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联合王国:人生是导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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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导演出来的

来源:《心理月刊》 2011-01-19 13:59 编辑:王小屋 文/采访:遇苓 文菊 曾玉 资料来源:Laurence Lemoine 译:闫玲 摄影:John Hames 宋健浩  第1页: 赵婕,曾从事互联网、出版业、女性杂志及品牌管理等。 [字号:大|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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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都有生活在自己人生之外的感觉。我们在《心理月刊》网站www.psychologies.com.cn 征集见证。我们提出的问题是:“你曾经感觉你在承受命运的摆布吗?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经历,讲讲你是怎样又变成了你人生的导演?”

  我们收到了大量的回复。鱼小欣说:“我一直都很听妈妈的话,一直都压抑自己的想法和冲动,做着乖女儿,但内心始终有东西在奔涌,让我觉得痛苦和不自在。当我违背了妈妈的意愿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爱情,我才终于觉得活出了自己。”另一位读者“世俗小女人”说自己是一个信命的人:“从来没有做过命运的主角,从没想过怎样去做自己人生的导演,一切都是听天由命......”而Cindy则认为,自己是一只甘愿被命运之手牵着走的羊。

  为什么有些人对把握自己的命运无能为力,而另一些人却能坚定而自主地规划命运呢?“我认为虽然每个人呱呱坠地时有着不同的个性和生命力,但是所受的教育和家庭的价值观,会或多或少影响着我们每个人的自我实现。”心理分析学家雅克·阿莱娜(Jacques Arènes)说。但这并非不可改变,重要的是让自己有所为,能够作出选择并承担。“你不作为的总量越大,未来就变得越艰难,能作的选择也就越少,所以现在就该行动起来。”

  抓住每一个能探索自己的需求与自我定位的机会和瞬间,即使是一些最微不足道的选择,只要是依照自己意愿作出的,就表明我们又重新握住了命运的方向盘。尤其重要的是,在作出选择时联通内心。催眠治疗师弗朗索瓦·卢斯汤认为,以静制动有时候是必要的:“这并不意味着停留在被动和消极的等待中,而是在唤醒你的感受力:我们接触社会、观察社会和思考社会,尤其需要冥想和开启感受,这是完全必要的,这样我们就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并听从这个声音的指引,接下来的行动就是有的放矢了。”

  “外在的声音和我内心的声音交替着占上风。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让我的心说话,让我的心选择:我需要什么样的生活?”

  赵婕,曾从事互联网、出版业、女性杂志及品牌管理等。38岁时,她为自己作出一个重大的决定:放弃优裕的职业生活,成为自由作家。

  犹豫了半年,我终于递交了辞呈,这不同于我以往所递交的辞职报告,它意味着从此我将成为一个自由职业者。我离开的是一个我很喜欢、准备作为人生归宿的单位—在这里,我甚至找到了职场上“结婚”的感觉,去办离职手续的时候,我的上司跟我说:你来办“离婚”手续了。

  作出选择之所以困难,就在于你将要放弃的,有很多很真实的利益;而最接近你内心的,却有很多的不确定性,甚至让你恐惧。那个时候,我问自己:没有定期打到卡上的工资,我能够维持现有的生活和尽到自己对上下老小的责任吗?没有一种按部就班的方式强制约束,我能充实地安排好自己的每一天吗?我是一个十分需要安全感的人,而这些都是安全感的一部分。

那个时候,各种各样的声音包围着我。我听着这些声音,也追问自己。外在的声音和我内心的声音交替着占上风。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让我的心说话,让我的心选择:我需要什么样的生活?
反思这些年我的职业生涯,我感觉我和按部就班的职业生活是对立的,自我被分割成散落的一片片。固定的单位,我并非不喜欢,但我更喜欢自由自在的自我支配和自我管理,我更喜欢自由,回到家里,与写作、阅读这样的生活方式厮守......

  在矛盾煎熬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选择自由的生活。我得到的,是我内心最渴望的;我失去的,是我能够承受的—内心的声音是一种召唤,它唤醒了深层次的期待,让我更接近我的本质。

  刚辞职不久,出去消费还是很习惯用自己的工资卡去刷卡,几次被告知余额不足,才意识到那上面已经没有定期打入的薪水了......有几次参加社交活动,介绍我的人在说了我的名字之后,没有什么头衔介绍,只好说她从某某单位辞职了。这时,我才意识到,工作平台曾经带给我的社会满足感也不存在了。

  不过,我很快进入了“单飞”之后的工作状态。我发现,没有按部就班的约束,我在自由状态下,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管理得更加有效。

  短暂的实践,无悔,但得意也还为时过早。我确切地感到,我从原来被职场生活分割得支离破碎的状态,回复到了自我的完整圆融。或者,到了另外的人生阶段,我还会听到内心另外的声音,我想我仍然会听从它的指引。

  “生命中有许多事,远比为他人的评论活着来得重要。假如局限于做别人要求的事情,可能我们永远不能成为自己。”

