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吸干全部葫芦娃:童年 '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17 00:50:46

童年  

 

 

童年时代的我,是一个不折不扣没有城府的孩子。因为常被说老实憨厚,所以对这几个字特敏感,敏感过了头,就变成了反感,再后来,就变成了谈性(格)色变了。总觉得,别人说自己老实,那是有损尊严的事。堂哥是个话特别多的人,他常拿我开刷,比如问我,什么是老表。由于对这个概念不敏感,就回答,老是走动的表。他就找到了理由,我说连老表都不知道,傻子一个,并且常当着别人的面,说我如何如何,至今不能忘记,我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听着他向很多人,说着嘲笑我的话。在那个时候,对他是特别的恨,恨不得找他拼命算了,这么八卦。如今我早已释怀,把这段经历,看做是人生的一个小小插曲。其实反过来想想,他说的并没有错,我本就不是那种很能算计的人。

以童年为鉴,正视自己性格的缺点与不足,利用自己的长项与优势,这是我一直努力做到的事。回首往事,那时的我,很单纯,所以也就很容易相信别人。每当正月十五的夜晚,我们习惯于在阑珊夜色中,打着亮晶晶的灯笼,来到大路上玩耍。印着缤纷图案的各色灯笼,点燃了纯真而美丽的梦。小小的灯笼,承载着无尽的天真快乐。正当戏耍之时,如果有大人过来,告诉我花灯低下漏了个洞,我就会忍不住弯下腰,去看看究竟,结果本来没有问题的灯笼,因为倾斜缘故,瞬时间着了起来。愤怒的同时,也惹得大人们大笑不止。后来他们用同样的方式,让我又栽了同样的跟头。再往后,习惯了大人们的谎言,好奇心也就被也压制了。压制了好奇心,又多了一个疑问,为啥大人总爱这么骗人呢?

单纯一般都和善良在一起结伴,我也不例外。那时生活条件不像现在优越,一些年纪大的乞丐,常拿着生锈的老式瓷碗,背着破旧的口袋,走家串户上门乞讨。或是要发发好心,要上一些粮食;或是掏出快板,唱一段戏文,并送上五谷丰登、年年有余之类的祝福语,然后所要一点钱币。每到乞丐来到我家门口,妈妈常把门关上,并造成家中没人的样子。其实不仅是我家,很多都这样。听说乞丐又来了,都慌忙紧闭门窗,因为生活光景拮据,很多时候,自己都吃杂面,哪里还有心情去施舍乞丐呢。但爸妈不在家的时候,我常会心生怜悯,把口袋中不带糠的麦子,盛上满满的一瓢,倒进乞丐装有高粱、玉米、小麦等混杂的口袋里。当然,只限于粮食,钱我是不会给的,因为一毛钱都没有。即使有两三毛钱,也要留着买冰棒之类的,可不舍得给。

同队潘家一位爷爷,二胡拉的很好,还要边拉边唱戏。每到晚饭过后,他悠扬的二胡声,总能飘进我的耳边,似乎再向我娓娓诉说着,诉说着打动人心的故事。忍不住之下,就跑去了他家。他家儿孙满堂,来听的人也很多,本不算大的屋子,显得很是逼仄。潘爷爷调调二胡音调,清清有点沙哑的嗓子,就开始每日的必修课。每到这时,就会一片安静。手托着下巴,坐在一条小凳子上的我,凝神听着抑扬顿挫的唱腔,望着似乎有魔幻味道的二胡,总是不由自主的想,我什么时候,也能拉的这么好听呢?日复一日的聆听,我悄悄喜欢上了二胡。遗憾的是,我好像只是充当了一个听者,并没有想过真正去学。兴趣总归是兴趣,如果不付出加倍的努力,永远只能是镜花水月。上大学后,一次过年回家,听爸妈说,潘爷爷已死了好几个月了。我不禁感慨伤怀,遥想那一段难忘的时光,带给我多少难以磨灭的回忆。那悠扬的二胡声,是我童年的古典符号。穿过层层岁月,我似乎还能听到,还能感受到。

