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戏江湖破解版:菲佣：上海现状报告

2011年2月24日  星期四 晴天转多云，最低7℃（昨天最高15.5℃）文新传媒 新民晚报图文仿真版

菲佣在沪并不合法，中介打出含蓄的招牌  周馨

南京西路上一家超市的留言板成为菲佣信息栏  周馨

一些中介网站推出菲佣服务  周馨
本报记者  罗震光
菲律宾籍女佣，简称菲佣，因其家政服务的专业劳动技能优秀、工作态度认真，而闻名世界。女佣长久以来一直是菲律宾对外劳务输出的主力军，香港政府甚至专门针对众多在港菲佣制定相关的劳动保护条例。而目前，菲佣风已经移师京、沪等国内一线大城市。除了原本的部分外籍家庭聘请菲佣外，一些具有海外教育、工作背景的高收入中国家庭也加入了找菲佣的阵营。
尽管在某些特定人群中，找菲佣早已成为司空见惯之事，但记者日前从上海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获悉，按照国家现有规定，“聘雇外籍人员来沪从事家政服务，不符合相关的原则和规定”。该人士还表示，关于前段时间坊间传言上海将放开对菲佣入沪的管制，纯属误传，“对外籍人士的相关劳动规定，是由中央统一制定”。
有关行业内人士表示，上海菲佣的规模保守估计应在千人以上。由于不受法律保护，菲佣目前在上海无论是引进的过程或工作、生活，都处于一个相对尴尬的阶段。
1  早在十多年前菲佣已经进入上海
L先生来沪已经十多年了，是个地道的上海通。采访之前，推荐的朋友介绍说：“找到他，就能搞清菲佣在上海的前世今生。”
“早在十多年前，菲佣已经进入上海。只是因为媒体没有报道，所以一直没有引起社会的关注。”L先生开门见山地表示，菲佣在沪的历史并非如此前有媒体报道的那样仅为十年左右的历史，并且菲佣来沪也不是通过中介公司开的“头炮”。
菲佣入沪和上海经济的全球化发展直接相关，最早进入上海的菲佣几乎都是随着外籍家庭迁徙而来。据L先生介绍，在上世纪90代，由于大量跨国企业将公司的亚洲区总部搬迁到上海，相关的外籍高管都随之来沪，这些高管往往都是举家迁移，因此服务这些家庭的菲佣也随之而来。“这些菲佣大概算是来上海打工的第一代菲佣。”
2  雇主介绍上海菲佣的自我繁衍期
随着菲佣的进入，她们很快就开始建立起自己的生活小圈子，同时也开始了小规模的介绍亲友、同乡来沪打工。
对于菲佣在沪最早期的自我繁衍，L先生介绍：“由于生活习惯、语言等各方面原因，上海一些外国人家庭有请菲佣的需求，于是朋友圈里有菲佣的就成了介绍人。”雇主回家问菲佣，而菲佣则介绍菲律宾国内的亲友、老乡来沪。由于是通过熟人介绍，所以相对而言，可靠度很高。
“那时候的菲佣雇主几乎都是外资企业高管，在公司里为菲佣申请一个公司雇员的身份就能搞定工作签证，所以菲佣进入上海是很方便的。”L先生说。由于在上海开办了一家餐厅酒吧，L先生也曾义务为朋友们家的菲佣入沪，申请过好几个以餐厅服务人员为名的工作签证。
3  超市留言板成找工作的自荐区
在采访了数位在沪工作的菲佣后，记者了解到，位于南京西路上的某家超市因其进口货品众多而备受在沪外国人喜爱，因此该超市的留言板也成了上海菲佣找工作的自荐区。
Marry来上海当菲佣已经近十年，其间换了三任东家。她告诉记者，她的第二任东家就是通过超市留言板找到的。
“当时，我的第一个老板因为工作变动，突然就要离开上海，我不想跟他家去加拿大，太冷了，我受不了。”Marry说。但是，因为时间紧急，第一任东家也无法为她寻找到合适的人家继续工作，Marry听同在上海工作的老乡说，在某超市的留言板上写自荐信，可能会有机会找到新工作，于是她决定一试。“否则，我就只能先回家，或者到香港碰运气，经济损失很大的。”
