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名 外贸公司服装:国民党降将的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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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降将的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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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1946年6月开始,国共两党撕碎“双十协定”,开始全面内战。在长达三年的犬牙交错的政治军事斗争中,由于正确的策略和措施,在天时、地利、人和上占尽先机的中共,终于取得在大陆统治的政权,而使国民政府兵败如山倒,黯然神伤地离开大陆,到孤悬海外的台湾岛去残喘,去梦回故国。
    
    “亡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国民党政权亡于贪污腐败,发国难财;亡于政令不统一,心怀鬼胎,各行其是;亡于将领拥兵自保,贪生怕死;也亡于内部分崩离析,叛属无常;等等复杂原因,不可尽述 ,并不仅仅是失去民心这么简单。
    
    孙子兵法》云:“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只有具备“智、信、仁、勇、严”五个标准的将领,才可以成为国之干臣,无往而不胜。且不要说别的元素,在蒋麾下几千名旅级以上将佐中,能够达到上述条件者,十不足一,这就为他埋下败亡的祸根。

    事隔一个甲子,总结历史经验教训,弘扬传统道德,不能不反思历史,拨乱反正。这就需要,将那个年月里的许多历史人物,重新摆上历史的审判台,重新进行评价。
    
    国民党及中共致力于北伐,自统一中国以来,国共在长达二十五年的纷争中,从同学、同盟到分道扬镳,各为其主。始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是到生死利害的严峻考验关头,才尽现骨干成员自身本质和人品、道德与节操的本色。八年抗战与最后的逐鹿中原,就是这样严峻的考验关头。

    在抗战中,有两百多位国民党将佐为国战死疆场,其中95%以上的牺牲将领,是真正的精华。而今天要重新定位和审议的,却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在中原逐鹿中的最后表现。
    
    人格的力量,道德的标准,没有比中原逐鹿的最后时刻,国民党大大小小的降将们所能表现的那样,更为突出和典型。他们大致分为五种类型:
    
    第一类:虽然是国民党将领,但是,在长期的斗争中,逐渐信仰红色意识形态,在抗战和逐鹿中原的不同历史时期,秘密加入中共,实际上已是中共的地下工作者。他们从本质意义上不属于降将,尽管历史,军史上,将之划做国军起义人员。
    
    1、赵寿山,孔从周及其部属为一例代表。都原属于杨虎城的十七路军,早在抗战初期,即与中共有密切联系,并积极参与西安事变,力主与中共合作。十七路军改编为三十八军赴中条山抗日时,是战功累累,但更加把中共看作是民族的希望。
    赵寿山本人于1942年秘密参加中共;孔从周虽然是起义后才参加中共,但他和赵的思想观点始终是一致的。三年内战初期,三十八军整个归属中共后,赵寿山作到第一野战军副司令员。中共建政后,赵授予上将军衔;孔则作到炮兵司令员,授予中将军衔。
    
    2、张克侠,何基沣可以看作是第二例代表。原属于西北军冯玉祥、宋哲元系列。张是冯的连襟,
927年曾到苏联莫斯科学习军事,回国后,即为张自忠二十五师参谋长,不久秘密加入中共。芦沟桥事变时,担任二十九军副参谋长,力主抗战。但奉命长期潜伏于国军。
    张终于在徐蚌会战役,与另一个抗战时微服访问延安,后被军中中共秘密组织发展为特别党员的高级将领,即第三绥靖区副司令、国军七十七军军长何基沣(这个部队打响了芦沟桥抗战第一枪)一起,举行贾汪起义,打开杜聿明淮海防线的大门,使中共得以长驱直入,并分割包围黄伯韬第七兵团,为中共的胜利奠定基础。
    中共建政后,张担任林业部长,林业科学院院长;何则初为三野三十四军军长,后为水利、农林部副部长。
    
