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菜孕妇能吃吗:空因答陌生友人们的一封信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23:42:29
答陌生友人们的一封信
──空因
亲爱的朋友们,谢谢来信。自从温哥华和多伦多报纸刊登了我的专访和连载我的诗集以来,最近我的邮箱里信件不断,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探听到我的地址的。我因为忙,一般很少有时间回信。这几天短暂休假,得以忙里偷闲,在这里一并答复几位陌生友人的来信。我建议,你们如果有时间,偶然看一看我的博客就好了,读一读我写的小说和诗歌,则更让我感激。不到万不得已,尽量少写信给我。因为我实在不能担保我有时间一一答复它们。
首先,我要让你们知道:我过的并不是陶渊明式的田居生活,更不是什么“神仙”生活。我跟你们大家一样,为了生活和养家糊口,每天都得去上班。我的工作压力也相当大,常常忙得连吃中饭的时间都没有。我回国的时候,我的朋友们都说我看得比以前憔悴多了。怎么憔悴的?还不就是因为生活忙碌,没有好好休息和保养身体。
而我的大陆朋友们,无论是在物质生活上还是在工作上,都比我要惬意、舒服得多。有几个像我这样每天四点左右就起床,天仍是漆黑一片的时候就匆匆赶到上班岗位,然后忙忙碌碌一直要到下午五点多才回家的人?我每天睡得很早,吃完饭,收拾完毕,准备好第二天的东西,就差不多到就寝的时间了。然而,上班不过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而已,我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啊:我得写作,我得翻译,我得去参加一些义工活动,我得给一些读者回信……这些工作什么时候去做呢?当然只能在周末了。
我的写作和翻译,其实也是一种义务活动。我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跟我所得到的经济报酬,是完全不成比例的。尤其是翻译,我完全是义务在为灵修出版社免费做,甚至在翻译完毕的书上都没有我的署名。这是这个出版社的规矩:大师的著作上只有他的名字,没有翻译者的名字。好多朋友们都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去做,“这种既没有钱又没有名的事,你做得那样辛苦,图个什么呢?”图什么呢?我想我图的就是一个心安吧。我读的书曾经帮助过我很多,所以,现在我也希望通过翻译它们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每个人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就对它有一份责任。我的写作和翻译,就算是我反馈社会的一种方式吧?
我们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也几乎从来不闲着,而是尽量去一些慈善机构做义工。所以,如果你们认为我们整天就是在家里静坐修行,读书散步,悠哉乐哉,过“神仙”日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由于我多年前的一次大车祸,我的元气受到了严重的损害,我的身体是非常脆弱的。还记得有一次在北京的颐和园,一个女孩子,不小心碰到我,我竟然像一片树叶一样倒了下去。那个女孩向我道歉,我反而一爬起来也向她不停地表示歉意,“啊,不好意思,这么弱不经风,让您受惊了。”
其实,像我这样的身体,是应该静养的,可我从来没有认真休息过一天。我的家人担心的,不是我过得“太轻松”,而是正好相反,他们觉得我简直在超负荷旋转。我自己倒觉得还好,这些年来的锻炼已经让我复原不少,另外静坐也总是给我不少能量。
我说的所谓的“与世无争”,指的是一种心态,而并是说我们都得逃到山林里去做和尚、尼姑。心不静的人,其实逃到哪里还不是照样心不静?心静的人,还不是照样“结庐在人境,心远地自偏?”我想要说的是,别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是他们的事,我们不必跟他们一样就好了。管住自己这颗心,就已经够我们忙的了,何必还去管别人呢?
