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中的天使歌词:中国美学原著讲读之:《毛诗序》 陈望衡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23:48:56
今天我们要探讨的文本是《毛诗序》。

我对《毛诗序》的定位是中国儒家美学的纲领。中国儒家美学可以讲是中国美学的主流,儒家美学的创始人当然是孔子,所以奠基之作应该是《论语》,但是《论语》不是一部美学专著,《论语》应该是一部文化著作,它涵盖了哲学、伦理学、艺术学、美学、社会学等等诸多内涵。

儒家美学作为专著的开始我是定为《乐记》,《乐记》讨论的主要是音乐的问题,涉及的问题仍不是太宽。到汉代以后产生的《毛诗序》我仔细掂量了一下可以称得上是中国儒家美学的纲领。《毛诗序》的文字很短:


《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

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
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
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



《毛诗序》内容很短,文字个别的不清楚参考一下注释也就可以了,下面我就结合文本阐发一下它里面的重要思想。

首先,我要讲一下《诗经》和“诗学”在中国美学史上的地位。

中国儒家美学奠基之作是《论语》,这是不错的;但是中国儒家美学的摇篮应该是《诗经》。孔子通过阐释“诗”的一些观念,而使得《诗经》成为他的美学思想的基本观点的;当然,《诗经》在中国文化史上也算的上是一部奇书了,表面看来它是一部诗歌(总集),但是它的地位远高于此,居然被称之为“经”,那就是包括了我们中国人做人、治国的一些根本道理。后来,因为孔子阐释《诗经》形成了许多重要的观点,包括哲学的观点,伦理学观点,美学的观点;后来历代继承了孔子的传统阐释《诗经》,以至于形成一门学问,就是“诗学”。 “诗学”在中国美学史上从孔子时代开始,绵延至于五四时代,可以说持续了上千年。特别是在汉代,“诗学”成为“五经之学”,是一门官方的学术。官方的太学教授“诗学”,民间“诗学”研究也很兴盛,形成了齐、鲁、韩、毛四个学派,四家的学术。这里又有古文学派和今文学派的差别。四家“诗学”在流传的过程中各自的命运不同,鲁诗在西晋就没有了,齐诗在三国时期就完了,韩诗在宋代大概还有一部《韩诗外传》,至今流传的唯有毛诗一家。而它恰恰不是官方学派,而是民间学派。毛诗学的创始人是秦汉初年的大毛公毛亨,完成于西汉武帝时期的小毛公毛苌。两个毛公都是为《诗经》作注,补充的文字称“序”,《诗经》的三百零五篇的旁边都有一篇“小序”,唯有第一篇《关雎》的“序”比较长,一共491个字。不仅论述了《关雎》篇的主旨,而且论述了整个“诗”的功能,涉及的问题很广,讨论的也比较深入,于是,古人把这一篇挑出来单独成篇叫做“大序”,其它的都叫做“小序”。也有人把前面的“ 《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划出来,仅将后面的部分称为“大序”,我以为完全没有必要,反而有所割裂,其实从《关雎》谈起,进而论及全篇,文气上倒比较流畅。

整个的《毛诗序》我把它定位中国儒家美学的纲领是主要在三个方面:一是风教,一个是言志,一个是比兴。我认为这三个词构成了整个中国儒家美学的体系。《毛诗序》里面讲的最多的是“风”。我不一定按文中的顺序来说,而按照我总梳理的逻辑顺序来讲。首先,“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风”的第一个涵义是“六艺”之一。“六艺”说起来比较复杂,不同的说法很多。一种说法是“六艺”是诗的六种不同风格类型;一种说法是风、雅、颂是三种诗歌类型,赋、比、兴是三种艺术手法。现在,不管哪种说法,“风”首先是构成《诗经》的六个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两种意义上,一是《诗经》中某种类型,就是我们所说的民歌,这是《诗经》的主体部分;第二,“《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 《关雎》我们都知道诗《诗经》的第一篇,讲一对青年男女恋爱的爱情诗,而毛诗的解释诗歌颂“后妃之德”,这种美好的品德是“风”之始。《论语》中有“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风”指的是一种美好的品德可以像风一样铺展开来,影响开去。所以,风的第二个含义就不仅是一个教育含义,“风”“正”是一种美好的品德,“风”“动”是讲的教育作用。用“风”里面的这种美好的品德教育百姓,“风以动之,教以化之”。显然“风”在这里,我们知道自然界有风,借助自然界的风比喻美好的品德影响社会的行为和过程。这种用风做比喻的对于整个社会的道德教育被称之为“风教”;或者称为“教化”,教而化之。我们知道杜甫的一句诗“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唐〕杜甫《春夜喜雨》)“潜入夜”“细无声”,(道德影响)无声无息沁入心田,化为你的血肉,从个人来讲脱胎换骨从灵魂上对你重新铸造;从整个社会来讲就是移风易俗。

