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晴予希斋:中国足球的天路、水路与山路

    中国足球的环境，总是云笼月、风凄切；中国足球的发展之路，总是山又遮、溪又斜。中国足球怎样才能走出这样的困境？哪里去找寻中国足球的出路呢？

要修路，首先要明确目的地。有明确目的的路叫出路、道路；没有目的的路叫死路、绝路；目的不清的路叫迷路、弯路。为什么要发展足球？是提升公民素质，抑或是为国争光，还是二者兼顾？不同的目的，必然有不同的道路选择与不同的造路方法。

如果以提高公民素质、丰富公民的精神生活为中国足球发展之目的，那么，中国足球应该架设一条“天路”，即顺着大众的天性发展的道路。就是说，政府与社会应该以推动群众性足球运动为重点，其方法是加大足球运动场所建设、为群众足球运动提供良好的管理与技术服务、塑造足球文化氛围。用这三种“材料”来构建中国足球发展“天路”。群众足球开展起来了，大众有了观赏高水平足球比赛的需求，就用市场机制来构建职业联赛。我们需要的是有市场需求的职业联赛，而不是为联赛而硬搭建一个虚假的市场。有市场的联赛，才是为大众服务的联赛；为大众服务的职业联赛，才是可持续发展的联赛。

如果以为国争光为中国足球发展之目的，那么，中国足球完全可以建设一条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山路”。即为了一个面子而“打肿脸充胖子”的“山寨”发展道路。正版与山寨，外表相近，实质甚远。搞“山路”，只要肯花钱，有恒心，有这两条就成了。可以每年在全国范围内选拔500至1000名青少年足球苗子分别送到巴西及欧洲足球发达国家边学习边培训，同时配备高水平的文化、心理、营养专家跟队服务。国少、国青进入到巴西、阿根廷等国家的青少年足球比赛体系。进入国家队的队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待遇终生不变。或者明确要求各省市每年必须选派100名左右青少年到足球发达国家培训，并列入政绩考核体系。既然觉得“举国体制”是法宝，何不把这法宝用到极致！这听起来有些“扯蛋”，但仅仅从“争光足球”的角度来说，其成效肯定比现在有做法好，而且不比搞中超多花银子。

费用从哪里来呢？不是有许多企业说是为了国家足球不怕花钱多吗？可以把搞中超的钱集中起来用啊。假如恒大每年拿出5亿，陕西、杭州、鲁能、国安、天津、上海每年各1个亿，其它俱乐部各5000万，一年就有15亿5000万吧。拿出2亿培养苗子，5000万给国少，1亿给国青，2亿给国奥，3亿给国家队，不算太少吧！余下的7亿积累起来作为国家队球员的养老基金。或者干脆由国家出钱。不是外汇储备很多吗？不是银行准备金不断上调吗？钱闲着也是浪费，拿出点搞争光足球比闲着好。

当然，企业的钱让人家白出也不太好，尽管人家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国家足球，掏钱那是义不容辞。可以按掏钱多少排定座次，并给掏钱冠军颁发“中国足球超级不赛冠军”奖杯。有钱就是王，比赛掏钱不也是件乐子吗？而且多么省事呀！还可以给企业颁发中国足球杰出贡献奖，给老板们颁发中国足球终身成就奖，等等，再请超级明星助阵举行颁奖大会，多“小品”啊！

不就是一个面子吗？咱不差钱！搞什么职业联赛呢？惹人生气伤心，还影响稳定！也不用搞什么各级青少年足球人才培养体系。只要有钱，送出去培养，省时、省心又省力。只要送出去的人终生有保障，自然有家长们自费“建立健全”青少年足球培养体系。或者干脆用这些钱“勾引”世界足球高手们直接加入中国国籍，二流水准的球员就足以称霸亚洲，岂不更加方便快捷！

有没有二者兼顾的道路呢？从根本上说，第一条路就是二者兼顾的路。大众喜欢足球，其中少数人对足球有天赋、有兴趣，选择以足球为谋生的手段，进而成为自我实现的渠道。足球因服务于人的生活而得到发展，这才是“里子”与“面子”相统一的足球发展道路。但是，现在很多人都急着要面子，认为那样发展太慢，觉得那样没有人愿意投资足球。所以，总是想走捷径，结果却总是在弯路上绕来绕去，没少花盘缠，没少流汗，也没少转圈圈，一直也不能跨出这个圆圈。

如果硬要再找一条兼顾的道路，还有一条“水路”可走。即“水货”发展之路。一方面，政府与社会大力推动群众足球运动，依靠各方面力量加强足球运动设施建设，夯实中国足球发展基础。另一方面，在现行体制下开展职业联赛。俱乐部依然由“雷锋式”与“白求恩式”企业及企业家包养着。但需要进行三个方面的变革：一是改革职业球员的分配制度。由足协与政府劳动管理部门制定统一规范的职业球员合同文本，在合同中明确约定球员的收入至少有50%与比赛观众人数挂钩。同时中超公司与俱乐部管理人员的收入也要与观众人数挂钩。二是改革中超公司的收入分配制度。由现行的按名次分配，改为50%按名次，另50%按现场观众人数多少分配。三是改革中超的奖项。新设最具人气奖球队、最具影响力球员等奖项。总之，要在体制不变的前提下，靠“名利”分配制度的变革来弥补体制上与市场不相关联的缺陷。这样的职业联赛虽然依旧是“水货”，但可以作为由“贴牌”生产阶段向自主品牌生产阶段的一个过渡阶段。

    还有一条路是迷幻之路。即是现行的中超联赛发展之路。晃晃有希望、晃晃没有希望；似乎在走步，似乎在踏步。中超的管理理念、体制与分配制度样样都与市场不搭。是一个只有“枝”没有“叶”的联赛。这是它十几年来老是原地踏步或者说缓慢进步的主要成因。但目前还总是有人以为几十年走不出去是因为付出的“买路钱”不足。只要有人掏钱就心跳加速，激动不已，就欢呼着放飞希望的风筝。原本就是没有出路的幻途，掏再多钱都是“肉包子打狗”，不是已经被事实证明过多次了吗？万达的钱不行，寰岛的钱不行，申花的钱不行，实德的钱不行，鲁能的钱不行，国安的钱不行，恒大的就钱会行吗！几十年撞了无数次“南墙”，中国足球都不打算回头，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大无畏的英雄主义精神啊！这是纯粹的国际主义精神啊！

方寸以忽悠娱乐足球、经营足球、文化足球为乐。

人生在左右之外，胜负在你我之外，快乐在输赢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