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清简约头像:【病房-59】男女嬉闹暗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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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59】男女嬉闹暗送情    上一篇  下一篇       发布者:刘本新 |  浏览(2547) 评论 (21)  | 发布时间:2011-02-13 16:28:33 最后更新时间:2011-02-13 16:30:57     本作品所属分类:小说《病房》 文章类型:普通 推送到圈子 | 推荐给好友| 我要举报| 收入我的网摘  

【病房-59】男女嬉闹暗送情

嬉闹,游戏,玩耍,嬉戏,不安静,游戏打闹

                           一、                             

带着忐忑不安的羞耻之心从手术室门口回到病房,拿起脸盆去洗背心短裤,深呼一口气,撩起脸盘的凉水拍脸,脑子里出现了母亲的形象。

夜里,大脑里的两个像高速陀螺稳定地指向“女医生为我做膀胱镜”和“膀胱镜到底有多么痛苦”,思想深处的这两个纠结没完没了地转,让我难以安睡,向值班护士申请吃了安定片,还是睡不着,起床踱步,想起母亲,想起十多年前抢救母亲的事。

四弟小我11岁,他出生时爸爸不在家,我像闺女一样伺候妈妈的月子。一年后,四弟满地跑,上天入地无所不皮,爸爸回家带回一个旧汽车喇叭筒子,四弟拿来做吹号,虽是是吹不响的,但他还是调皮地用嘴模拟相声,“嘀嘀嗒嗒”“哈哈拉拉”“依依呀呀”,逗得大人夸奖他。

初冬的傍晚,妈妈和我忙堆柴草,草堆的九成高了,妈要我在柴堆顶上做封顶,她从草堆上滑下,妈顺草堆一滑下,“啊”大叫一声,跌坐在柴堆下。

妈急切地令我,快下来,快,你妈遇到大事了,身子底下出血了,快去叫你四叔,用车子拉我去公社医院,找李志荣医师。李志荣医师,女名,男人,是公社医院的名医。

四叔,比我大12岁。四叔来了,把我妈抱上平车,四叔拉车,我推着,妈侧躺在车上,一只手从后臀沟捂住自己,我看见妈的手有几条细细的血迹,她的蓝裤子上一大片黑湿,我不知道妈遭遇了什么,但我知道妈妈遇到了大危险,我想哭,但不能,爸爸不在家我就是家里最大的男人。

李志荣医生为妈妈检查了下身,妈妈的会阴部割裂开一个10厘米左右的口子,缝合,包扎,打针。不久妈妈的伤口好了。又过了大概一个月,妈要我陪着她,带上家里的一篮子鸡蛋,去看李医生。

李医生不让说感谢的话,只是问我妈,你到底是什么伤的。妈妈告诉李医生,那天我从草堆上滑下来,踩到了四儿子玩的一个汽车喇叭筒子,号筒子一滚动,我滑倒了,坐在号筒子口的边缘上,裤子割破了,下身也割破了。

你妈妈,一点也不封建,指名要我这个男医生为她治疗下身的伤,你妈妈很了不起呀,咱们农村里少见。李医生对我说,还伸出大拇指。

哎,可别夸,俺在济南时,见医院妇科里男医生也不少,俺那时看了心里也是别扭,后来也就明白了,医生是救人的,你的命要紧,还是害羞要紧,你李医生医术高明,俺点名要你治伤,你不嫌弃俺老娘们脏,才是了不起呢。

“医生是救人的,你的命要紧,还是害羞要紧。”妈妈的脸庞和着这句妈妈的名言,直到晚上的睡梦里也还在我脑海里放幻灯。

我呼呼地睡着了。

                             二、

天亮了,是1980年10月12日,星期天。

大清早上,东南风吹的树叶吁吁地。天上行走着一排一排的黑牛、黑猪一样的云团,由东南向西北,疯狂地奔涌,在黑云团上面是静止的明亮的灰云,灰云的上面是由西北向东南缓慢运动的白云,白云像山一样,那里是30公里高处的对流层。

台风云,要来台风。

我趴在病房的窗子上向东南瞭望,想起自己写的一组诗《战台风》。

一、盼台风
烈日炎炎禾苗焦,
路上行人似火烤。
顿足疾呼孙大圣,
台风台风快来到。
 
    二、看台风
台风欲来风满楼,
黑云白云争奔流。
信标高悬招平安,
长廊短望站礁头。
 
    三、战台风
黑云压顶浊浪嚣,
风口浪尖逞英豪。
脱手一支将军令,
斩得恶龙祭战袍。

台风,是地球的电风扇,它的到来,直接带来的益处是解决旱情,降低气温。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反复播送“19号台风向上海袭来”的气象报告和抗台风预报。

凉爽的风使我一身轻松,什么女医生为我做膀胱镜的事,也被吹的一干二净,心里暗想,去她的吧,谁爱给我检查谁就检查,老子也豁出去了,女护士女卫生员都是大姑娘,面对我的裸体都不害羞,我害什么羞。我,难道还不如妈妈思想解放吗,我要向妈妈学习,一旦是女医生女护士女卫生员为我做膀胱镜检查,我一定好好配合。

