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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全民免费医疗”：未来或靠民间善款维系

热1已有 1177 次阅读 2011-04-19 23:08 标签: 神木全民免费医疗慈善

陕西神木100亿善款调查：

煤炭枯竭后 “全民免费医疗”将靠民间善款维系

“全国第一产煤大县”陕西省神木县创造的全民免费医疗，当地老百姓如今已经享用了两年。2010年9月神木原县委书记郭宝成在上海世博会演讲时曾提出：神木免费医疗办法简洁、花钱不多、容易管理、解决问题，“在中国绝大多数县可行”。

“神木模式”是否可以被视为我国医疗改革和服务一个可资参考的样本尚存争议，当地最近突然发生的一件大事，引起了国内广泛的关注：由县委书记雷正西挂帅，启动了目标金额为100亿元的“三大慈善公益金”募集行动。其中包括对全民免费医疗的资金募集。

神木免费医疗的资金来源将发生重大的变化？是不是神木县财政吃紧、已无法承担相应的费用？外界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募捐晚会现场，最有善心的企业捐出了4.5亿元的巨款

神木县委书记雷正西向捐款企业致谢并向百姓誓言

1封求助信和700份“慈善”文件

“看病有人包，读书有人管，老了有人照顾”，这是对昔日的陕西最穷县和如今的最富县——神木人幸福生活的真实写照。在这个晋陕蒙交界处的县城街头和政府网站上，都有当地打造“中国普惠型社会福利体系第一县”的宣传。

唐龙（化名）就是这样一个幸福的神木人。不过他最近很烦恼。作为大柳塔镇一家小招待所的老板，上月15日，他参加了一个在镇派出所召开的有上百人参加的大会。

“参会人员都是镇上网吧、宾馆、招待所等行业的老板。”唐龙回忆说，会议的主题是捐款。按照营业规模，网吧被要求捐款15000元至30000元，宾馆被要求捐款8000元至15000元，而床位很少、收费低廉的招待所也被要求最少得捐出4000元。

派出所“规定”：4天之内交款。打款账号是神木县农村商业银行的一个账号，户名叫李向卿。

“如果我们不交，就叫我们不要开店了。这可怎么办啊？”不想“被捐款”的唐龙通过电邮给陕西的一些媒体发出了求助信，但未获回应。3月19日，在捐款的最后期限，他不情愿地向派出所给出的账号上打上了4000元。

“我一个多月的利润就这样没了。”只有数间房、10多个床位的这名小老板无奈地说。

另一家也给李向卿的账号上打款的小宾馆女老板证实：自己打了8000元，的确是因为受到了派出所的威胁。“派出所说我们还想做生意就捐，不想做生意就看着办。我们还能咋样？没人敢不交啊！”她说，这样的捐款令她格外憋屈。

李向卿何许人也？大柳塔派出所内的公示显示，他是派出所的一名民警。

4月11日，李向卿告诉成都商报记者，辖区企业打款的是一个临时账号，是所领导拿着他的身份证去开的户头。户头里，到3月19日收到了90来万捐款，后来几天又收到了1万多，“都交到局里去了。”

一下子收到这么多捐款，它们是什么钱？为什么要逼捐？对此，大柳塔派出所副所长白慧刚的说法是：没听说，自己没捐，请向县委县政府了解情况。另一位副所长叶坤则称没有逼捐的情况，所捐款项为神木县的“三大慈善公益金”。

大柳塔派出所“发动”募集到的90余万善款，依据是一份《关于建立神木县“医疗卫生、文化教育、社会保障”三大慈善公益金的实施意见》的红头文件。1月21日，该文件以神木县委、政府的名义下发到各乡镇党委、政府和县级国家机关各部门、直属事业机构，还抄送中、省、市驻神木的所有企业，文件共印发了700份。

2月12日，神木县新闻网又以县委、政府的名义，发布了一则关于“医疗卫生、文化教育、社会保障”三大慈善公益金筹集倡议书。

同时，神木县还成立了“三大慈善公益金”筹集运作领导小组，组长由县委书记雷正西担任，副组长是县长黄建军、县委副书记郝海东、常务副县长谢军、组织部长温建刚、统战部长高云霄和县长助理刘光秀；39位成员均是各部门一把手。还根据不同行业下设了8个小组，每个小组的分工都很明确。

神木县一再声明，此次募捐活动按照自觉自愿的原则，但从强大的筹集运作领导小组不难看出，神木县对此次慈善公益金筹集运作的重视程度。

　　一位近期到神木县采访的新闻记者描述了他看到的筹款紧张程度：2月22日，神木县委副书记郝海东起了个大早，和7户民营企业家召开一个“三大慈善公益金”的恳谈会。同日，神木县委常委、宣传部长雷江声与该县孙家岔镇的10户民营企业家召开了“三大慈善公益金”恳谈会，希望企业家能承担社会责任。23日，神木县委常委、组织部长温建刚与该县柠条塔西整合区的10户民营企业家召开了同样的一个恳谈会……

