再设一个结界,希望能让它们无法进入到飞机里......。”高杰边说着边闭起眼睛在胸前画出个星型符号,接着比着许多手印:“它们现在在哪里?”高杰闭着眼问道。
我看了看窗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它们已经快到机翼附近了!”
高杰眼闭得更紧,手中比画的手印也越来越快,只见由高杰胸前飞出一个五角星型,这个星型像是个罩子一样,除机翼外,将机身整个包起来,紧紧地护卫着整架飞机......。
“它们已经登上机翼了!”一方面害怕它们越来越接近;另一方面更怕见到那些实在是长得不很好看的“人”,我颤抖着声音说道。
高杰还是紧闭着眼睛,比着手印,口中却开始低声地不知道在念些什么的念个不停。

有一个“人”试图朝飞机机身更进一步的接触,就在那个“人”的手碰到机身的刹那,一道紫青蓝的光亮一闪而过,这个“人”看着自己烟消云散的手发了一下怔,紧接着像是痛极、恨极般地枭号起来,它像是发现我在“观察”它们,于是用几乎是凸在眼眶外,没有生命光彩的眼珠子,恶狠狠地死瞪着我,那模样活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突然,它没有任何征兆地朝我猛扑过来,只见一阵光亮闪过,那个“人”在于机身碰触到的霎那,有如烟雾一般,“嗖”地整个不见了!
“有用了!有用了!”我高兴地拍着高杰说:“飞机外的保护层可以消灭它们!”
“真的?”高杰偷偷张开眼看着我问道。
我立刻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在此之间,又有两、三个“人”试图想闯关进来,下场都和第一个一样,就这样“吱”的一声就不见了!
看到这种情形,高杰高兴地张开眼睛得意地说:“还是我的法宝有用!这五星祭图可是我们这一族最厉害的法宝!”
我看了高杰一眼,他的脸色惨白得可怕:“你会不会耗损太多了?”
高杰苦苦一笑:“我的真气几乎已经耗尽,假如五星祭图不能阻止住它们,我就是黔驴技穷,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段期间,不断仍然有着不怕“死”(我也不知道它们还会不会死?死后去哪里?成为什么?)的“人”试再试,最后都没能够冲关。

赵慧娟靝图系列-灵界讯息 2-26-1

“你就这样用五星祭图一直包着这班飞机?”我越想越不对地问道。
“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要它们一上飞机,我们就会全军覆没,死的连尸骨都找不全!”高杰道。
“没有别的办法?”
“本来我设了一个禁制圈把它们圈在内,至少可以控制住它们一段时间,可是现在……。”
“啊!那个背后的主脑,你所谓的魔道空间呢?怎么没见到它发挥威力?”我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对。
“糟糕!”高杰脸色变得更加惨白无人色:“它一定是想等我的法力耗尽,收去我的法宝,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惨了!惨了!现在怎么办?”高杰手足无措地看着在那些“人”背后不住的闪着怪异绿光的魔道空间。