我自己把自己的思想劝通了。思想一通,一通百通,浑身轻松。

我也想起一项工作,师政委几次要我们保密室订做公文包,他要求,深棕色人造革的,不要太大的,轻便带锁的,美观价廉的,最好找一个社办厂订做。我一住院,我们保密室只有张洪忠一人顶着干,他没有机会去找社办的皮包厂。

吃过中饭,乘着凉爽,也乘着星期天病房管理松弛,我向值班护士谎称到镇上逛逛,转眼就溜出医院,在镇上转了一圈,打听到南汇县城有皮包厂,乘公交车去了新场镇以东10多公里的南汇县城惠南镇。医院的纪律抛在脑后。

顺利找到皮包厂设在县城的门市部,看中了一款文件包,只是锁不符合保密业务的要求,便买下两只文件包,回医院后一只捎给张洪忠,让他提提修改意见,一只留在我身边,研究改进这款文件包,然后综合我和张的意见后,就向厂里订货。住院还能干点工作,还能帮张洪忠减轻工作负担,医生护士也没有发现我违纪外出,心里很得意。

                       三、

可能是天气的风凉的缘故,晚饭后病号们都显得兴奋,像蚂蚁迎接大雨样,满大院子里乱窜,我也在大院子里来回走,精神十足地视察各个病区的菜地,见两畦萝卜长的拥挤,蹲在萝卜地里间苗,还饶有兴趣地吃了五六个小萝卜。

间好两畦萝卜,回到病房,副室长林文德正和沈莲芳斗嘴。

小沈甩动手里的尼龙包,吓唬林文德,林文德忙抱着头。

哎哎,住手。我进门就喊。

她藏了我的东西,你这个室长要管管他。小沈说。

藏了你什么东西。我问。

我的一个绿色的塑料小脸盆,脸盆里有毛巾、香皂、肥皂、梳子、镜子,还有,我这个尼龙包里的衣服也少了一包,衣服装在一个装糖果的塑料袋里。小沈说着用手模拟着那个塑料袋有一只小西瓜那么大,说是她洗澡换下来的脏衣服,本想在病房的洗漱室洗衣服,没想到被谁给藏起来了。

你的东西放在哪里?我问。

放在你的床底下。小沈说着指指我的病床底。说,我就去饭堂看了一会电视,回来就只看见我的空尼龙包放在你的床头柜上,我开始认为是你给我藏了,到处找你没看到你,再进你们病房,林文德就在了,我一说找东西,林文德就坏笑,不是他藏的是谁?就是林文德作作的。

小沈这么一说,我才注意我的病床,被子本来是叠好的,现在却是铺开的,我估计小沈的东西就掩盖在我的被子下边。

你找过我们几位的床头柜了吗?

找了,没有,真急死人。

                           四、

我见小沈找东西急三火四,枪打一条线的思维方式,哈哈哈,大笑起来。林文德也跟着哄笑。

我也开始捉弄小沈,建议她去看看晒衣场,是不是有人做好事,帮她洗好了衣服。小沈很听话,跑出病房去楼外的晒衣场。

我马上让林文德将掩盖在我被子下小沈的脸盆,转移到洗漱室,我急忙把小沈的衣服转移到我的床头柜里,我看到了塑料袋里的小沈的内衣,衬衣和短裤是部队发的,文胸是天蓝色的。我心里一阵莫名地颤抖。

小沈气呼呼地回来了,说,刘本新,你真会调度人,晒衣场什么衣服也没有。我们又哈哈哈大笑。我建议小沈,说,你该去洗漱室望望。

我就听你这一次,洗漱室里没有的话,就是你刘本新藏的。小沈转身而去,须臾,端着脸盆回来了,说,谢谢你,刘本新。

我们又一次狂笑。

值班护士来敲门,喊,5病室,刘本新你们发疯呀,别闹了,啊,小沈也在。

林文德小沈和我三人嗤嗤地笑。

病房门开了,21床老伯和睾丸开刀的班长回来了。

小沈又和林文德磨嘴皮子,转而似乎明白了什么,说,刘本新,你一定知道我的衣服在哪里。

我示意她翻翻我们的被子。

小沈先翻看了林文德的被子,一无所获,又掀起我的被子,一双袜子落下来。好呀,刘本新,这袜子是我的,我的脸盆和衣服就是你藏的,快说。

我们几个病号又哄笑。

事情闹的差不多了,我担心这样闹下去,明天病区领导不但要批评我,还会批评小沈。

你的衣服就在我的床头柜里。我诚实地说。

这不可能。小沈干脆地说。

我来帮你找好了。

我蹲下打开床头柜,拿出小沈那个装衣服的塑料袋,跟着掉出一包塑料袋包装的麦乳精。

这衣服是我的。小沈说着,抢上一步,夺过塑料袋,什么话也没再多说,拔腿就走了。

哎,这包麦乳精是你们哪位的?我拿着麦乳精站起来问。

大家都摇头。

在这一天的日记里,我记录了与小沈嬉闹后的想法:

如果说因为我们的欢乐所造成的事,使卫生员等同志受批评,那我们是不对的,我们住院应该注意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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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先说:

小沈是很节约的人,她见我比她还节约,她见我住院后不吃营养品,就为我买了一包麦乳精,因为白天送给我太招摇,她晚上洗澡后见我们病房没有人,潜进病房,将麦乳精塞进我的床头柜。这件事,直到我们结婚后,她才说出。

 

201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