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樾湾户型图33栋:圆明园罹劫150周年祭:帝国的荣耀褪色与民族哀伤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10:50:19
www.sinonet.org 2010-10-18  腾讯  [-
  1860年的一场大火,将圆明园的历史――之前和往后总共300年的历史一刀两断。前150年,她是清王朝辉煌的缩影,是天朝上国璀璨的明珠;后150年,在国人失败与仇恨的情绪纠缠中,凄风苦雨里的断壁残垣,逐渐演变成了民族深重苦难里最为具象的耻辱柱。

  ――150年后,让我们重温那些泛黄的旧照,重温那段沉重的历史,永不忘民族的苦难――无论过往、现在,还是将来――我们深信苦难尚未终结,我们深信苦难必将终结。

  [上篇]帝国的荣耀:圆明园的前150年

  “圆明”二字,“圆”指个人的品德圆满,“明”则意味政治业绩明光普照。圆明园的重心名为“九洲清晏”,其九岛环列无非是“禹贡”九洲,象征国家的统一,政权集中。东面的福海象征东海,西北角上全园最高土山名叫“紫碧山房”,从所处方位与紫、碧为名的含义,就是代表昆仑山。整个园林无异是宇宙范围的缩影。

  “圆明园”――这座万园之园,恰如一颗最耀眼的明珠闪耀在帝国的王冠之上,它是盛世的象征,也是帝国的荣耀。
  
  1873年德国人Ernst Ohlmer所拍摄圆明园谐奇趣遗迹。到1922年,主楼已成一片瓦砾,只有少数石柱矗立。
  
  晚清,慈禧太后修建的新圆明园内的华丽建筑。这些建筑修建在由上千吨巨石和泥土砌成的假山上。
  圆明园150年建造史

  圆明园最初是康熙皇帝赐给皇四子胤(即后来的雍正皇帝)的花园。在康熙四十六年即公元1707年时已初具规模。同年十一月,康熙皇帝曾亲临圆明园游赏。雍正皇帝于1723年即位后,拓展原赐园,并在园南增建了正大光明殿和勤正殿以及内阁、六部、军机处诸值房,御以“避喧听政”。乾隆皇帝在位60年,对圆明园岁岁营构、日日修华、浚水移石、费银千万。他除了对圆明园进行局部增建、改建之外,并在紧东邻新建了长春园,在东南邻并入了绮春园。至乾隆三十五年即1770年,圆明三园的格局基本形成。嘉庆朝,主要对绮春园进行修缮和拓建,使之成为主要园居场所之一。道光朝时,国事日衰,财力不足,但宁撤万寿、香山、玉泉“三山”的陈设,罢热河避暑与木兰狩猎,仍不放弃圆明三园的改建和装饰。
  
  康雍乾三代帝王们的乐土

  1709年康熙把圆明园赐给了四皇子胤。当上皇帝的第二年,雍正便制订了圆明园扩建总体规划。次年他首次驻跸圆明园,当年便有超过一半的时间是在这所园子里度过的。这位历史上以勤政著名的皇帝还下令在圆明园里建了“同乐园”和“买卖街”。

  逢年节之际,皇帝、后妃和亲贵大臣们在同乐园陪皇帝看戏,以示满堂怡乐。同乐园西侧的买卖街一年之中总要开上好几次。每到赶集之际,四五十个店铺开门做生意,凡是京城里的有名字号,在这里一个不少。太监和宫女们扮作生意人和路人。高贵的皇帝也会亲自去充当顾客,体验一下身为凡夫俗子的乐趣。

  自然,也少不了务农的乐趣。买卖街一侧便是小农庄,遍布田野、牧场和农舍,也有牛、犁及所有与农作有关的东西。太监们春种秋收,播种小麦、稻米、豆类和其他作物,到秋季收割,在打谷场上脱粒。他们模仿着帝国从乡村朴实的生活方式。(图:《雍正行乐图》)
  
  乾隆皇帝怀柔远人的工具

  侍郎郎士宁已在阜成门外的墓地里安歇多年。蒋友仁制造的水力机械也早已不能运转。蒋友仁死后,太监们采用了最传统的方式──人工供水。每当皇帝要来看西洋楼,他们就动用大批劳力,花几天功夫灌满巨大的储水池,当皇帝来看时,所有的喷泉就正常喷水了。皇帝的个人爱好,并没有推动帝国的科技进步。

