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压聚氨酯发泡喷涂机:上海的文化衰败与上海话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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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文化衰败与上海话剧(2010-09-08 01:41:29)转载 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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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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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明炀

文化

分类: 大话戏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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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明炀

2009-12应某杂志约稿而写

原址:http://blog.sina.com.cn/s/blog_3ea3fdec0100kc29.html

 

我所说的“文化衰败”,不是一种迹象,而是真实的现状——随时都有可能继续恶化。

 

如今的上海文化,越来越趋向于码头化、市集化的形态,我们期待着双年展、电影节、艺博会、艺术节等文化嘉年华,期待着全国各地、世界各国的艺术家们翻山越岭、飘洋过海来到上海,为我们献上精美的大餐。但当集市散去、巨轮离港之后,陪伴我们的只有张爱玲和周立波。

 

 

上海本土的文化原创活动,自进入新世纪以来,就开始呈现出贫乏、萧条的态势,文学、电影、舞台艺术、造型艺术的创新全面衰退。上海彻底地失去了“文化副中心”的地位,从一个文化输出重镇变成了一个喧闹的文化集市。巴金、陈逸飞、谢晋等久居上海的文化巨人的相继离世,征兆着上海文化的荒漠时代即将全面来临。

 

上世纪90年代末期以来,上海民众面对日新月异的城市建设,越来越沉湎于“赶英超美”的“国际大都市”的自我陶醉,越来越满足于光怪陆离的物质消费和市民趣味的娱乐消费。而面对零星的、难得的本土文化原创活动(尤其是年轻人的创新活动),大众表现出来的竟然是冷漠、麻木、斜视甚至鄙视,伴之以官方文化管理人员的恐慌、惊惧和主流媒体的无知、愚昧,这种景象令人不寒而栗。他们的表现,与鸦片战争时期腐朽的满清贵族没有什么区别。

 

一个城市如果没有自己的文化原创活动、如果没有自己的艺术家,那将是无法想像的灾难。我们应该多比较一下上海与巴黎、纽约、伦敦在文化上的差距。

 

总之,当今上海的文化境况非常严峻,我们所臆想的文化复兴,任重而道远。

 

话剧

 

上海是中国话剧的发祥地,20世纪10年代,这块奇异的土地既奠定了中国早期话剧(文明新戏)的艺术基础,也滋生了中国第一批媚俗娱乐话剧并导致了激烈的话剧市场竞争。这种情形也是当今上海话剧的真实写照:高雅与恶俗并存,艺术与铜臭博弈。

 

在此,我简要地梳理一下上海本土的话剧创作、话剧演出和话剧团体。请注意,我用的是“话剧”一词。尽管有许多人诟病这一称谓的不合理、不科学乃至不公平,但我将仍然采用“话剧”一词来指称除了戏曲、舞蹈、音乐剧、歌剧之外的、二十世纪初从日本和西欧引进的、通常用“说话”来表情达意的那一种表演艺术形式。

 

中心

 

上海本土话剧的创作和演出是以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为中心的。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个中心的形成是与长期以来的“话剧国有体制”密切相关的。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是由原上海人民艺术剧院和上海青年话剧团于1995年合并而成的,上海人艺和上海青话是“话剧国有”时代上海实力最强的两个话剧团体。2000年,安福路话剧大厦落成,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实现了场制合一,既拥有制作团队、又拥有剧场、每年还有100多万元的中央财政拨款,得天独厚的优势,造就了这一名副其实的中心。9年以来,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一中(500座)两小(200座)3个剧场,已经成为了上海话剧最权威的演出场所,令其它剧场望尘莫及。但这个中心自搬进了新大厦以来就没有产出几部有力的原创作品,2000年末的庆祝话剧大厦开业的《正红旗下》,就像是最后的盛宴。自那以后,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上演了不计其数的迎合大众口味的娱乐戏剧,而真正有艺术高度的、能在全国造成影响的原创剧目,可以说一部也没有。

 

上海话剧如果想谋求更大的发展,激活创作和演出,就势必要打破单一中心的局面,建立多元中心,这是一条必经之路。下面就重点谈一谈这个中心之外的戏剧力量。

 

现代人剧社和可当代艺术中心

 

原上海艺术研究所话剧研究员张余先生于1993年创立的上海现代人剧社,号称是全国第一家拿到营业性演出许可证的民营话剧演出团体。在苦心经营了十多年之后,终于在主流戏剧界占有了一席之地。现代人剧社是以市场盈利为导向的,推出了大量的迎合大众口味的娱乐戏剧,从当年的“白领剧”到如今的“悬疑剧”,现代人都积极地参与其中。现代人剧社长期占据着上海大剧院小剧场、几个月前又开辟了新光小剧场,可以说,现代人剧社已经筑成了自己的娱乐戏剧阵地,与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竞争将加剧。

 

原上戏导演系教师周可女士最初在现代人剧社做导演,执导了《单身公寓》、《白领心事》等“白领剧”的滥觞之作。2009年5月,可当代艺术中心小剧场终于正式开业,周可也实现了场制合一。可当代制作的话剧,以翻演西方经典剧目为主,品味要高于现代人剧社。但可当代也比较重视剧目的市场收益,所以往往为了迎合观众口味而难以达到艺术上的纯粹。可当代迄今为止出品的最佳剧目应该是《婚姻风景》(英格玛·伯格曼剧作)。

