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的冷妻:知青下乡内蒙去抄家 为何遭贫下中农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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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下乡内蒙去抄家 为何遭贫下中农暴打

核心提示:徐佐说:“我说服不了你们,也只好跟你们一起去抄家。老姬头儿敢于跳出来替贡哥勒说话,不是他胆子多大,而是因为很多牧民都对我们这么抄家有意见。所以他才挺身而出,敢跟我们硬顶。”山顶不解地问:“奇怪,贫下中牧为牧主打抱不平。这是为什么呢?”

本文摘自:《血色黄昏》,作者:老鬼,出版:新星出版社 

一九六八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我们吃罢晚饭,打开半导体收音机,收听新闻联播。

播音员宣读完元旦社论后,播放《国际歌》。那雄壮激昂的声音一下子就把我们身上的热血激动起来。虽然身在茫茫草原,远离北京,却巴不得按社论的精神干点儿什么革命行动。

山顶若有所思地说:“明天就是元旦,新的一年开始了,我们应该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儿。光吃吃喝喝没意思。”

雷厦郑重提议道:“听说别的连都已经抄了牧主家,咱们七连还没有抄。我们也抄他一下吧!”他的眼睛里闪着光,脸微微地发红,他一激动就脸红。

金刚点点头说:“对,应该抄。牧区的阶级阵线不分明,贫下中牧和牧主、富牧都串着亲。他们平日对牧主客客气气的,特别好。只有咱们知青才能把牧主的威风打下去。既然别的连都抄了,咱们也抄,我们可不能落在人家的后面。”

我说:“对,抄牧主家是个好主意。我们到这儿,千头万绪,抓阶级斗争是第一条。听说牧区常有打信号弹的,说明这里真有暗藏的苏修特务,咱们抄牧主家,就是用实际行动打响狠抓阶级斗争这一仗。”

金刚问道:“告不告诉贫下中牧呢?”

雷厦说:“不能告诉。这儿的贫下中牧平日跟牧主来往密切,都是亲戚套亲戚,常到牧主家喝茶聊天,告诉他们,他们给牧主通风报信怎么办?”

我说:“对,不能告诉。万一走漏风声,牧主会把金银财宝转移、隐藏,突然行动才能抄出东西来。”

徐佐疑惑地问:“这样做会不会脱离群众?贫下中牧能支持我们、理解我们吗?”

金刚拿着一份《内蒙古日报》说:“你看,滕海青(当时的内蒙古革委会主任,第一把手)说,当前内蒙古挖肃的最大危险是右倾。”

“可我们初来乍到,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抄人家的家,会不会犯错误?”徐佐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雷厦说:“挖肃是很复杂,要慎重,因为都是党内干部。但抄牧主却不会错。牧主都是当地贫下中牧讨论定的,并报场军管会批准,备了案的。绝对错不了。”

徐佐沉思着,不再言声儿。

我说:“这个行动非常有意义。新年的第一天就搞阶级斗争,抄牧主家,货真价实的开门红!”

次日,一九六九年一月一日。天空阴沉沉的,飘着雪花,北风犀利地刮着。我们几人备上马,迎着刺骨严寒,旋风般直扑贡哥勒家。在白雪茫茫的草原上,我们一行人的样子威武而雄壮。

贡哥勒的蒙古包破旧乌黑,他的大黄狗凶恶地向我们狂吠。我手持木棒防卫,贡哥勒走出蒙古包,厉声呵斥着狗,谦恭地欢迎着我们。

我们面容严肃地进入蒙古包,里面光线很暗,黑乎乎的,大大小小挤着一大堆人。门右侧是一个黑污污的碗架,门左侧有一个老头儿盖着皮被,半躺在哈那墙上。铁炉子旁边站着那位端庄秀气、曾为我们缝过皮得勒的主妇,她好像预感到有什么不幸降临,善良的大眼睛里满含着悲哀。在昏暗的角落里,有一个蓬头散发的老妇人缩成一团,冷冷地打量着我们,像个阴森的老妖婆。蒙古包里弥漫着一股股臭气、霉气、尿臊气。

雷厦正颜厉色地说:“我们遵照伟大领袖毛主席指示,狠抓阶级斗争,现在要对你们进行抄家。”金刚在旁边结结巴巴地说着自己打听得来的蒙文“抄家”:“格日呢格季赫!格日呢格季赫!”

贡哥勒频频点头,表示欢迎。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小男人,嘴角老挂着笑容。其他大人、小孩、老婆儿、老头儿全毫无反应。那躺着的老头儿不住地咳嗽,主妇对他轻轻说了一句蒙古话,其他人都沉默着,一声不哼。金刚怕他们没听懂,又重复了一遍。

我凶恶地瞪着眼睛,喝道:“全都出去!”