这里,我们就要说儒家的美学实际上是“美育”学,儒家重视美学的美育方面,儒家美学的核心是美育。即通过诗教培养塑造一个健全而高尚的人格,从而改造社会。这是我们得出的第一个结论。第二个结论就牵涉到“风”了。那么,儒家为何要用“风”这个概念,这个词来比喻美育呢?这个词是随便拈来的吗,不是,是精心考虑得来的。(这是因为)在儒家美学概念里,风教有三个很重要的涵义。第一,“风”是指情感。我们平常说的“风马牛不相及”的“风”就是指情感(的联系)(整理者注:后汉贾逵注曰:“风,放也,牝牡相诱谓之风。”公的和母的牛马,在一起互相引诱,叫做“风”。孔颖达注:“牝牡相诱谓之风……此言‘风马牛’,谓马牛风逸,牝牡相诱,盖是末界之微事,言此事不相及,故以此取喻不相干”。英文have absolutely nothing in common with each other);王夫之说“情与风然”;刘勰的《文心雕龙》的风骨,“风”指的也是情感。儒家把“风”的概念确立为情感,那么,诗教的作用就是一种情感教育。儒家是很重视情感的,所谓“诗言志”也就是“诗言情”,这是竹简帛书里面就有记载。“风”的第二个涵义是无形的教育,审美教育就是这样潜移默化的无形的教育。用“风”作比喻,就把审美教育的这种特点揭示出来了。第三个特点,强调了这种教育对于整个社会、个人的不可抗拒的极大的影响力和感染力。从而达到“化”的效果,使整个人脱胎换骨使整个社会移风易俗的效果。纵观东西方的思想,大哲大都看重艺术的艺术效果对个人和社会的影响力,但是没有那个人将之论述到如此深刻的地步,强调到如此重要的地步。我们也看到,连柏拉图的遣散诗人的做法也完全是消极的抗拒。我们看到,风教就是这样一种以道德教育为本质的艺术审美教育。这里也不好说美育是德育的手段,因为在这个过程中美的熏陶、善的教化是融为一体的。美就是善,善就是美。

第二个观点是风教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和民主性。普遍性意味着这种教育是面向整个社会的,任何人都不能逃脱它的影响,无论百姓、国王。那么这种普遍性就转化为一种民主性,就是“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中国古代文化有一些很可贵的民主性的精华,就保存在儒家的一些典籍之中,可惜我们过去没有重视。非常有意思的是,“下以风刺上”有两条原则,一是“主文而谲谏”,谲谏,对国君的谏告要是含蓄的温和的,委婉的对国君进行批评和劝告,文就是方式上要文雅,不要粗糙,讲究方式方法。得理也要让人。这是很可贵的。第二个原则“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被批评和劝告的人要是一个什么态度,即使所言的过错自己没有也要不予以追究,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第三个观点是这种“风教”它的重要价值和重要意义,关系到国计民生,国家命运。或者说它对国家民族的根本性。看下面:“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这里强调了风教的根本性,对国家、民族以及个人的重要意义;同时,《毛诗序》对于“风”还有许多具体的阐释,比如王者之风,诸侯之风;讲到风,提到要发乎情、止乎理,要情理结合、情理交融。这里我只是稍作提及,目的是希望你们重视“风”这个概念。这是一个儒家美学的核心概念,把审美教育提到一个关系国家民族命运的地位、高度来论述。后来蔡元培先生提出“美育代宗教”,他是从叔本华、尼采那里来的一个传统。但是,我想这个传统也可以跟中华民族的美学传统联系起来。在五四以后,中国那些走在时代前列的知识分子都不约而同的提倡美育的思想,蔡元培先生之外,梁启超提倡美育,鲁迅、王国维也提倡美育。他们为什么都这么重视美育,重视美育的内涵是什么?很值得我们好好的研究。

