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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惨案前后的老蒋 【 作者：温酒导古今    来源：『煮酒论史』    点击数：4186    文章录入：扯淡网 】 济南惨案有几种不同的版本，大体事实是，济南原本是奉系军阀部属张宗昌盘踞，北伐军到来之前，日军同张宗昌协商，希望以奉军名义约请日军共同对抗北伐军。张宗昌没有答应。张宗昌知道自己不是北伐军的对手，丢掉山东，对他的前程对他在军界的影响是不利的，但他也知道勾结日军，那将有洗不清的污垢。老奸巨猾的张宗昌采取了另外的才略，主动放弃济南，把济南留给日本，让北伐军去对付日本。张宗昌没有答应日军，说明他知道事关到卖国问题，他宁肯落一个逃跑的罪名，也不愿落卖国的罪名。如果他勾结日本，那对国家的危害就大了，很可能阻止住南京军队的北伐势头，但请神容易送神难，日军也就名正言顺的侵占济南及其山东。说张宗昌老奸巨猾，那是因为他逃走了，把空城留给日军，他的干系脱掉了，老蒋的干系可就脱不掉了。他的如意算盘确实难为了老蒋。

南京北伐分4个集团军，1是中央军，其他三个是，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的军队，目标是盘踞北方的张作霖奉系等军阀。4个北伐集团军虽名义归蒋介石节制，实际上是各成体系，谁也调动不了谁，蒋的中央军通过山东直捣北京。奉系军阀在当时的作战能力还是相当强的，又有老巢东北供应军需。而南京政府刚刚站稳脚跟，就在28年第二次北伐，军需给养上的压力是很大的。从披露的资料上看，广东北伐时，军队总算才10万，敢于大踏步面对百万军阀军队北伐，一是军阀各自为政，可以各个击破，二是北伐军经过几年准备人员素质都有很大提高。还有一个重要条件，就是1925年，苏联运来了大批先进的武器。没有这批武器，很难想象北伐军会如此势如破竹。先不说枪，子弹匮乏，开仗是很难想象的。国共分裂，与苏联交恶，南京没了苏联的支持，只能自谋出路，当时的中国，无论工业农业，都相当落后，连年的战乱，百姓苦不堪言，南京政府刚刚站稳脚跟，其困难可想而知。

日本侵略我国的野心由来已久。袁世凯签订的21条，已经把日本的魔爪引入了中国，使日本在东北和山东的青岛等地都有其特权，北伐时，这些都是既成事实。对日本会阻止干扰北伐，蒋介石是有思想准备的。北伐之前，蒋介石曾以私人身份走访日本，一是为娶宋美龄向暂住日本的宋母求婚，二是为北伐寻求日本的谅解。蒋介石很快得到了宋母的同意，接着，便进行了频繁的政治活动。弱国无外交，日本强硬派是反对南京北伐的。他们希望的是保存他们已经在中国既得利益，北伐军统一中国，对他们的既得利益是一大威胁。当时的日本没有承认南京政府，与南京政府没有外交关系。蒋介石为了打通与日本的外交，走了曲线外交的方式，他先拜见了日本黑龙会的首领头山满。此人是中国通，在日本政界军界朋友极多。黑龙会是军国主义团体。因这一背景，在此后的史书上，常把蒋在日本的活动称为卖国。

蒋为了得到头山满的帮助，同头山满走的十分亲近，头山满将蒋安排在他的邻居家里居住，两人相处十分融洽，蒋亲书了“亲如一家”的条幅留在邻居家，以示感谢。头山满也确实为蒋在日本的活动打通了许多关节。蒋在日本会见了政界，军界，社会名流的许多要人。重要的人物有日本首相田中义一，陆军大臣向川义则，参谋总长和参谋次长金井范三、南次郎等。日本中政治家也有较温和派，但日本军界却并不全听政府的。这也是日本导致全面军国主义化制度上的一个原因。

很显然，蒋介石日本的活动，是为了减少在北伐时来自日本的阻力，他的主攻目标很明确，就是对立的奉系军阀，就是统一中国。日本之行取得了一定的效果。1927年11月10日，蒋回到上海，在日活动44天。

1928年2月6日，蒋介石被指定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主席。8日南京政府任命蒋为北伐军总司令，4月7日，蒋介石下达攻击令。北伐军共40多个军，约70万人。奉系军阀35万左右，如果四个集团军联会一致，应该是处于绝对优势。蒋的第一集团军面对的敌军最强大，在鲁西南，北伐军对孙传芳、张宗昌部同时发动进攻，两路进攻势如破竹，6月18日，就占领了河北阜城。