“你看!机身上包着的光圈越来越淡,甚至好像快要消失了一样。”我指着机身上若隐若现、时强时弱的光圈担心地说道。
“我的法力不足以支撑那么久!”高杰无力地说。
“先生啊!现在才知道法力不足不嫌太晚了?”
“大不了一起同归于尽!”高杰泄气地说。
我死瞪了高杰一眼:“为什么要和你同归于尽?!”不行!我强迫自己一定要设法冷静下来,天无绝人之路、正邪不两立、邪不胜正、邪恶必败……,我努力试图说服自己让信心增强,不过这种自我安慰、自我催眠的鸵鸟方式似乎不太管用,除了高杰已经摆明缚手认输,不再有任何“行动”外,机窗外越来越多的“人”及越来越薄弱的光圈……,到底有什么方法可行?
“你看!”我用力拉了高杰一把,要他顺着我的视线方向看去,原来有个“人”一半卡在光圈里,一半露在光圈外,而在光圈外的另一半正在努力设法跟进……。
“它怎么不会被毁灭?”我大概猜得出答案,但还是希望能听到好一点的结果!
“完了!完了!”高杰颓丧地紧贴着玻璃,口中喃喃自语地念道。
相信是有了第一个“卡住”的成功例子鼓舞,外面那群“人”凶猛异常地开始朝着机身前进,很快地,越来越多的“人”卡住在半中间,像是随时随地都有脱离五星祭图的力量范围,长驱直入机身里……。
“怎么办?怎么办?”高杰看着外面,冷汗直冒地说道。
“到现在才想怎么办?我真的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了想:“觉不觉得你和猪八戒有点像?说你没本领又好像有两把刷子,真正遇到事情却又缩头缩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也是好心啊!”接着又搬出一大堆的好心论来阐述。
我心想,祸事马上就要发生,你还有心情发表你的看法,我真想拿块豆腐把自己撞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完全不理会高杰的“好心论”,努力把事情重新想一遍,再把过往的文字经验记忆在心里翻阅一遍……。
“我有个办法!”我咬着下唇说道。
“你有办法?什么办法?你有能力把它们收服?”
“我是没有能力,不过现在我想借助你和子平的能力!”
“怎么说?”高杰看着四周紧张地说,因为在这同时,第一个被卡住的“人”,已经有一半出现在机身之内了,也就是代表很快地可能就会有一大堆的“人”将会进来找替身了!
“所谓擒贼先擒王,我们想办法先杀魔道空间个措手不及!”我咬着高杰耳根小声地对他说。
“什么意思?”高杰完全不能掌握我想做的方法。
“我们现在是处于灵魂状况对不对?”
高杰更不解地点点头。
“灵魂是否会受到人体范围的限制?”
“你指的是什么?”
“假如现在我们是人,绝对不可能离开飞机,对不对?”
“喔,你是说……?”高杰还是半懂不懂我的意思。

正在此时,第一个“人”终于成功地突破五星祭图的力量“走”了进来,高杰快速地在他自己胸前及我胸前像是画符般地比划来去,然后迅速地拉着我走到离原来站的位置约三排座位左右的地方,只见第一个“人”本来不怀好意地向着我们直冲而来,冲到逃生门边,突然停下步伐,充满疑惑地朝着空无一物的地方抓啊抓的,最后看来是有点气恼,但很快就被满机可当替身的“美食”给吸引住,不再找我们的麻烦了!”
高杰“嘘”了一口大气:“还好隐身法还用的出来,不然我们可就玩完了。“
说话的同时,又有两、三个“人”穿机身而入……。
“你有没有办法离开机身到外面去?”我直话直说地问道。
“照理说应该是可以!”
“怎么说是照理说?”我实在不理解“应该”这两个字的定义?
“我没有试过嘛!”
“从学理上来看,灵魂‘应该’可以不受时间、空间距离的影响,也‘应该’不会受到低气压、稀薄的空气、过低的温度,最重要的是罡风的影响吧?”我仔细把应该会产生问题的地方找出来当成问题提出来。
“低气压、稀薄的空气、低温‘应该’都不是问题,唯一让我比较难掌握的就是罡风,一般上灵魂最怕就是被风吹散,这样就会魂飞魄散……。”高杰紧皱着眉头,接着问:“你问这些做什么?”
“修炼的人不就是要练到元神凝聚吗?难道你连这一点也没练到?”
“小姐,你以为元神凝聚是很简单的一回事?别开玩笑了!要练到这一点可是要花许多功夫的,不过我是练得不错啦!”高杰又准备开始大吹大擂起来。
“那最好!你听好,我想到的办法就是要你‘偷偷’到外面……。”想了想:“反正我们现在有隐身符更好,你就到外面去,偷偷想办法溜到魔道空间入口附近,然后……。”不待我说完,高杰的脸就拉长难看得如丧考妣:“你是在开我的玩笑?”
“谁有闲工夫开你的玩笑!”我白了他一眼:“听好!你把徐子平开给我的护身符带着,等到了魔道空间入口处,打开红封套,把护身符掷进去,我相信应该可以让它受到某种程度的重创,至少让我们有喘息的机会,可以安全到达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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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像是遇到乱流一般,十分不稳,机上系好安全带的指示灯也亮了起来,正拿着水及果汁走动的空中小姐们站立不稳的赶紧回到后面坐下来。
“看来它们已经开始行动了!”高杰担心地说道。
“我们也得快一些,不然就太迟了!”我催促道。
“这不是要我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高杰猛摇头地说。
“不然还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看了看我,高杰痛苦地摇摇头:“风萧萧兮易水寒!”
“下一句不许念出来!”边阻止高杰胡说八道,边把红封套包起来的护身符递给他:“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看了看周遭越来越多得“人”,大多数都像是在“相亲”一样,一个个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替身,非但越看越满意,甚至还动手动脚地摸来摸去,只见那些被摸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或抓或拍被摸到的地方;也有许多“人”干脆就趴在目标的身上,那些个被趴上的人,都像是睡得很不安稳的翻来覆去;还有“人”猛吸着人的气,那种贪婪的嘴脸配上丑陋的面容,实在是天下一绝景观,不过这辈子我都不打算再看第二次!