我们要谈的第二个方面是“言志”。《毛诗序》里面讲“言志”的这段文字基本上是从《尚书》中套来的。“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化取自尚书中的文字(“帝曰:夔!命女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诗言志,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夔曰:於!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孙星衍 《尚书今古文注疏》”)。中国的古人嘛,抄书不算超,那时间也没有什么版权,看别人讲得好也就抄两句过来。关于“诗言志”是可以做出一部大文章,不要说一篇,几篇博士论文都可以做,我这里就是简单的讲几句。第一,志的涵义。根据闻一多先生的考据,志有三个涵义,一是记忆,一是记录,一是怀抱。第一,记录。说诗有记录的功能,说明诗有记载历史的功能。中国的《诗经》,就具有历史的作用,里面保存了许多的历史资料。诗的这种记载历史的传统在中国文明史上一直没有段丢,但是又有变化。春秋时期记载历史主要依靠诗,靠韵文记载。后来历史书出来了,又有专门的史官,他们记载历史事实不要求写诗,就出现了最早的历史书。所以,孟子说“诗亡而春秋作”。不是诗灭亡了,而是诗记载历史的功能消失了,《春秋》这样的历史著作也就出现了。当然,到了汉代《史记》的出现,史书在历史上大方光辉的时代到来了。诗记载历史的功能虽然旁落了,但是并没有消失。(比如)唐代安史之乱的时期,大诗人杜甫就写了一系列记载当时历史的诗歌,如三吏,三别,后人因而誉为“诗史”。那么这样一个诗要不要具有记载历史的功能的问题,后世就展开讨论了。这个争论一直到王夫之那里才有了一个很好的总结。这一点在我的《中国古典美学史》(整理者注:第一版,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单行本;修订第二版,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年,上中下三卷本)里有详细的讨论,大家可以去看。中国诗歌因为背着这样一个沉重的记载历史的包袱,所以抒情往往不是那么的畅快。第二,怀抱。怀抱就是虚拟的志向,就不是一般的思想,一般的情感,而这种志向就是家国之志。中国的诗就具有这种抒发家国之志的重要功能。我们上面已经说过记载历史的功能使得诗歌的翅膀已经比较沉重,加之抒发家国之志的功能,诗歌的翅膀就更加沉重,而飞翔不起来了。到了汉魏六朝的时候,陆机的《文赋》出来,提出“诗缘情而绮靡”,即诗的作用主要在于抒情,这里提出“诗言情”就在相当程度上纠正了“诗言志”的偏颇。唐代的经学家孔颖达提出“情志一也”,诗歌的言志与抒情功能是统一的,这个问题也就得到了合理的解决。大家把诗的言志说好好的梳理一下,应该是比较有意思的。其实,《毛诗序》里面也不是不讲情,它说“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诗歌之所以具有这样重要的社会作用,就在于它借助与情感的力量。这段文字大家都很熟悉,我们讲过的《乐记》里面有,《荀子》的《乐论》里面也有。强调诗歌的言情与言志的统一,《毛诗序》即重视了诗的政治教化功能又重视了诗的审美艺术价值,所以,情与志、情与理的统一就一直成为中华民族的一个审美传统。

