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诗号最悲伤:关于“男女”的快乐与哀伤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06:41:16

关于“男女”的快乐与哀伤   

关于“男女”的快乐与哀伤

----深陷于历史与现实困境的男欢女爱之一

    生活在今天的人大约永远无法全面了解古人的生活,可我仍然对他们的生活状态充满了好奇。因为,“我们为什么不快乐”之类的问题,肯定不是今天才出现的,它肯定已经被古人追问过无数次、解答过无数次了。与快乐有关的“男女”问题也是如此,人们活在不同的年代,有着不同的生活环境与生存经验,却反复面对同一个问题。人们始终未能解开“快乐”之谜、“男女”之谜,同时,这也证明了“快乐”的魅力,“男女”之性的魅力。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使中国人长期将口腹之欲与男女之性笼统地视为人的原始欲望,却模糊了这样一个事实:饮食所能延续的不过是个人生命,而男女之性则延续了一个家族、一个民族、甚至整个人类的生命。没有男女之“性”,就没有人类的历史与未来。

    《老子》为世界贡献了一个重要的哲学概念:“道”。什么是道?人们一直争论不休。其实,按照原文直解,“道”是不死的“谷神”,“谷神”就是“玄牝”,就是“玄之又玄”的女性生殖器,一个繁衍出千万种生命的众妙之门。(《中国古代房内考》高罗佩著,李零的译者前言6页》)

    和许多古老民族一样,中国人最基本的信仰是祖先崇拜。据一些文字学家考证,这个祖先的“祖”,在甲古文和金文里都写做“且”。“且”为象形字,它所像的那个“形”就是所谓男根,男性生殖器。

    吃什么,或者怎么吃?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哲学问题。无论吃的多么讲究,多么隆重,它顶多能勉强算是一种“文化”。而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为什么来,为什么去?这,才是最基本的哲学问题。因此,“道”,或“玄牝”才成了哲学概念;“祖”才成为引人膜拜的图腾。

    在中国的传统思想里,生命的永生是通过子嗣延续实现的,其实就是通过“性”实现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后,是一个家族血脉的终结,也是一支流传久远的生命链条的消失。

    以性的角度来区分,这世上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对性的态度,本质上就是对人的态度。对人的态度,是一切文明的核心。

    性,是形而上的“灵”,也是形而下的“肉”。作为一个话题,它可以上升为哲学与信仰、社会与文明,也可以沉沦为本能欲望的追求与猎取、满足与发泄,它同时还可以衍生出人类情感中特有的迷恋与纯真、温馨与缠绵、牺牲与高尚、快乐与烦恼……性,就是这样迷人,几千年来人类一直尝试着从各个角度对其进行不断言说,却始终是说不清、理还乱、欲说还休。

    无论如何,对性的态度、对性的言说方式,最能反映一个时代的精神状态与文明程度。从历史的角度探讨中国的性问题,我们会惊讶地发现,性禁锢时期与精神禁锢时期离奇地一致:一个是蒙元,一个是满清。特别是满清,精于处世之道的王永彬在《围炉夜话》里说出了“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这样的“古训”。其实,在更多的历史时空里,中国人更喜欢用“周公之礼”、“交欢”、“鱼水之欢”、“云雨之情”来表达性的自然与快乐。尽管,这种快乐以极端的男权为中心,并且制造了数不清的闺怨、妇怨。

    我始终对“传统文化”保持一种谨慎的警惕。因为,人们今天所说的“传统”,其实是在经过多次历史畸变之后所呈现的结果。对现代中国人来说,先秦是一种“传统”,汉唐也是一种“传统”,蒙元与满清还是一种“传统”,而这多种“传统”在人文精神上实在是南辕北辙毫不搭界,甚至从根本上就是存在着尖锐的矛盾。

    “传统”也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样,是一条绵绵不绝,源远流长的河。它不断被确认,又不断被“破旧立新”;不断被撕扯成一堆堆杂乱的碎片,又不断被敛聚起来,重新弥合。这种传统的断裂在对待“男女”的态度上似乎显得尤为明显。然而,“男女”是这样令人着迷,让男人着迷,也让女人着迷。它可能被扭曲、遮掩,却永远无法回避、漠视。

    性,它的神奇不仅仅在于它如何引人沉迷,而是从古至今,都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像它这样唤起人类的热情,激发人类的想象力。它是欢愉,它是哀愁;它是快乐,它是烦恼;它是爱恋,它是仇恨……它本身就是艺术,又不断被艺术化地予以表现。

    关于“男女”,关于“男女”的快乐与哀伤,孔子曾经讲过著名的三句话:一是“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礼记》);一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逊),远之则怨”(《论语·阳货》);一是“《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首先在总体上肯定了人的根本欲望。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逊),远之则怨”——这是一句在现代社会广受批评的名言,一位外国汉学家说,这话讲得机智而刻薄。其实,这是在男权社会里男人对女人的典型认识,同时道出了男人对女人的心理矛盾。男人离不开女人,这是“人之大欲”,同时又“近之则不孙(逊),远之则怨”,怎么都不好弄,很是难伺候。

    “《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关雎》是诗经的第一篇,这是一首典型的情诗,用著名学者李零的话说:这首诗“主要是讲男人想女人”,乐是乐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哀是哀在“求之不得,辗转反侧”。这是男女之间最普遍、最有代表性的情愫,即使是今天也是如此,换成电影《有话好好说》里的现代方言那就是“安红……我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觉”。《诗经》里收录了大量情诗,关于这些的情诗,我在下文中还会涉及,这里只想提醒读者注意的是,孔子选择了一首情诗作为《诗经》的开篇,应该不是偶然的,至少它可证明当时人们对男欢女爱的态度是开放的,是可以广为传唱的。

    总之,性作为人类的精神和肉体都不能忽视的核心内容,不可避免地贯穿了中国人的生活史与思想史,所不同的是,有时它可以载入皇家典籍,有时它被传诵为民歌艳词,有时它被作为房中秘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