这群蒙古人开始缓缓地走出蒙古包。那个病老头儿,在主妇帮助下穿好得勒,戴上帽子,由贡哥勒搀扶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地缓缓走出门外。那相貌可怕、脸上的褶子像鳄鱼皮一样的老太太,也鱼贯地跟在后面。贡哥勒走到勒勒车背风处,往地上铺了一块大毡,让他们坐在上面

,股股雪尘落在他们身上。一个十七八岁的蒙古姑娘出去后想骑马开溜,被雷厦厉声制止。

贡哥勒讨好地向我们微笑着,驯服地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转。我眉头一皱,不客气地向他挥挥手说:“你那边去!”他无可奈何地回到勒勒车旁边,与家人蜷缩着偎在一起。

我对山顶说:“你负责监视他们,不许他们乱动。”

包里只剩下主妇一人,怀抱着个婴儿。金刚示意,让她打开箱子、包袱、口袋,她很听话,非常合作,脸上除了悲哀,没有一点儿不满的表情。

老牧主曾给我们拾牛粪、生火、杀牛他老婆无偿地给我们缝皮得勒、做饭,我们却要抄人家,这很需要有点儿铁石心肠。我咬咬牙,不断地提醒自己:“对敌人仁慈就是对人民残忍;对敌人就是要恩将仇报,就是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

我们开始认真搜查,嘁哩哐啷,翻箱倒柜,地上遍是凌乱的破东西:烂衣服、碎布头、生锈的小钉子、比小手指还短的铅笔头整个一堆破烂儿,哪像印象中的牧主那么阔绰。不过,这也许是装的,值钱的都被他们藏起来了。

我终于发现了一把牛角尖刀,如获至宝,挥舞着它向主妇喝道:“还有什么武器?”那主妇的目光哀伤之至,无奈地摇摇头。

要能搜出枪支或变天账之类的东西最好,如果没有这些,至少也要抄出点儿细软来。我们用年轻人的狂热、机智、敏锐,一件件地搜着,罐子、面袋、木箱、包袱、勒勒车全翻了个底儿朝天,连臭烘烘的蒙古靴里也检查了一番但不仅枪支没有,变天账没有,反动书信没有,金银财宝没有,连个金戒指也都没有!大为扫兴。真没料到牧主这么穷!

蒙古包被我们翻了一个乱七八糟,大毡上散落着不少羊粪蛋儿,姑娘的花衣服被踩在脚下。最后,我们把几件好点儿的羔皮得勒、几双黑马靴、一口袋奶豆腐当成了战利品,拿到蒙古包外面。

主妇美丽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们,那目光中没有一点儿怨恨,只是充满忧伤,忧伤得使我有些不敢看她。

这等于是光天化日抢人家的衣服和吃的,心里不能说没有一点点恻隐和内疚,但毛主席的最高指示稀释和化解了这种不安。他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抢点儿老牧主的东西没啥了不起的,他剥削来的东西就该抢!

蒙古包外面,那些个老弱病残倒也还老实。他们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站起来走动走动,只是相互紧紧地偎依着。

贡哥勒的大黄狗一见我们出来,就凶恶地扑着,为自己的主人鸣不平。我用木棒吓唬了它一下,它却更加愤怒地咆哮,向我呲牙咧嘴。主妇使劲儿地拉它,还一次一次凶恶地朝我扑咬。如此嚣张猖狂,为谁逞凶?我喜欢狗,可不喜欢这么恨我、想咬我的狗。它是牧主所豢养的,立场是反动的,态度是恶劣的,应该就地消灭。

“这狗太猖狂了,替老牧主鸣不平,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我对雷厦大声说。

“对,敲了它,拿回去作狗皮褥子。”雷厦说。

我示意主妇将狗拴起来。主妇很不情愿地把狗招呼到勒勒车旁,用粗绳子将它脖子捆住,另一头拴在勒勒车的木头轮子上。我举起了铁锹。

贡哥勒飞快地冲过来,挡住我,苦苦地哀求。我推开他,谁知这瘦老头儿却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搂住狗头,以自己身躯掩护它,嘴里哀求道:“巴乐怪(不要),巴乐怪。”

哼!老牧主胆敢跟我们对抗,找死呀?我揪住他脖领,像揪一只小山羊,提溜起他,蹬了一脚,给老家伙来了一个狗吃屎,他老婆赶忙跑来扶起他。

大黄狗更加暴怒,凶猛地吼叫着,耸着毛,充血的眼睛闪着凶光,一次次地向我扑纵,把绳子拽得邦邦响。贡哥勒面若土灰,肮脏的胡子上粘着鼻涕。他厉声向大黄狗喝斥,还用脚使劲儿踢了它两下,双手却又怜爱地把它搂在怀里,用身子挡着它,嘴里嘟囔着:“巴乐怪,巴乐怪!”

