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医道txt免费下载:周筱赟:四川渠县为何成为罪恶的奴隶社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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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筱赟:四川渠县为何成为罪恶的奴隶社会? 2010-12-24 16:11 (分类:默认分类)

 

四川渠县为何成为罪恶的奴隶社会?
四川渠县官方救助站为何成了“奴工地狱”
四川渠县官方救助站贩卖奴工,打死病死饿死无从统计

文/周筱赟

 

核心提示:
  四川渠县官方救助站创立经营的“奴工基地”(美其名曰“救助基地”),从2000年成立的第一天起,就在铁棒、棍棒威胁之下强迫“被救助”的智障人员和其他流浪者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并对外输出奴工,远到新疆,近到渠县各乡镇的制砖、建筑工地,以及农田,工钱全部归入救助站和承包人的腰包。在奴工基地里,被打死、饿死、冻死、病死者,确切数字已无从统计。逃跑者被抓住后,会遭到严酷拷打,打死就随便埋了。当地村民曾在埋尸处挖出过奴工的一只手,此人系吊打后坠崖死亡。
  大家记得几年前频繁发生的民政部门把流浪者抛弃到郊外、邻县导致死亡的事件了吧?现在我可以说,被披露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谁知道在街头倒毙的流浪者和智障者,不是在奴工基地被打死、病死、累死、饿死之前抛弃的呢?
  中国人真的是对自己人下手最狠的一个民族。奴工基地里被打死、病死、累死、饿死的流浪者和智障者,并非异类,而对他们施以暴行的,都是我们的同胞,他们怎么就下得了毒手呢?在人类历史上常常被人提及的反人类恶行都是针对外族的,美国殖民者贩卖的是黑奴,纳粹大屠杀的对象是犹太人,日军集中营关的是中国、美国战俘,而中国人一向对中国人自己最为残忍。这样例子,可能还有现在的朝鲜、红色高棉时期的柬埔寨和斯大林时代的苏联可以相提并论,但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可能只有中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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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川渠县被贩卖到新疆的奴工


光是开闭幕式就耗资2.1亿的亚残运会刚刚结束。把广州人差点搞残的亚残运会所展现的,自然是残疾人无比光鲜靓丽的一面,他们身残志坚,受到社会多方关爱之类。这当然也不算假话,那些运动员,因为能拿奖牌,提升国家形象,当然受到不少照顾。而其他只能沦为乞丐和流浪者的残疾人有这么好的命吗?他们在一些城市管理部门(可简称城管)看来,非但不能给城市增光添彩,反而是需要驱逐、管制、收容的对象。

光是如此,倒还不是特别出人意料。反正城管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形象,早就不必我说(这里插播一则笑话:以前有个女同事告诉我,她孩子在幼儿园,有一次去开家长会,遇到她儿子的同学的家长,填表写职业是“政府工作人员”,后来混熟了才知道竟然是做城管的。原来是他们觉得被人知道是城管,会让孩子在幼儿园抬不起头来)。现实当然没有宣传中的那么美好,凡是中国人都懂的。但是现实竟然如此残忍黑暗,还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以前在《石首事件背后的谣言与真相》(http://wenku.baidu.com/view/2ecfef31b90d6c85ec3ac6da.html)中说过,“中国基层政权的黑社会化已是不争的事实”,而现在看来,有些地方,如四川渠县的官方救助站,则是已“奴隶社会化”。奴隶只是奴隶主的生产工具,要打要杀,不需要承认任何法律责任,只看奴隶主心情,奴隶主考虑的只是工具被打坏是否合算的问题。

我开头说亚残运会的开闭幕式耗资2.1亿,这个数据当然是有可靠的信息来源的。我只陈述事实,一向讲究言必有据。耗资2.1亿来自中新社12月20日的报道,在12月19日广州亚残运会闭幕式新闻发布会上,亚组委庆典和文化部部长何继青透露,亚残运会开、闭幕式总费用为2.1亿元。有名有姓,还有时间、地点,完全可以核实。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四川渠县官方救助站创立经营的“奴工基地”(美其名曰“救助基地”),从2000年成立的第一天起,就在铁棒、棍棒威胁之下强迫“被救助”的智障人员和其他流浪者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并对外输出奴工,远到新疆,近到渠县各乡镇的制砖、建筑工地,以及农田,工钱全部归入救助站和承包人的腰包。在奴工基地里,被打死、饿死、冻死、病死者,确切数字已无从统计。逃跑者被抓住后,会遭到严酷拷打,打死就随便埋了。当地村民曾在埋尸处挖出过奴工的一只手,此人系吊打后坠崖死亡。