  1793年9月14日,垂暮的乾隆皇帝在热河行宫接见了英国使团。英国方面苦心挑选的代表欧洲最先进的科技和最精致的手工艺的厚礼,让自大的皇帝大为不悦,作为“对抗”,皇帝官员们带英使去瞻仰圆明园玩观水法。或许,他是想给英使一个下马威──你们有的,天朝皆有。

  然而,英国人显然让老皇帝失望了。马戛尔尼勋爵的秘书约翰?巴罗一直留在圆明园,此前他已读过大量有关中国的资料。但是圆明园让他感到了失望,“我感到全园各部分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离威廉、钱伯斯爵士的那种富于幻想的和过分赞美的描述相差甚远。”

  表面上对英国礼品等闲视之的乾隆,命令内务府为每件物品都配上了内衬黄缎的精美匣子。一年后,他还命令与最后一个荷兰使团带来的礼物相比较,沉浸在文德武功一统江山中的骄傲和自大,某种程度上扭曲了内心的真实愿望。(图:典型西洋风格的谐奇趣主楼)
  
  图说圆明园300年历史流变

  [中篇]野蛮的惩罚:英法联军纵火焚烧圆明园

  纵火者原本以为打击的只是皇帝本人,但是随着“人们关于真龙天子――火烧圆明园的惩罚对象――的记忆”的烟消云散,整个民族都感觉受到了凌辱和伤害。
  
  1860年10月24至25日,《北京条约》签订仪式。由皇帝的叔叔恭亲王、英国代表额尔金、法国钦差噶罗男爵签订。这是中国的佚名画(现藏尚蒂伊喷泉图书馆)。
  
  1900年,庚子事变时期,法国《Le Petit Journal》画报增刊彩色石印画,描绘天津城中的法军阿尔及利亚雇佣军。
  洋人们发现,真正阻碍签约的不是坚固的城墙,而是天朝的脸面

  1860年,当英法两国远道而来,提出开放贸易、觐见皇帝、建交外交关系,并在京城派驻使馆等一些要求时,他们发现,大清帝国对他们简直没有一丝无好感。“天朝”认为,历来只有贡使才有资格进京面圣,而且在大清过往近200年的历史上,只有当朝廷盛典或皇帝开恩的年份,外国的使臣才被允许短期地进京。而英法这些外夷竟要在“天朝”的皇都中派驻大使,简直是异想天开。这是“天朝”不易的规矩,破坏这一规矩,咸丰皇帝将无法向列祖列宗交代。

  9月6日,天津和谈破裂后,英国大使额尔金在写给妻子的信函中,忿忿地说:“我又要开战了!愚蠢的中国人明目张胆地弄虚作假,这正好给我一个统领大军长驱直入北京的绝佳借口。”他说,中国人如此不恭,他决定断绝和谈,立即向北京进军,不再以和平的方式,而是以战争的方式。

  火烧圆明园,在精神上击溃“天朝”

  10月6日,英法联军占领圆明园,洗劫两日;10月13日,占领北京。

  11月,是联军很早就已预定的撤军日期,在一个遥远而又陌生的地方去面对严寒,对“远征”来说将是灾难性的后果。1812年,拿破仑在莫斯科的溃败就是极好的例子。此时的北京,“人们已感到了冬天的预兆,远处的山峦已有白雪盖顶,北风吹得一阵冷似一阵。”冬天来临前,留给签约的时间已所剩无几。若暂时撤退,明春再来,则意味着清朝又一次拖延外交的胜利,而英法两国将会遭到整个西方的耻笑。

  但这个时侯,中国的外交官却偏偏踪迹全无,据说恭亲王此时已“惶惶然夜无定所”。一位以撰写赴蒙古、中国传教传记闻名的神甫这样写道:“连最没有洞察力的人都看得很清楚,清政府的做法旨在使欧洲人失去兴趣,最后与他们断绝往来。” 额尔金对于签约志在必得。

