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廷 女人我最大:吴冠中的笔墨吴中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4 04:44:29
   他的画作在国际拍卖行里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天价;他是第一个在伦敦大英博物馆举办画展的在世东方画家;他曾荣获法国文化部最高文艺勋位……他就是学贯中西的吴冠中。

    吴中的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吴冠中写生的足迹。1980年, 吴冠中到太湖写生, 对吴中山水, 尤其是对司徒庙的清奇古怪, 一见钟情, 欲罢不能。
 
    汉柏
    苏州郊区司徒庙有四株巨大的汉柏,乾隆皇帝命名曰:清、奇、古、怪。站立着的魁梧身躯予视觉以强烈印象,魁梧的身躯跌倒在地 则予人更强烈的印象,甚至近乎一种刺激。人们看到摔跤的勇士突然倒地时往往发出呼叫。由站立而卧倒,有动作;从垂线而横线,其间 存在着暗示运动轨迹的错综之线。那四株古柏中有一株似卧龙般躺伏,缺了它,画面便松散,它是构图的基石。说是立,并非直,通体扭 曲又转折;说是卧龙,又时时昂首腾跃。于是高处枝与低处枝相召唤,左面的枝与右面的枝相攀援,粗粗细细,疏疏密密,浓墨之线随之 首先展开八阵图,占领全幅江山———丈二许的宣纸天地。为了加强搏斗又缠绵之运动感,接着用浓重灰色之线与墨线交错,重叠或补充,同时也就显示了老树的质感和量感。既成线之构架,继以泼色点彩,茫苍苍兮古柏,色斑斑兮血液在奔流。据记载,汉柏曾被雷劈,折 臂断腿依然存活,且烧焦过的破片又在泥里发出新枝。如今郁郁葱葱分外茂密,数千年坎坷之生命铸造了千姿百态之壮观景色,令每一代 子孙望之肃然起敬。

    包括我在内的许多画家背着油画箱绕树丛往返寻找写生角度,但四周都布满龙蛇,剪不断,理还乱,难于下笔!最后我用几张高丽纸接起来绕着树丛写生成长卷,返京后多次再创造,数年后方作成此幅,是耶非耶则任人评说。(写于1983年)

    苏醒
    苏州郊外司徒庙,有汉柏四株,曾被雷劈死,后复苏,从断臂折腿中再生新枝,于是千姿百态,躺卧、斜倚,穿插缠绵,难分难解。 乾隆皇帝见之,曾以“清”、“奇”、“古”、“怪”分别命名四株劫后余生之巨柏。

    今日这四位汉代大夫更见枝叶繁茂,郁郁葱葱,画家绕树三匝,移步换形,如狗咬刺猬,不知从何着手。油画难攻这线之王国,便弃油画箱而改用墨彩,我用数张大高丽纸作连环式写生,也难于击中起伏缠绵之要害。返京后多次重作,用墨线与灰线交错运动,构成多层次的不同形象之互补,终成差强人意之丈二巨幅。上世纪80年代又以此题材为北京饭店大宴会厅作3×15米之巨幅,更倾向于构架中力度的表现。

    这一缠绵纠葛之画境,实系我在无数枝藤写生中的总汇,故90年代又以丈二画面再抒情,不再局限于清、奇、古、怪之母体,一味表达跌倒者的奋起,沉睡后的苏醒,粗线昂扬瘦线穿流,彩块、色点纷飞,春迟春早,竭力表现生命之苏醒。(写于2000年)

    太湖鹅群
    面对太湖鹅群,生命的白块在水上活奔乱跳,我自己在荡漾的渔舟中写生,摇摇晃晃,湖山均在舞蹈中狂歌。心情激动,手忙脚乱, 我竭力追捕白色的变幻,又须勾勒出鹅之神态,虽顾不得细节,却须牢牢把握银亮湖面上白块的聚散、碰撞、其间的抽象韵致,乌黑的渔 舟是杠杆,是秤锤,压住了画面的平稳;红点更是点成鹅的关键之笔,虽点时匆匆,实落笔千钧。画成,如一气攀登了海拔三千公尺的高 峰,累极,作者以紧张的艰辛营造观众的轻松欢愉。

    太湖渔舟
    白茫茫的太湖,细瘦的芦苇飘着灰白的芦花,傍芦苇泊着两艘乌黑乌黑的船,大概是渔船,人去船空。船之墨黑统治者整个白亮的太湖。黑白对比剧烈,但他们都受控于线之运行,时线基因和谐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