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杨勇的爸爸杨贵蟾是“洪都会”,造反失败后藏到岳丈家。杨勇的妈妈漂亮能干,在文家市开小饭馆,秋收起义给毛泽东炖过鸡。解放后,杨勇把妈妈接到北京什刹海木楼,妈妈要做霉豆腐,让杨勇取买“红米”(红曲),结果杨勇买回“蜂蜜”。自幼离家,忘了乡音,
杨勇妈妈善良,担心戎马倥偬杀业太重,每天跪在神龛前烧香叩拜,被儿孙们批评封建迷信。杨勇妈妈每天搓麻绳,给孙子讲故事,说你爸爸小时候,到阁楼上偷南瓜籽吃,紧紧抓了一大把,手卡在坛子口拿不出来,被我抓住狠打一顿。三儿子杨北平一听,就去找杨勇,说,你过去说用坛子装南瓜籽捉猴子,猴子原来就是你呀!胡耀邦也把自己母亲接到北京让老姐妹同住,但胡耀邦的妈妈放心不下老家的猪羊,1962年就回去了。
中日战争期间,杨勇打过平型关,是林彪115师686团副团长,东渡黄河在侯马乘车,沿同蒲路北上原平,改乘阎锡山的汽车,直接参与争夺老爷庙的白刃战。
杨夫人林彬,山东冠县人,回族,马本斋近亲,绝世美女,“回民三支花”之一,因听杨勇讲课堕入情网。18岁嫁27岁的杨勇,生三男一女。长子杨小平,放在延安“洛杉矶幼儿院园”。“洛杉矶幼儿院”又名“延安中央保育院”,是美国华侨捐赠,其中一辆雪佛兰曾载毛泽东欢迎马海德、斯诺。杨小平原名杨鲁平,杨勇带他看病,半路弄丢医疗证,补办不能用原名,遂取杨小平。胡宗南进攻延安,胡耀邦给20大洋买了头毛驴,把杨小平放在筐里,逃跑中被炸弹炸翻在河里,差点淹死。杨小平见到杨勇不认爹,坚持叫叔叔,称自己的爸爸“是杨勇。”
长子杨小平哈军工导弹专业,与许光达独子许延滨、陈赓次子陈知建是同门同学,毕业赶上文革被分配去打铁。次子杨冀平北京军区军政干校指挥班大学毕业,三子杨北平空军学院机械工程专业毕业。女杨菁宜室宜家不再赘述。
杨勇毕生生活简单、动作迅速,起床1-2分钟,早饭2-3分钟,洗漱3-4分钟,中饭、晚饭3-4分钟,胡子从来是上班路上刮的。他在什刹海定阜大街北京军区当司令时,简朴而平易近人,常步行回什刹海南岸的家。带家人出门去王府井购物,多步行或到北海后门坐11(现改为111路)电车。
一日到王府井百货大楼,看到副司令的专车停在那里,原来是送家属买东西。杨勇大怒,回家立即打电话,让那位副司令跑步过来。天正下雨,该副司令拼命蹬自行车,连雨衣也顾不上穿。杨勇说,公家给车,是让你办公的,还是让你老婆买东西的?那位副司令落汤鸡一般站在杨勇面前立正,大气都不干出,地上积了一大滩水。
杨勇出门从来不带钱,在东来顺门口碰到一个卖气球的,喜欢,拿起来吹着玩,结果给人家吹炸了。兜里没钱,被人家扣住不让走。多亏一个过路军人,认出是杨司令,才解了围。
饭后散步,在长长的胡同里碰到卖辣椒的,让警卫员买,问买多少?买五块钱的。警卫员把一大筐全买回来。杨勇惊讶地问,谁让你买这么多?你不是让买五块钱的吗?这还不够三块钱呢!
