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梦4唐僧玩法:中国将往何处去？_

                                                            中国将往何处去？

中国将往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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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在谋求中国的变革之道。并且，这种心情越来越迫切。然而，非常遗憾的是，我得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中国离脱胎换骨的变革至少还要等二三十年——这是最乐观最激进的预期；如果在这二三十年内没有大手笔，没有铁定的决心，那么，自上而下的良性变革的机遇就将彻底丧失！

所以，最为可能的情况，也是最糟的：中国永远都不可能发生真正的变革，而只能像过去几千年所表现的那样，在“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历史周期律”中走向瓦解。瓦解，意味着最大的变革，也意味着什么变革都不可能发生。在瓦解中，历史旧账一笔勾销；中国，及其特定问题，亦不复存在。这样的情形，还算变革吗？

当然，如果不从“国家分裂”的狭隘角度和民族情感来看这种“瓦解”，如果放眼未来、相信当今世界的大趋势，那么，也就不必过分担忧这样的前途与命运。实际上，几乎所有事物，惟有在“瓦解”之后，才有真正的新生、和平与安宁。这就像一个家庭，夫妇离婚并不一定对双方或者子女不利，而是很有可能变得更好一样。再如我们的身体，其体内细胞在一辈子中往往都要“瓦解”无数次。这叫新陈代谢，任何事物都是这样。所以对于中国来说，也许唯有瓦解，才能进行一次新陈代谢。而在以往几千年的历史中，中国从来就没有新陈代谢过！

身为中国人，几乎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国家四分五裂。然而，我们的思维不应该受制于任何既定的命题与概念。左右我们的，应该是事实。不过，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往往只有少数人看得清楚。没有革命性的思维，我们的眼光就只能拘泥在过去的理论范式的死框框之内，而看不清楚中国社会的现实。所以，我们对待问题本身，不能抱有过于强烈的个人感情。

如何理智地看待当今中国？我认为今年已经106岁的周有光先生说得最好。他在今年初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不能从中国看世界，应该从世界看中国。他说自己基本上认同福山的观点，当今世界的道路适用于任何国家，而且只有一条。这条道路是什么道路？我不说，你也懂的。N年以前，严复就希望用“世界之公理，人性所大同”来改造国家。周有光认为，中国无论如何，也是要走这条道路的。然而，他没有告诉我们，中国将如何走向这条道路。回答这个问题，是本文的一个任务，也是所有中国人的任务。

我认为，把握中国“特殊性”的关键，首先是理解美国汉学家白鲁恂的这句话：“中国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文化。”这句话寓意深刻，所以我们必须认真领会！文化，是可以文而化之的。所以，从世界范围来看，文化无优劣之分。但国家之“化”，却是伤筋动骨甚至血流成河的大事，因为在传统社会中，国家是由国家机器来进行运转的。然而，只要我们看待世界的视角发生转换，国家的属性也就随之改变。

至少在后现代政治哲学中，国家早已不再是单纯的暴力工具。传统国家的边界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相应的传统国际法理论也开始失效。最典型的就是“人权大于主权”的新国际秩序规则，使得“公民”这一身份属性的内涵与外延都在发生变化。所以，在后现代社会，一个人往往不仅是某某国家的公民，他还是“世界公民”。在全球社会系统中，普世正义正在建立之中。那么，很自然的是，“全球公民身份认同”将成为人类社会正义的一部分。简单地说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在成为“世界人”。在互联网时代，这一点应该是很好理解的了。

“世界公民”、“全球社会”的出现，将会改变所有国家的主权属性。然而，中国仍然是一个例外！因为对于中国来说，其国家主权的属性完全不同于西方国家。当今中国仍然深陷于传统社会的泥淖之中不能自拔。因此，中国作为一个国家来说，没有现代化的国家主权，即“主权在民”的现代国家模式。马克思曾经说过，在中国，“只有皇帝一人才是政治人物”。应该说，这是中国社会的最大奇迹。也许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白鲁恂才说“中国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文化”。

波普尔说，“国家是一种必要的痛苦。”然而，这种痛苦真的必要吗？马克思就认为，国家并非永久的存在物，它也会消亡。欧洲的历史和今天，以及美国对于世界格局的干涉现象，都已经告诉我们，马克思很可能是正确的。正是从这个角度看中国，我们才对中国人的前途开始变得自信起来。因为越是强大的国家，在后现代，就越不是国家了。传统国家终将像恐龙一样突然消失。那一刻，将是中国人的彻底解放。中国历史的旧问题旧包袱将瞬间卸载。所以，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救国”的理念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荒谬的错误，这个错误就像“国家利益至上”一样可笑！

所以，中国人要救的，根本不是国家。一个人也不可能改变一个国家，这是因为国家有着自己的存亡之道以及历史趋势。从这个意义上看，任何“伟大人物”都只是历史的过客，他对一个国家来说，并不存在不可推卸的责任。在人类面前，在世界面前，任何人存在的意义，都是指向道德的，而不指向政治。所以，大家应该抛弃以往那些“救国”的念头。归根结底是因为，中国的国家模式早就成了“明日黄花”。所以，它的败谢势不可挡。这个道理，可能只有大战风车的唐吉可德们不知道。

只有放弃“救国”的念头，中国人才能开始迈向解脱之门。胡适曾有两句金言，一句是“中国不亡，是无天理”，另一句是“今日的大患在于全国人不知耻”。本文对胡适的解读是：旧的国家模式不可能不瓦解；但为了避免在瓦解过程中制造灾祸，就必须让“全国人”清晰地意识到旧体制以及个人自身的罪恶。这样看，胡适的话，其实一点也不偏激！可见，中国人真正要救的，不是国家，而是个人，是自己，是将自己从蒙蔽状态中解救出来，并且以此影响尽可能多的人，因为这些人都是自己不能割舍的同类。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启蒙”。中国人不经启蒙，是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人”的！未来的中国，将不再是中国的中国，而必然是世界的中国。这就是中国的大趋势！我们都应该启蒙自己，以看到这个大趋势，这样才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看到这里，大家会说，你根本就没有列出一份“中国将往何处去？”的时间表，这样等于说了白说。是的。大趋势是明确的，但未来的每个时刻却充满了不确定性。因此，作为个人来说，我们每个人的命运犹如浮萍，只能任由风吹雨打。这就是中国历史的闭锁性所必将付出的代价！也是我们这代人（也许还有后面的一代二代）身为“中国人”的悲剧！不过，悲剧也可能是一种幻相。我们应该庆幸的是，外面的世界已经给了我们一道曙光。互联网正在撕破中国的闭锁性，逼迫着我们进入信息时代。所以，中国人的当务之急是，让自己从心灵的黑暗中走出来，勇敢地迎接那道光。

To enlighten，让光照进来，这就是作为动词的“启蒙”。经过启蒙，我们才知道“中国将往何处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意识到，自己还是不是“人”，“地球人”？而这与移民与否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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