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风流大明星:今日早报杭州社工生存状态调查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20:37:35

杭州有9000社工,他们在做什么,付出和回报是否成比例

杭州社工生存状态调查

□本报记者 岳雁 吴佳妮/文 黄昕/图

俞桦

年龄:45岁 学历:大专

社区工作年限:11年

“工作得到居民认可,远比工资多少更重要”

 俞桦做社工,是半路出家。2001年,她在一家企业单位工作,兼任所住社区的楼道长。帮着帮着,俞桦觉得社区工作非常有意义,干脆辞了职,正式成为一名社工。

  她最先接触的是计生,很繁琐的一项工作。而且俞桦领到工资才知道,社工的待遇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美好。“第一年,我的月工资只有700元,加上奖金福利,最多只能拿到1000元出头。有时候日常开销还不够,每个月还得向老公要零用钱。”

  俞桦后来变成了宣教文娱的主管,专门负责组织社区的各类活动。除了要想点子,还得外出拉赞助,因为社区的活动经费很有限。

  2008年,俞桦晋升了,被派到同一街道另一个社区当副书记。而同期参加工作的社工,只剩下寥寥几人。“大部分都考公务员去了。我年纪大,考不动了。”俞桦说。

  成为副书记后,工作压力一下子大了很多。只要居民有投诉,俞桦都得笑脸相迎。“很多居民上门抱怨,不一定是要你把问题解决,有时候只是情绪的发泄。”

  一天到晚面对这些,俞桦的负面情绪也越积越多。“有段时间,老公出差,女儿重病,我两头跑,心情真的很不好。”她破天荒地对一个来投诉的居民发了火,结果被投诉,扣了一个月的工资。

  “当时,我月工资也就1400元,加上养老金和公积金,也就2000元出头。甚至一个服务员的工资都比我高。”俞桦有了辞职的冲动,可面对这个工作8年的岗位,她还是舍不得。

  去年,俞桦终于成为一个社区的主任。“大雪天,要第一个到。大雨天,必须通宵值班。”俞桦说,“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工作能不能得到居民的认可,远比工资多少来得更重要。” 

小付

年龄:25岁 学历:本科

社区工作年限:半年

“做社工能遇到很多有趣的居民,生活丰富多彩。”

 小付读的是设计专业,毕业后在一家环境设计院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忙的时候,几天不能合眼。空的时候,半个月可以不动笔。

  小付说,这份工作收入很丰,不过,她只做了一年就辞职了。今年年初,她在人事网上看到社区编制招考的信息,就报了名。笔试由人事局出题,面试有3关。“整个流程就和公务员考试一样,来考的大部分是应届毕业生。”

  小付说,很多大学生以为,社工是事业编制,可当了解到只是社区编制后,很多人都弃权了。小付倒是很开心地成为新一代社工。不过,身边人都觉得她傻。

  “直到现在,我都不后悔,我觉得这个工作挺有趣的。”小付说,原来的工作就是面对一台电脑,不停地画图。忙的时候,几天都不会开口说话,和同事也没什么交流,感觉和整个世界是脱节的。

  “社工的工作很丰富多彩,可以遇到很多有趣的居民。整天要不停地说话,工作氛围也很好。”小付说,有些居民虽然天天来投诉,但每次都会带些小点心来。“有个阿姨说,你们老听我抱怨也很辛苦,吃些小点心放松放松,吃完了,我再说。”

  不过小付也有吃惊的时候,“第一个月拿到工资时,的确吓到了,只有1500元,我以为至少能有2000元的。”小付说,以前大手大脚惯了,现在只能培养自己养成节约美德了。

小梁

年龄:28岁  学历:本科

社区工作年限:1年

“这份职业只是一个跳板,考上公务员才是真正出路”

 小梁每天的工作,除了整理各种各样的台账,就是办理计生手续,盯牢小区里的育龄妇女们。

  她之前是一所私立学校的教师,月收入四五千块钱,还有寒暑两个大假。“女孩子总希望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于是,小梁辞了职,考入社区成了一名社工。

  刚进去的时候,小梁很不适应,“压力很大,做梦都会梦见哪个居民的肚子大了。”小梁说,“做计生工作,你得不停地劝,苦口婆心地劝,有时候还得挨人家断子绝孙的咒骂。”

  从去年10月份入职到现在,小梁几乎每个月都要加班。与加不完的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少得可怜的收入。如今小梁已过试用期,每月拿到手的有1500元,奖金一个季度发一次,每次四五百元。去年年终奖拿了3000元,一年总收入也就2.9万元左右。

  “虽然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与原来的收入差太多。”小梁说,“不过我自己能想通,毕竟不是一辈子当社工,考上公务员才是最终目标。”

  和小梁抱同样想法的社工有很多,午休时,年轻社工们的桌子上总摊着各种公务员考试资料,大家光明正大地埋头苦读。

  “我们领导很理解我们。”小梁说,“我们的收入,这一行的人都心知肚明。看到网上对社工工资的各种说法,我们一时激动愤怒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多做几道练习题。社区留不住年轻人已是圈内常识,社工这份职业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跳板,考上公务员才是真正的出路。”

■记者手记 

“小巷总理”

你们辛苦了

□本报记者 吴佳妮

  自从去年和社区打交道以来,我就深知社工们的酸甜苦辣。也清楚社工们的收入并不高,尤其在经济发达、消费高涨的杭州。

  近年,在经济高速发展的社会背景下,杭州的社工群体发展迅速,也越来越趋向于职业化和专业化。但曾经的一个为民服务的岗位,也在这几年里,快速地转变成一块职业跳板,这让很多人都有点始料未及。

  我非常钦佩一些老社工,从上午8点,到晚上8点,从一户居民家里跑到另一户居民家里,满腔热情,一心一意为社区居民服务。每月还有走访30户居民的硬指标压着,的确不容易。

  社区干部们都希望自己有三头六臂,否则根本来不及应付。他们也很困惑,在大量精力要花在台账和应付考核上,该如何做到更好地为百姓服务,化解那些矛盾纠纷。

  但我也非常理解,一个正需要买房子养家的年轻人,对收入的看重。

  服务和回报,这其中的平衡点在哪里,是现代社工要面对的一个问题。

  从老居干到新社工,社工群体也在发生着质的飞跃,尽管收入相对少一些,但他们是群众工作的主力军,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基石。每一个社工岗位,每一个社工,都在兢兢业业的、默默无闻的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年华,换来我们全社会的稳定与安宁。

  很多社工在向我诉完苦后,都会说,面对居民的责问,他们只能检讨自己工作做得不到位。

  而我,在此要由衷地向他们道一声:敬爱的小巷总理,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