我狠狠地给了贡哥勒屁股一脚,说:“一边去!”又从后面揪住他的脖领,“你别不老实啊!

”硬把他从黄狗身边提溜走。

雷厦也大声向他喝道:“贡哥勒,不要干扰我们搞阶级斗争。”

于是,我又举起了铁锹,屏住气,准备一下就解决掉这条不知好歹的大黄狗。贡哥勒急了,再次不顾一切地扑将过来,抱住了大黄狗。他自知犯了大罪,恐惧地抽搐着嘴巴,向我谄笑。这位脸上满是皱纹的五十多岁的蒙古人,挂着如此的笑容,煞是惨然。

那边也乱成一团,善良的主妇要过来援救贡哥勒,孩子哭叫着,贡哥勒父亲也挣扎着想站起来,山顶招架不了,呼唤雷厦支援。

我只好放下铁锹,先对付这老头儿。哎呀,老家伙为了保护他的狗,好像吃了豹子胆,敢跟我对着干。我上去揪他,想把他拖走,不料他身下的黄狗却闪电般咬了我左手腕一口,疼得我大骂一声:“操你老娘的!”咝咝地倒抽冷气。左手腕愣是被它咬了个三角窟窿,冒出了血。真怒不可遏,我狠抽了老头儿一耳光,但他那干枯多皱的脸上却还向我堆出毕恭毕敬的微笑,嘴里嗫嚅着:“巴乐怪、巴乐怪。”

在学校成天练摔跤打拳,收拾这老头儿跟玩儿一样,几个手指头就能对付。我一个右直拳打在贡哥勒面部,砸茄子般,把他砸得后退了两步,又抓住他脖领一扭,这老头儿就像麻花被扭了一个弯儿,拖了好几步远,雪地上留下了一道印痕。这时,那位面孔健康红润的主妇冲过来,想挡住我,被我当胸一肘,给顶了回去。雷厦警惕地保护着我的后背,呵斥这帮人,不许乱动。

我把老头儿拽到离黄狗十多米远的地方,才松手,返身朝大黄狗走去。正要接近目标时,一条黑影突然蹿到我身后,大喝一声:“我操你个妈的!”脑袋被人重重地砸了一下,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昏倒在地。

几秒钟后,我醒了过来,看见雷厦冲向老姬头,一脚把他踢倒,大吼道:“你为什么打人?”我马上明白是老姬头从背后偷袭了我。他手中拿着的镐把,已断为两截。哎呀,脑袋要是不硬,就得被他打碎了!我爬起来,摸摸头,沁出了血。

老姬头的脸更黄了,吼道:“你们太不像话,打这么一个糟老头儿也下得了手!”

我的血涌上了头,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报仇的本能!先抄起地上的铁锹,一锹就把那狂吠不已的大黄狗打倒在地,再一锹打没了气儿。之后我又端着铁锹朝老姬头扑过去。在我的打架历史上,还从没有被人砸昏过,这是毕生中的头一次啊!

雷厦见我发了疯,赶忙紧紧抱住我后腰,喊道:“别出人命!”我被打得浑身是劲儿,一抡就把雷厦给抡个趔趄。徐佐也跑过来双手搂住我一个胳膊,但随着一声吼,腰扭腿别,我又把徐佐从身上摔倒在地上。

我嚎叫着,像头受伤的野猪,不顾一切地冲向老姬头,双手攥着铁锹。

雷厦又一个箭步上前挡住我,双手抓住我挥舞着的铁锹,大喊道:“林胡,冷静点儿!别出人命!”

我已经什么理智也没有了,一阵儿乱摇乱摆,拼命想甩开雷厦。他被我摔倒在地,又挨了两脚,仍紧握铁锹,死不撒手。我拖着他,费力地向老姬头一步一步地接近。

老姬头看有人拉着我,嘴还特硬,举着铁锹骂道:“老子是四七年的兵,出身贫农,你敢把老子咋地?”可我拖着雷厦,硬是冲到了他跟前,撕扭中给他一脚放躺在地,没了声响。我又抡起铁锹,准备拍他一下。雷厦赶紧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老姬头。

“你冷静点儿,别打了!他可是贫农啊!”雷厦脸色苍白。徐佐也双手搂住我的后腰,叫喊道:“打死贫下中农,你可没好下场!”

我只好懊恼地停下,吼道:“老姬头站在牧主一头儿,该打!”