杨勇和王平逛百货大楼,王平看上了火石,杨勇看中了丝手绢。每人掏出15块,说就买这么多钱的。结果王平买回1000多块火石,杨勇买回10多块丝手绢。此后林彬更不给杨勇钱,逼得杨勇想门路。
几个孩子都住校,月底伙食费有结余,常发两三块伙食尾子。一到孩子回家的时候,杨勇就站在门口憋着。大眼睛瞪得溜圆,孩子进门,先挨着个儿问伙食尾子发了没有。搜到后就乐得合不拢嘴,得意洋洋地藏上衣口里。可又常常忘了用,换洗衣服时被林彬搜出来“没收”。
林彬住院,杨勇终于独掌经济大权,捧着一大叠工资,锁到抽屉里,睡觉就把抽屉钥匙藏在枕头底下。星期天郑重宣布要上街买东西,谁去?孩子们从未见爸爸上街,欢呼雀跃。杨勇说,我开会发现一件好东西,不知还有没有?于是一家人簇拥着直奔京西宾馆。
离柜台老远,杨勇就伸着脖子大喊,还在、还在……原来是个广口保温瓶。他掏工资口袋,问售货员够不够。售货员从中抽了两张,杨勇摘下军帽,让售货员把找回的钱放进帽子。转过身直扑柜台的另一端,把装满钱的帽子递给售货员,自己埋头往保温瓶里装北冰洋冰激凌,直到塞满。再也不买什么,掉头直奔301医院。一路上紧紧抱着保温瓶,孩子要帮他,坚决不肯。到了林彬病床前,对正输液的林彬说,这是你最爱吃的。然后把帽子里的钱全扣在床上,管家婆还是你当吧!
四、
1966年1月6日,杨成武传达毛泽东口谕,让徐向前担任全军文革小组组长,徐向前以“常年有病、对干部情况不了解”坚辞,毛不允。
北京军区位置重要、兵力最多(8个野战军、10多个独立师),前身是晋察冀-华北军区,军区司令兼总参副总长杨勇是彭德怀三军团嫡系,政委兼国防部副部长廖汉生是贺龙外甥女婿、杨尚昆妹夫。文革伊始,彭德怀、贺龙就被打倒,毛批评彭真把北京搞成“独立王国”。
北京军区近拱卫京师,近水楼台经常得到党中央、中央军委、毛主席、林彪、周恩来……的直接关怀。毛泽东接见红卫兵,北京军区负责现场。毛在天安门城楼接见司令杨勇、政委廖汉生。毛说,林副主席觉得北京军区封锁他,江青同志到《军报》也感到北京军区一潭死水。1967年“全面夺取”后,林彪面示杨勇:“北京军区文化大革命趁势展开,烧掉廖汉生。”
1967年1月8日,北京军区军区文工团到军区常委会,要带廖汉生去看大字报,廖问各位:“你们看怎么办吧?”杨勇说:“我看还是去看大字报,正确对待群众嘛。”廖说:“好吧,我看你们是商量好了。”出门即被红卫兵抓走。继而红卫兵冲击军区司令部,杨勇下令抓人。毛泽东很不高兴,命令杨勇放人。
1967年1月19日下午,江青等在军委碰头会上批判总政主任萧华。徐向前基于保萧动机,散会时宣布会议内容严格保密,不准外传。萧华积极批判过“大比武”,杨勇一回北京军区就传达了萧华挨批。随后,叶剑英对徐向前说:杨勇可能保不住了。徐问怎么回事?叶说:上峰的意思,对杨勇要“烧而焦”。
杨勇势如危卵,往日烂熟的将军们此时都换了一张脸,即使挤进同一个电梯,也如陌路途人,宛若1959年庐山会议的彭德怀。晚上,杨勇回家什刹海把家里的文件、字画、照片连同一大捆钓鱼竿抱到锅炉房烧了,把孩子们集中起来,在客厅里放了三张大床,让他们都睡在一起,自己回到北京军区住。
当夜砸门如雷,一帮人如狂风般闯进来。扫四旧不仅砸烂桌子上几个古代小瓷人,还把床上的褥子被一层层抖个遍,抽屉也一个个扣在地上,衣服和书摔得满地都是,玻璃板下大比武与毛泽东的合影照片,被打了大叉。在大喊大叫的人群里,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曾经笑容满面。
1月21日,杨勇住在京西宾馆,凌晨发现秘书带人来抓他,立即和警卫员逃出房间。他在警卫保护下,乘电梯到地下室,开车出后门逃上长安街。后面的车一直尾随着,杨勇把车开进中南海,这才把后面的车甩掉。中南海呆不住,家早被抄了,军区办公楼不能回……打了一辈子仗的杨勇束手无策,一头躲进北京卫戍区。
