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刺赛程2016:朝鲜一日（4）车上略看新义州

朝鲜一日（4）：车上略看新义州

白沙河

只能被车拉着到允许看的地方，又不允许随便拍照，因而所看到的这个城市的相貌，只是零散的、模糊的，这种“参观”，远不如“走马观花”。虽如此，终究还没有将车窗密封起来，多少还看到了一点点，此凭记忆，将其写下来。

新义州没有任何高层建筑。朝鲜导游解释说，新义州地势较低，不适合建高层建筑。大多建筑比较老旧，有资料说，基本上都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建筑，也就是朝鲜战争之后所建，以后没有多少变化。靠近主要街道的是一些三四层的楼房，从临街的窗户可看出，房间都是一样大小的，就像我们这边过去的那种筒子楼。也有临街带阳台的房子，阳台上还摆着一些草花。相当多的地方的街道旁是那种坡度较大的平房，灰瓦盖顶，白粉墙。还见过几栋墙皮没有抹水泥、也没按窗户的楼房，远看似乎是用水泥块垒的，不整齐、很粗糙，像是要坍塌的样子。导游很自豪地介绍：我们教育、医疗和住房都是免费的，年轻人到了结婚的时候，国家会分配给他们房子。大概一间或两间。

除了金日成事迹馆前面广场上的路两旁有路灯，新义州街上没有一盏路灯，更没有交通信号灯。在主要路口，有穿白上衣、蓝裤子的警察，手拿红白相间的指挥棒在指挥交通。网上见到的平壤指挥交通的交警的照片是女的，这里是男的。其实，在新义州，根本用不着交通警察，因为，从我们到了那里直至离开，就没见过大街上有辆汽车开过，真不知从丹东那边过来的运货卡车都到哪里去了。据导游介绍，上下班时间，新义州有公共汽车。我们见到的，是自行车和步行的人们。也见过一辆很不错的车，是一辆越野吉普。中午饭时，看到几个军人在旅行社的一个房间里吃饭，从不半开的门可以看到，大约四五个人围着一桌菜，席地而坐，脸上红扑扑的，像是带着酒意。不一会儿，他们出来上了一辆吉普离开了。那辆就是我们在对岸看到的巡逻车。当时猜想，旅行社可能是他们的一个点吧，前者大概要经常犒劳犒劳他们。

就像导游介绍的，大街上没有任何广告。她说，我们实行的都是国营经济，不需要做广告。在火车站东侧路口，见到两个巨大的标语牌，不知是什么内容，大约是“紧跟伟大领袖”之类吧。在美术社附近有一剧场，大门上方的屋顶上有两个朝文大字，导游说那是“主体”。更多见的标语是“150天战斗”，意思如同我们这里“奋战多少天，向XX献礼”。其实，街上的公开场所的话语，都是用来做推销的，无论推销的是商品还是政治，都是为了争夺眼球、占领他人的头脑。

不过，偶尔看到有干活的，却看不出“战斗气氛”。上午刚进入市区不久，看到路边有十来个人在修补人行道上的水泥块，有站着的、有蹲着的，其中也就四五个人在干活。到下午再次路过时，我注意了一下，修补的地方不过几十块大小。也许这也能看出所谓的“社会主义”集体化的“优越性”，出工不出力。

在那些闷热的街道上，能看到的人不多。在街上不多的人当中，穿着土黄色军装的军人不少，或在街边溜达，或三五成堆蹲在路边。在海关附近、在江边，都见过背着步枪执勤的女兵。在海关附近等待返回时，车外不远有一背枪的女兵，眉毛修过，涂着睫毛膏，脸上好像还擦了脂粉。看来，这里的女兵，既爱武装，也爱红装。导游说，我们朝鲜实行“先军后劳”的方针。外界评论这是一个“穷兵黩武的国家”，每个人都必须当兵。全国两千两百万人口，有近一百一十万军队。“先军后劳”，自然会“军人优先”，于是不惜饿着肚子搞核试验。

除了军装的颜色，普通路人的衣服颜色比较灰暗。衣着鲜亮的只有女导游们、各处的讲解员以及幼儿园的老师和孩子。那些色彩艳丽的长裙，质料都是尼龙的，薄薄的，半透明。我问导游：这衣服不热吗？导游避开了热不热的问题，回答说：我们接待外宾，要穿民族服装。近距离接触的男人如导游、拍照的、摄像的，多是白色短袖衬衫，深色长裤，可能也是化纤质料，裤缝很直挺，不像我们的牛仔裤之类，皱皱巴巴。

外界说，朝鲜民众的粮食供应很困难。导游说，有工作的每天供给700克，没工作的300克，700克吃不了的。至于是否真的，农村人是否有供应粮食，不好再问了。问到收入，导游说，他们每月相当于四五百元（人民币）。

朝鲜的物价如何，很难了解。外国游客只能在专门商店里购物，像我们，只能使用人民币，价格和丹东那边几乎相同，例如，一条平壤牌香烟100元。网上有资料说，新义州碎玉米1kg卖1000朝元，大米2200朝元。人民币与朝元官价1比17。

路过辽东的桓仁、新宾等县时听说，他们曾招待过一位朝鲜船长，饭后这位船长向他们把吃剩的黄瓜要着打包带走了；在这些地方，讨不上老婆的男人，花四五千块钱，就可以娶一个偷渡过来的朝鲜女子；以前偷渡过来的，要是抓住就用铁丝穿过鼻子拖回去，现在这些“脱北者”不再被穿鼻子了，但带回去以后就会消失掉。听来的，不知然否。反正，极权主义在哪里都一样，都要堵住你的耳朵、捂上你的眼睛、封上你的嘴巴、捆住你的手脚。

（2009-8-21）

新义州街景。（照片来源于网络。）

这是在“龙泉山庄”购买的朝币，面值1805元，花费人民币18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