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族官方网站:我在西藏,你在哪里?(八) 不该忽略的雍布拉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03:58:05

与去林芝的方向正好相反,我们这次是向西再向南,走过拉萨河大桥,再跨雅鲁藏布江大桥,然后穿过嘎拉山遂洞,我们就从拉萨河谷来到了雅鲁藏布江边。

 

 

我们一直沿江而行。

雅鲁藏布江从神山冈仁波齐发源,到这里已是中游,河流宽广且不疾不徐地流淌着,孕育出一片山河风光。一些不知名的树木生长在河里,把大半截枝干探出水面,托起一抹浅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已有秋意了!

 

 

车过朗县,就进入了山南,这里是历史上藏族起源的地区。

路旁的风景大变。清澈的尼洋河变成了混浊宽阔的雅鲁藏布江,秀气的山林变成了苍劲的石山。与藏东南植被茂密,湿润舒适的气候相比,山南给人的感觉还是比较干燥。尽管江边也有一些树,但远处的山峰还是显得光秃,偶儿也有些地方已经沙化,只有天空还是那么蔚蓝。林芝如同一位美女,清纯而秀美;而山南则是西藏高原土生土长的汉子,粗旷而有力。

 

      

      

 

 

 

去山南的路况相当好,好得不像是西藏境内的路。越野车在柏油路上撒丫子奔跑,无比欢快。路边大片大片的青稞地洋溢着丰收的味道,一派典型的藏南田园风光。

 

 

 中午时分,我们到达了雍布拉康。雍布拉康是计划之外的。

其实雍布拉康的地位是完全不应该被忽视的。

这里是藏民族的发祥地,是藏地最早的宫殿。

传说很有意思。据说,有一天,当地的百姓在山上看到一位长相英俊的年轻人,于是好奇地问他从哪里来。青年听不懂问话者的语言,只好用手指了指天上。问话的百姓理解成青年是从天上而来,顿时惊为神人。于是人们把青年背下山来,尊为首领。这就是第一位藏王——聂赤赞普。这是在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前的事情了。想想看,藏族同胞真真是纯朴得可爱。我们汉族的祖先,即使是凡人也要加以“很久很久以前”之类的传说,附以“想当年”“某某战某某这样的丰功伟绩。而我们的藏族兄弟,几千年来居然传诵的是这样充全然没有英雄传奇的起源故事。

曾经在画册上看到过一张仰拍雍布拉康的相片,背景是纯蓝的天空,小小的宫殿矗立在光秃秃的山头上,依无所托,沧桑而富有诗意。这个画面一直藏在脑中。然而,此番见到雍布拉康,原来它就在马路边上依着一座山包,并没有印象中的巍峨而又雄伟,并非各式照片看上去的那样突兀地立在平原中央。

我们生活在一个褪色的星球上,总是在褪色的记忆里求证。而这些记忆的麻烦是,你会被这类问题困扰。

 

介绍一下雍布拉康,“雍布是母鹿、是后腿、是宫殿。宫殿位于山南地区乃东县东南约五公里、雅砻河东岸、扎西次日山的山头上,上窄下宽,三面临崖。据说山势象母鹿的后腿,寺建在鹿腿上,因此称为雍布拉康,建于公元前二世纪,距今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是西藏历史上最早的宫殿。

 

 

宫殿建在山头上,我们将沿着石头铺成的山路往上走。大概是因为接近泽当的缘故,扎西次日的周围已经颇为商业化了。还未曾走进山路,陆续有当地藏民牵着马过来,问要不要骑马上山。我摆了摆手,牵马的人也不再纠缠。看到一些游客,骑着马儿,身体晃动的同时笑声爽朗。此时,宫殿代替了城堡,坐骑成为了白马,牵马的藏民代替了王子,她们自己一如公主般开心。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售票的,原来是到山顶上进大殿时才用收费。看似不高的山顶,在高海拔的地区走起来还是有点费劲儿,碰到的游客也大多边走边歇。

 

 

 