但是,就像我前面已经强调过的那样,所谓实践,它的方式也有很多,并不仅仅是你所热衷的那种而已。NealeDonald Walsh在他的书里,也反复告诉人,不可以随便去裁判别人。每个人的情况如此不同,每个人是如此独特的一个个体,我们应该尊重别人跟我们不一样的特性。为什么要去批评别人跟我们不一样呢?另外,作为一个人,我们连自己都不了解,又如何有权去裁判人家?我多年来在各种服务团体工作时就发现,越是那些有修为的人,越是静静地做着自己份内的事,对别人的一举一动毫不在意。就算别人做错了什么,他(她)也笑一笑,无动于衷。我就比较佩服这样的人。
话说回来,我也并没有说做和尚或尼姑就是脱离实践就是逃避社会。他们也是在为社会服务,只是以适合他们的方式而已。对于修行人,无论是哪个宗教团体的,我都相当敬佩。总而言之,每个人都应该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位置去服务社会才好。这也正是我们的大学教育现在所极其缺乏的内容──它往往只教人如何赚钱、谋生的本领,最多也不过教教人如何去做学问,可是,却从来没有教人如何去认识自己,让人更加辨析自己的本质和潜力,从而利用它们来更好地服务社会。古人都知道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们现代人,经过了这么多世纪的文明和发展,反而缺乏对社会应有的责任感和忧患意识。这是很不足取的。科学技术的进步,并不完全代表着灵性的进步,这是毫无疑问的。
我并不是说,我们要绝对否认形式。没有形式,也不可能有内容。可是,对于我来说,我更在乎的是这个内容。对于有的人来说,形式更重要,甚至比什么都重要。那也是他们的自由,我没有说他们错了。可是,你也不能说我在信仰上三心两意,因为事实上,我是非常专一的,因为我专一的是这个宇宙的“大爱”和“善能”,专一的是这个宇宙的“因果”法则,至于你管它们叫什么名字,那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在西方住了很多年,在很多方面,我也是相当西化的。我始终认为:信仰是纯属个人的事,别人不应该对此说三道四的。
冯冯虽然为佛教写了很多书,可是他跟我们聊天时,也常说他其实什么宗教都喜欢。他的母亲去世,就是我先生帮她举行了天主教的葬礼。冯冯的家里,也曾摆着不少道教用的法器。冯冯创作的音乐,也最先在天主教堂表演。在我的眼里,这些都很正常。一个修行人,本来就应该对所有的信仰都有宽容心、接纳心。所以,对于那些唯我独尊的信仰者,我总是避得远远的。你们也无须写信来跟我辩论什么。我很忙,既没有这个兴趣也没有这个时间奉陪到底。
那些想看冯冯的书的朋友们,如果在网上好好搜索,应该是可以找到不少的。如果实在找不到,可以写信去问台湾文史哲出版社http://www.lapen.com.tw。冯冯生前似乎将他的书的版权捐给了文史哲。如果有足够的读者要求冯冯的书得到再版,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建议想读他的书的人,写信给文史哲。
这篇文章似乎写得有些严肃,所以在这里告诉你们昨天发生的一件好笑的事情。我的先生正准备在这两天申请他的护照,可是他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他的出生证和社会保险卡。如果这两样找不到,就没有办法申请护照。他很着急,将整个家都翻遍了,还是未果。我也帮他找,也没有找到。最后我看了一眼桌上放的一张冯冯的照片,心里默念了一句,“UnclePeter (我们总是这样称呼冯冯的),那两张卡片到底在哪里呢?拜托拜托您提示提示吧!”我刚刚持了这个念不到两分钟,突然间,从一大叠文件中掉出一个薄薄的信封。我一看,哇,里面是什么?正是我先生要的那两张卡!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第一,我从来没有将我的身份证放在这个地方;第二,我刚才已经将这些所有的文件夹、信封一一都打开来仔细看过至少三、四遍了,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呀。”我得意地看着他,耸耸眉头,笑着不说话。
不过昨天得意了没多久,到了晚上,我们差不多都睡下了,一个跟随了冯冯几十年的老朋友突然打来电话:她的车子半路上抛锚了,需要紧急搭救。我们二话没说,套上衣服就往外跑。晚上忙完了回家,我再看看墙上冯冯的照片,发现他笑得有些神秘……
唉。有些事情的玄妙,哪里是我们这些尘世的愚人所能弄清楚的呢?
下面是我为你们── 我亲爱的陌生的年轻朋友们,所写的一首短诗,希望你们喜欢。
宁静
我的宁静
不是来自那无声飘过的风里
不是来自那娇羞的荷花里
不是来自那悠悠的云彩里
不是来自那寂寥的黑夜里
不是来自那没有足痕的雪地里
不是来自那悄悄流淌的山泉里
不是来自那飓风过后的大海里
不是来自那远离尘嚣的角落里
它不过是来自
我最深最深的
灵魂里
Solitude
My solitude is not from:
the silent drifting wind
the timid lotus
the leisurely clouds
the tranquil night
the snowy ground bearing no footprints
a quiet mountain spring
a sea after a huge hurricane
a corner distant from the world
It is only from
the depth of
my so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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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因
3月29日于温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