高杰还在犹犹豫豫,嘴里也仍然念念有词,只是听不出来他老兄在念什么?
“你走是不走?”高杰还不出手拿我的护身符,我只好再次催促道。
“不走行吗?”高杰求助地像个小可怜般地看着我。
“当然不行!”我狠心的说道。
“唉!万一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一定、务必要请徐子平把我从他们手中救出来,好歹我也是为了救人才会落入它们手中……。”
“假如你真是为了救人,死后应该会成神,担心什么!”
“成神?别开玩笑了,假如有神在,为什么不干脆一道力量下来把他们给毁掉就好了,还要我去送命!”
“你真是位超级大矛盾家,不过现在不管你再说什么还是非做不可!”我毫不留情地像是逼他走上“绝路”一般。
高杰哭丧着脸,万分不情愿地接下我手中的红封套,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交代道:“拜托啦!万一我回不来,一定要让徐子平把我从魔道手中救出来!”
“你一定会成功回来的!”我忍不住红了眼眶,紧握住高杰的手替他大气地说道。
看着我,高杰露出苦涩极了的笑容:“祝我好运!”
“祝你成功!”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杰深吸了一大口气,对我再次咧开嘴苦笑了笑,猛地朝机身处一钻,只见他由机内瞬间转至机外,一出机舱,他整个人就像变了形一样,随着强劲的风力吹动成或拉长或变窄或形成各种怪模怪样的形状,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万一他的灵魂承受不了罡风,恐怕就会被吹散,再也组织不回来了!还好,很快地高杰就能控制自己的身形,逐渐恢复正常人形,他朝着机舱内紧张万分的我做了个鬼脸,比了一个胜利的V字,然后朝我摆摆手,比了几个手印,“嗖”地从我眼前消失,我再怎么用尽力气也看不见他,更无法得知后续发展如何?
正盯着眼睛发酸,突地心头狂跳起来,很自然我转过身看向自己的臭皮囊,糟糕!一名五官扭曲在一起,或者该说根本分不清楚眼、耳、鼻、嘴的家伙,竟然看中了“我”正准备勾搭上我的肉身体,我既焦急又愤怒地往前冲到自己肉体前,却只能眼睁睁地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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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个可恶的家伙碰触到我身体的同时,一阵耀目的金光闪出,把那个家伙震得摔了一大跤,它不死心地再度上前,情况犹如前次一般,几次三番,来来往往,它终于吃足苦头,决定放弃找“我”的麻烦,正在暗自庆幸高杰还懂得保留这一手,却发现那个家伙顺理成章地把目标锁定在高杰身上,可是当他碰到高杰时,并没有金光闪出,只是一圈淡紫色的光芒围在他身边,让它还是吃不到想吃的目标,只是这次它学乖了,没有再多试几次便很快地摸摸鼻子(摸在应该是原来鼻子位置的地方)去找别的目标!

