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剧宋仲基主演的电影:怎样写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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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写杂文(原著)

 雅石

  杂文,是现代散文的一个独特文体。在现代散文中,凡侧重于议论说理而又具有形象生动、精悍灵活、风趣幽默等特点的文章,统称为杂文。

  杂文是文艺性质的论文,在文学发展史中发挥着特殊作用。从历史上考察,杂文这种文体形式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先秦诸子的作品中,就有许多很好的杂文。现代杂文做为一种独立文体起始于“五四”运动前后,由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鲁迅参加奠基和开创,产生了深远影响,便形成了一种具有独立意义的文体。

  关于杂文,鲁迅指出:第一,杂文是各种文体的汇集;第二,因为文体的“杂”,就便于作者多方面地表达自已的思想,反映现实生活;第三,杂文“是感应的神经,是攻守的手足”,作为战斗的武器,用于揭露敌人、打击敌人。

  杂文要和时代同呼吸、和大众共命运,要具有非常鲜明的时代感。在当今社会,杂文应该是启发人、教育人、鼓舞人的有力工具。

  一、杂文的特点

  (一)文艺与说理结合

  杂文本身包含着两种必不可少的因素:一是文艺性,二是说理性。文艺性,是指形象性,就是叙事和议论要生动形象,要有文学的语言,要有情趣和味道;说理性,就是指对事物要做准确的分析,要有严密的逻辑。杂文把深刻的说理和形象的表达结合起来,它一方面具有某些文学特色,另一方面又具有议论文的特征。但是,杂文和其它文学作品有显著的区别。例如小说、戏剧文学,主要是通过对故事情节的描述,对典型人物的塑造,把作者的观点和主张间接地流露出来。杂文则可直接发表议论,直接评论现实,直接表达作者的观点和主张。杂文不是一般意义的论说文,与论说文之间也有明显的不同。例如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和鲁迅《‘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这两篇文章观点一致,由于文章体裁的不同,写法便各异。《讲话》是政治论文,以严密的逻辑论证问题,用抽象概念阐述观点。《‘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是杂文,作者凭借文学笔调,用形象来阐明观点。同样都是说明人性是存在的,在阶级社会里,只有带着阶级性的人性,没有什么超阶级的人性,但表达方式迥然不同。这两篇文章,同样都要求有鲜明的政治内容和严密的逻辑性,而杂文特别要求有形象性,有文学味道,这就是杂文和其它论说文的区别。

  (二)论辩与抒情统一

  杂文都有很强的针对性,在论辩说理方面尖锐、泼辣,具有很强的个性。所以鲁迅说杂文是感应的神经,攻守的手足。杂文对于一切有害的事物,对于阻碍社会前进的不良现象,给予反响或抗争的思想武器,有如“匕首”和“标枪”。杂文要旗帜鲜明地宣传真理,对错误的、落后的、有害的事物要进行批评,具有很强的论辩性。即使是立论性质或剖析事物的杂文,也要辨别真假,分清是非,不容有吞吞吐吐的态度,含含糊糊的观点。但是杂文的说理和论辩与其它的议论文不同,杂文作者的感情可以更直接流露和表现,可以和读者交流,不仅做到以理服人,而且应该以情动人,这是杂文作为文艺性社会论文的一个重要特点。其它议论文,作者只要客观地、冷静地分析事理,以充足根据论述自己的观点、主张就可以了。而杂文具有较强的抒情性。比如鲁迅的杂文《论雷峰塔的倒掉》,主旨是批评长期统治中国人民的封建主义制度、道德和传统。作者的思想观点一方面是通过西湖边雷峰塔倒掉之后所引起的种种联想,用白蛇娘子被压在雷峰塔下,法海和尚藏到蟹壳里的传说来形象地表述;另一方面,作者又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处处表露自己的感情:痛恨法海和尚,同情白蛇娘子。文章的末尾说到雷峰培倒掉,而造塔的法海和尚还躺在蟹壳里的时候,作者以炽热的感情吐出两个痛快淋漓的字“活该。”象这样的文章,读者会感到与作者心心相通。这就是杂文抒情所产生的深厚的感染力。

