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医绅效果怎么样:《让子弹飞》解构与观感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11:46:35



    2010年的最后一晚以观看这部影片终结,令人感到别有意义。

《让子弹飞》使我对中国文艺界燃起了信心,中国文艺界有爷们,但能鲜明的象征“中国有爷们”的大众文艺作品前所未有。姜文,及其创作团队,是纯爷们!

《让子弹飞》实现了两项挑战,一是精辟、准确且全面的概括了中国社会生态。全片首尾马拉火车的荒唐图景,精确定义了当代国体的本质,披着现代化外衣而内核如百年前濒临倾覆的封建王朝几无分别;二是为如何突围复杂的国家现实指出了方向与方式。整部影片都在强烈的表达,故事主线只是思想信息的工具。周润发、葛优、姜文等明星精彩绝伦的演技,以及摄影、剪辑等电影技术炉火纯青的发挥也只能落为影片的陪衬。这曾经只能在好莱坞经典文艺片中才可领略到的尊贵品质,很欣慰,在自己同胞的作品中惊喜的收获了。电影就应该是这样的,艺术永远需要其形式中包藏的人文精神的内核来充盈,才丰满和壮美。反之,不过都是矫揉造作的文化末技而已。

本片对白精雕细琢,句句紧扣,意味深长。细细品来,可清晰解读作品想要输出的进步的价值观和刻意解构的中国之现实。

汤师爷代表中国当代官员的主体形象,“骗子”已成为对他们精神本质最为贴切的代称,他们是“装糊涂”的高手,以出卖良心和自尊的方式求生,钱是他们唯一的追求。恶劣前任的税收已征至“九年以后”,他要接着施政,无可选择,必须更加恶劣。他们也是人,正常的人,但“张麻子”诉说完自己的身事之后,对汤师爷的风流艳史拒绝倾听,因为骗子连情感也已难辨真假。他唯一想说真话的时候是垂死之时,发自肺腑的真话是“千万别回鹅城,你弄不过他们,带着银子走吧。”这是对官场规则之险恶的痛彻体会,“带着银子走”是他们相互传授的最明智的执政追求。

黄四郎代表控制中国一切核心资源的权贵集团。他主宰着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制造了“跪下才能挣到钱、要饭吃”的游戏规则;造就了想证明“吃了一碗?还是两碗?”这样简单的是非也要以命相抵的司法环境;当“一碗凉粉”的事实真相摆在眼前,围观者也会吓得四散而逃的社会伦理。他们的斗争手段毫无任何道义,甚至对待“自己人”也一样,他们掌握着大到畸形的喇叭,善于粉饰自己,要挟汤师爷所代表的官员骨干们替他们鼓吹,让那些和官员模板不再相像的“变质”的成员去枪林弹雨中当炮灰,关键时刻再突放冷枪。他们大施淫威的本钱是炫耀在黄四郎手中那颗金灿灿威武的地雷,那第一颗炸响于辛亥革命摧毁了一代□□,有着光辉前身的地雷,却已然调头瞄准,成为复辟的新一代□□的守卫力量。

张麻子代表中国一股顽强而有力的民主派骨干。他们不给谁下跪,也不鼓励别人给他下跪。他们或许是从懵懂中觉醒的,或许一如既往,只是从前被黄四郎们依照官员干部样本拽进队伍。总之,他们是官场成员,却暗藏着一套自己的语言,他们不仅夺取了一定工具,具备了与之斗争的能力,而且熟悉黄四郎们惯用的伎俩,保全黄四郎刀下的每一个无辜生命,不逼黄四郎动用手中的地雷。他们在舆论大势被动之下与黄四郎惊险博弈,为百姓争夺和截取利益。

