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慎 冰毒:齐鲁之旅之四·青岛之悟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2:14:18

  

齐鲁之旅之四·青岛之悟

 

/龚立人

 

青岛位于山东半岛南端的黄海之滨,依山傍海,风光秀丽,气候宜人,是一座独具特色的海滨城市。青岛不仅是旅游胜地,还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中国道教的发祥地之一。但我是从烟台直接去她的开发区黄岛,在青岛市区的西南隔胶州湾相望。我当老师时的同事,一位大姐何志,也是连续三年邀我,今年不去不行了,因为明年我实在不知自己这虚空中的漂泊可有驿站?若有,又在何方?

 

友情绵延

 

在烟台与朋友挥别,将一切珍贵都存储进记忆大库。前去黄岛有些许的愧疚。前年何志邀了十来个当年与我都很好的老师在黄岛相聚。大家从江苏、上海、天津、湖北、东北与山东其它城市聚集在黄岛。其中一项重要内容是针对我的,也正因为知道大家的好意我反到是没去。三年来何志不断电话中怪我,她说:“那么多的老师盼你来,你却不到。为你的事,我的电话费都花了上千。”所以此去,当面的指责是少不了的。好在我可以笑,朋友们总是对我的笑没办法。

烟台至黄岛只要四个小时。路边是熟悉又新鲜的胶东风光。与我坐一起的一个放假回黄岛的女大学生告诉我:“明天,青岛旅游文化节在黄岛开幕,有大型文艺晚会,我是特意今天赶回去的,你来的可真是时候。”一个大方、热情又漂亮的女孩:“这个车进入黄岛市区后,有公交车的站牌就停,我下去后的第三站就是你去的武夷山市场。”

我下车时,何志居然在车站站着,说:“我来了三、四分钟了,你又不用手机,我打电话问这个车的司机了,他告诉我车什么时候到。”我真是服她了:“我没有手机你都能这么轻易地抓到我,有了手机还不随时随地被你追杀啊?”这正是我不用手机的原因,我的朋友中不乏她这样的狠角,不想被一条无形的绳索困住。

 

晚上我随何志夫妇在外边吃完饭后,就让她陪我去看望周绪康。他也是蓬莱九仙霍兄当年的教官。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若不是他的家庭成分高,早就当上大官了。我离开学校就是到他当厂长的工业联合厂当书记的,我们是朋友加搭档。在蓬莱就听霍兄说他前年患脑栓塞。我还是八年前来黄岛时在他家住过几天的。因为太熟悉了,所以我到他家第一天中午他妻子李石一直接问我想吃什么。

“老李,就在家吃,你熬大米稀饭,放点绿豆,吃咸菜。”

“那怎么行?你那么远来的。”

老周笑着对老李说:“你就随他,准是来黄岛这些日子叫他的那帮学生天天在饭店里把他给吃腻了。他来咱们这还会客气吗。”他就是这么知己。所以我急于见到病后的他。

是老周为我开的门,我一喜;与他握手感到有力,我二喜;听他说话,我三喜。他恢复得不错。我放心了。老周见了我也是异常开心。

后来几天因为老周不大爱出门,我又安排不开,没有再去看他。但老李到是天天来何志家看我。

 

张林芬夫妇知道我来黄岛了,每二天中午一定要宴请我,她是黄埔路小学的校长,后天要带70人外出旅游。芬子是与王辉一起到学校当老师的。我八年前来黄岛时就住她家。席间她当着她的老公李成军和大家公开了一个秘密。她告诉大家当时学校有个青年男老师追她,她和那男老师关系也挺好,但就是没有作情侣的感觉,又怕伤了他,以后天天见面就会很尴尬。她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想到了我。后来我与那男老师进行了一次男人间的谈话,问题便解决了。

成军笑着说:“龚老师,这么多年了,要不是芬子今天说起,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事儿,我得好好敬你一杯。”

“哈哈,还不止这个呢,你问问芬子,她和你谈的时候,还没告诉父母前先征求了我的意见呢。”芬子的母亲也在席间,这时也笑了。

成军:“龚老师,这么说我得连敬你两杯才行!”