  杂文要写得使人动情,还要写得有趣味,也给人愉快和休息。鲁迅常用幽默和夸张的手法,曲折尽致地揭示事物的矛盾,有时使人发笑,如同漫画、相声的效果。

  (三)篇幅精短   蕴含丰富

  杂文是以精粹的语言将深邃的哲理、独到的思想、有益的知识熔于一炉,显得短小精悍。读者能以很少的时间,得到较多的收益。杂文的形式极为灵活自如,不拘一格。但是它要求结构严谨集中,浑然一体,切忌拖遢松散,枝节纷繁。鲁迅要求杂文一定要言之有物,要有益、有用。杂文内容的触角涉及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经济、政抬、思想、教育、人生、历史等,天上地下,无所不谈。它有的尖锐犀利,有的轻松活泼,在剖析一个深刻道理的时候,常常引证适当的科学、历史、哲学等古今中外各方面的材料,给人提供知识、增长智慧、开扩眼界,使人得到一种求知的满足。

  二、杂文的写作

  (一)选材大中取小  立意以小见大

  杂文取材非常广泛,笔法可以十分灵活。构思通常是由小到大,由近及远,由一点到全面,由个别体现普遍。它常常是针对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一个故事,或者是一个有代表性的论点, 甚至是一两句关键的话加以具体分析,引申出一个大道理,给人以启示和教育,使人豁然开朗。因此,选材要大中取小,立意要以小见大。所谓大中取小,就是从重大的社会问题中,选取最能反映事物本质的一点,或者一个侧面,经过分析揭示出事物的深刻意义。以小见大,就是从日常生活的细小事情中,发现它蕴含的重大社会意义,从小事中开掘出深刻的主题,引申出正确的道理。例如鲁迅的杂文《电的利弊》,揭露国民党反动派用电刑残害革命者的残酷暴行,从“电报、电话之有利于人,而被压迫者却以此受苦,丧命也”的尖锐矛盾现象入手,由此及彼,由点到面,广泛地揭露旧中国的社会矛盾。文章写道:“外国用火药制造子弹御敌,中国却用它作爆竹敬神;外国用罗盘针航海,中国却用它看风水;外国用鸦片医病,中国却拿来当饭吃。”运用对比手法,把国民党反动派统治下的社会实质揭露得十分深刻。鲁迅先生就是从很普通的事物中,挖掘出极其深刻的主题。1981年2月《广西日报》刊登的一篇题为《至宝必有瑕秽》的杂文,写火车发明之初有缺陷,行驶速度很慢,后来经过不断改进,才成了今天的“至宝”。作者用这件具体事情,说明我们的社会主义还处于幼年时期,尽管有缺陷,但它毕竟是中国人民的“宝贝”。这篇杂文谈的是个很大的政治问题,但巧妙地用了“大题小做”的方法。从一件小事说明“至宝必有瑕秽,有瑕秽仍不失为至宝”这个大道理, 读起来新鲜、感人。这就是“选材要大中取小,立意要以小见大”。

  有一类杂文侧重用丰富的知识去阐明道理,旁征博引,道古论今,谈天说地,纵横联系,通过谈知识讲明道理,也能小中见大。

   (二)论理要虚实结合  就实论虚

  杂文的内容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事实,就是“实”,一部分是说理,用事实阐明的道理, 就是“虚”。在一篇杂文中,摆事实和讲道理不能简单地相加,应该有机的结合,要以讲道理为重心、为目的。摆出事实是为了深入分析、讲明道理。如果离开了具体事实,道理就难以讲明、讲透。因此,选择事实是写杂文的重要环节。杂文中的事实,并不一定是大事,只要能够“以小见大”,就实论虚,揭示出一个大道理,就会提高文章的思想性和理论性。一篇杂文的优劣,与事实选择的是否适当有很大关系,所以写作时要在选择事实上狠下功夫。