秘书也带人随即赶到,杨勇被堵在卫戍区的小礼堂里,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双方僵持,警卫高举上了膛的手枪,“杨勇还是北京军区司令,我的任务就是保卫首长安全。没有上级命令,不能交人。谁抢,我就开枪!”秘书率领的革命群众要通军区电话,军区负责人说“杨勇有问题,你交人吧!”,卫士这才停止抵抗。 1月29日,周恩来宣布:郑维山为北京军区司令、李雪峰任北京军区第一政委。
杨勇被戴上纸篓做的高帽游街,纸篓的铁丝划破他的光头,就像当年他闹红军打打土豪。三总部联合在北京军区露天舞台批斗彭德怀,杨勇、罗瑞卿、肖华、李志民、苏振华……陪斗,每个人头顶着纸糊的高帽,身后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子弟兵扭成 “喷气式”,脖子上挂着打了红叉的大牌子。他们把杨勇关在5层楼顶,头顶一盏200W的大灯泡,24小时烤着。杨勇抗议后突然撤去哨兵,窗户大开,桌上摆着绳子和整瓶的安眠药。
杨勇被押到部队劳改农场,连战士灶都不让吃,只给犯人伙食,临时名字“王长树”。18军军长张国华进军西藏前,路过成都,见杨勇的手表比自己的新,非要拿自己的旧劳力士换。杨勇在斐堡农场下地归来,不小心把戴了好多年的旧劳力士掉进河里。班长下令全班下河摸,愣是把这块劳力士捞了上来。
杨勇被抓一事的背景扑朔迷离,3月,上面追查杨勇被抓问题,北京军区写了报告,并请示批示,但上面没有批复。1969年,毛泽东在“九大”上问:“北京军区的杨勇是怎么回事?”林彪也向军区查问杨、廖被抓。但专案组“在毛主席没有做出新的批示之前,继续按敌我矛盾处理。”
1971年,杨勇在斐堡农场躲篮球被步枪绊倒,股骨、胫骨骨折,邯郸医院被认出是“杨司令”,又转到石家庄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军区保卫部禁止把消息告诉家属,有人密报杨勇“这儿很危险,争取尽快去北京……千万别在这里做手术!”
林彬得知杨勇摔断腿后,立即赶到石家庄,杨勇秘密告诉她,尽快逃离石家庄才是上策。林彬一到医院就被监视,凌晨4时,她趁人们酣睡,悄悄溜出,假装散步,突然爬上北上列车。行前关照女儿杨菁:“你和小姚一定要有一个人在病房守着爸爸,无论出什么事,都不同意在这儿做手术。北京来电话你亲自去接,别人转告不要相信。”
林彬一到北京找到李先念夫人林佳媚,求李先念请示黄永胜、邱会作,邱会作答应尽快想办法。林彬又找到万里夫人边涛,边涛提议直接给周恩来写信,把信直接送到周恩来手里,周当场连说:“接回来!接回来!”
据查当时确有置杨勇于死地的阴谋,一是1969年10月紧急备战,把杨勇疏散,有计划制造车祸,弄死杨勇。再有就是1971年杨勇腿伤,有人下令截掉杨勇一条腿,让其终生残废。时任军区第二政委的纪登奎受命调查此事,最后结论是:杨勇、廖汉生被抓、关押、审查,经反复查核,北京军区没有责任,谁批准的,怎么定的,以后不要问了。
1967年秋,杨勇一家被赶出什刹海,搬到另外一条街的一个大杂院,孩子流落街头。林彬不敢让在哈军工读书的杨小平回来,怕再牵连进去。
五、
“联动”杨冀平相貌、身材、脾气都酷似杨勇,就像陈知建酷似陈赓。老鸭狂喜欢陈知建,只是陈大将住灵境胡同,和什刹海隔着林彪的毛家湾,写陈二哥就得先写林豆豆,否则招人骂老鸭不守自订的《我家住在什刹海》的规矩。
杨冀平是杨勇次子,霹雳火脾气。5岁就把他爸的霰弹枪扛出来,在前海南沿儿朝天放了两抢,打下七只乌鸦,炒了一大盘。事后说挺好吃的,一点也不酸。杨冀平自幼像他爸一样不爱上学,喜欢打架且百战百胜,打架身先士卒有领导天赋。在陈赓家陈知建、林彪家林立果……上四中的时候,杨冀平上了地质附中。
1966年文革伊始,杨冀平就是地质附中的红卫兵,属于“老兵儿”,理所当然是“联动”司令。在“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的潮流里,杨冀平是“老兵儿”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因政治原因,三次“折局子”身陷囹圄,一次“非法持刀”被拘。