这个惨无人道、无比黑暗的奴隶社会,就位于四川省渠县水口乡坪花村3组太平寨,门口挂的牌子是“渠县救助站太平寨救助基地”,属于县民政局的下属官方机构。我要感谢《凤凰周刊》记者袁凌在12月19日率先揭露了如此令人发指的真相。鲁迅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在中国,不要如某要人说的,“too naive,too simple”了!随后的12月21日,上海《东方早报》记者鲁勋和《云南信息报》记者李元涛在各自供职的报纸上发表进一步的报道,补充了很多细节。

渠县官方所办的奴工基地能被披露,是由新疆智障奴工事件所引发。12月13日,《新疆都市报》揭露,三四年来有30名智障者在新疆托克逊县佳尔思建材厂沦为“包身工”,工作环境低端恶劣,毫无防护措施,与狗同食一锅面,并多年没有得到报酬(其实当然是有报酬的,只是报酬都给了贩奴者而已)。这些劳工稍有懈怠,便会遭到监工皮带抽打,或者其他体罚、饿饭等形式的惩戒,曾有一些工人逃跑,但一旦被抓回,就会遭受毒打,并用铁链锁住。而贩卖奴工到新疆的,是一个所谓四川省渠县“残疾人自强队”(又名“乞丐收养所”)的负责人曾令全。此事经媒体披露后,舆论一片哗然。四川渠县政府反复强调,对曾令全的行为一无所知,纯属其个人行为,“四川渠县民政局已开始着手对渠县乞丐收养所展开调查”云云。而现在记者调查的真相是:正是渠县民政局“救助基地”,从成2000年成立的第一天开始,就对外输出奴工,并与曾令全签订了用工协议,互相交换奴工来源。这不是贼喊捉贼吗?让创办奴工基地的渠县民政局自己调查自己,能有什么结果?结果只是让他们尽快毁灭一切不利于自己的证据。

在曾令全的“残疾人自强队”的新闻报出后,当地政府在第一时间就强制解散自强队,曾令全的弟弟曾国华对记者说:“先是民政局的来,他们把这儿与民政有关的东西都拿走了,后来是公安来这里,把所有与案件有关的东西都搜走了。”我的朋友、《云南信息报》记者李元涛亲眼目睹了渠县政府的最后一次行动:5辆车深夜开进村庄,下来10多人将自强队内“培教中心”的牌子砸毁,并将遗漏在办公室里的三面锦旗取走。

而在此之前,办公室里整整齐齐挂着“自强队”简介、曾令全简介,还有一张自强队组织结构图。排在第一位的是董事长熊克志、第二位就是负责人曾令全。而熊克志便是渠县原县长。

更有甚者,官方身份的四川渠县救助站站长刘定明(救助站属于民政局系统),直接贩卖奴工赚钱。曾令全的弟弟曾国华说:“刘定明以前跟曾令全关系很好,他经常把收容站的人送到这边来,后来他跟我哥要钱太多,最后闹翻脸了。后来自己搞了一个收容站,自己做起了生意。”曾国华反复说,在曾家的智障人很多是渠县救助站站长刘定明送来的,而且是以私人名义送来,然后收钱。

当然,在曾令全出事之后,刘定明不仅否认曾国华所说,甚至说自己并不认识曾令全,并谴责了曾令全的行为。当然,所谓口说无凭,我也无法断言曾国华所说全部真实,关键还是要看证据。

在曾国华出示的一份合同中可以看到,曾令全与收容站护送股股长杨军义签订的用工合同,显示杨军义向曾令全处带走3名残疾人,工资每月1000元,合同期为2006年4月30日至2007年4月30日。期间工人工资必须交付曾令全,如丢失1名工人要向曾令全赔偿,如故意将人带走将赔偿2万元。这就是渠县民政部门贩卖奴工的直接证据。

据《凤凰周刊》披露,太平寨救助基地占地140余亩,上世纪70年代由农地征用为麻风病院,筑起了高大石头围墙。随着麻风病人或死亡或治愈,2000年被当时的渠县收容遣送站租用为收容教育基地,实际是让被收容人员从事强迫性劳动和输出劳务,过去为隔断麻风病竖立的高墙成了县城的监狱大墙。这里以“救助”为名,将本应在救助站接受救助和接送回乡的流浪人员、乞丐以及部分智障人士输送到这里,在狼狗、警棍和绳索威胁之下强行劳动,不但要种植寨内100余亩农地、果园,饲养牛羊猪等牲口,还组织“被救助”人员四出为周围农民打谷子,起房子,打谷子每亩收取几百斤谷子,起房子的工价则是30-50元每人每天,这些工价都被管理人员所得。更有甚者,救助基地直接管理人员杨军义更是在附近乡镇承包砖厂达两年之久,使用10多名有智障问题的被救助人员烧砖干活,赚得暴利。

