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黄道吉日:童年 ‘

童年  

2011-05-17 20:43:37|  分类： 正在長大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二）

河南、山东、江苏、安徽四省交界处，有一座被称为“豫东门户”既古老有年轻的城市，它的名字叫永城；永城市下辖的一个乡，名字为卧龙乡；卧龙乡下辖的一个村，名为黄庄村；黄庄村由四个村庄构成，我所在的村子，名字是后顾厂。

我所在村庄东西狭长，一条路几乎从正中穿过，村舍罗列于路的两旁。由于东西狭长，被分成东西两队，我家在东队路北偏中。写到这，已好几年没有回过家的我，现在想起家的模样，竟有种难以言表的动情。毕竟，它承载了我难忘的童年，它给予了我无尽温馨的记忆。此刻，在他乡灯火阑珊的夜色中，我抬头北望，虽然万里关山，但心已飞向了家乡。此刻，我用已倍感生涩的笔，来重温往事，以求能再感知一番，那不可复制的童年。

在能感知的最早记忆中，是我家门前那棵根深叶茂的槐树。每到夏天时分，它就是大人们乘凉聊天的好去处。由于天比较热，爸爸常把床放在大槐树下，和周围的邻居，常常坐在床边，边抽着卷的烟，边聊收成什么的，而我就常躺在床上，边听着他们说话，边斜着身子，数天上的星星。现在想起来，那时的天空太明净了。满天的星，像是一幅精致的画面，清晰而透明。我常好奇心起，问这个问那个，爷爷奶奶们就告诉我，哪颗是牛郎星，哪颗是织女星，哪些勺子星，哪些是大熊星，哪里是银河，还故意让我数，看我能数多少颗。后来他们给我讲牛郎织女，一遍又一遍，我听的不厌其烦，以至于在幼小的心中，就有种说不清的无奈与感动。

由于生活条件的关系吧，我懂事比较晚。六七岁了，本该上学的年龄，我还懵懂无知。没有想过要去上学，爸妈也没有说过让我上学的事。不过有一点，让我深深记得，那就是从邻居口中，我知道了自己的聪明。爸妈忙于养家糊口，没有给过我多少启蒙，别人也没有教过我，我却能从一一口气数到一百多，而且加减法我都能随口说出来。一个夏天的晚上，还是那颗大槐树下的床上，当着许多邻居的面，爷爷问我50+50等于多少，当时我几乎没有多想，一个奇异的念头在心中升起，我随即回答：等于101。爷爷再问我几遍，我还是得出同样的结果。邻居们深感诧异，他们说我早就会的，今天是怎么了？于是把结果100告诉了我。

我听后倒是摸不着头脑了，是这个结果吗？真不敢相信，因为这个结果，我的确能随口答出来，但我为什么固执己见的说101呢？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弄出个所以然，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我想的，已不再是加减，而是像乘除之类的算法。所以才会出现如此怪异的答案。

六七岁之前，我在姥爷家住了近三年时间。姥姥姥爷是怎么照顾我的，我已经记不得。我记得的，是泥土围成的小院，堂屋中的毛主席头像，头像旁边有舅舅在墙上用石灰写的大字。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些领导人的名字：李先念，华国锋，叶剑英。还记得的，是姥姥带我去看戏，漆黑的夜色，神秘的旷野，彼此起伏的犬吠声，交织着人流的喧哗，还有姥姥的怀抱。在我心中，留下了一个永远的背影。

让我难以忘记的，是美味的大餐与恐怖的毛毛虫。同样是夏日的夜晚，姥爷铺两张席子，我们睡在屋外。正在睡梦中，忽然觉得身上有东西在爬。惊慌尖叫之下坐起来，伸手抓住就向外甩。姥爷也惊醒了，赶忙打开手电筒，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发现，是一个钻出地皮要蜕变的知了。又向旁边照了照，发现好几只，在席子周围爬。第二天夜色来临后，姥爷带着我，拿着手电筒与竹竿子，去捉还未蜕变的知了。至今我也想不通，怎么会那么多，一棵树上都好多，要用竹竿子往下扫，知了就嗖嗖的往下掉。回家后，姥姥洗干净知了后，放在锅里炒，好香。闻着香，吃着也香。后来我就有事做了，每到傍晚的时候，我总爱到姥爷的屋后，细细搜索“才露尖尖角”的小洞，来找寻美味的知了。再后来，知了渐渐的少了，我就到林子里去挖，结果知了没挖着，挖着了几个花花绿绿的蛋。我兴奋的带着蛋回家，还想让姥姥给煮了吃呢。结果姥爷看到了，制止了姥姥。他拿其中一个，向地上一摔，结果让我到今天想起来，还心惊胆寒。那个蛋破了，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蛇”，满地乱爬。我因此受到了惊吓，大病了一场。

说起毛毛虫，同样让我心寒，想起来就头皮发麻。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树，就在姥爷的屋后边。夏秋时节，从树根向上，扎堆似的出现一片又一片。它们好像永远不会动，就在那里趴着，静坐似的守着树干。可惜它们不是风景，看起来恶心，所以我对它们，是满腹的敌意。没事的时候，我会用小棍去戳它们，让它们不得安生。这种报复式的打击，并没有让我感到快乐。因为这些虫子，真是太丑了。

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姥爷教给我唱的几十个儿歌，我能从头到尾，顺序一个不差的全背上来，而且还能倒背如流，好像像是一个井然有序的队列，井然有序的刻在我的心底上。我已想不起来，当我背起耳熟能详的儿歌时，姥爷的表情，不过我能感知，他一定很高兴。

现在姥爷走了，他教给我的歌，也早消逝于岁月深处。但是我不能忘记，夜深人静之时，姥爷带着我捉知了的身影，以及哄我入睡的摇篮曲，永远也不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