据神木县一家企业网站消息，为了更好的落实基金的筹集，2月26日，煤化工产业发展领导小组在产业办六楼会议室召开了三大基金筹备会。产业办贾志强局长、贾建军主任主持会议。会议确定，兰炭行业一次性筹集资金2000万元以上，并承诺分期交情募捐资金，并且在会议上签订了资金筹集意向书。

3月28日晚，神木县举行了作为三大公益金筹集启动仪式的一场慈善晚会。前期两个多月的在干部群众和非涉煤企业中筹资5000多万元，加上现场200位企业家和企业代表竞相慷慨解囊，共募集资金38.18亿元。其中出资最多的是陕煤神南矿业公司，共捐出4.5亿元（分五年兑现）。有公开报道称，这“大大超出了神木县委县政府的预期”。

质疑与反质疑

一辆辆豪华越野车穿梭而过，人行道被停放的宾利、林肯、保时捷、路虎等车辆占满，就像世界高端车展；楼盘的房价直追省城西安……这里就是昔日范仲淹笔下“衡阳雁去无留意”的孤城神木。

因城内有三株神松得名的“神木”，如今因占县境总面积3/5的地下煤海而名副其实。2010年，42万人的神木地方财政收入达28亿元，人均GDP越过10万元台阶，是陕西省人均水平的3倍多；经济综合实力跃居全国第44位。从2008年开始，神木县先后推行了12年免费教育、全民免费医疗、孤寡老人和重度残疾人免费供养“三个免费”。

除开财政收入，“地方预算内可支配财力又是一笔账；当然还有一部分预算外收入。”神木前任县委书记郭宝曾揭秘说，2008年启动全民免费医疗时，神木的地方财政收入是17.19亿元，用在民生工程上的钱就有13个亿。“有人认为剩下4个亿，连吃饭都不够了，怎么保证发展呢？”其实县上可以支配的钱总共有30亿元左右。“所以我们拿出13个亿来，也还不至于捉襟见肘。”

地方财政富足，主政者为啥还要如此卖力地发动慈善捐款？神木县委书记雷正西称，这是未雨绸缪，保障在煤炭资源枯竭后或遭遇金融危机时的民生建设投入，成为可持续发展的动力，“与子孙后代共享资源红利”。

神木官方称，神木的现状是财政富老百姓不富、少数人富多数人不富、有资源的乡镇富黄河沿岸仍不富。加之煤炭资源不可再生，新产业还未形成，水资源匮乏，神木人的后代会不会重回贫穷老路？目前的全民免费医疗、12年免费教育等会不会随之消失？面对远虑近忧，必须有“共享式发展”思路。

神木县提出：将在”十二五“期间募集三大慈善公益金100亿元，其中每年财政注入资金不少于3亿元。让发展成果城乡居民共享、干部群众共享、南北乡镇共享、当代后代共享。

2008年央视汶川地震募捐晚会，募得善款15.14亿元；2010年央视“情系玉树”晚会，募得善款21.75亿元；我国第一家公益基金会——中国儿童少年基金会成立30周年，募集善款18．3亿元……神木县的此次募捐，一下子让昔日全国性的募捐失去了光芒，也引起了诸多质疑。

“强行、定额捐款毫无道理，更没意义。神木政府这一做法，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强行捐款是否违法？最起码是侵权行为！”“违背了自愿捐献的原则，感觉像是政治任务。”“我们公司捐了100万，是硬任务。”“每个人都知道的强行摊派，连退休的老干部都要交。”“不捐没有办法，一个领导负责一组，哪个企业不捐款，就秋后算账。”“捐款的都是上面规定的钱数，不是自愿，是被逼的。”“我是神木职教中心的老师，也被自愿捐款。每人强制捐600，不捐就开除。”……

在发布神木募得38亿元善款的新闻后面，网友们最反感、评论得最多的就是强捐。

还有媒体暗访曝光：签订承诺书捐赠了1000万元的神木县泰华煤业有限责任公司是整合矿井，却每天产煤4000—5000吨。记者前往神木县煤炭局通报非法生产的情况，一位副局长却毫不在意，称很正常。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煤矿负责人讲：“煤矿很早就接到相关部门的通知，并且追个煤矿进行过谈话，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个煤矿能没有问题，要是不捐后果可想而知。何况政府也承诺给予一定的政策支持，所以大家都纷纷“慷慨解囊”。”

