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苹果专卖店电话:一个基层警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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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眼镜是我店里的常客,是个警察,经常打个的来这里坐坐,开了车就喝茶,没开车就喝酒!眼镜话不多,属于深沉男。黑黑的眼睛里仿佛常着无数的秘密。



我看过多许多彪悍的男警察、女警察,但没见过这么文绉绉的像一个书生的警察。在我的心理,可能由于小时候经常,被爸妈恐吓的原因,看到警察总有种莫名的感情,那是一种掺杂着羡慕嫉妒恨怕的情绪。我心里也一直在想象眼镜坐在审讯室里会是什么样子,莫非会和大笑江湖里面一样,做帝王足疗,还是和风声里面,用卡尺量身材。妈的,写着写着,口水掉下来了,见笑,见笑。



昨天下午,店里没什么人,眼镜午后一个人晃着晃着就到了店里,要了一杯他自己存放在这里的梅乐,梅乐微辣,味浓,一般喝这种酒的基本是奔放型,莫非此兄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外表闷骚,内心沧桑的那种。



递了一支烟过去,无话找话。在一个特定空间里,和一个女人无话的时候,那么就是2人内心最汹涌,脑子在飞快遐想的时候。但是和一个男人无话的时候,那么就是最纠结,最痛苦的时候。



我其实还是很好奇警察这个职业,在当前社会,公务员队伍是多么的让人羡慕啊,于是我就毫不吝啬的评价着警察这个职业,总体那几个字,威风、实惠、关系多。眼镜一直在听我瞎侃,等我说累了,他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什么叫警察。



他说9年前,他在城区的一个派出所工作,当片警,那时候他刚工作3年。由于工作出色,领导把十字马路边上那块地方交他负责。当时的椒江不是现在椒江,你的椒江同样也不是别人的椒江,一个同样的城市,在不同人眼睛里是不一样的。当时,虽然在十字马路,但是在几幢半旧的楼后面,就一个一堆破烂的房子。那里寄生着这个城市最底层的人,做着最肮脏的生意---卖淫,甚至是色情抢劫盗窃。



他说,那时候,他工作很努力,一天甚至要跑去查那些地方好几次。搞的那里的女人差不多都能听出他的脚步声了。猫鼠游戏玩了很久,抓了几个,跑掉了大多。这个令他很懊恼,看不出,那些女人,看看不起眼,一听不对,不管事情干没干完,能马上掕起裤子,进行百米冲刺,熟练运用地形,把脚后跟给这个小青年看。



于是他计划了好久,画了一张草图,标好了几个出口,找同事借了几个协警,分别派人把守。那天天公帮忙,天是黑麻麻的黑,风是呼啦啦的吹,而且,还停电。他打着手电,和平时一样,快步进入。还是和平时一样,里面一片脚步声、关门声,他赶鸭子一样赶了一阵子,就站在路口抽烟。没几分钟,人送过来了,一看,果然,今天收获不少。再看,男女比例失调,抓了4男一女,那些男人竟然还跑不过女人。后来人对那天晚上的事情,给出了如下解释,一可能因为,男的跑的快,所以男的被抓住了,女的后面上来,没人管他,所以跑了。二可能因为男的吃力了,容易抓,其中道理不解释。



反正, 4男1女,按计划搞定,莫非就是程序而已。但是,那天出鬼了,抓到的女人,宁死不屈,坚决不承认。奇了怪了,这个道上混了,一般都是灰头土脸进门来,嘻嘻哈哈出门去的,这个女人看来出道不久,不知道行情啊。一问才知道了,原来,和那女的干活的跑了,让他罚几块,死活不肯,躺在地上打滚,本来艳绿的衣服一滚,变成了墨绿,加上一头乱发,乍看是个人,近看就是鬼。眼镜,一看来气了,你们不靠天不靠地,不纳税不捐款,罚点钱,还不乐意,得了,送拘留去。事情很快办好了,眼镜在派出所台阶上,看着这个女人蹒跚的爬进警车,心里泛起一阵的恶心,马上扭过了头去。