  清廷有些“无赖”的做法,只会为他们又添加一条新的罪状。在额尔金大使看来,对于这个傲慢、排外、对外部世界一无所知,又不讲道理的朝廷,仅仅靠炫耀武力已不足以解决问题,只有在精神上击溃它,“天朝”才会乖乖就范。他希望有一种报复的效果,“必须能够留下一个长久性的印记”。
  
  奥尔末(Ernst Ohlmer)所拍摄海晏堂主楼西南角的两间,原为亭式屋顶,二层有平台。从照片上可以看到屋顶和楼板都已经坍塌,内部的砖墙也垮塌了一部分。南侧的围墙上也镶有琉璃,造型和装饰都与史料记载一致,只是墙面的灰泥有些剥落。

  大火之后签约:征服者高傲与藐视的快感

  10月25日,恭亲王与额尔金确定在礼部签署中英协议。地点经过了英国人精心的挑选。礼部不仅是清政府负责礼仪的部门,而且前门和天安门之间有一片开阔地,能够满足满足英国人礼仪上的展示。

  一大早,英军就占据了通往礼部的主要街道和几处敏感地点,部署兵力,以应付各种可能的情况。下午,额尔金大使由军队护送前往礼部。军人们穿得非常漂亮,吸引了一路上熙熙攘攘的中国百姓的目光。为了“大肆炫耀”,队伍进行得缓慢,到达礼部大门时,恭亲王已在那里等了两个半小时。当额尔金的轿子抵达时,卫兵举起兵器敬礼,乐队演奏《上帝保佑女王》,而且额尔金还要求恭亲王走上前去亲自迎接。冷冰冰的见面礼过后,落座的顺序也引起了麻烦。“额尔金不同意恭亲王首先入座,双方商定同时落座……”

  签字仪式完成后,额尔金拒绝了中国人准备的茶点,起身告辞。恭亲王陪同额尔金一直走到台阶边,道别时,向额尔金“透出了恨之入骨的一瞥。”正如葛罗所说,额尔金“存心让恭亲王等了两个小时,使他深受伤害”,而且不止如此,签约自始至终英国特使都对可怜的恭亲王表现得极端无礼和傲慢。英国人太重实证,做事很少会率性而为,额尔金的蛮横之举,显然不是贸然行事。布立塞说:“在额尔金对待恭亲王的方式中,隐藏着明确的政治意图:它向中国表明,英国不是在签署一项和平条约,而是在签署一项征服条约。在1860年,这位英国的代表回想起了在1793年被傲慢地拒之门外、无功而返的马戛尔尼爵士,以及1816年履行使命失败的阿美士德爵士。”

  抢劫大清朝:京畿乡村里那些沉默的“盗匪”

  1922年出版的《醒来的中国》注意到:直到1860年,英法军队烧毁圆明园之时,清王朝才意识到在世界上还有比中国更 强大的国家,但大部分的中国人,当他们看到熊熊烈焰从圆明园升起时,并不认为这说明了中国的衰微,而认为是清王朝的没落。相反的是,很多人都急于趁着 乱局来“抢劫清朝”。

  英法联军退走之后,“盗贼”在圆明园仍然没有消失。胜保从咸丰十年八月至咸丰十一年九月,先后六次共搜获圆明园及三山的陈设品一千三百九十多件,其中有兵丁和百姓在 圆明园附近营房或道途捡获呈交的,也有从“土匪”家里查获的。 然而,这些收缴的一千多件陈设品仅仅是圆明园和三山珍宝的极少数,大多数的物件在被劫掠后不知所踪。

  1900年,当八国联军来到北京,再一次进行抢掠的时候。“中国看客”们照样活跃在北京城的各个角落。一个名叫王大点的北京五城公所的差役,工作清闲 ,白天经常四处游荡,看了义和团杀教民的热闹,也见了端王带万字队抬枪攻打西什库教堂。他亲见洋人四处抢劫,王大点不甘落后,趁火打劫,抢得许多东西。每天在日记里记下往家里搬了多少物件,是王大点的一大乐事。…[详细]

  《火烧圆明园》灼疼国人历史记忆
  
  《火烧圆明园》海报
  一部香港导演演绎的《火烧圆明园》,从1983年起,点燃了已熄灭多年的圆明园之“火”。从那时起,圆明园重新回到国民视野,成为这个国家身上的一块伤疤,让国人时常在疼痛中自警和自省。…[详细]
  