幸运的Marry很快接到要求面试的电话，而第一任东家的推荐信也极力赞许了她的工作，于是，Marry在老东家还未上飞机前就顺利找到了新老板。
Marry表示，她把自己的经历告诉每个在上海遇到的菲佣，尤其是那些第一次来上海的，而其中确实有人像她一样在那块留言板上找到了新工作。
4  受到社会关注黑工感到紧张
据接受采访的菲佣们说，由于近期媒体报道了菲佣在上海的状况，这使她们感到一些紧张，特别是那些没有拿到工作签证的，没事甚至都不敢上街。
上海浦东某别墅区内，有三分之一的家庭请了菲佣，其中外国人家庭占了80%以上。据小区内的采访对象反映，去年有关部门曾经来此小区进行检查，个别没有工作签证的菲佣东躲西藏，侥幸过关。自此之后，一有风吹草动，她们都会特别紧张。
经过中间人的反复劝说，一位40多岁的菲佣接受了记者采访。这名菲佣告诉记者，她本人是有合法的工作签证，所以并不担心检查。不过，去年的检查还是让她大受惊吓，主要是因为她的女儿。原来，由于近年来，菲佣在沪越来越吃香，有供不应求的局面，而她女儿渐渐长大，正在菲律宾念大学，于是便萌生了利用暑假来沪打短工的念头。去年，她在小区里为女儿找了份短期菲佣的工作，两三个月的薪水足够女儿一年的学费和开销。本来一切都很好，但是突如其来的检查，让她非常担心，关键是万一女儿被查出，可能将在中国留下不良记录，影响她将来到上海找工作。
5  近几年菲佣来沪工作签证越来越难办
据L先生介绍，过往相对容易的工作签证，如今越来越难办，尤其是近二三年来。“过去，有朋友相托，以餐厅服务员的身份给菲佣办个工作签证，是很方便的，但是现在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管理人员的工作签证，还和以往一样。但是，一家餐厅的管理岗位是有数的，我必须要留给自己的员工，所以我已经很久没有再帮朋友的忙了。”
事实上，据记者从几家目前在网上打广告从事菲佣中介的公司处了解到，尽管目前上海有菲佣的市场需求，但真正中介成功的案例并不多。一方面是无论成功与否，雇主都必须支付菲佣面试的机票、食宿等费用，让人有点难以接受。另一方面，就是每年必须支付的工作签证费用相当昂贵，目前2万左右的市场价格相当于菲佣四五个月的工资。而且，即便雇主愿意支付这笔费用，并不意味着菲佣的工作签证就能拿到，如果菲佣不愿冒黑工的风险，那么雇主依然会空手而归。
有业内人士透露，没有工作签证的菲佣也想出了应对防止打黑工的办法，但是对雇主的经济要求会更高。“每三个月去香港一次，然后重新入境，这样签证就不会黑了。不过雇主每次又得额外支付来回机票。”
6  菲佣的上海丈夫提出疑问
在采访过程中，记者遇到了一位上海小伙子。他是某高档住宅小区的保安，前年和小区内的一名菲佣相恋并结婚。作为这对跨国婚姻的副产品，他的妻子再也不需要为工作签证而伤脑筋了。
这位小伙子因为妻子是菲佣，所以对这方面的新闻、政策特别留意，采访中他向记者提出自己的疑问。“香港的新闻讲，那里的菲佣每年至少赚走10亿港币，但是听我老婆说，几乎没有香港家庭雇价格便宜不少的内地保姆。根据我的分析，关键是菲佣做家务认真、负责，而且会讲英语。我老婆是大学生，因为干活认真，现在每个月工资5000元。都在说大学生工作难找，她们怎么没想过往这条路子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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