“奇怪!为什么我身上的光和高杰身上的光会不同?”我心里不解地在想着。
轰隆!轰隆!机身随着震天的响声上下不停剧烈地晃动,我看到魔道空间入口处,一阵阵黑烟冒出来,相信高杰应该是完成任务了!
魔道空间像只受了伤的动物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回缩,机上所有的“人”开始哀号、挣扎、不满、愤怒的骚动了起来……。有的“人”一见情况不对,马上跟着撤退离去;有的“人”还不死心,硬要赖在选定的替身上。当魔道空间缩小至某种程度时,那些不肯离开的“人”就像是被吸尘器猛地吸了过去一样,变形扭曲的由机身各个地方挤压了出去……,突然有一个高大焦黑的“人”出现在我身旁,它像是想做最后一击,硬要挤入我的肉体内,我一紧张,只想到必须要比它快一步回去,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刹那,我像是往无底深渊中直坠了下去一般,一堆乱七八糟、杂乱无章的光与线条没有规律性地快速在我眼前闪过,等速度减慢,我终于可以缓口气,再次张开眼睛一看,我又回到自己体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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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身终于恢复平静,飞机里的有缘人几乎全醒了,每个人都神情紧张地东张西望,空中小姐很快地来来回回照顾安抚着客人,我看了看身边的高杰一眼,他还是那么深沉地在“睡觉”,轻轻摇了摇他,还是不见他有什么反应,难道……,不!他应该可以回来!我用力摇摇他,还是没反应,我举起手准备一掌刮下去……。

“小姐!别那么暴力好不好?”高杰终于张开疲惫到极点的双眼,软软的说道。
“谁叫你要吓我!”我又高兴又生气地说。
“我是真的差点回不来了,还好你身上发出的金光替我开了一条路,不然……,茫茫寰宇,我还真不知从何回起?”高杰心有余悸地说。
“你还真不赖,会想到要在我们身上暗留法宝,不然你、我可都惨了,不过为什么你自己的是紫色,我的却是金光闪闪?”我高兴兼兴奋地说。
“我哪有什么法宝可留?要是我可以在你身上留下金光闪闪的法宝,我怎么会回不来?”高杰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该不是你身上还暗藏一手吧!是不是徐子平还给了你什么法宝?”
“天地良心!我连自己的护身符都让你拿去渡众生了,我还能藏什么?!”
“真的?”高杰用怪七八糟的眼神看着我,摆明了是绝对不相信我的话。
“骗你干嘛?我身上真的什么法宝也没有!”
“我也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因为照理说会发出那样的金光应该是修行到某种境界才有可能,可是你……。”高杰用那种怎么可能会是你的眼神端详着我半天:“绝对不可能是你,只是我不明白……。”
“我是先天缘好,懂不懂?”我心想王母的大女儿当然不是弱的啦!
“别开玩笑了!先天缘再好也不会好到发金光……。”侧着头打量打量我,低下头想了又想:“算了!下次你碰到徐子平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问他这件事!”
“有这么重要?”
“因为太不合理!我可是堂堂印第安的大祭司,结果我身上的光只是紫色,你什么都不是却发出金光,而且要不是那道金光替我把路冲开,我根本回不来,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要是你有这么大的能量,我们哪需要这样去拼命!”高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什么章法可言,不过我总算听出来他原来是因为技不如人而生气!
我充满嘲笑地看看他:“别那么没肚量,每个人的机缘不同!”
“你真得应该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高杰正经八百地对我说。
看到他那么重视这件事,我只好点点头:“有机会碰到徐子平我会记得问问看。”