  电影《火烧圆明园》导演李翰祥
  电影全国公映后,李翰祥接受《大众电影》采访时说:通过这部影片,让年轻人知道国家衰弱、落后是要挨打的,我认为很有意义。

  但彼时中国观众的历史素养普遍不高。《大众电影》专访李翰祥的报道里,记者竟认为圆明园毁于八国联军之手。

  批评的声音同样存在。譬如有观众尖锐质疑:“从影片所描写的情节来看,圆明园遭焚毁,似乎责任在中国,是中国人的横蛮无礼造成的”………[详细]
  
  2006年10月17日,大型史诗重现影片《圆明园》剧照。
  尽管存在争议,李翰祥的《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还是轰动了中国,仅行政机关、事业单位、学生包场就带来上亿观众。

  随后,圆明园在1996年和1998年被命名为“全国中小学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和“北京市国防教育基地”。

  1997年,圆明园在西洋楼景区建成了一面“国耻墙”,墙的一端写着“毋忘国耻”四个大字,正反两面是金属板蚀刻的从1840年到1919年中国近代史上一系列丧权辱国条约的全文。

  图说大水法被掏“通透”全过程
  
  
  
  
  
  被毁后的圆明园,留下影像最多的建筑在西洋景区,最著名的则属大水法,因为只有它一直孤独地站立了下来。本组照片,相对清晰地展示出大水法从相对完整到只剩下几根大柱子的整个变“通透”的历史过程。图一:喜仁龙1922年拍摄。大水法除了筋骨一般的雕花立柱,在火劫了70多年后还有相当一部分“肌肉”的留存――那些大型石砖填充在大水法以及远瀛观的立柱与立柱中间,形成半堵半堵的墙壁。5年后,当在中国海关工作的亚当来拍摄的时候,大水法的“肌体”就被掏空了很多。

  图二:又过了几年,大水法周边开始显得“剔透”起来,立柱之间的砖结构完全被掏空了,这些结实耐用的御用砖块,被成群结队的马车拉出圆明园,有的流入建材市场,有的直接去给军阀或旧贵们建宅院。

  图三:1927年,大水法和今天看到的残景差不多了。不同的是,在此时,大水法的脚下到处是被折散的乱石板和石块,后来这些散乱的石块也没有了,那些东西被人拉走,很合适铺路面。

  图四:亚当这张照片是岂今发现的唯一一张带有石鱼的照片(见右下角),因此这张照片成了2006年从北京西单某民居找回石鱼的有力证据。

  图五:1920年代左右,西方人在西洋楼景区为中国百姓陆元淳留下了劳作的影像,他正赶着一头牛在辗轧自家的玉米。

  [下篇]民族的耻辱:圆明园的后150年

  自晚清以降的一百多年里,作为拯救国家沉重苦难的手段,知识分子竭力将有关圆明园的惨痛历史重新植入民族的屈辱记忆之中。吊诡的是,与此同时,圆明园却正在遭遇财劫、火劫、木劫、石劫后、土劫,并终于面目全非。

  皇帝的家仇:慈禧而下,念念不忘修复圆明园
  
  恭亲王和一批中国官员在一座小山丘上看到浓烟在圆明园的上空四处飘散,他悲痛不已,其他所有在场的人也都伤心地哭了。

  随后恭亲王把情况报告给正在热河避难的咸丰皇帝:“臣等登高了望,见火光至今未息,痛心惨目,所不忍言!”

  咸丰阅毕,批了四个字:“曷胜愤怒!”不久后,他在郁郁寡欢中死去。临终之时,对圆明园念念不忘的他亲自把同道堂印玺交给两宫太后和年幼的皇太子,同道堂是咸丰皇帝在圆明园进用最后一道晚膳的地方,他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身后的皇族也不要忘记了圆明园。

  1860年的慈禧还是一名年轻妇人。林语堂认为,正是这一场变故,让慈禧终生对西方人异常痛恨。

  民众的国耻:圆明园重新进入公众的记忆
  
  康有为在法国看到大量来自圆明园和紫禁城的珍宝,其中有多款玉玺。康有为“睹玺凄然”,很自然地,他把圆明园的遭遇和国家的命运联系了起来。在随后写下的诗文里,他想到极盛时期的圆明园,并梦想着有一天能恢复圆明园的荣耀。