    3、廖运周及其秘密支部成员可以看作是第三例代表。廖是黄埔军校五期炮科毕业,1927年入中共。参加北伐,南昌起义,后到冯玉祥军中任团长,旅长。他是长期潜伏于国军的中共忠实分子。
    徐蚌会战的双堆集战役时,为保证中共全歼精锐的,含有快速机械化的国军部队,即从华中来援徐州的国军第十二兵团黄维所部。廖率其所辖一一零师战场起义 ,撕开黄维所部的防线,为中共武装最后歼灭黄维兵团、杜聿明集团创造良好条件。
    

    第二类,在历史上就和中共有密切联系或与中共首脑有个人私交。长期以来,首鼠两端,脚踏两只船,最后看着国民党大势已去时,自然而然就归顺中共。
    
    代表人物有张治中,卫立煌,高树勋,邓宝珊,韩练成,张学铭等,其中情况是极其复杂的。
    
    1、张治中,是国民党陆军二级上将,是黄埔军校学生的前辈,曾担任过黄埔入伍生队总队长,四期生步兵军官团团长;后历任凇沪警备司令,三青团中央临时干事会秘书长,湖南、新疆省主席,西北长官公署长官,国共两期和谈代表等。
    他与周恩来,以及重庆谈判时的毛,都有较好的私交。在政治上属于调和派,长期左右逢源,恣意周旋,而使自己处于不败之地。虽在国民政府是高官厚禄,并得蒋公、李宗仁之信任,但在中共阵营里,口碑也是尚好。所以,当国民党众叛亲离,大势已去时,作为第二次和谈首席代表,他即选择留下,并坦然自若。
    他实际上是政治上的骑墙派,其人格并不足取。

    2、卫立煌是蒋系的五虎上将,却是一个人品可圈可点的人物。他有些正义感,或算是真正的爱国军人。他作为第十四集团军总司令指挥,抗战中著名的忻口战役;作为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领导中条山抗战。
    他实心实意支援八路军百团大战,并曾经要求加入中共,本人与朱德私交很好。后率领远征军入缅甸作战。辽沈战役时,虽位居东北剿共总司令要职,并不强烈与中共为敌,因此,后被查办;不得已亡命香港,1954年始回大陆。
    
    3、高树勋,原属于冯玉祥系统,较早即与南京方面貌合神离。曾为二十六路军二十七师师长。其人与宁都起义的中共诸将(如边章五,原二十六路军师参谋长,后中共河北省军区司令;孙毅,宁都起义军官,中共七纵司令),有较深历史渊源。
    抗战时,高任新编第八军军长,曾奉蒋之密令,处决阴谋投敌的军阀石友三。1945年10月,他率领第八军和三十军,由四十军配合,北上天津接受日军投降,于邯郸与中共交火时被围。
    30日,在中共游说和旧友召唤下,率残部于邯郸马头镇起义,给国民党阵营以极大的震撼,使中共得以以他为样板,后来搞出一个“高树勋运动”,来瓦解此后的国军战斗意志。
    
    4、邓宝珊,原冯玉祥之旧将,曾担任晋陕绥靖区总司令,长期扎在陕甘宁边区北端,与中共互通往来,女儿也是他特意送往延安抗大的学生,中共党员。虽内战初期与中共多有交锋,后为国军北平卫戍副司令,但从内在感情上支持傅作义与中共和平谈判,以致中共不战而获北平。
    
    5、韩练成,原冯玉祥部旅长,后为国军四十六军军长。在抗战中,就与中共关系密切,与周恩来有所交往。在海南岛、山东作战中,多方回护中共,被削军权为中将参军。
    1948年10月加入共军,中共建政后一度担任兰州军区第一副司令,解放军训练总监部科学与条令部副部长等,授予中将军衔。
    
    6、张学铭,张学良胞弟,国民党天津市公安局长,市长,后为东北保安司令部参议处中将主任,因乃兄与中共之关系,中共建政后,为政协全国委员,天津建设工程局副局长。
    
    因为,上述这类人和中共或多或少有历史渊源,最后投向胜利者的一方,在道义上,似乎无可指责,但其中的部分人,也非无投机之嫌。
    

    第三类人的情况更为复杂,或是大革命时代的中共党人,革命低潮时即陆续脱党,利用黄埔军校和军界的老关系,又得以为国民政府高官,中原逐鹿末期,鹿死谁手已是定局时,即回归旧主,以图瓦全。或非蒋之嫡系,虽然一度与中共交恶。但更多的时候,身处局外,坐山观虎斗。自然在江山易主时,要顺应潮流,另谋生路。
    前者以邵力子,郭汝瑰,侯镜如,覃异之,陈树华等为代表。后者以程潜,卢汉,李济深,蔡廷锴,鹿钟麟,黄绍肱等为代表。

