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绿化效果图:假如李白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

假如李白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

作者：涂鸦童子  发表日期：2011-8-3 7:53:10

一
　　一百多年前，法国诗人波德莱尔首创现代诗歌无异于打开了一只潘多拉魔盒。因为西方文化更多地表现为一种决绝的否定性因素，继之而起的一些现代派诗人无疑会比“以丑为美”的波德莱尔走得更远。这些诗人中大有不惜痛下猛药以毒攻毒者，因此诗人在否定人文精神，否定真实的情感，否定人性积极的一面，在无所不能否定之后最终也将被读者所断然否定，甚至也会为诗人自己所否定；现代诗歌从令人怀念令人感到温暖令人景仰而降格至令人恐怖，令人生厌，令人憎恶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最后的结局终将是西方现代诗歌虽然盛极一时但并不能持久，只能越来越走向反面走向穷途末路，现代诗歌并不能肩负起拯救诗歌之重任。现在也许是到了应该对现代诗歌作全面而彻底的反思的时候了：“或许我们应该再次踏上诺亚方舟／重新开启与创造人类历史的源头。”
　　可资佐证的是中国诗歌。文革结束之后骤然出现的朦胧派诗歌在其诞生之初也一如波德莱尔的现代诗一样很可以给人一种奋发向上的激励因素，此后就出现了所谓呕吐派诗人，所谓第三代诗人，所谓下半身诗歌……中国诗歌走着一如西方诗歌一样的道路，从追求一种人文精神的释放到精神的歇斯底里的宣泄，从过度朦胧晦涩继而又回归到口语化诗作，诗歌徒然从一种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仿佛踩着钢丝绳。这种种努力都不过是诗人们的自话自说而已，并不能吸引读者的注意力。读者们从最初的眼花缭乱、瞠目结舌到最后的决绝只是时间问题。中国现代诗歌避免不了落得一如西方现代诗歌同样的结局。我想究其原因就在于现代诗歌其实是同中国传统的审美观念截然不同的事物，是同中国几千年传承下来的民族精神背道而驰的东西，它必定要撞在民族审美情趣的这一堵南墙之上，必定会为广大读者所摒弃。诗歌呈现出一片神鸦社鼓之混沌，迄需要有人象传说中的盘古一样：“无畏浑沌开创诗歌新天地。”
　　然而我们应该深思的是中国诗歌之传承、中国诗歌之精神为什么没有迷失在漫长的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为什么没有泯灭于民族兴亡关头的新**主义革命时期，甚至没有消逝于文革时期，却绝迹在改革开放之后的今天。对此，我想我们除了作诚实而深刻的反省而外并不能作其他选择。
　　因此之故，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并不足以产生象李白这样的大诗人。因为李白的诗只能产生在具有民族审美情趣和民族精神极度张扬的时代。而现时代与诞生李白的那个时代相比，其实是格格不入的。
　　二
　　然而如果我们一定要凭空设想李白诞生在我们这个时代又当如何的话，在此不妨作如是之揣测。
　　首先，我认为诞生在我们这个时代的李白一定是一个草根一族，作为一个伟大的诗人我想他甚至不会接受哪怕是一天的高等中文教育。为什么要这样说呢，这是因为今天的中文教育尤其是诗歌教育一直在强调一切向西方现代诗歌看齐，全然没有顾及到这样一个事实：中国诗歌其实是应该深具我们这个民族的审美情趣的，是应该诠释一种伟大的民族之精神的。然而遗憾的是今天的中文诗歌教育除了言必称希腊而外其实再无任何一点主见，完全臣服于西方的现代主义之石榴裙下，教授与教授之间、教授与学生之间，学生与学生之间相互影响、相互掣肘的结果其实也许是相互传染的只是一种可怕的瘟疫。到最后也就世界大同了，除了共性还是共性，毫无个性可言。这就是今日之中国的大学诗歌教育，多么可悲的教育。因此，今天的大学教授不可能教授出一个好的诗人，今天的大学里也不可能培养出一个象样的诗人其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而草根则不同了，对他们来说没有接受即使一天的中文教育恰给予了他们完全的创造性。他们是毫无约束、天马行空的一群，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悟空。对他们来说，不存在着相互干扰、相互制约的因素，没有必要倾听那些甚至自己都不知所云的教诲。因此，草根的身份成就了他们的光荣，也只有他们才能真正地担负起中国诗歌的重任。
　　当然，正因为是草根，他们的前路才显得异常的艰难曲折。因为是草根，在他的前路上从来就没有可资利用的任何资源。他们必须要自己尝试着解决理论上的诗歌实践上的所有困难。他们生活在没有伯乐的真空世界里，每一步的胜利都只能完全依靠自己的卓绝的天赋和顽强的意志。而这些是那些享受大学教育的精英一族们所并不具备的。因此，他们的苦难恰成就了他们的光荣。
　　其次，当下的李白必须是生活在体制之外的诗人。体制之内的诗人，不一定是指诗坛上的那些诗人，还包括譬如每发表一部诗集就能获取多少赞助的官僚。这些人当然，他们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之下，每发表一部诗集都能赚取丰厚的财富。因此，他们正如同鲁迅先生所说的是拿了卢布的诗人。虽然这些诗集的诞生并不那么阳光，他们还是会令人疲倦地讴歌阳光、宣扬理想。显而易见，在这些人当中是不可能产生真正的诗人的，除了涌现出昙花一现的戏剧性的诗人而外。体制之内的诗人还包括能够很容易出书，并能保证自己的书藉能轻而易举地摊派出去的诗人。这样的诗人，虽然并不被这个时代承认，但是却是能在整个诗坛呼风唤雨的人。
　　至于李白，在他前进的道路上是完全一片漆黑。他想投稿，可是每每会被各种诗歌刊物踢出局。因为他的诗并不合潮流，不符合诗人们通常的审美习惯。真正的诗歌也许就呈现在这些编辑的眼前，可是这些编辑大爷们只会毫不犹豫地弃如敝屣。李白如果想出诗集，可是那些出版社的老爷们只会编造出高额的出版费用来赚取其血汗钱。在今天，我们已经不能够再将中国的出版社看作是一种文化机构，是的，他们会觉得赚取作者的血汗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中国的书号费用比发达国家还要昂贵，而作者尤其是一个草根作者所能享受到的只是被出版社无止尽地赚取最后一个铜板。总之，在出版社看来作者亏本是正常的，不亏本倒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反正中国体现内的诗人多的是，他们赚钱的机会多的去了。作为草根一族的李白无疑得要用自己的才华和热忱来豢养中国出版社之腐朽的官僚与低下的道德素质。
　　最后，当下的李白必须具有一种出污泥而不染之精神。在这个时代，要作一个首先就得有一种毫不妥协的精神，他们决不能做现实主义者，不会信奉所谓的白猫黑猫论；要有一种反思精神，敢于直面现实，敢于反思。在讲政治与追求真理之间，他们应该始终将坚持真理与服从真理放在第一位。他们是战士，他们的诗歌里将呈现出一种高昂的斗志，秉承古代诗人的优秀传统，在中国古诗与现代诗之间嫁接起一座桥梁，从而为当代中国诗歌开辟出一条无限广阔的道路。
　　总之，在我们这个时代诞生李白的条件甚至要比唐时要苛刻得多，是否能诞生当下的李白将是一个困惑整个诗坛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