  戊戌变法的失败以及圆明园文物的流失,让梁启超深刻地体会到中国之所以遭此国难而无人深省的缘由,就在于中国长期以来只知将国与家并列,而不知将国与民并提。因此当发生国难时,民众只当成是皇帝的家事,而并不能引起广泛的共鸣。

  正是在这些知识精英的大力鼓吹下,一股推动民权,关心国运的风潮开始兴起。圆明园被纳入“国家之耻”的视野之中。而在民权之风日炽的时代大潮中,越来越多的人站在国家和民族的角度来抒发对圆明园的感伤之情。

  历史的边缘:圆明园那些被遗忘的劫数

  圆明园自1860年10月遭遇了“火劫”、“财劫”之后,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又先后遭遇了“木劫”和“石劫”――北京城的达官贵人和平民百姓一点一点地从圆明园的废墟上拆走了可资利用的木材和石材。当圆明园只剩下土地时。它又迎来了“土劫”。…[详细]

  土劫:饥民们的“乐土”

  陆元淳是当时住在西洋楼附近唯一的中国人。这个从外地来到北京讨生活的中国农民在清末民初的战乱中,辗转来到这里,在无人管理的园子里拆房、开荒、种地……在陆元淳之后,陆陆续续有大批从山东、山西、河南、河北等地来的移民来此定居。此外,还有前清太监和前清旗民。

  十几年后,又有一大批异乡人涌入圆明园。那是八年抗战期间,由于战乱,这片无人管理的山林,成为来自华东、华北附近的饥民的“乐土”。
  
  民国时期人们人拉肩扛从圆明园挑木料。
  
  1993年,画家们在圆明园的小院里吃饭。
  文革:大量军民涌入园内“改造世界观”

  1950年代,白颐路的石块被拆下用于修建天安门广场。1956年以后,园林局征购了圆明园中非稻田的全部耕地,进行了大规模绿化。然而三年困难时期,大量的百姓涌进这里。圆明园村、挂甲屯、福缘门村里住满了在外地人。圆明园一时人多地少,于是生产队把政府征购走、大量植树的土地又要了回去。人们除了种稻米、养鱼,还办起了公社一级的马场、养猪场、鸡场、鸭场。

  再往后,北京海淀周围各大院校的师生都到圆明园改造世界观来了。圆明园里除了学农的稻田,还有学工的工厂、学军的射击场。在这里,赵光华目睹了北大师生改造 “绿满轩”和“畅和堂”两座岛屿的“壮举”:在生产队的指挥下,几十位北大教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用大绳和撬棍,把山石拉下水中,然后再把岛上的土全部垫入水中,造出了一块面积并不大的农田。

  70年代:大修防空洞和“农业学大寨”给圆明园带来严重破坏

  1970年,全民“备战备荒”时,人们不仅拆除了数千米的园墙和湖岸上的石材,建筑基址也被连根拔起,统统拉走去修防空洞。人们一次拉走582车石料,一次拆掉800多米围墙,一次砍伐1000多株树木。圆明园遗址的围墙被拆得一干二净,建筑基址被掘地三尺,山头被平掉十分之四,外单位侵占掉土地十分之一(王道成《圆明园重建大争辩》)。

  防空洞刚建好,“农业学大寨”运动又轰轰烈烈地兴起。从1975年到1977年,厂房和生活区用地就砍光了90%的林地,60年代初种下的几十万株林木万劫不复。

  1976:圆明园管理处成立

  圆明园这一百来年里,皇帝退出、强盗进来,强盗退出、农民进来。到了1970年代,大学师生退出、海淀机修厂进入;民房退出、打靶场进入;板车拉出去、汽车开进来。那些年,圆明园的福海中甚至建了个气象站。

