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4s玻璃外屏:15个80后领导的埃及革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21:59:23

2011-02-18 23:3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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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埃及30年之久的穆巴拉克2月11日被迫宣布离职,埃及上下一片欢腾。世界各国热爱自由和民主的人也都纷纷对尼罗河畔这一文明古国历史性的变革,表示衷心的祝贺。成千上万的埃及民众,过去两个多星期以来,以他们的坚韧、不屈不挠,令举世瞩目,而且最终迫使穆巴拉克及其家人去红海“渡假”。
其实,引爆此次撼动埃及政权示威风潮的年轻人只有大约15人,他们约莫在穆巴拉克总统初次掌权前后出生,可以说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他们大多数从该国顶尖大学拿到学位,而且全都在成年后受到埃及警察国家的强力约束。有些人为了伸张理念而经常被捕及遭到刑求。这些人都是年轻的专业人士,大多数是医师与律师,也都属于热门社群网站“脸书”的世代。由于面临遭逮捕或绑架的威胁,他们都没有在“脸书”上贴自己的照片。
在穆巴拉克试图分化和反对埃及民主运动时,这些年轻人公开站出来,表明自己的身分。包括遭当局囚禁12天、才以示威运动最动见观瞻代言人姿态出现的Google高层主管戈宁。他们在运动中发挥巧思与专业,包括利用网际网络的匿名性来规避秘密警察、放假消息来愚弄警方卧底,以及先在首都开罗的贫民窟安排“实地练习”,再部署作战纲领,然后策划为期一周的抗议时程表来保留实力。这都足以解释为何他们发动的这场运动极富韧性。
在此一过程中,许多人培养出某种特殊的关系,反映这场埃及青年暴动的非意识形态本质,吸收自由派、社会主义者及“穆斯林兄弟会”成员,实属罕见。所以连包括宗教极端组织“穆斯林兄弟会”成员在内的所有人都说,渴望西方宪政民主政体。
身兼“穆斯林青年兄弟会”领袖的律师洛特菲说,许多人现在成为示威运动的战友,包括曾当过共党团体领导人的30岁律师伊赖米。伊赖米因参与政治运动而坐过4次牢,还因为遭到刑求而多处肢体残废。他现在是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国际原子能总署前署长艾巴拉迪的助理。他领导过的共党团体也投桃报李,和其他社团年轻干部建立关系。
埃及反政府运动的种子,差不多是在突尼斯民间示威期间种下的。当时27岁的网络团体“4月6日运动”联络官芮基德寄了一则讯息给脸书反刑求网页的匿名版主,要求“协助推销”2011年1月25日的抗议日活动。抗议日当天,该团体为摆脱警方而刻意声东击西。主事者让警方获悉他们打算在开罗某高级地段的清真寺内聚会,警方也果真在那里严阵以待。但主事者其实是去附近的一处贫民窟,从贫民窟揭竿起义。他们分成两组,一组说服咖啡馆的民众共襄盛举,另一组则游说楼上的住家。他们不谈民主,而是锁定诸如最低工资等更切身的问题。他们用吟唱方式说:“他们大啖鸽肉与鸡肉,我们则老是吃豆豆。噢,我的天,现在十镑埃及币只能让我们买到小黄瓜,真悲哀,真悲哀。”
谷奈姆说,他们参与、协调大规模抗议中的一些人,甚至非常富有。他说,我们当中,没有人有政治野心,这么做只是“因为我们爱埃及,因为埃及是我们的国家。”谷奈姆在2011年2月7日接受采访的时说,“埃及正处在一个黑白颠倒的时代,这就是为什么那些真正爱国的人遭到‘卖国’的指控。”
这其中,有两个1980年以后出生的年青人,扮演了独特的、不可或缺的角色。这两个80后一个叫哈立德·萨伊德,一个叫威尔·谷奈姆,分别于1982年和1980年出生。出生在1982年的萨伊德如今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正是他的死,在埃及激起了民愤,致使威尔·谷奈姆和其他年青人、以及各界人士,走上街头,众志成城,写下埃及历史新篇章。