小孩儿的哭声、贡哥勒伏在大黄狗的尸体上呼号、主妇的啜泣,招来了附近十几个牧民在远处观望。他们中有的虽然魁梧健壮,却不敢靠前,只阴沉沉地站着,默默无语。金刚手持红宝书,用力向他们挥舞,表示我们是在执行毛主席指示,让他们少管闲事。

脑袋挨了一镐把,手腕又让狗咬了一口,真打红了眼。我又扑向老牧主,几拳头把他打趴下。

老头子穿着皮得勒,用拳头打不疼,我又抄起一根木棍儿,乒乒乓乓地一阵儿乱抽。那老头子双手护着脑袋,跪在地上,嗷嗷惨叫。

“让你叫!”一棍子砸下去。

老头子仍然叫。

“我让你叫!”又狠狠地打了一下。

老头子继续叫唤。

好个贡哥勒,这么不听话!我一口气抡了十几棍子,打在他屁股上、脊梁背上,咚咚作响。虽然他伛偻的身躯在地上翻滚、躲避,棍子不能百发百中,但还是打中的多,老头儿徒劳地呻吟着围观的牧民没有一个敢管的。他们对北京来的知识青年很是敬畏,好像也不爱动手,害怕见血。

“妈的,老牧主,越叫越打!”我手中的木棍儿嗖嗖飞舞,专打他的屁股和大腿。

雷厦不住地劝我道:“算了,算了!”

“手腕咬得多疼啊!”

“再打就要出人命了!”雷厦、徐佐、山顶几人用力抓住我,不让我再打。

老头儿蔫蔫的没了声儿,躺在地上,似乎失去了知觉。那位美丽善良的主妇哽咽着跑过来老头儿突然睁开眼睛,使劲儿地望着我,嘴角咧开,露出一丝恐惧的干笑。

神了,这老头儿真经打。

最后,鼻青脸肿的老姬头灰溜溜地套上车,把贡哥勒送到邻近的东乌旗格日图大队。那时,场部卫生所不给四类分子看病。

等围观的牧民散去,徐佐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对我说:“刚才你要把老姬头给打死了,怎么办?他可是贫下中农啊!”

“唉,你这就外行了,会打人的,又把人打了,又打不坏。”我向他伸了伸血糊糊的左手腕,皱皱眉头。

雷厦望着我头上的血迹,叹道:“你这头真够硬的,那么粗的镐把都打断了,愣没事儿。”

在雪花飞舞中,我们骑上马胜利地返回。马屁股上挂着抄来的羔皮得勒、皮马靴、奶豆腐、马鞍子那条被打死的黄狗,太晦气,就扔在了那里。

晚上,大家聚在蒙古包里研究,都认为这次流血事件是一场尖锐的阶级斗争。阶级敌人对我们抄家心怀不满,不敢公开反对,就借口不让我们打狗来抗拒。

徐佐说:“我说服不了你们,也只好跟你们一起去抄家。老姬头儿敢于跳出来替贡哥勒说话,不是他胆子多大,而是因为很多牧民都对我们这么抄家有意见。所以他才挺身而出,敢跟我们硬顶。”

山顶不解地问:“奇怪,贫下中牧为牧主打抱不平。这是为什么呢?”

金刚笑眯眯地说:“老姬头儿是一个光棍儿,常去贡哥勒家喝茶,可能是看上他老婆了。我发现,咱们这儿牧主的老婆都一个比一个漂亮。”

雷厦说:“老姬头儿特会讲黄色故事,你听他讲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的。”

“贫下中农就这个样子?”山顶满脸疑惑。

雷厦建议:“我们应该到场部反映一下今天抄家发生的事儿,别让人给我们造谣。”

我点点头说:“对,应该向场部军代表反映,请场部表态支持。否则,牧民们不服咱们抄家,会说咱们打人行凶,违反了党的政策。”

徐佐说:“我对你们抛开贫下中牧,自己这么抄家保留看法。你们去吧。”

说走就走,第二天早晨,我们四人骑上马,向场部疾跑而去。

在场部唯一的红砖墙办公室里,我们见到了军代表额仁钦。雷厦侃侃而谈,向他介绍了这次抄家中所发生的事情。之后,场军代表沉思片刻,做出三点结论:一、七连知青元月一日抄牧主家是革命行动。二、老姬头儿首先持棍打人,关进群专,听候处理。三、贡哥勒对抄家态度恶劣,交群众批斗。

我们如愿以偿,心里踏实了,高高兴兴地回到东河蒙古包。

这是我们刚到草原一个月后所发生的事情。

牧主虽然不那么听话,还算老实,没有动我们一根毫毛,可正经的贫下中农老姬头儿却给了我一镐把。贫下中农为牧主打抱不平,这在学校里连想都不敢想,却就发生在我们身边。

社会啊,真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