本片高潮是张麻子与黄四郎在鹅城大街上“决战”。民谣在唱:“谁人都想斩黄郎,拐卖壮丁贩烟土,杀了五任好县长,一成白银送百姓,九成真金黄家藏。”张麻子们将劫来的“一成义银”分给百姓后,被黄四郎收走,标语上的九被百姓沉重的改写成带血的“十”;张麻子们又在街头布下满地的枪支,怯弱的百姓不敢露头,又被黄四郎遍收。这晦涩难懂又隐喻强烈的超现实剧情,让人隐约窥见了股市、油价、银行利率、个人所得税、医保社保等经济语词背后的政治风云。张麻子们声称“你发枪是发给他们怒”,又仿佛臭到了反腐、民生、政改、人权、法治等政治语词背后的舆论管控的硝烟。

儒教和党性教化的百姓,丢不掉下跪臣服的奴性,宁可苟且也不敢出头,愤怒、期盼却不敢伸出援手。张麻子们只好冒上更大的风险,付上更多的耐心来鼓动,只有全民觉醒并行动起来才是唯一能避免流血,降低牺牲的最和平的民 主行 动。每个人射出一颗子弹,也可以让坚固的大门千疮百孔,最后不堪一击,每个人都可以发出一枚子弹,每个人就是一枚子弹,让子弹飞,就是本片指向的出路与号召。

作为娱乐界明星,拥有大众文化号召力,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资源和权力。拥有权力就理应担当社会责任,这也是全世界任何国度的共同规则,不愿担当或滥用文化号召力的公众人物,除了一般会被主流道德观作为终极裁判淘汰出局外,在个人的人生轨道上也不会逃脱生命哲学的临终审讯。在中国,担当权力所对应之责任者太少,能独善其身更显可贵。姜文在片中面对老六的灵位,陈述了他的追求:“我知道我为什么当初上山当土匪了,就是我和这帮东西玩不起。现在为了你,我必须玩得起,还得玩得赢。”他要站着,还要把钱挣了。不到十几天4亿票房,他的确赢了,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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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理解:
解构作品并不是去推测创作者的用意,其实是按照解构者自己的理解,通过对作品的分析进行的再创做。
网上有一篇《一则关于功夫熊猫的强大的影评》,分析出《功夫熊猫》是在华丽动画的包裹下,对中国政治史最深刻的暗喻。我不认为好莱坞的编剧对中国文化能有这样深刻的理解,但是影评分析的也都有说服力。其实好莱坞的编剧导演只不过是想表现一个尽量“中国化”的故事,而越靠近“中国化”,也就不自觉的接近了中国文化的内核,当大家都觉得很“中国”的时候,套上中国政治斗争这样解构分析的外套,当然就让人觉得很合身了。

让子弹飞也一样,创作者有自己的寓意,但是并不妨碍观赏者按照自己的眼光来理解。就好比轮胎是轮胎厂的产品,但也是汽车厂的材料,电影本身不过是再创做的素材。

解构也是一种创作,影评也是一种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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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导演的电影《让子弹飞》,公演没多久,就被一些人奋力意会出压迫、革命、反抗等等暗线,用心潮澎湃的手指头,织成一道道斑斓的色彩,炫的屁民们热血沸腾,以为电影预言了一个激情燃烧的景象,正挂在飞奔的子弹上,波澜壮阔地到来。

不管怎样地附会和想象,说到底,这是一部美化暴力的影片。姜文饰演的麻匪张麻子,出身辛亥革命,半途落草为寇。影片描述了他在鹅城,与周润发饰演的恶霸黄四郎斗狠的故事。从开始到结束,枪、子弹、银子和女人,反复冲击观众的视听,生动渲染出影片的主题:有枪就有财富,有枪才能享乐。仿佛是姜文版的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出银子、出美女、出享乐”,名正言顺地诠释出,暴力乃是通吃一切的“大杀器”。

单纯的暴力对暴力,如同街头混混为一块面包动粗,只有血腥,没有美学,上不了台面。姜导不是庸才,他没有让影片停留在斗殴的水准上,而是精心制作了二件装饰品,将暴力粉刷一新。首先,他扯起了一面旗帜,借张麻子到鹅城当县官前,气壮山河地喊出了“公平、公平,还是公平”,为自己的暴力正了名,顺了言。同样让子弹飞,张匪因为披了件“公平”的虎皮,与黄恶霸的暴力,就有了正义与邪恶之分。在影片的结尾,当鹅城怯懦愚笨的“鹅民”,呈现“分田、分地,真忙!”的景象时,暴力也在多数人的欢天喜地中,功德圆满。有了“鹅民”如意的结果,谁还关心暴力的血腥,谁还在乎夹杂在暴力中、“谎言”与“忽悠”的过程呢,这迎合了中国人审美的习惯,黑猫白猫,效果好才是真的好!