2005年至2006年,太平寨救助基地日常的奴工人员达到60-70人。这些人员来源都是被救助的人员,一车车拉来,在铁棒、棍棒威胁之下强迫劳动,检验其有劳动能力否,有能力者留用,完全不能劳动的智障人员,则趁夜拉走抛弃。大家记得几年前频繁发生的民政部门把流浪者抛弃到郊外、邻县导致死亡的事件了吧?现在我可以说,被披露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谁知道在街头倒毙的流浪者和智障者,不是在奴工基地被打死、病死、累死、饿死之前抛弃的呢?我再提供一条佐证,住在曾令全家周围的人告诉记者李元涛,这些人一旦被打得伤势太重,或者病得丧失劳动力就会被抛弃,或者低价转让给其他人,很多就死在了外面。

村民们描述,这些流浪者和智障者的劳动极其辛苦,三伏天酷热之时,上午要一直干到下午一两点,汗流浃背,连草帽也没有;晚上10点才收工。看到这些不人道的场景,他们都感到不合法而且不合人伦。当地村长和几名社长、麻风病院医生均向记者证实了这些奴役行径。村民们为反映寨内的不人道行径曾经到县、市、省集体上访,却没能告倒杨军义。

救助站还把一些理应得到更好人道救助的被遗弃婴儿送到这里,这些婴孩大多只有一两岁,到这里后条件恶劣,很快死去,“只有养死的,没有养活的”,麻风病院医生雍朝彬描述。

而《东方早报》记者的调查称,基地管理者常常牵着狼狗、带着警棍威胁“被救助人员”强行劳动,不仅“基地”内的100余亩农地、果园、菜地需要智障工种植,还要在后面的麻风病房养猪牛羊等牲口。“平时还要四处为周围农民打谷子,或者是砌房子时去帮忙。”坪花村3组村民王某表示:“之前,杨军义还带着十多名智障工去附近镇上的砖窑厂打工,长达两年之久。”这些正好可与《凤凰周刊》的报道相互印证。

虽然救助站起有高达数层的漂亮楼房,奴工们却住在潮湿的水泥地下室,睡的床是水泥墩,铺着稻草,上面一床薄薄的破旧床褥。这些床褥来自民政系统接收的社会捐献。奴工们吃的是红薯稀粥,米非常稀少,多数时候则是菜叶煮稀粥。一年只能见到几顿荤。因为太饥饿,奴工们外出在农家劳动时偷豆腐、生肉吃。四五个月以前,“三号”在太平寨因为偷吃生肉发病死去,后被鉴定为脑溢血。“三号”是一个50余岁的智障老人,被弄到太平寨已经几年。

由于被拉来的一些人员是智力正常的流浪者或临时求助人员,经常试图逃跑。虽然围墙高大丈余,上面秘密插满了碎玻璃片,仍经常有人成功。村民王某和父亲在2005年一个夜晚救助了一个这样的逃跑者。当时王某正在起房子,把砖堆在围墙脚下,逃跑者得以从高墙跳下借助砖堆逃脱。逃到王家,这个逃跑者请求王给了他一只手电,喝了一碗稀饭,并拒绝了王父亲给他的钱的资助,顺坡逃跑了。

昨天,微博上流传称:“凤凰周刊主笔袁凌调查渠县官方救助站强迫智障人员劳动后,在新浪博客上刊发相关内容,四川派人到北京杂志社坐着不走要求该刊迫使袁凌撤下博客文章,并要袁凌立即离开四川。现仍缠在该杂志社,请围观支援。”根据本人的核实,该消息不实。不过,本该救助弱者的渠县民政部门,却对于自己的同类能下如此毒手,完全丧失了基本人性,他们是否派人到杂志社根本不再重要。

早在2007年,山西洪洞县黑砖窑虐待奴工事件曝光后,一时举国震惊,主犯后来被判处死刑。但三年过去了,奴工还在中国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普遍存在,在四川渠县,就存在了10年之久。如果不是一个偶然事件,奴工基地至今还在以奴隶社会的生产方式运转。大批当地村民曾为此到县、市、省集体上访,都没有任何改变。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原因非常简单,利用“被救助”人员强制劳动牟利,这已经是民政系统的救助站固有的盈利模式。