第一次折局子是1966年12月27日,杨冀平和地址附中的同学去附近的地质学院看大字报,正赶上地质学院批斗彭德怀,上面担心有人劫法场。杨冀平名声挺大,有可能抢人,立即有人通知公安把杨冀平一伙抓捕,关进半步桥监狱。同时被捕的还有陆定一家的陆德,公安同志连夜突审、软硬兼施,结果一问三不知,关了4天,就给放了。其间,有内线儿送信说杨冀平一伙关在公安部,贺寒生立即带其他“老兵儿”去冲公安部营救,结果自投罗网。
第二次被捕是个偶然,直接发生在石油附中校园里。那是个星期日的清晨,当时还不知道当司令的父亲此时正被自己麾下的北京军区逮捕。
1967年1月19日(或20日),杨冀平和同学到石油附中地下室去玩,不知怎么谣传“首都中学生红卫兵‘联动’头目们在里面开会”,引得“三司”大学生红卫兵包围地下室并开始攻打。骑着自行车、摩托车的红卫兵越聚越多,双方对打,杨冀平一伙寡不敌众退守地下室,在里面用哑铃、标枪抵抗。外面用消防水龙灌水,再用气焊割开地下室的铁门。水很大,外面说水已经灌到脖子了。可率众在里面据守的杨冀平讲,水其实不深,地下室跑风,都漏出去了。最深的时候也就到膝盖。外面喊话让里面投降,里面高举毛主席画像负隅顽抗,宁死不屈。
双方僵持不下,有上万人包围地下室,参加围剿里面的“联动头目”。由于武斗扩大,导致军队参加。最后调来北京卫戍区的解放军,荷枪实弹,派进来一个谈判代表。里面决定投降,杨冀平怀抱毛主席石膏像头一个走出去,外面很惊讶,怎么才有十几个人?
军队直接把“联动头目”押进“炮儿局”,炮儿局胡同北京市公安局的看守所。杨冀平被当作要犯关进小单儿里,第一次领略无产阶级专政的监狱是什么滋味。
来新建,杨冀平的同学、联动战友、“婆子”、白头到老的“老伴儿”(2010年逝世),由于是小喽罗且是女的,和其他小偷流氓关在一起。来新建也是矿院附中学生,比杨冀平低一年级,是班长、团书记、全校两个全优生之一。68年当兵,到南京当海军,后在部队上浙江医科大学。
小偷儿、流氓都是苦孩子,吃不饱,营养不良,身材、体力都不行。远没有杨冀平块儿头大,杨冀平当时就有一米八三。小偷儿们主要是没有文化,素质太差,慑于杨冀平的“份儿”,不但不敢欺负,拍马屁还来不及呢。炮儿局一天两顿饭,一顿俩窝头,一碗菜汤。窝头是半机械化的,在一块铁板上压出来,蒸的时候倒扣到笼屉上,用手简单一按,所以社会上流传“炮儿局的窝头眼朝天。”
第三次是1967年4月5日清明节,杨冀平同学们一起到八宝山给革命烈士扫墓,顺道骑到颐和园。当时干什么都骑自行车,香山鬼见愁、鹫峰……自行车往返还能负重跑步登顶。几十人、上千人全骑自行车,大链套、弹簧锁、寂静无声。正在颐和园里玩,上面突然封了颐和园,卡车运来成车体院练武术的大汉,见人就打,搜捕“联动”头头儿。群众运动中当不当头儿,全是一念之差,杨冀平天生就是当头儿的料,结果被抓到北京体院,被体院的革命群众一通暴揍。普通成员留在在体院继续挨打,联动头头儿一律押到半步桥监狱,关了起来。
4月22日晚,周恩来、江青率中央文革全体,突然在人民大会堂接见“联动”头头儿,热情澎湃看似为“联动”平反。去大会堂的时候用大卡车“装”,车厢四角站着端冲锋枪的解放军和警察,接见之后武装押运突然消失。半步桥监狱郑重宣布:当夜就可以回家,不愿意回家的,可以在半步桥再住一夜,明天再走。谁愿意住那儿啊?当夜由人民警察开着车,逐一把“联动”头头儿送回家。
六、
1968年初,毛主席先“要复课闹革命”,后“要上山下乡”。杨冀平立即响应号召,报名北大荒东北建设兵团,可人家不要,被退回来。杨冀平一腔热血,自己跑到内蒙古锡林郭勒插队,到了那里还不收,说离边境太近,怕他偷越国境,40天后扒火车返回北京,又在学校报名去山西插队。68年夏末,插队插到陕西,把户口落在山西祁县。
杨勇夫人林彬是国务院管理局财贸处处长,下放到国务院宁夏“五七干校”。长子杨小平孤身一人远在哈军工自顾不暇。三子杨北平还小,最操心的是没离过家、又动辄惹事的杨冀平。林彬亲自追到山西把杨冀平户口办回北京,再迁往宁夏干校。想不到出发前一天,西城分局来了两个“雷子”(警察)。