来到山顶,放眼望去,大地一览无余,云层压得很低,厚厚的,沉沉的,把阳光兜了起来。近处是古老宫殿,古老落寞;远处是村庄点缀,阡陌纵横。墨绿的山坡一座接着一座,因缺少光线而显得有些潮湿。清爽的空气进入体腔,说不出的畅快。

来到宫殿跟前,感觉到了它的厚重,却失去了仰视时的凛然气势。

 

 

游客们进进出出,穿过宫殿幽暗的入口,去了解那些流传了千年的王宫故事。赞普、公主、野心、战争、权力,全部在历史的长河中湮灭,剩下一些斑驳的遗迹,勾起人们对久远时空的遐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西藏是一个凭靠佛法和信仰支撑起来的精神国度,浮游在红尘之中,凌驾于物质之上。

宫殿外的转经筒旁,坐着几个老人,不咸不淡地聊着天。

回望雍布拉康,古老,本身就带着动人的力量。

 

 

 

 

听见旁边某男子指着山下一块田地说,那是西藏的第一块耕地。于是我赶紧拍下来。没走两步,听见拿着小旗子的导游指着一块长方形的田地说,那是西藏的第一块耕地。我赶紧再拍一张。想想觉得不靠谱,问了一位当地男子,他指着一块多边形的田地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

到底哪一块才是西藏的第一块耕地?

 

 

 

下山的时候,看见那位指点第一块西藏农田的导游抄近路直线奔下山,不由得羡慕,放弃传统“之”字山路,沿着她的足迹往下走。这下才发现近道很陡,而且没有抓手,全靠我们登山鞋抓地。幸好大家都没有直接滑下来。

蓦地,晓燕“哎呀”一声,回头一看,她举着手指:“我被杂草刺着手了”。

三个脑袋凑在一块也没找到什么刺。

 

晓燕说:“我觉得我的手又麻又疼。”

我心一阵发紧,别是什么毒草吧!

晓燕又嚷:“很麻很痛”。

啊,手指千万别坏死。

志明掏出驱风油让晓燕擦,我提醒她不断活动手指增加血液运行。

这时,一位当地藏民也把脑袋凑过来,这是一位中年男子。我赶紧问他是否有什么解药。

他用不通畅的普通话告诉我,这草碰到是会出现麻麻痛痛,但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一辆个钟头之后就没事了。”

真晕,还要一脸个钟头才没事。

过了一会,我们发现他又站在前面等我们,指着一块石头,招手示意我们过来。

原来他告诉我们土方,那就是吐一口唾沫在石头上,然后用手指蘸着唾沫涂抹伤处,接着用额头贴着石头祈祷。

我们谢谢他,然后看着晓燕。

晓燕说什么也不肯,“我的手不这么疼了。”

回到停车场,回望雍布拉康,鹰一般,高高地踞立于山巅。

雍布拉康,太过孤独。沧海桑田中,谁留下了?谁走过看过了?只有孤独的雍布拉康和这高傲的山冈。

 

 

  

回泽当镇的路上,经过昌珠寺,规模不大,却因一副稀世的珍珠唐卡而声名远播。

一番讨价还价后,票价始终居高不下,我们离开。为看一副唐卡花上几十元的门票,大家都不愿意花这冤枉钱。昌珠寺,因珠而昌,领教了。

选择放弃,难免会错过一些精彩,但勉强自己也并非智慧。

午饭在泽当县城最好的饭店用餐,味道是整个旅程最好的,价钱却是全程最便宜的。这顿饭,司机很得意,我们很满意。

泽当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城镇,几条横平竖直的街道构成了她的骨架。每条街道都有其经营的侧重点,金银首饰、五金建材、鞋帽服装,在有组织有纪律地物以类聚后,占领了中心区的几条主要街道。这使得买主很快就能找到自己所需要的物品,符合时下流行的建设效率城市的理念。这是一个安静的城镇,起码,在白天是安静的。

下午回到拉萨,到布达拉周围转悠。

日落时分,余光中的布达拉宫安静而寂寞。

沿着转经道慢慢地踱步,听着哗哗的经桶声,突然之间,想家了,莫名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