  1976年,圆明园管理处正式成立。

  又过了一年,诗人来了。多年后,人们再提到那些废墟上的启蒙者时,把他们叫做北岛、芒克。
  
  1992年,画家伊灵在圆明园的工作室里。墙壁上挂着他作了画的木瓢。
  
  2010年7月1日,“魅力和花”圆明园第十五届荷花节开幕。
  寻找与修复:圆明园重新进入国人视野

  1980年,圆明园管理处统计的结果显示,园内有7个生产队,270户、2000多口人形成20多个聚居点。而《北京日报》在报道圆明园时,除大标题以外,正文中全写成了“元明园”。

  1981年,来自台湾的学者汪荣祖站在圆明园这个旧时帝国的中枢,“在山泽之间找不到一处地方,可以看出这是由一百五十个精心设计的景点所组成的巨大宫苑”。;魏开肇描述:“在安佑宫正殿基址北面是残存的一些曾经培植过蘑菇的塑料棚和地坑。基址南面是一处地地道道的粪场,上面还晾着大片粪干,基址西南面是一排排猪圈,还有一座两层楼的工厂,松林中的人粪人尿、猪圈里的猪粪尿,粪场上的粪干,把整个安佑宫地段弄得粪迹遍地、臭气熏天。”

  1988,圆明园遗址被年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1998年,当魏开肇在6月17日中国文物学会、北京市政协联合举办的“圆明园论坛”学术研讨会上公布西园粪场和煤厂的现状时,还有学者认为,纪念圆明园就要保持它的荒废现状。也正是这次大争辩,才在各种不同的媒体上,把圆明园真正带入中国人的视野。

  “圆明园浩劫”疮疤:国人该怪谁?
  
  圆明园谐奇趣楼主楼三层北面窗户,石质窗框已烧断。
  150年来,我们总是将“圆明园浩劫”归结于第一次鸦片战争以来,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对国门的轰打;我们又总是归结于资本主义的血腥,对生产资料的疯狂占有。

  150年来,“圆明园浩劫”一直是一面镜子,它映照出的不仅是西方列强的凶恶,更是东方古国的文化和科技的落后、对通行世界的市场规则寡淡无知。它告诉150年后的后人,固守国门、回避世界是一条行不通的道路。

  150年后“圆明园浩劫”仍然在拷问着我们。

  人质玄机:联军抛出圈套论,为罪行开脱
  
  1860年圆明园内的英法军队。(英军随军画师绘)
  在事后的记载中,英法联军一直指责清朝在谈判中背信弃义,设立了圈套。法国冈城大学历史教授泰西埃则认为,联军的自我辩解误导了很多史学家,其实他们在通州抛出圈套论,只是为后来的洗劫火烧圆明园开脱,是英法联军预先炮制出来用以指责中方欺诈,并为他们后来所犯下的罪行辩解、转嫁,求得宽恕。

  “万园之园”的前世今生

   
  《圆明园四十景图咏》之一
  中国历史上,从没有一座园林,与一个家族、一个王朝的命运如此紧密相连。它诗情画意,它中西合璧,它集建筑、园林、文化、收藏于一体,它是万园之园,却又是政治中枢。毫无疑问,它是大清帝国王冠上最耀眼的一颗明珠。然而,150年前英法联军的一场大火,使这座皇家园林终成劫灰,也使之最终疼痛地嵌入了所有中国人的历史记忆。

  圆明园珍宝漂流记
  
  去年底起航的圆明园海外寻宝行动,在世人目光聚焦之下,已悄然搁浅。
  圆明园罹劫150周年

  1860年10月18日至19日,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个应当用浓重黑色加以标记的日子。

  身处北京城的吴士礼中校用日记记录了这个日子的现场:“连续两个整天,浓烟形成的黑云一直飘浮在昔日繁华富丽之乡的上空,西北方向吹来的清风,将这浓密的黑云刮向北京城,浓烟带来了大量炽热的余烬,一浪接一浪地涌来,无声地落在大街小巷,述说和揭露皇家宫苑所遭受的毁灭与惩罚,日光被黑烟和浓云遮蔽,仿佛一场持久的日食一般。暗红的火光映照在往来忙碌的士兵脸上,使得他们活像一群魔鬼,在为举世无双珍宝的毁灭而欢呼雀跃。”

  150年后,让我们重温那些泛黄的旧照,重温那段沉重的历史,永不忘民族的苦难――无论过往、现在,还是将来。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net.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