经过这场硬仗,我和高杰两人都累惨了,我闭起眼睛沉沉睡去,直到高杰把我摇醒告诉我飞机已经要下降了,我不情愿地竖起椅背,继续好梦连连,直到飞机整个停妥,大家都忙着下机,才不得不活动活动筋骨地让自己清醒。
临下飞机前,高杰再次提醒我:别忘了把字条交给徐子平!我苦笑着答应,也顺便说:下次有机会让我见见你老婆!高杰倒是十分爽快地说:好!
一出海关,绝不能放弃这难得的“回报”机会,在第一时间内打电话向老总“请安”。七点半和呵欠连天的老总坐在一起吃早点,顺便把事情略微整理并且设法弄清楚,隔天就开始一连串的忙碌,我也希望借由过分地忙碌让自己忘了解降这件事,忘了曾经有过的一次……,不知道算不算是爱恋!
这段期间,老总转告过几次徐子昂在找我!由于心里有个结,我刻意不和他联络,而徐子平像是凭空消失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几次想主动找他,又觉得假如他还是刻意回避,我又何苦自讨没趣?

和十大风水名师齐聚一堂看他们解决两段风水奇局(故事详载于《风水的故事》之《风水阵》)是一件既费体力又伤脑力的工作,好不容易在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期间可以回来休息休息,养精蓄锐以便再开工。我先在家睡了几乎是整整两天的时间……,最近我是越来越佩服自己,该工作的时候,可以像是拼命三郎,连觉也不用睡,可以休息时又像是典型的猪宝宝,完全地投入在周公的怀抱里不受任何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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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足够,精神焕发地来到杂志社,一进门就闻到我最喜欢的香水百合花的阵阵幽香,看到老总笑眯眯地走过来,我问道:“是谁那么有情调,竟然买这么贵的香水百合花放在办公室?”
“就是啊!不晓得是谁交了桃花运,让男士大破银子买花来示好。”老总望着我尖酸地道。我还没有弄懂老总的意思,美编主任吴丽真也挺着大肚子走过来道:“华林啊,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这位真命天子?”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看看你的花不就明白了?”吴丽真掩着口笑指我的座位。
带着满头雾水到座位上,只见一大束美丽的香水百合放在我的桌上。
“这个人也真是神通广大,你今天才来上班,他就那么准时把花给送来?“老总兴趣盎然地看着花及我。
还没来得及找到花里面的小卡片,秘书董小姐就大声叫:“华林!二线电话。”
“我是华林!”我接起电话道。
“终于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徐子昂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花是你送的?”
“什么花?”
“喔!我找到了?原来……,好了,和你无关了,有什么事?”我找到卡片,上面写着杨瀚(见《风水的故事》之《风水阵》)的名字。
“谁送你花?”徐子昂声音变得很不自然。
“关你什么事?”
“为什么…。”徐子昂音量开始提高,一付风雨欲来的样子。
“我在上班,没空和你吵那些无聊的架。”
“花是我老哥送的?”
“你老哥连个鬼影也没有,怎么送花?喂!到底找我什么事?”我不耐烦地问。
“没事,只是看你好不好?”
“我很好。”
“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不等徐子昂说完我就立刻先回绝。
“好歹也让我把话讲完。”
“我在上班,下了班再打电话给你。”我顺口再次回绝地说道。
“好,我等你电话。”
才搁下电话,又是我的电话。
“我是华林!”
“半个钟头以后有没有空?”一听到徐子平的声音,眼眶就无法控制地红了,我很想拿跷,又很不愿意这么做。
“唉!”我对自己矛盾的心情,只能还以一大声地叹息。
“怎么了?”
“没什么?有什么事吗?”