  杂文的选事实的材料范围非常广泛,一则新闻、一篇故事,有代表性的几句言论,一首诗、一幅画,文学作品中的典型情节,或者是寓言、俗语等等,都可以做为杂文的材料。选古人、古事为杂文材料,可以借古喻今。选生活材料的,如文益谦的《郑板桥的两封家书》;选外国故事为材料的,如秦牧的《画蛋·练功》;选典型言论为材料的,如黄似的《“教子篇”补》等等。大至天下大事,小至日常事物,都可以是杂文的写作材料,关键是材料要选得典型,经得起分析和开掘,能使人产生联想和类比。要做到这一步,作者首先对事实材料进行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的思考,把它们同现实生活中的某些现象联系起来,抓住其中能给人以启发和教育的东西。如秦牧的《画蛋·练功》,是作者从大画家达·芬奇画蛋练功的故事,想到了我们许多青年人忽视基本功而妨碍进步的现象,从前人的事迹中吸取了有益的教训。这就是抓到了材料的典型价值。仅仅有好的事实材料,而缺乏科学的分析和透彻的说理,仍然不能成为一篇好杂文。因为杂文以说理为主,每篇杂文都要说清楚一个问题,讲明一个道理。作者的观点、主张、强烈的爱憎、深刻的思想,都要通过形象地说理表达出来。杂文的说理方式和其它论说文不同,论说文的说理,一般都遵循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程序,杂文的说理却不仅用抽象的逻辑推理,而且常用形象来说理,把逻辑性和形象性结合起来,既能用逻辑的力量说服人,又能用形象的力量感动人,这样才是好杂文。

  说理或论“虚”,是写作杂文的关键环节,是最需要花气力的地方。如鲁迅的《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在进步力量与反动势力进行尖锐斗争过程中,有些人提出了“宽容”、“大度”、“不打‘落水狗’”等论调。鲁迅这篇杂文针对错误论调,讲出了对敌人决不能姑息妥协,而要坚持“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恶势力要做坚决的斗争的道理。为了使这个深刻道理得到形象地阐发,文章对“落水狗”的特点、本性作了生动的描绘,刻画了替敌人帮闲的“叭儿狗”的典型形象,说明“不打‘落水狗'”就是误人子弟。作者以辛亥革命中的惨痛事实,说明对敌人慈悲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并且进一步分析“落水人”比“落水狗”更加凶恶,决不该一味姑息。这些深刻的道理就在这样形象的论证和鞭辟入里的分析中鲜明地阐述了出来,这正是借助于形象表达显示出了逻辑的力量,具有强烈的说服力与感染力。

  (三)运用形象生动的手法   幽默风趣的笔调

  杂文不但要有强烈的思想性,也需要有鲜明的艺术性,它除了能发挥思想武器作用之外,也能够移人入情,也能给人愉快和休息。杂文的艺术性,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勾勒各式各样活生生的形象,增强文章的感染力;二是以幽默讽刺的笔法,使文章生动活泼,给读者以思想教育的同时,还能使他们得到艺术享受。杂文中的形象性和小说、戏剧文学中的形象构成手段不同,杂文主要是运用白描手法,抓住对象特点,把神情活态简单几笔勾画出来。鲁迅的杂文中,勾画了一系列活灵活现的艺术形象。毛泽东曾高度赞扬鲁迅杂文说“他用他那一枝又泼辣、又幽默、又有力的笔,画出了黑暗势力的鬼脸,画出了丑恶的帝国主义的鬼脸,他简直是一个高等画家。”

