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色幻想3:四十有“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1:20:11
四十有“惑”

               阿宇

   一大早,坐上了去烟台的直达车。径直到后边找了个座位,售票员也跟了过来:“到烟台22块钱。”

“不是20块钱吗?”我一脸疑惑。

“9月5号就涨了。”声音不高不低。

趁她拿票的工夫,我瞄了一眼,小姑娘长得温婉可人,戴着一副白框眼镜,看上去挺有素质的。

 一会儿,她又提着小水壶,在过道里来回走了两趟,招呼着大家喝水。车里顾客不多。“我要一杯。”早晨起得早,嘴里有点发干。大半杯水下去,感觉清爽了许多。

 车里没播放MTV,静悄悄的。掏出小本想写点东西,由于车子颠簸,歪歪扭扭写不成形。无奈之下,我只好将目光转向车窗外。路边插着两杆鲜艳的国旗,旁边有个大姐低头摆弄着筐里的苹果,脸上漾着笑意。

一路向前,车停在了潮水平畅河大桥西侧。上来了一女一男,手牵着手俨然一对情侣。

二人就坐在了我身后。女的先开口了,咕咕哝哝地从嘴里吐出来,不知道人家说的是南方话还是外国话,反正听不懂。

   几句过后,女的打起了电话:“爸爸,这么近的路不用接,我们已经上车了。拜拜!”地道的蓬莱口音。

   我满腹疑惑,这到底是哪国人啊?咕咕哝哝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我侧了一下头,从座椅的夹缝望过去,女的一边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一边脸朝着男的有说有笑。中间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中文“5块钱一杯。”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外语还有这样的妙用:说点私房话,别人听了也白听。

原以为,自己英语学得够精到了,至少在我们那个大院里没人能敌,平时颇有点“夜郎自大”的味道。可今天我这“老革命”算是遇到了“新问题”:邻座小姑娘说的不是英语,虽然无意听人家的私房话,但这让爱好语言的我很是纠结。

 想当年,在军校学习的时候,何等意气风发,一入学发誓要掌握英、俄、日三门外语。英语有基础,高中三年一直是全校第一,高二期中考试还考了个全市第二名。下午自习时间,有的同学请假到卫生处拿点大药片子,回来写上字当象棋用,还有的是为了看看那个体态曼妙的女军医,以慰那颗躁动的心。我则到图书馆借了本英语小说《飘》课余时间手不释卷。

 正为怎么学俄语发愁,班里有个东北的同学无意中说起在初中学过俄语,于是缠着他先学了33个俄语字母的发音。记忆中,最难发的是那个字母p,“将舌尖轻轻抵在上牙龈上,吐气...”发出的是弹舌音。兴致勃勃地偷练了2个早自习,感觉很有成就感。可随后的一件小事让我放弃了俄语学习。原来,我这个同学心血来潮给他初中时的女同学用俄语写了一封求爱信,结果对方洋洋洒洒回了5页纸,他愣是一个字也没不懂。他是初中那点底子,那位女同学是大连理工大学俄语系大三的学生。再说他有5、6年没碰俄语了,自然很生疏。听他说了这段尴尬的经历,我就开始怀疑他的发音有问题。学英语有这个体会,刚开始发音不准,往后根深蒂固,想改都很难。总共跟他学了6天俄语,学会了一句话鸭留不留鸡比鸭”(我爱你)。

 后来,从杂志的中缝里看到一则广告,说是某外语培训中心编了一套汉字注读式日语教材,试用的学员反映挺好,可以分期付款。于是,从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津贴费中拿出138块钱汇了过去。收到教材,就兴致勃勃地“啃”了起来,见缝插针地背会了五十音图,学了71个假名。又趁热打铁,在宿舍里把随书邮来的磁带放到单放机里,凝神谛听,有刺刺拉拉的杂音,一听就是粗制滥造。正好有同学路过,好心地劝我不要再汇款了,我被这“水货”磁带弄得很是伤感,只好作罢。

回想这段学外语的经历,已是40出头的我真是感慨良多。人就怕没有恒心,有了恒心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要是当年学了俄语和日语,或许就没有今天的“困惑”,转念一想要是人家说的是韩语呢?头一阵发蒙,合上了眼皮。

“西站到了。”售票员清晰地报站。

我蓦地睁开了眼睛。“四十有‘惑’”,脑子里随即跳出了本文的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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