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广播交响乐团:大翻译家----杨宪益和戴乃迭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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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新婚燕尔的杨宪益和戴乃迭。资料图片

 

孤独的童年

1915年,杨宪益出生于天津。其父杨毓璋先生早年留学日本,后成为天津中国银行第一任行长。关于他的出生,杨宪益在英文自传《白虎星照命》里这样回忆道:

“我妈妈说她生我之前做了个梦,梦中见一只老虎跳进了她的肚子。据算命先生说这既是吉兆又是凶兆:这个男孩将孤单地长大,没有兄弟,他父亲的健康也会因他的诞生而受到危害;但是他在历经许多不幸和危险之后最终会取得事业的成功。”(摘自杨宪益英文自传《白虎星照命》,雷音译)

祖父官至淮安知府后拒绝升迁,生子8个。最后是杨宪益的四爷爷(当时已经是直隶总督),提拔了杨宪益的父亲杨毓璋。杨毓璋后来担任天津中国银行行长,是天津最富有的董事,也被称为中国第一代银行家。

父亲杨毓璋40岁还没有儿子,第一位妻子怀过8胎,最后留下两个女儿。杨宪益的母亲徐燕若进杨家门时才十五六岁。

 徐燕若头胎得子,取名宪益,出生时,袁世凯曾以皇帝身份赐小黄马褂以示宠幸。

 杨宪益5岁那年,父亲去世。因是独子,家里“恨不得能把他捧上天去”。“吃饭时,我哥哥前头另有两盘菜。”杨敏如回忆,“跟哥哥一块儿跑步,嫡母便喊,你跑慢点儿,让你哥哥追上你。”杨宪益小时候学骑自行车,大人怕他摔倒,另外又装了两个小轮,他一直没学会。每天晚上都会有佣人来问,少爷要吃什么。妹妹们有了想吃的,也事先跟他说好,让他点。家人怕他碰上意外,12岁之前,他一直不被允许出去上学。

少年杨宪益,用北京话说是“蔫儿淘”,杨敏如说。“看着很乖,但转身就能把洋酒倒鱼缸里,看金鱼醉醺醺游死。”

 他内向害羞,又十分豁达聪颖,10岁出头,便读了大量书籍,初一已读完《十三经》。周末,没书看了,他带着两个妹妹,后头跟着佣人去书店买书,“他站在柜台后面挑书,一大摞,挑完扭头就走,不问价钱,交给佣人办。”

 

 

少年杨宪益

作为天津中国银行行长惟一的公子,杨宪益从小就穿着袁世凯赠送的、象征王公身份的清廷黄马褂。

父亲去世以后,只有七八岁的他就须穿戴整齐,以父亲的名义出席董事会。但这一份丰厚的家产很快被两个叔叔的投机生意亏空,加上货币贬值和仆人的偷盗,到了1949年解放时,杨家的房产田地已经卖得罄尽,银行存款实际也化为乌有。

1920年,杨毓璋先生因病逝世,年仅5岁的杨宪益成为一家之“长”,父亲死后,他被包围在一大堆女人和仆人中间,处处受到过分的呵护和照顾,失去了许多正常孩子的运动和欢乐。杨宪益一辈子没学会骑自行车,也不会游泳。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他的嫡母请了老师让其在家读私塾,在魏汝舟先生的悉心教导下,杨宪益打下了坚实的古文基础。

1927年夏季,外面的世界终于向杨宪益打开大门。在母亲的帮助下,杨宪益进入天津新书学院就读。中学大大开阔了杨宪益的眼界和知识领域。他求知欲强,兴趣广泛,对各门功课都感到兴趣。

杨宪益:我生在天津,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家里面就请了一位老师,因为我上的学校是一所英国教会中学,家里面怕我英文不够好就给我请了一位女的英文老师,那个老师教了我三、四年英文。