有网友评价，非法生产的企业进行巨额捐款，“很明显是交保护费了”。

有网民认为，此次盛大的募捐，是神木县政府“急功近利”的表现，也是长官意志下的“强捐”，把高尚的慈善行为变成了一场政治秀。

有媒体质疑，这个“三大慈善公益金”并没有合法的手续，一切均都在筹建之中，有企业去到神木县慈善协会捐款，被告知不接受，因为与其没有直接关系，只是县里在慈善协会设了一个临时账户。

据成都商报记者了解，为了让新闻媒体都正面报道晚会和善款募集，神木县委宣传部向8家媒体驻榆林记者站站长分别赠送了价值1万余元的高档笔记本电脑。神木县委宣传部部长雷江声对记者的求证不予表态。

由于质疑声不绝于耳，4月9日，神木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雷江声还亲自撰写了题为《神木县38亿慈善大爱激发全民“爱党爱企”热潮》的正面报道。

报道称，“老百姓欢呼雀跃，奔走相告，许多群众还自发来到县委或打电话或通过网络，向捐款企业致谢，向县委、县政府致谢。他们认为，三大慈善公益金真正消除了百姓对免费政策能否持久的疑虑，为民生工程筑起一道强有力的防线。”“神木县委、县政府的这一场亲民爱民行动，无疑是以人为本、执政为民的理念的直接体现，它正如一场“当春乃发生”的好雨，滋润着神木这片神奇的土地，并焕发出勃勃生机……”

报道还宣传说，对慈善公益金的管理，有着一套行之有效的科学管理办法。县上将分别成立“医疗卫生、文化教育、社会保障”三大慈善公益金理事会、监视会，通过选举产生理事长、监事长、秘书长，具体负责捐赠公益金的管理事宜。神木县公益金领导小组对公益金的捐赠、运营、支付，给予监督和指导。原始公益金按照合法、安全、效益的原则下运营，实现保值增值，“三大慈善公益金”产生的收益专款专用，公益金理事会及筹备领导小组办公室的办公经费及其他各项开支均不得在公益金中支出。对捐赠情况、运营情况、使用情况，也将通过报纸、网络、电视、广播等媒体进行跟踪报道，切实将每一分善款用在三大民生领域，真正实现发展成果全民共享。

但正面报道未能很好地消除质疑声引发的恐慌。4月10日和11日，成都商报记者去往设在神木县委一楼101室的“三大慈善公益金办公室”。对于这项“正面成绩”，工作人员却不接受采访。去往慈善协会、煤炭局、卫生局等，也被告知“不知情”、“不便提供领导电话”。

“先前私自接受了记者采访的，都被领导弄去谈话了。”一名政府工作人员说。

“书记在动员捐款时几次提到煤炭资源要枯竭了。但其实为时尚早。”在接受成都商报记者采访时，有煤炭系统人员质疑县委书记的动员夸大其词。他说，神木县煤炭的探明总储量是500多亿吨，2010年的原煤产量是1.6亿吨（包含中央和地方开采企业）。“如果维持现有的产量和储量不变，按照70%的开采利用率，还可开采200年；即使加快开采，100年也是有保障的。但书记这么说，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神木县城一位工商企业主则对建立这个“分别投向医疗卫生、文化教育和社会保障”的慈善公益金的必要性提出了质疑。这位企业主说，现在财政每年的收入很丰裕。“如果担心以后缺钱，那把结余的钱积攒下来，进行理财投资，几十年后也就是非常大的一笔钱。哪用建这个公益金？”他举例说，县财政今年一次就向公职人员发放了5亿元的住房补贴，人均为5万元，完全是大手大脚，而且远远超出了近两年对全民免费医疗投入的资金金额。

全民免费医疗的未来

大柳塔镇一位网吧老板告诉成都商报记者，他的网吧现在还没开业，因此今年没有通知他捐款，“但是明年肯定要我捐的。”

按照目前的捐款进度来看，神木县“十二五”要募集100亿善款，似乎问题不大。在这些善款里，15亿元的财政投入显得比例不大。

财政上办的民生大事，为何突然变成了民间资金的舞台？4月12日，不愿接听电话的神木县委书记雷正西，通过短信回复了成都商报记者的提问。

成都商报：神木县募集的三大慈善公益金，如何确保其保值和增值？国有资产运营公司人员是否具有管理如此巨资的经验？

雷正西：公益金的保值增值将按有关法规，通过存款、购买国债、项目投资等实现。在这一方面，我县相关单位已有成功经验，必要时可委托专业公司运作。

成都商报：神木县发布的消息说公益金专款专用，谁来监督？如果违反，能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雷正西：关于公益金的使用，目前主要是增值、做大规模，待今后需要时使用。由审计、监察、理事会、监事会予以监督。