下面我们来看“比兴”。诗的“六艺”中“赋”并不是非常重要,后来没有得到强调。“比兴”是一直得到强调,刘勰的《文兴雕龙》中就专门有《比兴》篇。“比”“兴”有共通的部分,它们功能各自也有不同的特点。“比”是比方于物,“兴”是托似于物。比方强调类的相似,重在意义;托似并不在乎(事物之间)它们的类似,在乎起情。“比兴”的“兴”比“比”更重要。大家可以去看《毛诗》,在里面何处为比何处为兴都有说明的。中国美学很重视“兴”,兴本来是起的作用,到后来就派生出两大功能:一是情调“兴”的情感作用,衍生出“兴趣”,“兴象”这样一些概念;第二是“兴”里面开拓出“兴寄”这样一些概念,所谓“兴寄”就是里面有家国天下的寄托。唐代陈子昂对六朝文学不满,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因为里面没有家国天下的寄托,陈子昂强调(诗中)要有“亡国恨”,沧桑感,命运感,并且又派生出另外的涵义。要把这种家国之情的起兴寄托在内,但是又不要言明,那样就又没有意思了。刘勰的《文心雕龙》的《隐秀》篇讲到诗意的隐、秀的关系,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发展就有了刘禹锡的“境生象外”,有了司空图的“味外之味”,中华美学最重要的(范畴)概念“意境”或“境界”就都在这个“兴”里面(衍发出来)了。我们过去一讲境界就说道老庄、禅宗,但是往往会忽略一点,境界是有着沉重的内涵的,这个内涵就在于要有所“寄托”,而这一点的来源恰恰是来源于《毛诗序》的,可见其重要了。

我们刚才从“风教”讲到“美育”,而“美育”学恰恰是儒家美学的核心和主体,(因为)儒家美学是重德育的。言志和兴寄就是它的手段。这就要求在诗的内容上要“言志”,这里的“志”也不能是抽象的道理,还应该是活泼泼的情感,要情理交融。那么,这份情理交融应该如何表现出来?就是通过“比兴”。比要有形象;兴要有情趣、内涵。构造出一种境界,通过这个境界来负载着情理交融的“志”,最终达到教化整个社会、人生的目的。这样看起来,《毛诗序》不是一个完整的美学纲领吗?这是我对《毛诗序》的一些大概的理解。

我建议大家学习《毛诗序》有两篇文章可以参考来看:就是朱熹的《诗集传》和《诗序辩》,这在我新版的《中国美学史》里有专门的论述。这篇文章对于《毛诗序》有所批评,因为《毛诗序》出来以后影响很大,从它以后解释《诗经》都以它为标准产生了一个主流学派,“依序说诗”,就是阐发《诗经》都照着《毛诗序》“照着说”。朱熹不完全反对“依序说诗”这种传统,但是认为这种做法有偏颇,提出另外一种解《诗》的办法。《诗经》到底是什么,涵义是什么,先不要去读序疏,就去读《诗》就好了,就是我们今天说的读文本。“依诗说诗”(的读法)强调《诗》与情感的关系,“依序说诗”强调《诗》与德育的关系。朱熹的这种说法很大程度上纠正了“诗经学”上的一些偏颇,值得我们重视。

这里还有补充一点就是“变风”“变雅”的问题。“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这里说“变风”“变雅”具体就是说有一段时期,天下大乱、动荡不已,整个社会礼仪全废掉了,产生的诗歌就反映了那样一个时代一个动荡的社会(的民风民情)。那么它们的价值何在呢?它反对诗的歌功颂德,用诗歌记载了那个动乱的时代(的社会现实),同时又提出了“发乎情”“止乎礼”,又不能不顾礼仪。我认为《毛诗序》要求的是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要求诗对时代社会现实的反映应该是真实的、深刻的;另一方面,诗对时代社会现实的反映既应该是真实的、深刻的,但是又要求作者有道德意识,就是说诗中的内容应该是合於道德的正面的东西,道德立场还是非常鲜明的。用今天的文学理论就是说正确的思想倾向。

我们要把《毛诗序》和《乐记》,荀子的《乐论》和《论语》连成一个系统学习,就大体可以看出儒家美学的一种整体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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