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奥真我香水广告歌曲:从七巧到曼璐——试析张爱玲小说女性“变态”形象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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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七巧到曼璐——试析张爱玲小说女性“变态”形象的转变
来源:中国论文下载中心    [ 08-09-12 10:19:00 ]    作者:未知    编辑:Studa_hasgo122

摘要:无可否认,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变态的原因大多数可以归结为在对物欲或性欲追求过程中的一种人性扭曲。《金锁记》中的七巧是张爱玲小说女性变态形象的典型代表,她从常态走向变态,是她无止境的欲望的归宿。把七巧的变态推向高潮的是《半生缘》中的曼璐,她的变态,为一种精神上的欠缺所导致。同是悲剧性的女性变态形象,她们在被社会吃掉后,又不自觉地吃人,这个演变过程,展示了她们变态的许多共同点和不同点。从七巧到曼璐这种女性变态形象塑造的重大转变,透视了现代女性生存层面的精神危机感。

关键词:女性 ; 欲望 ; 常态 ; 变态 ; 转变

 

张爱玲是一位奇特的作家,她以细腻、冷峻的笔触抒写了一个个“真实”的故事,其中不少女性变态形象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变态”似乎成了张爱玲小说女性形象的代名词。张爱玲也因成功地塑造了这些女性变态形象而震惊文坛。

从《倾城之恋》中以婚姻为职业的白流苏,到《金锁记》中以金钱、性欲为寄托的曹七巧,再到《半生缘》中以报复为代价的顾曼璐等。无可否认,张爱玲小说的女性形象变态的原因大多数可以归结为在对物欲或性欲追求过程中的一种人性扭曲。《金锁记》中的七巧是张爱玲小说女性变态形象的典型代表,她从常态走向变态,是她无止境的欲望的归宿。把七巧的变态推向高潮的是《半生缘》中的曼璐,她的变态,为一种精神上的欠缺所导致。同是悲剧性的女性变态形象,她们在被社会吃掉后,又不自觉地吃人,这个演变过程,展示了她们变态的许多共同点和不同点。从七巧到曼璐这种女性变态形象塑造的重大转变,透视了现代女性生存层面的精神危机感。

 一、同是被卖,不一样的创伤

 七巧和曼璐都是处于社会底层的女性,她们都在花样年华时期在不同程度上被残忍地卖掉。不同的是,她们被卖的时的对象和态度。

出生于开麻油店家庭的七巧,被为了金钱昧着良心的兄嫂不顾她的死活将其卖给了害痨病的姜家二爷做妻子。名为嫁,实为卖。七巧的被卖是被迫的,有着青春活力的她无时不憧憬着美好爱情下的平凡生活,然而,它的幻想在被卖时破灭了。在封建社会,妇女根本没有地位可言,在家从父,父死从兄。七巧并不是贪图姜家的钱财才嫁给害痨病的二爷的。这具沉重的黄金枷锁是她哥哥给她套上的。

同是被卖,曼璐她是为了抚养母亲弟妹而下海卖身养家的。她是在环境的逼迫下而自愿把自己卖给无数寻欢的男人。当然,她完全可以选择不把自己卖掉,那么她的家人将面临着饿死的威胁。在这两者之间,她毅然选择了自我牺牲,这种放弃个人幸福而挽救整个家庭的精神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从她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中国传统女性的悠远美德。

确切地说,七巧是被亲人卖,曼璐是被环境所卖。相比之下,七巧可以说是幸运多了。虽然她希望在爱情、归宿上可以自我选择,但在封建社会,又有多少个妇女有自主选择婚姻的权利呢?更何况社会地位低下的七巧了。七巧的幸运就在于她起码有一个家,一个残废的丈夫,一份生活保证,这对于封建时代的妇女来说已是较大的满足了。而身为妓女的曼璐,除了初恋的美好回忆,什么都没有。她惟有在被屈辱的生活中默默地承受着无法言语的创伤,那是何等的隐痛!她的归宿感是如此的无可奈何。

七巧是封建家庭中的金钱牺牲品,她丢失的是爱情和作为一个正常女人所需要的情欲。曼璐则是物欲社会中的精神牺牲者,她丢失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一个女人完整的安稳的一生。因此,进入姜家的七巧对情欲、金钱的占有欲不断地膨胀,沉沦风尘的曼璐对回忆的珍藏值也不由地提升。她们都是固执的守望者,不一样的是,七巧在挑战不幸,曼璐在承受不幸。她们在被卖后的心态是不一样的,曼璐在被卖中确实比七巧要承受的多,但是,七巧她不懂得珍惜她所能拥有的稳定,而一步步地把自己推向疯癫的深渊。