2003年孙志刚事件发生之前,救助站的前身收容遣送站,有权扣押所谓“三无人员”,并遣送回原籍。我至今不知道三无人员到底是哪三无,反正只要是非本地户籍的人员,尤其是非本地户籍的农村人口,走在马路上,都有可能被收容站抓去。大家知道,在中国,凡是政府部门,办事效率都极其低下,为什么收容遣送站有这么大的动力主动上街履行职责呢(先且不管这个职责是正面还是负面)?当然是为了利益。所有被收容的人员,都要强制劳动。如果是老弱病残没有劳动能力,则要求打电话给家人朋友来交钱赎人。

我想起一个媒体朋友告诉我的真实事例:他的表弟原来非常热爱政府,认为媒体人成天揭露社会阴暗面,完全是心理阴暗,结果有一天,他在深圳就被强制收容了。他说他有身份证,结果身份证被收容站的扔了,他就确实成了没身份的三无人员了。进去前,被脱了衣服搜身,然后衣服里的钱物都没了。收容站宣称是为了追查逃犯,他却发现完全就是幌子,只要交钱就放人,根本不查是否有犯罪记录。他的表弟那天是半夜给他打电话,让他想办法交钱来赎人,他后来拖了人交钱终于把人放出来了。结果,这个原本无比热爱政府的青年,出来后就成天痛骂政府了。因为他明白了,什么市容整洁、防止犯罪等等,说得多么好听,其实说穿了,就是为了捞钱。甚至以安全、清洁名义收去他的衣服,都是为了把他衣服口袋里的钱全抢走。

但是,2003年孙志刚被收容后被打身亡,导致施行无数年的收容遣送制度一夜之间被废除,由强制收容改为自愿接受救助。我虽然没有查阅政府拨款的数字,但可以肯定民政部门的预算不会有大幅度的增加,由收容遣送站改名成的救助站要维持既得利益,各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只要能捞到钱的,都会做得出来。所以我可以预言,渠县救助站成为奴工地狱,绝对不会是孤例。这是整个民政部门的系统型行为,今后类似事件会被更多的披露。据我所知,很多地方的火车站,诈骗外来人员去做奴工,已经形成产业链。

中国人真的是对自己人下手最狠的一个民族。奴工基地里被打死、病死、累死、饿死的流浪者和智障者,并非异类,而对他们施以暴行的,都是我们的同胞,他们怎么就下得了毒手呢?在人类历史上常常被人提及的反人类恶行都是针对外族的,美国殖民者贩卖的是黑奴,纳粹大屠杀的对象是犹太人,日军集中营关的是中国、美国战俘,而中国人一向对中国人自己最为残忍。这样例子,可能还有现在的朝鲜、红色高棉时期的柬埔寨和斯大林时代的苏联可以相提并论,但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可能只有中国了吧。我在《爱国就可以杀女人吃人肉吗?》(http://bbs.news.163.com/bbs/history/182495102.html)一文中,就曾引用确凿的史料,证明历史时期频繁发生食人事件,甚至军队驱使百姓服役,同时兼做军粮,即随时杀了吃人肉。

我看到的关于渠县奴工基地的报道,包括此前类似报道中,都没有提出一个问题,即为什么有那么多智障者?《云南信息报》的报道称:村民们总能看到曾令全的自强队的人出出进进,来的多,出去的也多。“好多人都会送人过来,一个人给200块钱是最常见的,但不是什么人都要。”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村民说,曾令全最喜欢的是智障人,特别是“武疯子”,这些人力气大,教乖了能干活。村民们说起曾令全的“本事”时,流露出佩服的神情。曾令全的名声越来越大,有人自愿把家里没有办法管教的“武疯子”交给了曾令全,“知道在他那里受苦也愿意送过去。”

为什么所有媒体都没想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智障者呢?而且是在北方或山区更多?此次被媒体曝光的四川渠县,就是山区。而奴工基地所在的太平寨,距离渠县县城虽然只有约40公里,但因山路崎岖,驱车前往至少一个多小时。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智障者多是先天导致,和当地经济发达程度呈正相关的关系。比如,孕妇在怀孕期间叶酸摄入不足,就会导致胚胎在大脑分化时出现问题,因为叶酸对小孩的大脑发育,特别是神经系统的发育起着关键作用。猪肝、鸡蛋、豌豆、菠菜等食物中都含有比较丰富的叶酸,但是,我上面举的这几种食物,对于欠发达的山区而言,又怎么能经常吃到呢?能有馒头咸菜吃,能填饱肚子,就非常不错了。世界范围的统计表明,全世界每年大约有500万名出生缺陷儿诞生,其中85%在发展中国家。有统计显示,自从1986年开展出生缺陷监测以来,我国新生儿出生缺陷就一直处于高发状态,我国是世界上出生缺陷高发国家之一。而今年,中国已经超越日本,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这实在是够讽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