  怎样才能把杂文写得生动形象呢?经常运用的手法是比喻。比喻,就是利用两个本质不同事物的相似点使人发生联想。两种事物虽然不同,但是只要有一点相似之处,就可以构成比喻。鲁迅的杂文有许多新鲜贴切、生动泼辣的比喻。比如《拿来主义》这篇杂文写关于继承民族化遗产问题,就运用了比喻手法。作者用“一座大宅子”作比喻,非常形象而又极其探刻地批评了对待文化遗产的三种错误态度:一是对待文化遗产盲目怀疑,不敢接触,鲁迅把这种人斥之为“孱头”;二是犯“左”倾幼稚病,对文化遗产采取虚无主义态度,全盘否定,鲁迅骂这种人是昏蛋;三是右倾投降主义,对文化遗产不分精华与糟柏,全盘继承,鲁迅斥之为废物。鲁迅又以如何区别对待大宅子里遗留下来的东西作比喻,进一步论述应该怎样对待文化遗产。用“鱼翅”比喻文化遗产中有益的东西,一旦占有时,就得象“萝卜白菜一样吃掉”,吸收其营养,而不应该把它抛在马路上,但是也不能用它来“宴大宾”,不能过分宣扬它。鲁迅用“烟枪”、“烟灯”、“姨太太”比喻文化遗产中的糟粕,对待这些糟粕,原则上都应该毁掉,但带有一点特色的“烟枪”、“烟灯”也可以送一点进博物馆,用作反面教材,至于姨太太,则一定要她们走散。运用生动、新鲜的比喻,讲清了对待文化遗产应该采取的各种不同态度,给人的印象分外鲜明。

  杂文的写作手法灵活多样,运用联想是一种重要的方法。杂 文作者要有丰富的知识,要有丰富的联想能力,不但要善于发现事物外在的广泛联系,而且还能挖掘出事物的内在联系,更重要的是抓住事物的内在联系,更深入地引人联想。要使杂文形象、生动、活泼,还可以运用故事传说,采用借古喻今的手法。

  幽默讽刺也是使杂文形象化的手段之一。幽默,就是文笔活泼,趣味深长,常常引人发笑,使人们在笑声中悟出道理。讽刺是在批评某种不合理现象时,抓住对象的特征,运用夸张、烘托、反语等手法给以嘲笑和鞭挞。这不仅能使文章锐利、泼辣,而且能使文章生动有趣。鲁迅常常借助于他的幽默、讽刺的才能,嘻、笑、怒、骂皆成文章。例如在《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文中,鲁迅充分运用了漫画式的幽默笔法,无情地讽刺帝国主义、官僚买办所崇养哈巴狗式的帮闲文人,把他们那种势利眼、自得而虚伪的丑恶面目揭露得淋漓尽致。笔调中充溢着轻松、幽默,表现了鄙祝丑类的自信力,读后让人产生一种愉悦。对一切假、恶、丑的东西都可以讽刺,但要掌握好分寸不能滥用,把讽刺作为手术刀去治病救人。

  (四)学写杂文应注意的问题

  学写杂文,除了注意形象化的表现手法和幽默、精炼的语言 以外,还应十分注意说理的逻辑性。杂文一般是通过对事实的分析讲清一个道理,说明一个观点。所以,写杂文要掌握事实和说理之间的内在联系,使论述的道理能站住脚,要学会分析问题,学会讲道理,把道理讲深、讲透,才能说服人、教育人,起到发人深思或催人猛省的作用。

  初学写杂文容易出现的问题:1、抛开被引用材料的原意,空发议论,或转移论题,使文章立意失去依托,前后游离;2、文中事与议、实与虚相割裂,使杂文变成了大而空的虚语浮词,失去了杂文应有的特色;3、有的杂文立意很好,就是不会分析问题,不会说理,不是就事论事,就是脱离具体分析。

  说明:文学理论不同于文学作品。文学作品可以独立创作,而文学理论既有传承,又有发扬;既有借鉴,又有己见。因此,标称“原创、转载、摘录、引用”均不适合。标称“原著”是指这篇文章是我借鉴了历代相关理论,用我自己的理解来整理、编辑、撰写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