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 顾怀安:威尼斯花花公子的传奇一生

转自理想藏书-作家与作品 威尼斯花花公子的传奇一生
——《回忆录》作者卡萨诺瓦去世二百周年 芮　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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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尼斯作为古代欧洲经济文化中心，到了18世纪，其重要地位已日益式微。1725年在此诞生的卡萨诺瓦却继承了祖先的冒险精神，所不同的是，他没有像马可·波罗那样将风帆扬向遥远的异域，而是环游欧洲，以追逐女性为乐。据不完全统计，与他有情爱关系的从伯爵夫人到女招待，有130人，至于他所爱过的无名女性则更不计其数了。 　　他在《回忆录》里详细地描述了这些男欢女爱的场面：“西西白如雪花石膏，一头黑发，其处女蕾在柔软的细毛间柔和地闪烁着光彩，那些小小的毛卷在精致的爱的圣殿门前织成可以透视的绒呢。其腰丰腴而苗条，她害羞地让我欣赏她的臀部，那在大腿上形成的美妙的曲线……她伸展胴体，胸部、眼睛、纤手无一不显得天真无邪……”他用了两个钟头与这位名媛周旋，同时，身旁还躺着另一个叫咪咪的女人。用现代眼光看来，他够得上超级花花公子了。 　　如果卡萨诺瓦仅仅是一个以猎逐异性为乐的纨绔子弟，其一生则不足道了；然而，他的行为不仅仅是满足官能的欲望，更是表达对女性美的爱慕之情。更重要的是，他花了13年时间用法文写成的巨著《回忆录》，长达4000页，详细地记述了他的欧洲冒险经历，其中有与众多女人欢爱的描述，更有与王公贵族、文化名人交往的见证，为后人研究18世纪欧洲社会的玄学、启蒙运动、纵欲主义、宗教法庭、豪华奢侈与官能刺激的历史留下了第一手资料。 　　《回忆录》记载了整个洛可可时期卡萨诺瓦的冒险经历。他曾在决斗中用剑杀死了自己的情敌。在欧洲几乎所有的大城市，他或者被怀疑在赌博中做手脚，或者在钱币兑换中以假换真，或者被怀疑刺探情报，然而因为这一切都缺乏证据，他只是被驱逐了事。他的生活挥霍奢侈，连公爵都羡慕不已。他的收入来自举办彩券抽奖和玩弄炼金术。人们对于他的骗术不仅不追究，反而因其风度翩翩、谈吐机智而喜欢他。事实上，他狼藉的名声为其善于交际与惊人的记忆力所掩盖。 　　他的一次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冒险是从威尼斯市政监狱成功的越狱。 　　那里墙高壁险，守卫严密，越狱成功从无先例。在越狱行动中，他表现出极大的胆略：在爬出监狱大墙之后的当晚，他栖身在一个警察家里，而那个警察刚好被叫去追捕他！ 　　后来，他逃到巴黎，在那里他重逢旧友——一个法国公使，在驻节威尼斯时，此人曾与卡萨诺瓦一起与两名留恋红尘的修女寻欢作乐。 　　这位公使将卡萨诺瓦作为所谓专家向巴黎金融寡头引荐，当时，法国国库被王妃盗窃一空。卡萨诺瓦向国王献计，用卖彩票来渡过国家经济危机。国王言听计从，命卡萨诺瓦建立并管理国家“乐透”彩票发行机构。因此，他在极短时间里不费吹灰之力便成为百万富翁。另外，他还为一位比他大20岁的侯爵小姐工作。这位贵妇人相信魔法与神力，并拥有一个炼金工场。她谙熟玄学，知道只有通过男人才可以解读传说中的秘密符号，那解开众谜的钥匙，即智慧之石。她认定卡萨诺瓦是一位未来的神人，就让他准备和主持这种玄学仪式。卡萨诺瓦也毫不知耻地利用这贵妇人的怪癖，十年间，从她那里收入达百万法郎。 　　那是一个他生逢其时的年代：他挥霍浪费，花钱如水，将自己的才智视如敝屣。他技艺精湛，博学多才，深谙社交艺术，因此，他与当时的帝王将相、才子佳人都过从甚密；他曾被德国弗里德里希大帝、俄国的女沙皇卡塔琳娜接见过，曾与法国文化泰斗伏尔泰进行过四日的讨论，夜间，则与三位名门闺秀共度良宵，自然谈的多为与道德无关的事。 　　“培植官能的享受构成了我一生主要的事业，没有什么比这对我更重要了。”事后他写道。于他而言，即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正是其奉行的人生哲学。正因为如此，他漫游了大半个欧洲，是为了抢在事件到来之前而勇敢迎上去？在那不勒斯他差一点同自己的亲生女儿结婚，当未婚妻的生母前来准备在婚约上签字时，被他认出竟是自己的旧情人，并得知这位小姐正是自己的遗腹女。卡萨诺瓦立即随机应变，要同那母亲结婚。此事因为那旧情人不愿跟他过居无定所的漂泊生活而作罢。 　　家乡威尼斯在他逃亡18年之后再次收留了他。其时，他已经一文不名，到了只能让一位旧情人在得到现任丈夫许可的情况下供养的境地。那段时间，他为宗教法庭写密探报告，出版过一本失败的杂志，翻译了荷马的《伊利亚特》，老老实实地与一个女裁缝同居。1782年，他觉得受了一个贵族的欺骗，一时气愤，出版小册子攻击对方，导致再次被逐出故乡，并一去不返。其时，卡萨诺瓦已是60岁的老翁。几经辗转，他在今捷克境内的杜克斯堡谋得一个图书管理员的职位。由于这个职位的地位不明确，卡萨诺瓦本人自以为是贵族，却被人当一般下属呼来唤去，为此，他郁郁不乐。“为了不发疯，或者因无意的刁难与不适应而气愤致死”，他开始写自己的《回忆录》。他于1789年6月4日死于杜克斯。他在那里住了13年，主要用法文创作了《回忆录》，另外，还写了空想小说《依索卡迈荣》（1788），书中已设想到汽车、飞机、电视和毒气。 　　1820年，卡萨诺瓦去世22年后，布洛克出版社买下了他的《回忆录》手稿，并首次编选出版。此后，坊间便流传着不少删节、加工及品出版物。到了20世纪，才先后有三家出版社正式根据原稿编辑出版这部巨著全本。在这位著名冒险家去世200周年之际，德国出现了一股卡萨诺瓦研究热，出版了许多研究评传，比如《卡萨诺瓦——花花公子科学的一面》、《卡萨诺瓦，官能的庆典及其时代》、《卡萨诺瓦最喜欢的七十味菜》、《光泽与惆怅》、《饥饿的生命》等等，不一而足。柏林著名的社会学家、卡萨诺瓦的研究者桑巴尔特认为，“他是人们所称为‘冒险家’的一种18世纪常见的社会类型，现代资本主义产物的早期形象：非道德，追求享乐，自私自利，敢于冒险，有主见，一句话，是自主的无政府主义者。他是一个女性喜爱的男人，并不仅因为其性欲过人，更因为他能体贴入微。与其说是他引诱妇女，以得到欢心，还不如说是女人引诱了他，他自愿受到引诱。男欢女爱于他而言，绝不是权力斗争的战场。” 　　卡萨诺瓦在欧洲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其《回忆录》也是研究18世纪欧洲的重要著作。由于种种原因，在中国似乎尚未被介绍过，这是翻译界应该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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