其它的与现代人剧社类似的民营话剧团体有星宇剧社、雨人剧社等,但影响力不大。

 

张献

 

张献是上海老牌的实验戏剧作者,上世纪80年代的《屋里的猫头鹰》、《时装街》等作品已载入史册。张献于2005年开始肢体剧场的创作,已公演的作品有《舌头对家园的记忆》、《左脸》等,其中《舌头对家园的记忆》获苏黎世戏剧节大奖。张献策划的每年一度的上海越界艺术节今年已经是第四届了,该艺术节以肢体剧场、舞蹈剧场的演出为主。

 

迷仓艺术家群体

 

位于龙漕路的下河迷仓原创俱乐部,应该说已经形成了一个上海边缘戏剧的中心。在这里上演的作品都是艺术至上、不以市场盈利为目的的,且具有相当的实验品格和思想锐度,某些作品也达到了较高的艺术水准。刚刚落下帷幕的首届『迷仓秋收季节』年度表演艺术交流展演,是迷仓艺术家群体的一次集中展示。

 

下河迷仓由留美归国艺术家王景国先生创办于2004年,是一个旧仓库改造的、可容纳约150名观众的小剧场。自开办以来,迷仓一直坚持免费为上海本土的原创剧团提供排练和演出场地,如今,迷仓已成为了上海最重要的前卫表演艺术孵化基地。迷仓的可贵之处在此就不再赘述了,历史会证明一切。

 

我所经营的聆舞剧团创建于2005年。作为艺术总监,我对聆舞剧团的定位有一个扼要的描述:鲜明的实验品格、上乘的审美追求和深刻的思想性,这是我们每一部作品的最优目标。聆舞剧团一向坚持专业化、精英化的原则,从团队到制作无不如此。我们目前的创作主要是以剧本创新为基础,并注重当代剧场语汇的探索,在审美上倡导与西方当代戏剧相比照。聆舞剧团的作品有《乐游原》、《昨夜的双拥路》、《鱼仙》、《暗房》等,其中《昨夜的双拥路》受邀参加2009北京青年戏剧节、第三届山东国际小剧场戏剧节,《暗房》受邀参加2010京港沪三地青年戏剧导演世博展演季。

 

草台班的所有成员都没有戏剧专业背景,他们的创作也无法在纯粹的戏剧艺术的范畴里来进行公正的评判。草台班的创始人赵川说:我们希望在繁荣的商业舞台外,呈现那些被忽略的普通人──他们的体态、话语、矛盾和愿望。草台班的戏剧活动,接近于西方戏剧史上的抗议戏剧、民众戏剧、Playback Theatre、Forum Theatre等注重社会效应的戏剧活动或戏剧组织,往往在作品中强调某一特定利益群体的权益诉求,并呈现出“反精英”的美学趋向。草台班的作品有《小社会》、《鲁迅2008》、《狂人故事》等,演出足迹遍布全国各大城市以及日韩。

常年在下河迷仓活动的艺术家还有臧宁贝、李震、殷漪、刘亚囡、Nunu Kong、郜晓琴、韩博等。

 

生于1972年的臧宁贝曾在英国学习戏剧,2005年归国后开始在迷仓进行戏剧活动,他热心帮助过很多剧社的演出和排练,是圈子里有名的热心人。他今年也开始了自己的创作活动,已公演的作品有《江河行》和《下一个八秒》。

 

李震、殷漪、刘亚囡、吴艳丹(Nunu Kong)都曾是张献组建的“组合嬲”的成员,与张献一同创作过《舌头对家园的记忆》、《左脸》等作品。他们长期不懈地坚持着肢体剧场、舞蹈剧场、多媒体剧场的创作,主要作品有:吴艳丹的《问题Mama》、殷漪的《边缘·场》、李震的《皮相》等。其中吴艳丹的《问题Mama》参加了2009北京青年戏剧节。

 

郜晓琴创建的测不准戏剧机构已经有五年的历史了,这位毕业于复旦大学的诗人,长期坚持实验戏剧的创作,着力点在对语义指向和观演关系的探索上,作品有《浮游语切切》、《勾引家日记》等。

 

韩博是郜晓琴的校友,生于1973年,他也是一位诗人,曾获得1998年的刘丽安诗歌奖。他的剧场作品有《山海精》、《存在者》等,其中《存在者》参加了2009北京青年戏剧节。

 

上海戏剧学院的师生创作

 

上海戏剧学院是上海唯一的戏剧艺术高等学府,其师生创作是上海原创话剧的重要力量。近年来的重要原创作品有《弘一法师》(曹路生编剧、熊源伟导演)等。

 

校园戏剧

 

由上戏导演系毕业的刘恩平创建的802戏剧工作室已经有七年的历史了。802始终坚持在校园里、在大学生群体里开展戏剧活动,包括演出、讲座等,为戏剧教育、戏剧普及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各大学里的学生剧社的情况,在此从略。

 

业余剧社、社区剧社

 

上海目前存在着不少业余剧社和社区剧社,具体情况从略。 


作者简介:

任明炀,生于1982年,诗人、剧作家、舞台剧导演,北京任明炀戏剧工作室艺术总监、上海聆舞剧团艺术总监,代表作有《乐游原》、《昨夜的双拥路》、《明年的这个时候》等,受邀参加2009北京青年戏剧节、第三届山东国际小剧场戏剧节等。他的作品,被誉为是80后戏剧创作的标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