其次,姜导一眼就看穿了,在自视道德甚高的国人心中,财富和女人,这些最原始的欲望,一直都在不停地翻腾,早已堵在了嗓子眼。姜文一不作二不休,索性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用白花花的银子,和半遮半掩的女性身体,把中国人心里狂想、嘴上死不肯说的花花肠子,一下给翻了出来,不仅激起了“鹅民”投身暴力的冲动,也让观众得到了酣畅淋漓的发泄。拉起了“公平”的遮羞布,摆上了朝思暮想的诱惑,一个土匪的暴力,不仅顶起了“反抗压迫”的崇高,也闪耀起“人性解放”的光辉,似乎要顺理成章地走向全人类,走向新世界,晕得“鹅民”与观众的不断喝彩。

至于公平到底是什么?姜导是没时间思考的,他没有弄清楚,公平是让所有人享有平等的权利,而不是给予每个人平等的结果,更不是让多数人剥夺和分享少数人的权利与结果。如果没有针对所有人的公平,即使是杀富济贫,周济了最需要同情的穷人,也脱不了打家劫舍的土匪本色。事实上,当土匪张麻子高举“公平”大旗时,不管怎样地豪情万丈,最终只是用自己的“公平”,代替了恶霸黄四郎的“公平”,变换的是相貌,不变的是世道。

姜文导演如此的暴力美学,得益于他的人生阅历,并不是空穴来风。这位63年出生的新锐达人,虽没有亲历反右、四清、六十年代的饥饿、文革等系列政治运动,但对运动的疯狂,专政的威力,暴力的摧枯拉朽之势,耳濡目染。许多人被“改天换地”所迷惑,神往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伟大”,自称是领袖粉丝的姜文,也不例外。即使被专政运动直接冲击过的一些人,痛定思痛后,对加害的专政体制不憎恨,却盘算着在这样体制中,怎样成为控制者;对专政背后的暴力不反思,却幻想成为操纵暴力,呼风唤雨的终结者。如同斯德哥尔摩绑架案中的受害者,事后对绑架行为啧啧称赏,只恨自己没有成为主宰绑架的“大人物”。电影中的张麻子,就是这种人现实追求的梦想版,暴力让他成为“鹅民”的大救星,勾出了欲望的鹅民,成了张麻子专政黄四郎的工具。这种景象,让领袖情结的毛粉们,心驰神往。

不管怎样美化,暴力只能摧毁,无法建立,只能打破黑暗的专制,却无法帮助人类渡到公平的彼岸。况且,一味依靠暴力自话自说,会落入无法自洽的悖论中,难以自圆其说。用暴力得到的,反对他人同样用暴力争抢,就会否定自身暴力的正当性。如果开放暴力,如同猴子争夺猴王,陷入暴力的不断循环中,把人类拉低到畜生的境界,同样不是福音。

尽管姜文用夸张的情节、搞笑的段子、刺激的影像,让子弹划出了优美的弧线,也只能在摧毁的那个旧世界里飞舞,永远到不了他想象的新世界。姜文以为用暴力不仅可以摧毁一个旧世界,也能建立一个新世界,只是睁眼一瞧,张麻子创造的新世界,如同旧世界的复制品,新瓶装了旧酒,味道依旧,并没有"换了人间"。

也许,姜文只要自慰的快感,根本无意于“公平”的追求。他用刘嘉琳诱人的胴体,画了幅春宫图,自己看着,也带着“鹅民”和观众看着自摸了一把,爽的不知“今夕是何年”。只是高潮过后,都别忘了,姜文用暴力打造的“公平”,就是画饼充饥,纯属逗你玩。

(破草帽博克:http://blog.sina.com.cn/hqz1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