    1、邵力子是中共成立时最早的党员之一。任黄埔军校秘书长的第二年(1926年)退出中共。后任北伐军总司令部秘书长,甘肃、陕西省主席,国民党□□部长。作为第二次国共和谈代表团副团长,见大势已去,接受中共游说,滞留北平,参加中共操纵的新政协。
    
    2、黄埔五期生郭汝瑰,1929年加入中共,1930年去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即脱离中共。九一八事变后回国,参加庐山军官训练团,后为蒋之嫡系陈诚部十八军十四师参谋长,第二十集团军参谋长,军务署副署长,总参谋长办公厅副厅长,国防部三厅厅长,二十二兵团司令。
    1949年12月11日,在四川宜宾率部起义。其前,在南京就与中共地下党有联系,并递送有关情报。中共建政后,曾经任职南京军事学院。
    
    3、黄埔一期生侯镜如,大革命时期参加中共,1927年任武汉保安总队队长,北伐军二十军教导团团长。中共南昌暴动失败后,参加湖南省委工作,被捕获释后,到中共华南局及顺直省委军委工作。1931年,或有意或无奈,即失去与中共组织联系。
    后利用黄埔军校关系投到南京,历任国军八十九旅旅长,二十一师师长,十七兵团司令。参加国民党方面的平津战役,将司令部设在塘沽海外的军舰上。天津失陷后,率余部五万人泛海南下。后兼长江防务预备兵团司令,又退守福建,任国民党华东军官团总团长。
    1949年冬,其人率部起义,即移居香港,于1952年到京。
    
    4、覃异之,1926年入黄埔军校炮科,不久为副区队长,同时加入中共。1928年去上海,即自行脱离中共,即投入国民党阵营,任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导二师团附,多次参加围剿红军,及参加古北口等地抗战。
    历任国军五十二军二十五师参谋长,七十三旅旅长,五十二军副军长,多次与日作战。1945年后,历任青年军204师师长、五十二军军长、南京卫戍区副司令。
    1949年去香港,脱离国民党。12月回北京,任职政协。
    
    5、黄埔六期生陈树华,1926年入中共,中共秋收暴动负伤后,失去组织联系。后历任国军军令部处长、国防部史政局少将代局长;南京政府和谈代表团秘书,随张治中在北平宣布投共。
    中共建政后,任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会专员。

    此类人,在厉害得失的关键时刻,或红色革命低潮时,因各种原因脱离中共。后又于江山代谢时,选择新生。谈不上什么理想信念、气节情操。对中共,他们虽各有原因和苦衷,但绝对谈不上忠诚。对国民党,他们又愧对曾经的高官厚禄,不能从一而终,在道德上并无足取处。
    
    6、程潜,是国民党湖南省主席,原湘军系首领;
    卢汉,是国民党云南省主席,龙云之后的云南地方实力派;
    李济深、蔡廷锴均属于陈济棠粤军系列,又是十九路军,即“一二八”抗战,以及福建事变的重要领导人物。  
    鹿钟麟,属于冯玉祥西北军系列,(曾任西北军代司令,战区副司令长官,河北省主席,兵役部长,1946年赋闲居住天津)。
    黄绍肱是新桂系三首领之一(另二人是李宗仁,白崇禧)。
    他们从来就与蒋公同床异梦,和中共时连时分。天下大势已定时,他们均识时务,知道追随蒋公去孤岛台湾,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只能明智地选择留在沦陷的大陆,讨得一杯羹,以度残生。
    