期间，4月19日，田中内阁以“就地保护侨民”为借口，决定第二次出兵山东，阻挠蒋介石的军队北上，派遣第六师团5000人在青岛登陆，经青岛和胶济铁路沿线要地对青岛和胶济铁路沿线实行军事占领。为了抢先控制济南，日军驻天津3个步兵中队于4月20日侵入济南，在济南城里筑起了街垒。25日，日军第六师团在青岛登陆，26日，第十一旅团开抵济南商埠，呈现出一副临战态势。济南的奉系军阀张宗昌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弃城逃跑的。

张宗昌逃跑，北伐军开进济南。这时日军早已在市内各马路构筑工事，敷设电网，步步为营，当北伐军部队进入济南时，日本军队就寻衅开枪，打死中国军民多人。北伐军奋起还击，7日，日军第六师团长竟向蒋介石发出最后通碟，要求惩办北伐部队有关军事长官；解除对抗日军之军队的武装；北伐部队撤离济南及胶济路两侧10公里以外，等等，并限12小时内答复。8日，以最后通碟限期已过未获答复为借口，复令日军炮击济南城，炮火延烧千余家。北伐部队李延年部被迫自卫还击，奋战三昼夜，后撤出济南。5月11日济南落入日军之手。据事后调查，中国军民死亡3254人，受伤1450余人。（此据国际红十字会济南分会调查统计，济南惨案后援会也作过调查，伤亡数字不同。）

此时蒋介石处在两难选择，一是与日军开仗，其结果有两种可能，甲是把日军打败，乙是僵持或战败。乙中的无论僵持或战败，统一大业都将暂时化为泡影。甲中还可能出现与日军奉军两面作战。二是，克制，与日军展开外交，促使其撤退，第一集团军绕到北上。蒋介石选择了后者。

各集团军直逼北京，张作霖见大势已去，返回东北，6月4日，在沈阳皇姑屯车站附近被预先埋设的炸药炸死。孙传芳于3日通电下野，所部由第3集团军收编。张宗昌、褚玉璞余部3万人拟撤往东北，被张学良阻止。6日北伐军进至北京郊区南苑及天津。至9月23日，张、褚所部被肃清。1928年12月29日，张学良易帜，北伐从4月开始历时半年至此结束，中国从南到北，形式上得到了统一。

日军制造的济南惨案，历来被认为是蒋介石不抵抗造成了。将在此脱不了干系。济南惨案，应该说也是在场的中国军人的耻辱。黄郛的外交办公处被日军占领，黄的卫士被缴械，徒手退出。日军还冲进外交公署，将外交官蔡公时割耳割鼻割舌头，其后将其杀害。与蔡同时被杀害的还有16名随员。日军济南的残暴行径，在此不一一例数。蒋介石当时亲临其境，目睹了日军的暴行。做为一个有保土安民职责的军人，看到这一目目惨剧，能不怒发冲冠，世上难找。蒋介石在5月2日的日记中写道：“不屈何以能伸，不予何以能取，犯而不校，圣贤所尚；小不忍则乱大谋，圣贤所戒。慎之！勉之！”我们无法实际理解蒋的心情。无法理解他看着自己的属下兵士被凌辱杀害，看着济南城众百姓惨遭屠戮的那种忍而不乱的心态。此后，他会不会自责呢？我们只能猜测了。日后的沪淞会战，蒋介石不惜血本，把多年精心打造的中央军主力全部投入，至使死伤过半，恐怕就是与这种自责和对日军的仇恨有关联。

济南惨案发生后，1928年7月，中日双方就济南惨案进行谈判，日本代表否认日军屠杀中国人民的罪行，反而要南京国民政府道歉、赔偿、惩凶。谈判陷入僵局。到1929年3月28日双方签订《议定书》，宣称“中日两国所受之损害问题”俟双方“实地调查决定”，后亦无结果。1929年日军撤出济南。

济南惨案的谈判结果，遭到国人的愤怒谴责，蒋介石站出来说：“图报国仇，谋血国耻，要使中国不受帝国主义的欺侮真正达到独立自由的目的，今日只有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效法往哲先贤的志节，深信失土必能收回，国耻必可洗雪！”（扯淡网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