这场“埃及革命”往往被认为是2011年1月突尼斯政变之后,北非和中东地区的又一次“地震”。但仔细留心就会发现,埃及的这场“革命”其实是半年多以前就开始的了。
2010年6月6日,年仅28岁的生意人萨伊德在埃及第二大城市亚历山大港的一个“网吧”被当局的两个便衣强行殴打致死。萨伊德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他是由母亲和其他亲戚带大的,喜欢计算机、音乐、业余作曲、和摩托车。萨伊德的家人说,他之所以遭此命运,是因为他手上有警方人员收缴毒品之后、迫不及待地分赃的录像。萨伊德在便衣到“网吧”抓他的时候,坚持要他们出具逮捕证,说你们不能随便抓人。萨伊德被强行殴打致死的照片迅速被放到网上,生前看上去温文尔雅、热爱生活的模样和死后惨不忍睹的照片,并列放在一起,形成极大的反差;埃及人通过各种形式、尤其是Facebook等社交网站,表达了强烈的义愤。Youtube上面,也有很多有关萨伊德的录像。这期间,有人以“我们都是萨伊德”为名,在Facebook上建立一个平台,并通过阿拉伯语和英文两种语言对人们说,不能再沉湎于这种可悲、可怕的现实了。这个人就是1980年底出生在开罗的威尔·谷奈姆。
“我们都是萨伊德”这个平台,从2010年7月开始即号召人们组织起来。先是号召人们在7月23日晚上六点半到七点半穿黑衣,以个人或者是群体的形式,为萨伊德静默致哀。第二次有组织的默哀是在8月20日下午五点到五点半,口号是反酷刑,反戒严法。再后来,就是2011年1月25日让世界瞩目的大规模游行。在那次游行集会上抗议者说:“不管你是基督教徒,还是穆斯林,还是无神论者,你都得要争取自己的权利!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争取到属于我们的权利!我们不会就这么沉默下去!”
谷奈姆来自埃及首都开罗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2004年从开罗大学获得计算机工程学本科学位,3年后在位于开罗的美利坚大学获得工商管理硕士学位,主修的是市场和金融。一年以后加入谷歌在埃及的分部,并于2010年1月晋升为谷歌中东和北非地区市场部主管,办公地点在阿联酋首都迪拜。2011年1月,31岁的谷奈姆向谷歌公司请了6天的假,说“家里有点事儿”,必须要回埃及。公司问:“没什么大事儿吧?”他说:“没什么,就是点儿私事儿。” 1月25日,埃及首都开罗出现大规模民众抗议示威。一开始,埃及政府似乎不知所措。但两天后,穆巴拉克即开始采取镇压行动,秘密逮捕了1千多名活动人士,并且还关闭了互联网等民众之间可以沟通的平台。
就在这期间,威尔·谷奈姆“被失踪”。谷歌公司发出声明,说“雇员的安全对谷歌来说,非常之重要,假如任何人有任何线索,请给我们在英国的办事处致电。”与此同时,谷歌还帮助埃及人冲破政府施加的互联网限制,通过电话线路的转接,继续推特。2月7日,谷奈姆终于重获自由。他对媒体表示,跟他谈话的埃及内政部长说,政府内部所有人都被仿佛突然出现的如此大规模的抗议给“震住”了,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内政部长问他:“你们是怎么搞成的呀?”谷奈姆获得释放的那一天,开罗抗议的高潮似乎已经过去,穆巴拉克软硬兼施的手段似乎也起了一些效应。一方面试图分化瓦解、一方面继续通过暴徒、警察、甚至军队,来威胁抗议民众,开罗的“解放广场”也大有要被“挺穆”一派占领的趋势。就在这时候,刚刚出狱的谷奈姆接受了埃及民营电视台“晚间10点”访谈节目的专访。
他对主持人说,在被秘密警察带走的那10多天里,一直都是被蒙住眼睛的,一点外面的消息都没有。“不知道人们是不是还在抗议,还是已经退下去了;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已经忘记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为我奔走……那时候,我急得坐在那里,自己给自己唱歌……。”这期间,审讯他的那些“国安”部门的人,怎么也不相信如此大规模的抗议是年青人和其他民众自发的,坚持认为背后有“黑手”,而且还坚持说抗议者都“背叛祖国”。谷奈姆激动地说:“假如我要‘背叛祖国’的话,那我为什么不继续留在阿联酋、在自家的游泳池里休息?!挣一份不错的工资、继续升迁?!人云亦云、任国家怎么搞?!”
