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虚脱发怎么恢复:国家、地方、煤企 博弈“十二五”煤炭“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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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地方、煤企 博弈“十二五”煤炭“天花板”

21世纪经济报道 梁钟荣 深圳报道 2011-01-01 00:34:03  评论0条 随时随地看新闻

2010年12月25日18点,山西焦煤集团原煤产量突破亿吨大关,成为继神华集团、中煤集团后全国第三个年煤炭产量超过亿吨的企业。

“‘十二五’期间,产量过亿吨级的企业数量榜单可能要扩充到13-15个。”2010年12月30日,煤炭专家黄腾对记者分析,榜单组成企业不单有煤企,五大发电集团中至少有四家也将入列。

从2010年年初开始讨论的中国“十二五”煤炭工业发展规划,于11月9日正式成型:到2015年,我国煤炭产量的上限将是37亿吨;形成10个亿吨级、10个5000万吨级特大型煤炭企业。

但多位煤炭、电力企业人士均对37亿吨的限量目标持保留态度,认为被突破的可能性极大。“更重要的是,各地煤炭资源整合及跨区整合的加速,到2015年或许80%以上的煤炭都集中在30个最大的煤企手中,如果市场煤’、‘计划电’的体制在‘十二五’期间得不到理顺,煤电之间的矛盾将会更加激化。”五大发电集团一位燃料部负责人表示。

三方博弈

2009年,全国煤炭产量29.73亿吨,自2005年起年均增长1.92亿吨。煤炭分别占一次能源生产和消费总量的77%和70%,且占全世界煤炭总产量的46.7%。

据一位煤炭企业知情人士透露,参与起草“十二五”煤炭工业发展规划有数家机构,如中国工程院、煤炭工业协会信息中心、国家发展改革委能源研究所等,上报了几个不同的数据,38亿吨、40亿吨、42亿吨,但最终国家能源局选定了所有数据中最低的38亿吨,以此满足煤炭占一次能源比重下降7个百分点到63%的规划。

与这个目标相悖的是,在地方和企业的规划里,总数已远高于这一目标。

“如果我不增加,其他公司也要增加。”一位煤企人士表示,不增加没有更高利润,意味着企业或被兼并,同时企业员工也不会同意。

“投资500亿元,建成亿吨级煤炭集团,2015年煤炭产量达到15260万吨。”山西潞安集团董事长任润厚提出了未来五年集团的发展目标。

而煤炭央企目标更为远大,神华集团提出“五年再造一个神华”,至2015年煤炭产量达到6.4亿吨,中煤集团也寄望在未来五年达到2亿吨。

站在亿吨级大门外,则有众多第二梯队的“舞者”:同煤集团、陕西煤化工集团、山东省能源集团、兖矿集团、河南煤化工集团、龙煤集团、淮南矿业集团、晋煤集团等。

让众多煤企提出亿吨级目标背景的是:2010年中国将煤炭产量达到32亿吨,距离37亿吨的限制产量仅有5亿吨的增产空间,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黄腾解释,根据各煤企规划内容,前面四五家的增量已超过5亿吨的规模,全国约千家煤企,“如果统加起来,增加的产量应该都会超过10亿吨”。

各省自身的规划同样令人咋舌。山西称,2015年煤炭产量目标确定为10亿吨,较之2010年增加近3亿吨;新疆方面则计划2015年产量达4亿吨以上,较之现今产量增加至少3亿吨规模。两省区规划增量早已超过国家规定全国5亿吨的增产规模。

中国煤炭经济研究会秘书长赵家廉认为,地方规划与国家规划往往脱节,各资源大省之所以争相组建大型煤炭企业集团,目的是把资源优势快速变成经济优势。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投资研究所汪文祥承认,对于中西部地区,目前推行的主要还是加快发展的思路。对于西部地区来说,“发展还是硬道理”。

“煤企有扩产冲动、电企有挖煤动力、地方有GDP崇拜,如何刹得住车?”前述五大发电集团燃料负责人提出如是疑问。

在中国煤企争相扩产的门外,众多的海外煤企亦在虎视眈眈中国市场。数据显示,2010年前11月我国累计净进口煤炭1.3亿吨,这一数字已超过去年全年的净进口量即1.03亿吨,而众多分析师已将中国2011年煤炭净进口量调高至1.65亿吨。

“这就面临一个两难。”黄腾解释,国家原希望2015年的煤炭消费量在38亿吨,37亿吨自产,1亿吨进口,但现今进口向2亿吨挺进,“如果维持2015年的消费量,那么又会削减煤企的增量”;如若限制进口,又违悖于煤炭市场化改革的目标。

如何解题

据统计,2009年,全国煤炭消费总量已经达到30.2亿吨,远超过“十一五”能源规划的25亿吨的指标;2010年消费总量又比2009年增长17.4%,达到5亿吨;2011年虽然需求增幅将减缓,但仍将比2010年增加3亿吨左右。

国家发改委能源研究所副所长李俊峰在演讲中指出,中国现代经济发展正面临着巨大的节能减排压力,2003年制定“十一五”规划时,预计2020年国家煤炭消耗量达30亿吨,但2009年实际早已达到了当初2020年的目标。

问题在于,与最有可比性的“十五”、“十一五”相比,“十二五”煤炭产量增速降低了一倍,而前十年的增速平均为每年2亿吨,国家能否让火热的煤企、电企及地方刹住车。

“以前做规划,比如‘九五’、‘十五’,做完就放在那不管了,这一次不同,国家的重视程度是前所未有的,控制总量的决心很大,当然,难度也成正比。”煤炭“十二五”规划的研究和意见汇总收集者之一,煤炭工业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贺佑国表示。

中国煤炭工业协会顾问乌荣康提议,应该以法律形式固定下来。“把这个战略规划上升到法律层面,现在国务院应该给予‘十二五’规划以法律效应,就有法律依据了。只是制度,并没有法律效力,执行起来会很难。”

根据我国对国际社会的承诺,我国2020年碳排放量将比2005年降40%~45%,而增产的煤炭产量对实现此目标无疑是巨大挑战。

“一次能源比重中,煤炭下降的7个百分点需要由清洁能源来弥补。”黄腾解释,如今国内火电机组的耗煤水平已与日本、美国不相上下,惟有在水电、核电上下功夫。

根据国家规划,“十二五”常规水电开工目标从6300万千瓦上调到8300万千瓦;核电2020年的装机容量或将达8000万千瓦,较之先前的6000万千瓦,将之前规划已有30%左右的扩容。

黄腾认为,清洁能源的发展,需要国家在信贷、财政补贴方面给予更多扶持,如光伏则需要较多的财政补贴,“需要将清洁能源的电价降低到与常规火电能源相同,甚至更低的价格,才是抑制煤炭产量不断突破规划的怪圈”。

而除产量问题之外,煤炭产业的另一问题在于煤电矛盾一直未解,由于改革不同步原因,煤炭市场化改革遭遇瓶颈,煤炭价格在这几年也多次受到国家行政干预。

厦门大学中国能源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林伯强对记者表示,煤电之间的矛盾焦点在价格,煤电矛盾的化解最终必须依靠电力体制改革的不断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