  凌桑,户外拓展培训师,以勇敢闻名于户外探险群体。她在雪山上的背部全裸照片在互联网上广为传播,令人印象深刻—她的背上文着一枝梅花。她是在33岁时,发现攀岩和登山是自己生命中的必需品。

  在去登山前,我做过白领、开过公司,还在一个公司里老老实实做了7年行政管理。33岁时,我第一次接触攀岩和登山,体验到巨大的成就感。这以后,我的人生就转了个大弯。33岁,在这样的年纪,人们认为一个女人应该踏踏实实了,我却看到我的生命里有了一种新的可能,一个能把我的生命力激发出来的方向。

  我攀登的都是雪山,至少五六千米的海拔,既是寒冷的,也是危险的。我有很多理由选择安定的生活,但我已经发现了冒险可以带来幸福,如果我放弃,我会因为随之而来的惰性,内心充满矛盾和痛苦。山,就在那里,我认为我的使命就是向它表达我的敬畏。至今,我已经攀登了8座雪山。对山,我从不用“征服”这个词。亲近山这样纯净的所在,只要把心打开,就会觉得它是有灵性的,它在跟你说话,在跟你交流情感。

  在山上,与外界的联系完全中断,晚上六七点,天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完全是大自然最原始的节律。而且,在山上,没有文明社会的存在,钱一点儿用没有,反而可能是负担。没有外界的纷扰,人被还原到最真实也最纯粹的状态,在生活与世界的关系中,自己的位置看得特别清晰,也十分清醒地知道在自己的生命中什么才是必需品。

  在他人看来,我的生活有些边缘化,除了挣钱时出现在社会,基本上是这样的状态:我不在登山,就在去登山的路上。但我有我自己的真理。生命中有许多事,远比为他人的评论活着来得重要。假如局限于做别人要求的事情,可能我们永远不能成为自己。

  其实,我这样的生活方式,是不断地有冲突在里面的。曾经有段时间我连续登山,把自己搞得很惨。我的一位大哥在邮件中对我说,人生并不是二元对立的,我可以在登山、工作和生活中取得平衡,人毕竟是社会的。

  现在,我觉得我已经得到了这样的平衡:我在北京做户外拓展培训师,但只当客座,不做专职,这样我就拥有时间上的自由。当我觉得山在呼唤时,我能够立即出发。今年7月,我又要离开城市,去攀登海拔7546米的慕士塔格峰—一座力量型的冰山。

  “我们只有在同意对生命负起全部责任的时候,在我们不再把自己的不幸归咎于别人的时候,才能真正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

  曹又方,台湾作家,她一直是自己人生的导演。在一次短暂的婚姻之后,她明确地知道自己不适合婚姻,坚定地选择了独立而精彩的单身生活。1998年,被查出得了癌症,她又把癌症变成一个礼物,并为自己举办了“快乐生前告别仪式”。

  选择单身需要勇气吗?我想,这和勇气无关,因为结婚一样需要勇气。结婚和单身都要面临困难,只是具体的困难不同。25岁时我结婚,遇到了非常好的家人,但马上我就清醒了。婚姻需要两人都认同这个制度,还要有很大的妥协和牺牲。

  我太清楚婚姻,同时我也很清楚自己。如果说这一次婚姻我有什么收获,就是它让我更清醒地认识到:我不适合婚姻。我并不提倡单身,我认为女人天性里需要爱与被爱,即使别人不给爱,她也要找个人投射爱,释放爱的能量。这是一个选择的时代,结婚或是单身,都只是适合你或是不适合你的问题。选择单身,需要认识到单身的本质,也需要对自己有特别清醒的认知:你必须够独立,内心够强大。

我是具有男子性格的人——13岁母亲过世,父亲拿我当男孩子养,我独处的能力非常强,单身是适合我的一个选择,这本就是我应该有的生活。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改变过我的状态。事实上,我享受到了单身生活所有的好处!

  对于人生所有的事情,如果它是根本不能选择的,我就不去管,但我会努力把握我能够努力的那部分。58岁,我得了癌症,这是蛮不乐观的病。谁都不会欢迎痛苦,但痛苦还是可能找上门来。这就是生活,不完美,无法预计,但它是本大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癌症是一项礼物,因为对死亡的认知,我整个的人生产生了蜕变。

  癌症发生在我身上,我没有慨叹:为什么是我?我反而问自己:为什么不是你?你也是地球人啊!在我们的生命历程里,我们只有在同意对生命负起全部责任的时候,在我们不再把自己的不幸归咎于别人、过去以及外界环境的时候,才能真正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

  面对,就是我唯一的一把钥匙。我的态度是:积极,淡定,从容。大地有复苏和愈合的能量,这股巨大的生命能量,也一样存在于人的身上。疾病有它的隐喻,它带来了一定的信息,它提醒我们不要遗忘自然法则,它也在告诫我必须改变。我开始学习了解自己的身体,接纳自己的真相与人生的本真。我重新安排了人生的优先级,对许多事情按了刹车。同时,我也做出一些内在的改变,完美主义就是其中之一,我不再强求自己和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