“我要去替文邈了结一桩心愿,我想他会希望你也能一起去。一提到刘文邈,收到花的好心情立刻为之萎缩,我欠他的是一条命!能不还吗?
“好!在哪见面?”
“半个钟头后我在杂志社楼下等你。”
“好!等会儿见。”挂上电话心里还是隐隐地在抽痛,为什么是以这样的方式约我?为什么不能像徐子昂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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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去啊?是和送花的?还是徐子昂?”老总很无聊地问。
“都不是!”我没什么好气地说。
“喔!那是还有第三位啰?”
“是啊!这‘第三位’还是多亏得您老人家帮忙才找到的。”
“我的帮忙?”老总一双眼睛开始快速转动,代表他的脑筋里也在快速运转着,这里唯一的机会让我可以喘口气,而且本来我也就没有说谎,要不是他懵我去采访徐子平,也不会发生后来这么多、这么复杂的多角问题!现在理所当然应该让他好好费费神,顺便反省反省!
“我有事先走了。”老总还兀自在伤脑筋,我趁机赶紧挥挥手,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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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楼就见到徐子平,两星期没见,他明显地消瘦不少,看起来更有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才走向他,连招呼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老总已经不晓得从何处钻出来地先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才礼貌地问道:“贵姓啊?”
“徐,徐子平。”徐子平道。
“喔!原来你就是徐子平,真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年轻!看来我们的华林还真有魅力,让人破费送花,还护花到杂志社来了。”老总口不择言乱讲一通。
“老总,你又弄错了,花不是他送的,我们现在是有正经事要处理,可以吗?”我实在受不了老总这种自以为很关心我的态度。
“可以!可以!不过徐先生,下次有空到杂志社来替我们看看风水吧,听说你在风水上的造诣可不浅喔。”老总道。
“老总,人家很忙的,要排队的。”我不客气地对老总说道。
“是啊!是啊!”老总腆着笑脸道。
“这几天我必须把手边一些事情解决,下星期三下午五点半我过去看一下你们的风水。”徐子平说道。
“你!”我惊讶徐子平怎么会这么好讲话,一下子就被老总给套牢了?
“我就知道,爱屋及乌嘛,是不是!那就不打扰你们了,下星期三见啰。”老总终于心满意足地愿意让我们走了。
“你怎么就这样答应他?那个老滑头,一定没安什么好心眼。”我道。
“让你耳根子清净点。”
“谢了。”我心里是有点甜蜜蜜,可是也可以预见满城风风雨雨的星期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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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徐子平的车,他沉稳地开出市区,径自往山上开去,过了公园又往再深的山里开了一阵子,终于慢慢地靠近一幢典雅带有小花园的双层别墅,车开到铁门边,里面的主人像是预先知道我们会来一样,主动将铁门打开。
停好车,房子的主人已经打开门,笑盈盈地斜靠在门边迎接我们。
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连身长裙,黑如锦缎的秀发散放在肩上,浅浅地梨涡出现在白皙滑腻的脸上,如星子般的眼眸闪闪流转着摄人心神的妩媚,如樱桃乍破的红唇......。
“她好美喔!”我紧盯地看得都快流口水了,还好我不是男生,否则这样的看人方式,一定会被痛揍一顿。

