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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佐湟访谈观后

                                                                                                                2005年08月1日  央视音乐频道“音乐人生”栏目最新一期的嘉宾是陈佐湟,我颇有兴味地看了整个访谈,因为陈是许多爱乐人颇为看重的一位中国指挥家,在我的唱片收藏中有他当年指挥中国交响乐团为PHILIPS公司录制的所有五张CD。

 

访谈自然以陈佐湟个人的音乐历程为线索,重现了许多艰辛往事和历史镜头。镜头前的指挥家一如他一直以来给人们留下的儒雅印象,以不紧不慢的沉稳语速道出他的心路历程及所思所想。在我看来,学生时代强烈的求知欲望和刻苦学习,最终造就了他以后的成功;而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是无论在人生的哪个时期,陈佐湟都没有放弃自己的最高理想和对音乐的执著追求。

 

原以为主持人可能不会去触及陈佐湟在中国交响乐团任职的那段经历,毕竟对陈而言,期间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属于一个相对敏感的话题。但节目进行到下半段时,这个话题却被张越提了出来,让人感到有些小小的意外。曾在网上看到过有关的报道,当年陈佐湟从中国交响乐团音乐总监的位置上辞职,确实引发了相当多的波澜和争论。因此今天他将如何面对主持人的旧事重提,让我颇感期待。

 

陈的态度很平和,只以“不与谎言做争辩”和“在那个环境下已无法实现艺术理想”这两句淡淡的话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在我听来,前一句,回应了在国交辞职时某些人对他的种种评价和怀疑;而后一句道出了他辞职的原因。我注意到,在触及国交话题的时候,主持人在反复强调乐团“重大机制改革”所带来重重困难和危机,以次来概括陈佐湟在当时遇到的机遇和阻碍。其实,真正让陈佐湟最终选择拂袖而去的关键因素是他自己所说的“环境”二字!

 

作为在国外接受过多年学习、训练,并有着广阔见识的指挥家,陈佐湟必然深知一支交响乐团成长、发展、壮大的关键所在,他用了四年时间把中国交响乐团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然而他在国内所处的这个工作环境和艺术环境,在这四年中却并没有因为国交的进步而得到多少实质性的改变,陈或许深知凭借个人的一己之力是无法改变一切的,所以他最终辞职了。往后又来了汤沐海,与陈拥有相近的资历、能力,并且同样富有才华、激情,但一年后汤也走了。这不得不说是环境造就的悲哀!

 

我相信陈佐湟是热爱故土的,在他的信念中,肯定始终希望国内能够涌现出好的乐团。去年当得知他将出任上海爱乐乐团音乐总监的时候,我和许多人一样,都对他和新乐团的合作充满着期待,出于这份期待,我还特意赶去听了他们的首演音乐会。然而过去了将近一年时间,上海爱乐乐团似乎并没有给听众们带来期待中的惊喜,甚至一度又传出陈有意辞职的消息。

 

或许依然是“环境”在作梗,让这位指挥家再次感到了压抑和无奈,好在辞职的消息仅仅停留在“传闻”阶段,陈佐湟坚持带领乐团完成了第一个音乐季。然而乐团乏善可陈的表现似乎说明留任仅仅是陈总监的一种妥协。记得陈佐湟在首演音乐会上曾信誓旦旦地宣称要把上爱带成一支“声音干净”的乐团,一个音乐季下来,显然与目标有不小的差距。这究竟是陈的指挥技艺在倒退,还是源自于“环境”的局限?在看了这次访谈后,我心里有了初步的答案;而这“环境”二字中又到底包括着哪些因素,陈佐湟,乃至许多业内人士肯定要比我了解得更多、更透,也就不在这里班门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