 二、同是被吃,不一样的追求

 七巧和曼璐在生存的艰辛过程中,被无情地吃掉。七巧是在阴森森的姜家被彻底吃掉的。他在姜家讨不到身为女性的婆婆、妯娌和奴仆的一丝半毫的好感和温情,她体验到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隔膜、冷酷和歧视;而在姜家男人手里,不仅没有讨到半点怜爱,相反,七巧得到的只是令人窒息的爱情,万劫不复的深渊和漫无边际的痛苦。这跟她的性格有着密切的关系。

七巧个性外向、泼辣,说话粗俗不堪,这与封建社会对女性的言行要求是背道而驰的,这就是她的悲剧的表面原因之一。再者,对于婚姻的不幸,她没有像《红楼梦》中的李纨一样,甘为寂寞,逆来顺受,而是大胆地追求正常的情爱,她的这种对封建道德和伦理的叛逆是为那个社会所不耻和不可容忍的。问题就出在,她虽然出生于封建社会,但她没有深受传统妇女道德观念的影响,从而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在压抑生活中把个人情欲和物欲的追求作为生存的出发点,这也是她走向变态的根源之所在。

诚然,她思想上也有着善的一面。五年来,她始终衣不解带地服侍不能动弹的丈夫,未有半点差池,算得上是个有功无过的人,但她经常发牢骚,希望得到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古人云:言多必失。她的这种言行与姜公馆是格格不入的,人们都把她当成异类。因此,她始终被孤立着,在冷漠的姜公馆里。由于长期的欲望受到压制,她的正常人性受到严重的摧残。与姜家的人长期形成的一种对抗状态使得她无法把对情欲、金钱的追求转移到对儿女的抚养上,这就为她的变态种下悲剧的种子。

和七巧的命运几乎一样的不幸,曼璐的悲哀不仅源于肉体的不断被侵蚀,更多的是社会、家庭对她的冷漠和孤立,只因为她的为人不耻的妓女身份。她的母亲与她没有很多的交流,虽然她也对曼璐的牺牲感到愧疚。又基于她们所受的教育和身份的差异,她的妹妹曼桢和她的隔膜更是大得很。楼上和楼下的两个不同的世界。曼璐就这样被无形中孤立和隔绝了。这种孤立无不使她感到卑微和无助。

尽管深受传统妇女思想影响的她有着崇高的奉献精神,但在长期的孤立的压抑下,她崇高精神支撑下的牺牲也变得十分的卑微。她目睹的不只是社会的残酷,还有家庭的的冷漠。这样,与慕瑾的初恋便形成她精神的唯一支撑点,来支撑失望的她不至于走向变态。

理智的曼璐在母亲“渴望她出嫁”的建议下,做出了利索的选择。为了家庭将来的发展(确切地说是为了妹妹曼桢的婚姻和幸福),为了让自己有个依靠,同时也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她嫁给了既没有钱也没有爱情的祝鸿才。她把自己的后半生如此轻易地拴在一个随波逐流的吃交易饭的且已有一个乡下老婆的男人身上。可以说,她的这种选择也是无奈的。这场婚姻是以她的不可思议的牺牲为前提的,同时也是她精神世界极度疲惫的一种显示。她急切需要一份依靠来摆脱家庭的孤立给她造成的压抑。然而,她不但没有从婚姻中得到解脱,反而得到了更多的痛楚。她依旧没能从卑微中走出来。

“她不由得向她姐姐望了一眼,她姐姐脸上也有一种惭愧之色,仿佛怕家里的人笑她拣中了这样一个丈夫。曼桢看见姐姐面有愧色,倒觉得一阵心酸。”这就是借曼桢的观察所体会到曼璐的辛酸。由此可见,曼璐她是怀着愧疚来选择这个没有选择的归宿的,她始终怕家人对她歧视来加重她的精神负担,这为她后来的变态种下了第一粒悲剧性的种子。

相比之下,七巧在金钱的追求上逐步获得了成功,但曼璐在精神的归宿上却越来越虚幻。从七巧对物欲、性欲到曼璐对精神追求这个过程的转变,其实也就是现代女性在生存层面上的精神家园建构的艰辛的一种真实体现。现代女性不再以物欲的满足为追求,而以精神的归宿感为人生的追求。这种追求的转变,展示了现代女性在寻找自我的道路上所带有的沉重的背负。曼璐的追求较之于七巧的追求,更加的艰难。曼璐她付出的代价将是那么的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