我和徐子平下了车,徐子平从车后拿出一个箱子及一包东西,礼貌地向这位美人打招呼:“对不起,路上塞车,晚了十五分钟。”
“没关系,时间对我来说早已经不重要了,这位是......?啊!不可能!怎么可能!......”
本来亲切的笑脸,见到我之后竟然“刷”地一下,变得一点血色也没有,甚至有种像是要昏厥过去的模样,颤抖的手指着我一直说道:不可能!
徐子平见状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轻轻扶住她:“羽灵,你怎么了?”
她就是羽灵?!这么美!
徐子平的动作,让我心里无名地冒出一股醋意,眼睁睁地看着徐子平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来,啊!莫非徐子平想要替文邈照顾她以示还债?找我来是不是就是故意要让我知道这件事!她那么美,看来我是一点希望也没了!
“华林!可不可以麻烦帮我把箱子拿过来?”徐子平像是根本没感觉出我心头翻搅着各种酸甜苦辣的味道,还一径要我拿东西过去?
“华林!你叫华林!”羽灵看着我喃喃自语道:“连名字都那么像,难道......。”
听她这么说,似乎也知道所谓的前年因果关系,我好奇地问:“你知道我以前叫花灵?”
听我这么说,原来已经没有血色的脸庞变得更加白的怕人:“你真的是花灵?文邈真的找到你了?你们现在......,过得好吗?”羽灵眼中滑落下一连串如断线珍珠般地泪珠。
徐子平清了清喉咙:“羽灵,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替文邈解决这件事。”
“告诉我,他们很好?要我死了心?”羽灵心碎地望着徐子平说。
“我们不好,但是你非死心不可了。”我道。
“怎么可能不好?他对一截木头都那么多情,那么小心宝贝,现在活生生的你在他眼前,我都可以想象到他可以为了你连命也不要。”羽灵痛心地道。
“他是连命也赔给我了。”我伤感难过地说。
“什么?你再说一次?”羽灵激动地摇撼着我的手道。
“羽灵!冷静点,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文邈——去了!”徐子平沉重地说。
“你骗我,他好好的怎么可能......,而且他已经找到了花灵,他不可能死的,不可能。”羽灵失去原本的温柔理性对着徐子平大叫起来。
“对不起!”看到羽灵的反应,我充满内疚地说。
“你为什么要对我抱歉?”羽灵尖声地对我说道。