 

老友们相见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和趣事。何志陪我去看望庞伟,我从教时的另一所中学的校长。因类风湿关节炎,从去年有些行动不便,他见到我真喜出望外。共话当年时,他又提起我已经忘却的旧事。也许因为我常做“坏事”,所以自己到总是记不得。

我俩曾一起参加一个教育考察团。一天团长有事要处理,临时指定一位校长代理团长。但对方接待的规格挺高,又知道我们团长姓什么。我想这种活动中我方的不对等,会让对方领导很不舒服的,他半截一走,我们的伙食标准岂不降低了。我当即向一个正和别人说话的与团长同姓的老师喊:“X团长,Y局长来了。”Y局长就直奔X老师走去,他就只好当了一天的团长。晚上回宾馆他差点把我拆了。

 

那几天见到了十几个学生,他们的热情和尊重比我八年前来时更加了,让我感动;也让我感到八年来他们的变化和成熟,看到了他们一个个的事业有成,腰包也鼓了起来。连日来被他们轮番地盛情宴请,我沉浸在他们讲述的创业成功的喜悦之中;我感受到古人尊师的优良传统在他们身上体现;我的感慨归结为四个字:“后生可畏”。难怪伟人毛 泽 东都对年轻人说:“世界是你们的。”我这次齐鲁之行见到的学生不正是上午八、九点钟的太阳吗?

 

 

黄岛之夜

 

715日晚八点,2006年青岛金少滩文化旅游节的开幕式“光华之约·相会凤凰岛”大型文艺晚会,在黄岛金沙滩演出广场进行。

真个的是人山人海,我记得黄岛好像总计30来万人口,那天晚上可能到了三分之一。我拿的是甲级票,找到座位坐下时,看到的演员人大约有5公分高。好在我的左侧就是投影的大银幕。

第一个上台的是阿朵,自打一年多前蓝朵成了我的好友,对这个阿朵到是增加了几分喜欢。她热辣的歌声和充满活力与性感的舞姿,勾出了年轻人喉管中的尖叫。继她之后是阿宝。好在我不带眼镜,否则那晚在黑暗中我定是摸不到眼镜的。他不知从何处掏弄来一顶旧尼料的前进帽子扣在头上,一件中式的白布坎肩还保留着他一鸣星光大道的原味,一条西裤,一双皮鞋;中不中,西不西,土不土,洋不洋,不知是听了谁的馊主意。我突然想起芳儿曾经发过的一篇文章《本色》,觉得一个人若能保持自己的本色真的是太重要了。他的穿着让我觉得他那原生态唱法变了味,有如芥沫黄瓜墩上放的芥沫未曾发酵好,吃到嘴里那么不是滋味。

还有程琳、林俊杰、花儿乐队、张娜拉等人的演唱,到是青岛姑娘陈好的家乡献艺引起了小的轰动。最后由王力宏的歌声把晚会推到高峰后辄然而止。着实地让他的粉丝们疯狂了一把。

我对晚会的感觉没有年轻人那么热烈。到是主持人汪涵说的:“青岛经济技术开发区是198410月经国务院批准设立的首批全国14个沿海经济技术开发区之一,21年来她已经跃居到第四位”让我有了感触。我不知是按什么排的,也许是GDP,总之是不容易。我似乎从这黄岛之夜,黄岛人的精神状态上找到了一些答案。

 

路即是道

 

我的生活习惯轻易不会被外出打乱。每天早上六到八点是纯个人的时间,我从何志家住的东方花园的东门出来,沿阿里山路一直向南走十几分钟就到了海边,这里正在兴建唐岛湾海滨公园。

我可以下到最低的亲水台阶上零距离地亲近大海,面南而站,放开喉咙高声吟唱一阵莲花生大士心咒。过后我就什么也不想放松站立,一动不动,向大海的极远处看去。因为一身白也可能被人当成一尊石膏像;也兴许不会,因为我的T恤衫和灯笼裤被海风舞动着。我的视线仿佛从黄海到东海,越过台湾、菲律宾、澳洲直到没有污染的南极;我的身躯有如宇宙的红移般在迅速膨大,而后成了真的虚空,与宇宙融合,躯体若有若无;我的头枕着勾陈一星,左臂是紫微左垣,右臂是紫微右垣,右手的指尖触到了北斗七星。呀,真美,真惬意,我真的成了虚空之漂者。半个小时的这种享受之后,我到这公园最高处,一个馒头状的土坡上去打太极拳。这个土坡已经种上了草坪,一条三米宽的水泥路盘旋三圈后,通到顶部的一个直径约三十米的平台。在那里物我两忘地打着太极拳,嗯,真的飘飘欲仙了。

有一天早上,我从阿里山路走到长江路后左拐向东,前行几分钟左侧就是区政府(开发区管委会)大楼,坐北朝南坐落在坡上,前面是个很大的花园直到长江路边,路对面是黄岛市的中心公园。我走了过去,经过喷泉、水池、绿地、花坛、广场,来到一个古罗马剧场样的露天演艺场,可能是利用地势修建的。我上到演艺场南边的最高处,这才是公园南北轴线的中点。我观看了一阵区政府的大楼和它周围的建筑,断定它周围的一切建筑都是在一个精通峦头派风水理论的人的指点下布局的。因为该有山的地方有山,该有水的地方有水,若不是精心,绝不会有如此的巧合,唯一的败笔是它东北角远处山上的电视发射塔。后来在区政府工作的学生证实了我的推断,并告诉我那电视发射塔是盖政府大楼前建的,现在已经停用了只是还不曾拆。这与那第四是否有联系,你不必信,我也不想牵强。但确实是我此次黄岛之行的一个意外发现。