谷奈姆说,和他一起主办Facebook上一个网页、或者说是平台的其他人,个人情况,至少是从物质角度来说也都不错,不少人都有房子、汽车,其中一些人甚至非常富有。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参与、协调大规模抗议呢?他说,我们当中,没有人有政治野心,这么做,只是“因为我们爱埃及,因为埃及是我们的国家。谷奈姆2月7日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埃及正处在一个黑白颠倒的时代,这就是为什么那些真正爱国的人遭到‘卖国’的指控。”
他说,1月25日大游行那一天,让我看到了埃及社会的核心。那一天,有成千上万的女孩子参加游行,但是没有听说有任何一个女孩子遭到侵犯的事例。大家都处得很好,看见谁拿着棍棒,就告诉他‘放下’,还有人主动在那儿帮着收拾垃圾……。谷奈姆说,1月25号那天,作为一个埃及人,他感到骄傲。他说,抗议民众在遭到警方橡皮子弹的射击以及被殴打等等之后,一些人才开始进行反击的。
如果说在被关押期间,不知道外界情况怎么样了、加上遭到“卖国”指控,让他感到痛心和焦虑的话,埃及官方这么多天里一直拒绝通知他的家人,让谷奈姆尤其感到气愤。他说,“我父亲已经一只眼睛失明了,另外一只眼随时也都可能丧失视力。让他10多天里,一直不知道亲生儿子的下落,你们这样做,为什么?!我太太、我母亲,也都不知道我在哪儿……我到底犯了什么法了?!就算我犯了哪条法律,你告诉我家人我在哪儿,又能给国家安全造成什么伤害?!你有什么权力不让我家人知道我的下落?!”说到这里,谷奈姆痛哭流涕。在谷奈姆“被失踪”期间,他的家人到处找他,走遍了开罗一家又一家的医院。
国际人权组织说,根据埃及当地各大医院所提供的不完全的统计,截止到2月9日,有300多人死于抗议示威,主要是在开罗。在“梦幻电视台”“晚间10点”访谈节目结束之前,著名主持人蒙娜·莎兹丽问谷奈姆:“你知不知道有人在抗议中被打死了?”谷奈姆说:“临放我之前,他们跟我说了。”主持人接着问:“你看到过被打死的那些人的照片吗?”谷奈姆:“没有,一张也没有。”
接下来,电视台以慢镜头的方式,播放了五、六张死难者的照片:他们都是面含着笑容、看上去对生活充满了爱和希望的年青人,穿着毛衣和T恤衫,年纪都和谷奈姆差不多,有的甚至比他还年青,而且照片中没有一个人脸上带有忧愁。
这些同龄人脸上活生生的、美好的笑容、和他们却已经不在人世这一反差,让谷奈姆一边看,一边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他哭着说,“我想告诉每一个失去了儿子的父母,我很抱歉,但是这不是我们的过错!我向上帝保证,这不是我们的过错!这是所有那些牢牢把持住权力、不肯放弃的人的过错!”
就在“梦幻”电视台播出这段采访的第二天,埃及大批民众再度涌上街头,并且再度表示决心,不会先于穆巴拉克离开解放广场。开罗的一位大学教授对纽约时报的记者说,他看了那段电视采访,看着谷奈姆痛哭流涕,心里非常感动;而且第二天就辞去了在执政党里的职务,加入了“解放广场”的抗议人流。2月9日,谷奈姆被大家簇拥着到广场上讲话,他说:“我太累了,但是只想说一句话:埃及至上!”
有记者问,“你觉得你们会成功吗?”
谷奈姆说:“我们不管,只是要做应该做的。”
2月11日,统治埃及长达30年之久的穆巴拉克被迫下台,就在埃及民众聚集在解放广场欢呼庆祝的时刻,美国有线电视台CNN通过电话采访了谷奈姆。
主持人沃尔夫·普利策尔向谷奈姆提问:“你担心不担心埃及未来的走向?”
谷奈姆说:“不担心,我相信埃及八千万民众,埃及将会成为一个彻底民主的国家。你们瞧着吧!”普利策尔又问:“那些国安、秘密警察呢?”谷奈姆说:“我们不怕,说到底,我们比他们人多、势力大。”
谷奈姆感谢C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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