经过徐子平努力的安抚以及费心的解释,羽灵终于像是弄懂了,她木然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生命的气息像是突然从她身上抽离光了一样。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他不会有事的。”我难过地说:“害你们不能在一起了......。”
“哈!哈!哈!”羽灵放肆地狂笑着,接着又任由泪水滴落下巴:“没有你,我们也没有在一起过......。他的心里只有一个花灵,所以我改名为羽灵,但是他还是彻彻底底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五年来,一点消息也没给过我,他心里根本就从来没有我......。”
“羽灵,文邈希望你了解,在这个世上你是他唯一的羁绊。”徐子平沉重地说。
“真的?”羽灵难得地湛放出一丝光亮。
“这是文邈的日记,他在里面写着: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让他放不下的,那就是你!我把日记交给你,你好好看吧!”徐子平将箱子里五大本的日记地过去给羽灵。
羽灵轻柔地将日记拿起来,紧紧地靠在胸前,像是深怕一不小心就会溜走似地......。
“羽灵,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小声地说,深怕把她吓着。
“可以啊!对不起,我刚才太失态了。”
“我真的很对不起,要是没有我,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回到你身边。”我道。
“你们没告诉我,他究竟为什么会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羽灵眨着大眼睛问起这个我们都刻意不愿提起,故意含糊跳过的重点。
“他为了替我解降。”
“他的功力那么好,怎么可能有什么降头能难得倒他?”羽灵不相信地说。
我看看徐子平,徐子平看看我。
“到底是什么降?”羽灵看到我们古怪的表情,越发追问下去。
“处女降!”徐子平道。
“处女降!那你和他......?”羽灵看着我,我脸红地点点头。
“我好羡慕你,我连期待他亲我一下都必须是在梦里,还是在我自己想象的梦里。”羽灵幽幽地说。
“这个送你。”我脱下手上刘文邈送的那枚戒指转赠给羽灵。
看着那枚戒指,羽灵更是哭得梨花带雨般,断断续续地说出这枚戒指是她看着刘文邈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她曾经多么多么希望是这枚戒指的拥有者......。
“华林!谢谢你!谢谢你!”羽灵紧紧握着我的手,把我的手都握得发痛:“子平!别再步上我的后尘,能爱就尽量去爱,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羽灵像是看穿了我的心地说道。
徐子平只是淡然一笑。
下山的路上我一语不发,徐子平打破僵局地说:“子昂最近怎么样了?”
“我哪知道?”
“他不是送你花?”
“他会那么浪漫就好啰。”我嗤之以鼻地说。
“他对你是真心的,你为什么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呢?”
“你是来当说客的吗?”我不高兴地说。
“华林!这是你们之间的因果注定改不了了。”
“我不要听这些,假如你存心想撮合我和徐子昂就请你放弃吧,假如你担心我会死缠着你,也请你放心,我不会做这种事。”我生气地说。
“华林!你听我说......。”
“不要!”我扭过头明显地拒绝。
“一起吃饭?”
“不要!送我回杂志社就好了。”我赌气地说。
徐子平没有任何坚持,把车开回杂志社,下车前,我把空中小姐及高杰留下的纸条转交给徐子平,也将高杰希望有机会和他认识的话转达出来......。
“我知道这几天你很忙,不过......。”我想起杨瀚第二个未解的风水阵,也想到自己承诺过的话......。(茶茶注:见下一本)
“有事请需要我帮忙?”徐子平问道。
“不是我的事情,是有一个风水阵破不了,让一位已逝世的老人和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之心愿无法了结。”
“我能帮什么忙?”
“假如我知道你能帮什么忙,我自己去做就行了!”我不客气地说道。
“要我怎么帮忙?”被我一阵抢白,徐子平换用另一种方式问道。
“你有时间吗?”
徐子平仔细算了算:“两天以后可以吗?”
“我想应该是可以,不过我还是得先和他们联络一下,问题是你走得开?”其实我也很清楚徐子平失踪了这么久,绝对有许多事正等待解决。
徐子平淡淡地望着我苦笑着,并且替我将滑落眼前的发丝轻轻拨开:“你的事,再忙,我也会想办法安排。”
“这不是我的事情!”我再次重申。
“可是你想帮忙。”
我点点头。
“约好了再通知我!”
再次乏力的点点头,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到自己的车上,开了车就走,徐子平在后面跟了一阵子,几个转弯,从后照镜中看到徐子平的车开走了,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路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个不停。
回到住的地方,一出电梯,就看到徐子昂捧着一大束缀着满天星的紫色玫瑰花站在门口。

“你说会打电话给我的。”徐子昂委屈地说道。
“对不起,和你哥出去办事,一忙就给忘了。”我没有心情地说。
“你不是说根本没见到我老哥?”徐子昂不满地说道。
“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没必要向你解释我的行踪吧?”
“华林!我清楚地告诉你,追你追定了,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反正我会每天到这里来。”徐子昂道。
“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就像当年童桐的翻版?给我一点时间和空间好不好?”
“假如我真的是童桐,我已经给了这么久的时间,不是吗?”徐子昂迷惘地喃喃说道。
“子昂,假如我们是因果注定,我是躲也躲不了,但是在我自己承认被因果打败之前,是不会有结果的。”说完,留下一脸痛苦的徐子昂在门外,我也迷惘地在想: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追求的到底是什么?爱情?事业?理想?抱负?为什么想要的要不到,想躲的躲不了,假如这就是因果,可不可以让我离开它的束缚,找回真正生命的自由?

 

华林与徐子平、徐子昂如何相识?为什么华林会中降头?刘文邈替华林解降的过程如何?故事详载于因果的故事之一——《失魂落魄》一书中。
徐子平所指的血光之灾是什么?华林要徐子平帮忙破的风水阵是怎么回事?杨瀚和华林之间的关系如何?故事详载于风水的故事之一——《风水阵》一书中。
因果牵引在华林、徐子平和徐子昂之间的变化为何?高杰为什么想要认识徐子平?华林身上的金光是什么?救回刘文邈的方法如何?故事详载于因果的故事之三——《色相神通》一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