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谲:“十年陈股香”之九：飞乐音响（2001.04.12 18:33:00）

 在上海的老八股中，飞乐音响有些特别，作为新中国第一股，它不像一些老八股那样频频改名换姓，让熟人看着都眼生；而作为三无概念股，它又几乎年年有行情，十年涨幅算下来高达10371%，在沪深A股中排名老三。 

    约翰·凡尔霖，前纽约证券交易所董事长，持有飞乐音响原始股票一张，面值50元。通过多年送配，如今一股变成了3183股，市值由50元变成10万7千600元，回报2152倍。前纽约证券交易所董事长凡尔霖向记者展示他的股票证明，后面写有他的名字，证明他是这一股票的持有人。还有一张股息证书，上面有凡尔霖的名字和他应得的股息，但他还从未领过股息。 

    说起凡尔霖手中的这张股票还有一段故事。1986年11月13日人民大会堂举行中美金融市场研讨会，在这批美国人中有纽约证券交易所董事长约翰·凡尔霖，会议期间，邓小平会见了他，凡尔霖向邓小平赠送了纽约证券交易所的证章。这可忙坏了中国人，回送什么呢？人行官员四处寻找，想送给美国人一张股票，最后，在全国十几张股票中，北京大笔一挥选中了飞乐音响。原工行上海市分行信托投资公司静安分部负责人黄贵显，新中国最早的证券交易柜台负责人向记者解释说：作为股票，它的几个要素都在。但是它还没有流通，这个股票还不能算股票，充其量是债券，每年拿股息红利，能流通时就有意思了。 

    凡尔霖接过小飞乐股票，乐了。但他不高兴的是，股票上的名字不是他的，是上海人行副行长周芝石的。他要专程去上海过户，过户的地点是工商银行上海市分行信托投资公司静安分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证券交易所的董事长要去世界上最小的，只有10来个平米的交易柜台办私事。那天，凡尔霖花2000美元雇警车去过户一张50元人民币的股票。 

    在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行长李祥瑞的陪同下，过户手续十几分钟就办妥了。原本应该收的过户费，也免了。于是，带着那张号码为05743的股票和股息折，凡尔霖高高兴兴地离开了中国。据说，回去后，他把这次中国之行中有价值的东西挂在了橱窗里。凡尔霖拿到股票后很得意，他说他是中国第一个外国投资人，还说要拿股息红利。 

    如果凡尔霖参加送配，那么从1990年上海证券交易所开张算起，他手中的飞乐音响10年后1股变成了3183股。当初的50元变成了10万7千600元，涨幅高达2152倍。看来凡尔霖这位外籍人士倒成了小飞乐真正的长线持有者。 

    和凡尔霖同样得意的还有新中国的第一代股民。1984年11月18日飞乐音响第一次公开发行股票，一些精明的上海人就去凑这个热闹了。周光泉，当时是上海一家媒体的记者，像平常抢新闻一样，他抢到了一张小飞乐的股票。 

    那么，飞乐音响为什么要成为第一个领跑者，率先发股票呢？当时是工商银行上海市分行信托投资公司静安分部的两位负责人黄贵显与胡瑞荃共同操办了发行的事。黄贵显告诉记者：当时小飞乐是大飞乐的三产，大飞乐当时主要生产出口的喇叭。当时的银行贷款是不给三产贷款的，只有他们的信托投资公司为人理财，帮助筹集资金，发行债券、股票，利用社会的钱来为社会服务。 

    发行一万股，每股50元。当天新民晚报只在不显眼的位置登了一条没有署名的消息，但这件事却惊动了《朝日新闻》以及日本的证券公司。1986年9月26日，柜台交易开始后，飞乐音响率先挂牌交易。在拿了7块钱的红利和一件马夹之后，周光泉把小飞乐卖了。但他后来就后悔了，如果他没卖掉小飞乐股票的话，靠送配现在起码也有大概100倍的赚头吧。 

    有了第一次的尝试，周光泉踏踏实实当起了股民，除了别的股票，他始终有一只眼睛盯着小飞乐，如果有行情，他都会买进，但是在他看来，这些都算不上什么。而1999年12月18日飞乐音响发布的一条消息引起了他真正的注意：飞乐音响将从传统的商贸型企业转变成高科技产业的企业。 

    动作还真有，飞乐音响抢搭高新技术这列快车，上市十多年后，第一次大规模调整产业结构，从专业音响的生产销售，转向以智能卡应用和计算机网络技术为主。周光泉择机而入，13元买进，43元卖出，一年内涨幅高达230%。周光泉说不太喜欢悟股，因为必须考虑时间成本和机会成本。 

    作为新中国第一股，飞乐音响从诞生起就肩负着中国股份制改革“试验田”的重大使命。从这个意义上说，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飞乐音响通过发行股票来募集资金的功能倒是退居其次了。尽管如此，在二级市场上经过多年送配，飞乐音响的股本已经由最初的1万股扩大到1亿4千多万股。而远在美国的凡尔霖十多年来，一直关注着飞乐音响的发展，关注着中国证券市场的发展。凡尔霖说：中国股市注意吸取国外的经验，尝试着一些与传统不同的观念，这些都是为了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居民储蓄被投入到公司中作为投资，与此同时也吸引外国资金到企业中去，这些都引起了世界的关注。中国正在经历着以前人们没有意识到的巨大变革，而这一变革的确是意义非凡。 

    《十年陈股香》到今天就划上了一个句号，这段时间，很多股民朋友都来信来电表示了对长线投资的兴趣，但也有不少人提出了疑问：为什么节目中的主人公都靠捂股挣了大钱，而他们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事实上，单凭运气是很难挣钱的，投资长线也同样需要选择。总之，要挣钱还是那句老话：了解上市公司，了解你的股票。（《经济半小时》记者廖红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