我在天津念完了中学,中学毕业以后那个时候有一个英国老师正要回英国,我就跟他一块走了。还有一个同学叫李亚福,他在天津大家都知道他,他的爱人叫张美如,她到美国去了,李亚福也想到美国去,就跟着我们一块决定到英国去念书。

初到伦敦,人生地疏,杨先益苦读了5个月后一举通过了牛津大学的拉丁文和希腊文专业笔试,他的成绩让当时面试的考官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他认为杨宪益的希腊文和拉丁文还不够巩固,而且当时的牛津每年面对亚非地区只招收一名学生,所以,站在牛津大学门槛上的杨宪益失去了1935年入学的机会,他只能等到1936年秋季入学。

1936年秋季,杨宪益进入牛津大学墨顿学院攻读希腊和拉丁文的荣誉学位,并在此进行了为期4年的学习。

1936年下半年,杨宪益进入牛津大学默顿学院学习。后来与向达、吕叔湘、钱锺书、杨绛等人交往密切。

活力四射的杨宪益一到牛津就参加了中国学会并被选为学会的秘书,他进行抗日宣传、自费编杂志,搞翻译,写剧本。1937年他被选为中国学会主席。在牛津期间,杨宪益结识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格莱迪丝,她就是后来的戴乃迭。

1941年,新婚燕尔的杨宪益和戴乃迭。资料图片

 

戴乃迭是我上牛津时候认识的,她那个时候也刚上牛津大学。牛津大学有两种学位,一种是荣誉学士学位毕业;一种是普通的学位,普通的学位是三年毕业的学士,荣誉学士是要希腊文、拉丁文各学一年是四年,我是念的四年的荣誉学位。刚念荣誉学位的时候第一年我认识了一些英国年轻人,一个英国年轻人也是学生是跟我同一个学院,我们经常出去玩,周围有一个湖在那划船,他就带了一个女朋友,这个女朋友就是戴乃迭。

解说:戴乃迭的英文名字叫(Gladys Margaret Tayler),1919年出生在北京,7岁以后才回到英国。童年的记忆让戴乃迭对中国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

杨宪益和戴乃迭终于在1940年中秋飞抵了重庆。

杨宪益:后来我们在重庆教了一年书、在贵阳教了一年书,又到成都教了一年书,然后又回到重庆,就是这样到日本投降以后我们又从重庆到了南京,后来被调到北京。

刚回到重庆的杨宪益本计划到昆明的西南联大任教,因为母亲的阻拦他留在重庆中央大学英语系担任副教授。与西南联大的失之交臂,让杨宪益今后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转折。

“因为我要是去那儿(西南联大),我就搞希腊文拉丁文了。而且那个学校前身就是清华北大这么几个学校,我要是跟他们在一起,日本投降以后我就会到北京来了……也不会到国立编译馆,也许就不做翻译工作了。” (杨宪益访谈,1994年4月23日,北京)

杨宪益:我在贵阳教了一年大学。那一年我认识了一个老朋友,他是一个胖子叫卢乾,他也是一位教授,喜欢诗词,我们很谈得来。卢乾有一个老朋友叫梁实秋,梁实秋在重庆跟编译馆有关系,编译馆请他办一个委员会,卢乾带我认识的梁实秋,梁实秋就请我参加他们的编译馆。

从1944到1946年之间,杨宪益在国立编译馆的主要工作是翻译宋朝司马光编撰的《资治通鉴》,这部史书长达294卷,从战国到五代,是跨度1362年,历经16个朝代的编年巨著,由于小时候的打下深厚的古文基础,翻译这部史书对杨宪益来说并不困难。

“《红楼梦》太像我们的老家 兴趣不大”

访谈:

杨宪益:梁实秋问我们做什么翻译,我说你决定吧,梁实秋就说你就找一部大书翻译吧,然后就选了司马光的《资治通鉴》,这本书外国英文还没有翻译,你们就把《资治通鉴》翻译了吧,我说可以,每个月我就翻译一万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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