成都商报：凡个人或单位捐款上一定金额（个人捐款10万元以上或单位捐款100万元以上），将给予政治荣誉。请问具体是一些什么样的荣誉？

雷正西：政治荣誉主要是对达到一定额度的颁发“神木民生建设特别贡献奖”，在我县拟开发建设的景区勒石留名或以捐资人命名一些建筑。

成都商报：我们理解包括免费医疗在内的神木各项惠民政策，目前都是财政买单；而基金是民间性质的，即便在100亿基金中财政资金占15亿元，这个比例也很小。以后神木县是不是要用民间资金来办财政的事？

雷正西：我县主要是引导强大的民间资本给力民生建设，让人民生活得更有品位，更有保障。

已调任榆林市人大常委副主任的“全民免费医疗”等制度的缔造者郭宝成，将如何看待神木县募集的三大慈善公益金？4月12日，成都商报与他取得了电话联系。郭宝成说，自己对此已不便评价。但只要是对神木民生有利的东西，他会支持。

“三大慈善公益金”目前还没有获得陕西省民政厅的审批手续，办公室设在县委大楼里，募捐由官方发动，筹备负责人由政府官员担任。这令专家学者担心神木县委和政府成为受赠的对象。

陕西省社科院副院长石英说，组织部门有明文规定，地方官员一般不能担任社会团体的主要负责人，经过申请和特批的才行。因为政府的职能是监督。他指出，民间慈善资源需要引导，因为公益方面的法制建设目前还比较不够，今后社会管理方面，办社会事业，教育、医疗等是政府的责任，民间投入也可参与。这是社会发展的一个方向。

北京大学法学院非营利组织法研究中心主任金锦萍接受成都商报采访时表示，政府官员不能担任民间公益基金的负责人，根据《公益事业捐赠法》第十条规定：“公益性社会团体和公益性非营利的事业单位可以依照本法接受捐赠。”捐赠收入应该留在社会、民间，交给社会组织去使用、发展会更好。

“义务教育、医疗服务体系的构建等等，都是靠财政来支撑的，因为它是公共事业嘛。那如果政府用捐赠收入去做的话，我不知道它的账是怎么处理的。”她同时表示，这么大笔的资金，首先要确定资金捐给谁。如果由民间组织去实施公众服务，还是可行的；进入政府账号的话，就肯定是不合法的事情了。

金锦萍称，政府作为捐赠主导，进行劝募，是不合适的，因为利用了公权力，可能出现索捐行为。“这破坏了慈善资源，涸泽而渔，让慈善资源面临枯竭的危险。”“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它违背了慈善的基本原则，即自愿捐赠。只有自愿，捐赠者才是快乐的。”

有关陕西省神木县三大慈善公益金的官方口径

问：对捐款的个人有什么优待政策？

答：凡个人捐款10万元以上或单位捐款100万元以上的，给予政治荣誉，并在新村广场勒石留名，县委、县政府同时授予“神木县民生建设特别贡献奖”。对单位或个人捐款500万元以上的，在杨家将文化产业园或东西山以企业或个人名义修亭一座。

问：对捐款的单位或者企业有什么优待政策？

答：捐资1000万元以上的本土民营企业和神木籍在外企业在同等条件下优先享受资源配置、土地使用等方面的优惠政策，并可享受县国有资产运营公司提供的与本人、本单位捐资额相等的融资支持。县上可优先对捐赠企业以有偿借款、以奖代补和贷款贴息等方式给予重点扶持。还可以优先参与县上重点项目建设，对捐赠企业在今后经营过程中改扩建项目或新上项目的立项、审批等方面，在符合国家产业政策和神木县域经济发展政策的前提下，可根据捐赠企业捐赠金额大小，分类排队给予重点支持。

问：三大慈善公益金如何管理？

答：县上分别成立“医疗卫生、文化教育、社会保障”三大慈善公益金理事会，选举产生理事长、秘书长，具体负责捐赠公益金的管理，相关职能部门搞好监督。捐赠公益金实行专户管理，公益金理事会应以书面委托管理协议的形式委托县国有资产运营公司开设专户，县国有资产运营公司据此履行受托管理职责。

问：三大慈善公益金的使用范围主要包括哪些？

答：原始公益金按照合法、安全、效益的原则运营，实现保值增值，“三大慈善公益金”产生的收益专款专用，分别投向医疗卫生、文化教育、社会保障事业。公益金理事会及筹备领导小组办公室的办公经费及其它各项开支均不得在公益金中支出，由县财政统一预算安排。

问：三大慈善公益金的使用原则是什么？

答：原始公益金使用要量力而行，保证支付水平与公益金规模运营水平相适应，公平公正公开，在坚持合法、安全、效益的基础上，保证公益金不闲置，实现效益最大化。“三大慈善公益金”报请省民政厅批准后，由神木县管理，县公益金领导小组对公益金的捐赠、运营、支付、进行全面的监督和指导。每项公益金投资、使用由公益金理事会报请领导小组同意后，方可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