    第四类人,是天下大局已定,知不可为,对蒋公彻底绝望,又不愿意为前朝殉节,遂顺应潮流,选择所谓和平整编的方式,以免于部属遭难,生灵涂炭。
    
    代表人物有傅作义,董其武、陈明仁,陶峙岳,包尔汉等。
    
    1、傅作义与董其武,都是阎锡山系统的晋军高官,非蒋嫡系,但又都是能征善战之将。无论对付日本人,还是在华北与中共交锋,是胜多败少。只是天下大局已定,谁都扭转不了历史的演变趋势,以致他们无可奈何的重新考虑自己的出路。
    傅作义,在主力三十五军被歼,张家口,保定、天津先后失陷,在南下,西撤,东循海路退却的路子都被堵死的局面下,为二十万部属的生命安全,为使北平免于战火毁灭,在中共强大的军事政治攻势,以及副将的斡旋(邓宝珊,马占山)、幕僚的游说、女儿(中共地下党员)的鼓动下,终于接受中共所谓和平改编方案。而绥远的董其武,则唯老长官之命是从,也选择接受改编的道路。
    
    2、陈明仁是黄埔一期生,是黄埔系的骁将。在东北,率领国军七十一军,叫林彪麾下的将领吃苦头很多。因私自调用美援军粮构筑工事,而被陈诚发现,即撤职赋闲。后回关内,1949年5月复为国军第一兵团司令,守御家乡湖南。审时度势,在国民政府已成危卵之势局面下,不愿为之殉葬。为桑梓父老免遭战火,经过徘徊,终于选择与程潜一起投共。
    
    3、陶峙岳、包尔汉,属于张治中旧属,张在北平宣布投共,脱离国民党。并晓谕新疆国民党军政人员弃暗投明。在王震大军张牙舞爪的快速入疆,新疆十万国军孤立一隅态势下,接受老上司的调停,宣布所谓的新疆和平解放,部属接受中共整编。
    
    他们是属于识时务的那一类。
    

    第五类,均位居封疆大吏,或者是高级将领,从来没有和中共有渊源。只是在大厦将倾,回天无力的历史条件下,树倒猢狲散,为自己的蝼蚁之命,贪生怕死,在最后的战场上选择临阵倒戈,或叛降投诚的道路。
    这一部分人是断了脊梁,朝秦暮楚,望风使舵的一个群体。没有传统美德、人格和情操,是为将者最不齿的异类。这些人在1949年最后的战场上,在四面楚歌声中,不能尽忠,不能全节,以贪生的本能,如输光的赌徒一样,选择偷生和投机。
    虽然,从当时的政治利益看,这一部分人在最后瓦解国军力量,涣散其战斗意志,客观减轻中共用军事手段带来的牺牲和损失。但是,他们的苟活,以及被正面颂扬,却侮辱与践踏民族传统道德的精华。为反复无常,贪生怕死,变节出卖,蝇营苟利者,树立起一个卑鄙渺小的样板。
    这其中包括那些前二十几年与中共为敌的四川各路军阀,西北五马的部将,以及其它战场上形形色色的猥琐的小军阀,土豪,劣绅和变节者。人数众多,占上述五类人的二分之一多。
    
    传统道德曰:“士为知己者死”,又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忠臣不事二主”。它虽是封建道德伦理,但也是情操气节的精华所在。虽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但这种选择,应在仕途早期,而不是在危难之间。

    在危难间,背主求荣,苟全性命,那就是叛卖。虽然,这些国军降将客观上促使国民党政权的垮台,有着明显的政治效益。但从根本上败坏民族的传统道德,使反复无常的变节,不能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苟且贪生者,有着文过饰非的借口,以及招摇撞骗的本钱,也有着生存繁衍的市场。从而,混淆是非,扰乱真善美和假恶丑的界限。

    从中共发动的反右斗争到文化大革命,从政权机器到各行各业,均出现众多告密者,出卖者,落井下石者,丧心病狂者,以致使人与人之间互相不再信任,随时准备反戈一击。全社会整体道德水准趋于下降趋势,就是这种真与假、美与丑颠倒的必然社会效果。盖棺论定,把这些降将放在历史的审判台前,评判其道德的意义,无疑对端正民族的道德观,提倡民族气节和情操,具有积极的历史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