过了几个月,这个女人又一次被进宫,除了身上散发出一股劣质香粉的味道外,穿的好点外,还多了几分老练。这次,她没有被拘留,因为和她一起干活的人帮他付了钱。



时间过的很快,一下子到8月,学校快开学了。局里开展了一次大范围的摸查,眼镜依旧去了那个地方,可能是许多人知道了这个消息,破烂房里一片静悄悄。眼镜走到一间房子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女人的呻吟,果断的踢门,又是这个女人。



女人被带回所里,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要相信,公安机关会清除违法犯罪,不是进号子越多,人就会变好,相反会变的更滑头,更坏。一个所领导看见了,说:所里劳教名额刚好少几个,这个刚好能上杠子。



做笔录,按指印,一切都进行的很快。当女人发现,和他一起的男人交了他的钱走了以后,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慌乱。当她听到自己将被送去劳教时,突然,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给全场人磕头,头敲着地钢砖咚咚的声音在大厅里萦绕。大厅里的警察傻了,所有的被抓进来的人也傻了。



大家都没见过,搞个劳教,反映这么强烈的,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2个协警上去架起这个女人。女人眼泪纵横、满脸通红,突然大叫,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要出人命的。边上几个老民警呵斥道,叫什么叫,快送留置室去。



民警是办公大厅就挨着留置室。那天眼镜值班,半夜无事,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抽烟。夜深了,留置室传来女人时断时续的哭声,仿佛是悲伤在唱歌,轻轻的狠狠的,仿佛不快乐的不由得人选择,轻轻的痛痛的,
仿佛是天黑得像不会再天亮了,轻轻的绝望的。



眼睛听了很久,最后,突然从座位上起来,狠狠的把烟灭了。



眼镜叫协警打开拉门,走到那个女人的留置室门口,女人已经哭的基本没什么力气了,她看到有警察来,于是爬起来跪下。眼镜叫人把门打开,叫人把女人扶坐在凳子上,有什么事情直接说,能帮帮你,哭没用。



女人很久才停止了哭泣,犹豫中向眼镜讲述了她的事情。



她来自内地的一个山区,家里男人早死,有一个女儿,去年女儿读高三,成绩很好,老师说他的女儿绝对能上重点,是一只山窝窝的金凤凰。她觉得自己看到人生的希望,但是,她供女儿读书已经是一屁股的债,什么都借遍了,上大学费用太高,听说上好的大学更高,于是,跟老乡来到了椒江打工,但是打工没多少钱,老板还老是不发工资,没办法跟人干了这个,前段时间,女儿考上了上海的一所大学,为了女儿的读书,她一天接很多次活,就在知道要检查的情况,也抱着侥幸的态度。。。。。假如现在让女儿知道了自己在浙江打工的经历,书不读了不说,说不定还会寻短。



眼镜面无表情的听着她说完,扔给她一只笔,一张纸,女儿名字会写吧。女人点点头,歪歪扭扭的写了2个字。眼镜关上门,走了。



走出监室的门,眼镜摘下眼睛,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边上队员问他怎么了,他回答了一个字:草!



手续已经停不下来了,办的很快,在最后定期限的时候,眼镜打电话联系了那个女人的村子,他装作是她的同事给她介绍对象,村头的老支书对那女人是赞不绝口,而且也说到了他女儿是村里考上了上海的大学。。。。。。



挂了电话,眼镜去了市局



我问他最后结果怎么样?结果?他反问我,当然是去劳教了,只不过劳教的期限被改短了很多!这个事后,我把她的钱汇给了她女儿,自己也添了一千元,我告诉他女儿他母亲在这里做的很好,出去培训半年,也没有发通知书去她村。



最后,眼睛吐了口长长的烟,又说了一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