我不仅喜欢二胡、也喜欢听笙、扬琴、唢呐等乐器的合奏。其中合奏的两首歌,是我最喜欢听的,一首是《愁啊愁》,一首是《狱中十二月》。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首歌,我总是按捺不住激动,要手舞足蹈的样子,正是因为它的愁。“愁啊愁,愁就白了头。自从和你分别后,我就走进监狱的楼。”菜里没有一滴油的狱中生活,为什么让我产生如此强烈共鸣?我想,也许我的性格里面,也有一些多愁善感吧。

说起贪玩,那是童年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印象最深的,就是捉蝈蝈了。在我小时候,三舅在我家住了几年,主要是照顾我。照顾我的同时,舅舅用他巧夺天工的手,造出了古典楼阁一样的蝈蝈笼。一个又一个用竹木编制的小小笼子,像一个又一个精致的小小城堡,一个又一个的蝈蝈,就成了城堡的主人。更让我惊叹的是,这些蝈蝈的房子,不是单个的,而是浑然天成的一个整体,而且还像楼房一样,一层又一层。

有了盛放蝈蝈的“楼阁”,舅舅也就可以大显身手,常带着我去大豆地中,去捉彼此起伏唱歌的蝈蝈。它们的歌声不像蝉那么单调,很是悦耳动听。因为我还小,只能帮舅舅提着笼子,远远看着舅舅,看着他是怎样进行作业流程。其实我也挺怕的,怕捉蝈蝈时,被它咬着手,它们锋利的嘴,咬人一定很疼。更怕的,还是大豆叶子上的豆虫。圆圆的鼓鼓的,身上均匀间隔着黄色的纹路,头顶还有两个触角,长的一点不友善,很是让人寒战。

我渐渐的长大了,舅舅也就回了老家,不过他把心爱的蝈蝈笼,留给了我们兄弟。于是,毒辣辣的晴日下,绿油油的田野中,就会常出现我们的身影。顺着蝈蝈的叫声,一路不断埋伏,接近再接近,小心翼翼的,准备着最后的冲击。很多时候,蝈蝈听到异响,或是去捂它的一刹那,就会立即停止鸣叫,并以它擅长的跳跃技能,逃之夭夭。而不甘心的我,就会“上穷碧落下黄泉,踩倒大豆一片片”,非要把它挖出来不可。有些时候,如果不小心,还要被蝈蝈咬上一口。后来,蝈蝈就渐渐的少了,并逐渐消失,它们和蝉的命运,是如此的相似。有时候想想,真有一种难言的酸楚。

不仅仅是捉蝈蝈,我们还在庄稼地里找野瓜、香豆等野味吃,那种味道,是一辈子也不能忘的,是无可替代的滋味。秋收过后,还常常拿着铲子,去捉一个洞连着一个洞的地鼠,里面常有好多被它们储存起来的大豆。这些狡猾的家伙,弄了很多假穴,让人几乎无从辨认,哪些才是存着粮食的老巢。人类常自诩为聪明,这些地鼠的地道战,也是够我们汗一把的。

村后有条小河,每到夏天的时候,清凌凌的小河水,就成了我们的乐园。泼水嬉戏,比赛潜水谁更远,看谁踩水不借用手。虽然大人不让下河,可我们总会有办法,偷偷摸摸去与水为伴。河里鱼也蛮多,我就买过两张网,来捉“自投罗网”的鱼儿。每捉到一条,就会开心无比,像是得到了一块珍宝,小心翼翼放到装着水的筒里。这份快乐,是很让人怀念的。

而如今,为防止水灾,小河又拓宽了很多,只不过,河水早已不再清澈,不知哪些工厂排放的污水,不停的向河里排放。鱼儿不见了,甚至连草也不长了。挖沙子卖钱的倒是不少,河底被掏了一个个深洞,因为这个,还淹死了人。岁月无声,日夜东流的发臭黑水,再也不是童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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