 

接下来的事是我的青岛之悟的开始。我从中心公园继续南行直到走出公园,再越过珠江路,顺一条羊肠小路向长满青草的坡上走去,到了坡上才看清这是一片已被征用的土地。早被大型机械揉蔺过,只有大树或三三两两、或孤孤单单地挺立着。路已经没有了,或说到处都是路了。我早上起来才半个小时,已经走过了,水泥、水泥方砖、柏油、石板、卵石和土路,还有木桥,到了路的尽头,没有路了,但只要我走下去却变成了到处都是路。只要认准一个方向就可以走下去,没有交通警、没有红绿灯、没有2N倍轮子屁股冒烟的家伙,无须瞻前顾后,不必东张西望,勿用左顾右盼,静心地向前,向南,直奔大海。“道可道非常道。”但并非到了自由王国的境地,老子西出涵谷后不知走了多久才留下了五千字的《道德经》,才进入道的自由王国。

果然,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约1.5米宽的深沟,我一个纵跃飞了过去;但两分钟后,面前是一条四米宽的人造河,下部有水,若是有助跑的空间我真想再飞过去;还好,右边100米处好像有桥。走近才知是由三根落叶松木钉在一起的三木桥,我在颤颤悠悠中到了那边,上了漓江路,再西行几分钟就是我每天来的海滨公园。

路、路、路,这时的路字在我的头脑中疯狂地转动起来,犹如高能粒子回旋加速器中极速旋转着的中子,正要向一个核靶撞去。倘若撞中了,这个路字就等同于道了,我的齐鲁之行就有了道的悟彻,看来这青岛是“中国道教的发祥地之一”并非浪得虚名。遗憾的是前两天早上所站的亲水台阶就在脚下时,那时隐时现的核靶不见了。

 

当我再从阿里山路北上时,路字又蹦了出来。它已经从路的第一意“道,往来通行的地方”中挣脱出来:共和国之路、某某英雄成长之路、历史的必由之路、黄岛之路、多利克隆之路、DNA变异之路、哥德巴哈猜想探索之路、从高官到巨贪的蜕变之路、认识从自然王国向必然王国升华之路……如黄岛之夜人们涌向金沙滩演出广场般齐刷刷地钻入我的脑中。

李聃老倌子,我不就是没去崂山瞻仰你的太清宫吗,就如此用你的“道可道非常道”的命题来难为我。我之未去崂山也是有因的呀,一是我曾去拜见过你,二是囊中羞涩,三是时间排不开,四也就是最最主要的,我陆来不愿和名人搞到一起,你看崂山:秦始皇、汉武帝都曾来那求仙;著名的道教人物丘长春、张三丰都曾在那修道;蒲松龄在那写《聊斋志异》。万一我去崂山写出点东西来,上述中的任何一位若耐不住寂寞,又搞出每二个“馒头”血案来,我是一没时间奉陪,二懒得听苍蝇的噪刮。

不过你的“道可道非常道”还真是有嚼头。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它的道和常道,若是误入了非常道,你还得转回到常道上来。马克思提出了共产主义理论,就纯学术意义上讲与哥德巴哈猜想是一样的属于猜想范畴,都还未得到证实。社会科学的研究者们就不如自然科学家精确和直爽,是谁的学说就是谁的学说,用不着说是谁又发展了谁的学说,发展没发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我只能说:“老子啊,我还是不能彻悟你的‘道’。”

 

梦中回归

 

18日下午6:25曲昌龙开车送我登上了由黄岛发往北京的汽车,只见他和那司机拍了下肩膀,我就被安排到司机后边第一个下铺上。后生可畏又一次提醒我。这车显然比天津到蓬莱的好,有厕所,有薄被,铺位也舒适些。

列宁发展了马克思主义,那就不是马克思主义。马克思设想在资本经济高度发展的资本主义社会,全世界无产阶级共同胜利,进入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列宁说无产阶级革命可以在一国或数国首先取得胜利,还真的胜利了。但那些胜利了的国家都是资本主义发展不充分,生产力不高的非纯粹的资本主义国家。几十年后纷纷解体,由非常道回归到常道。

道、道、道、让我进入梦乡。在梦中出行,又在梦中回归,走完了一个莫比乌斯环。凌晨四点多,被人叫醒:“天津到了。”

 

 

龚立人 2006/08/11  写于 一白书斋

 

 
http://xkzpz.netsh.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