西城分局抓杨冀平,是因为有人举报他非法持有管制刀具。具体案情是杨冀平闲肌难耐,用电砂轮磨锯条,自制匕首,玩飞刀,被心明眼亮的革命群众人举报了,进而怀疑他要阶级报复。关进去吃了几天窝头,被舅舅领回来。直接到西安门国管局办手续,跟着妈妈去了宁夏。
国务院宁夏“五七干校”,有个学生连。杨冀平天生是当司令的料,到哪里都是司令。有件事杨司令至今不懂,就是黄河水渠每年都有那么几天,挤满了黄河鲤鱼,可前、后几天连条鱼毛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间来,至今迷惑。
1970年底,青海骑兵到宁夏招兵,本来没想去,近视眼,政审肯定不合格。还是被挑兵的看上了,个子大,球打得好,下手狠,霸气。后来知道是杨勇的儿子,天高皇帝远,没人管,体检个屁,咱部队不在乎是不是近视眼。杨冀平高中开始近视,但平时不戴眼镜,除非上课看不见黑板,但文化的革命根本不上课。钻进闷罐子车,一直拉到青海省果洛州达日县。
1972年9月,杨冀平代表青海参加全军篮球赛,到济南换快车时听说杨勇被杨得志弄到山东治疗,立即奔向青岛看父亲。半夜一下火车,找到济南军区青岛疗养院,海军站岗,问哨兵有没有一个架双拐的瘸子老头儿,叫“王长树”。
杨勇任北京军区司令时,林彪是军委副主席、国防部长,林彪驻毛家湾,杨勇住什刹海,跑步去用不了10分钟,几次要到林彪家汇报工作,都是和北京军区政委廖汉生一起去。廖汉生是彭德怀的人,杨勇从不单独去林彪家,以后彭德怀、黄克诚倒了,杨勇必死无疑。平型关时,杨勇是林彪手下686团副团长,以后林彪在四野,杨勇在二野,分属不同的山头。几个野战军源自几个根据地,即使一方面军一军团的林彪、三军团的彭德怀也有区别,不同的人文地理文化素质形成不同的山头。
1972年杨勇开始转运,要到沈阳军区任职,先回了一趟38军,想把青海当骑兵的杨冀平调过来。38军112师是杨勇老部队,碰巧114师师长正住在总参招待所,闻讯抢先一步把杨冀平抢到114师去了。报到的时候正赶上军区演习,38军没见过穿马裤的,以为杨冀平是个怪物。
杨冀平从步兵干起,后当班长。74年直接升副连长,后任师参谋,76年赶上唐山大地震,38军六个团,分两个梯队奔赴震中。一梯队三个团,二梯队三个团,杨冀平率领二梯队。结果一梯队走错了路,二梯队先于一梯队到达唐山,杨冀平李个人三等功。在唐山三个月,回来三年营长、副团长、北京军区某部副科长。89年任北京军区工程兵部副部长,后擢升北京军区动员部部长,97年任天津警备副司令,退休前任重庆警备司令。
1996(7?)年,在什刹海杨勇司令员的作战室前,杨冀平少将将刚领的新式夏装,让老鸭试穿。
七、
1953年,毛泽东把杨勇司令宣到北京让他担任朝鲜战争志愿军司令,就和什刹海结下不解之缘,先在麻状元胡同和王平住前后院,到什刹海定阜街北京军区任司令,后什刹海前海南沿儿的张之洞故居、冰窖胡同、航空胡同……直到文革后落实政策,杨司令才回到什刹海后海定居。
这里原来是领事馆,北京军区政委廖汉生居住时还是罗马式西式建筑。1976年地震后,武汉军区司令张才千推到重建,这才有了现在傻、大,仿佛中南海毛主席游泳池式的大房子。
1980年5月,洪学智、杨得志、王平齐聚到什刹海后海,为杨司令祝贺乔迁之喜。杨勇等一批草莽爱好吃肉,无肉不饱。第一道菜是大盘扣肉,等林彬从厨房出来,肉已见底,几位吃得满嘴流油。林彬问几位老客人,怎么不带夫人一起来?众人大笑,“夫人来,还让我们吃扣肉?”杨勇咂着嘴,还是请客好啊!能吃上肉,欢迎常来什刹海
鉴于文革禁区以及当代史学的假大空,一向寡言的杨勇长子杨小平两次电话、短信给老鸭补充事实:“我从未被送给任何人,我是货真价实的杨勇老大……”
杨冀平访问印度,背后是新德里的凯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