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一男子月薪3000:爱情有毒:思念到了深处唯有暴力相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1 16:33:17

爱情有毒:思念到了深处唯有暴力相向


爱情有毒:思念到了深处唯有暴力相向(新浪读书配图)

  难道你没听说过“情书病毒”?当一个陌生人对你说“我爱你”的时候,很可能是一句病毒;而当一个熟人对你说“我爱你”的时候,更可能是一句病毒。

  她与他,像两个单独的音符,在这世上孤独地唱着单音,相逢之际,遂成合声。

  在相遇之前,谁不孤单?我们在寻找什么?可能是一个点在寻找一条线,也许是一条线在寻找一个面,或者是一个圆在寻找失落的一角。

  痛,原来这样迅捷而漫长。触电一样,以一秒钟三十万米的速度,瞬间流遍全身,势不可挡,在不曾反应之前便开始痛,却又长久、无助、不可收拾地停滞着。那是粘在白墙上的一团口香糖,即使被清洗干净,也留着一团痕迹,生生世世提醒。

  在英文里,ache是痛,却也是想念,我该如何表述呢?是说,我的心为你而痛,还是说,我在想念你?

  因为这样这样的爱,爱到恬如宿命,如绞索在颈上束紧时对爱人的召唤,如洞穿夜莺胸口的那一根玫瑰花刺,爱到不能用手势、拥抱、吻、蜜语甜言、触摸、温柔性欢来释放、来象征——

  便只有,暴力相向。

  一直一直,你都是我的智齿,在我的笑容深处,隐隐作痛。我终于决定,拔掉它。因为我不想要你,已经很久。

  我的初恋,从此,是一颗带血的落齿。

  “我爱你”像拳击比赛里的胜与负太明确,掺不得进退犹豫,天生便适合普通话的字正腔圆,如说话剧般的深情款款。方言因其固有的乡土气息及市民意味,总与它格格不入。

  可是要用普通话来说,我多少怀疑他的真挚。先在脑海里将想法翻译成母语,再将母语翻译成普通话,便像一嫁再嫁,失了贞,无法对本来的心意忠心耿耿。

  在她最软弱、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没有给她以援手。因为怯懦,因为犹豫,因为一向当她是瑰丽的巧克力迷情,而我,对所有没有吃过的东西都有戒心。

  喜欢玩拼图——或者是因为理解人生的零碎与吊诡,总有残缺,线索诸多,每一张脸孔都熟悉,却片片都是错误。将图片拼拼拆拆,妄想破解,这世间,人与人,男与女的遇合。

  年轻时候,不懂得一颗心的重量,不曾受过伤也不懂得痛苦的滋味,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在何时深深伤了对方。总是要在事后才蓦然惊觉,表面上仿佛是一场无害的爱情,却在不经意间泥足深陷,不能抽身,而所有给过别人的伤害,都会还诸自身。不是债,却常常要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来偿还。

  男人的诺言是棉花糖,甜极了,轻极了,没有分量,却可以征服生命力最强大的女人,蚀掉她的牙齿,碎掉她的心。

  信物:古代小说里,贵家小姐遇见恋慕的穷书生,自襟上摘下,以一种决绝的手势赋与。是援助,也是信物,是投之以琼瑶,但报之的——有时不过是糟糠。

  多年之后,才了解《孔雀东南飞》里的兰芝,何以在被弃之际,要惊痛而沉默地以全副身心装饰破碎的骄傲与美丽:我是最好的,但与你无关,你早已,失去了我。

  只要不曾自暴自弃,就永远不是弃妇。

  最苦的时候,应该是心存希望,却又明知没有希望。担忧,悸动,失悔,眷恋……有时会幻想奇迹,脑海中会浮现肥皂剧情节,如果电视里可能,为什么我不可能。我失眠,哭泣,夜夜打喋喋不休的电话给朋友,我在办公室里失神伫立,我身体深处有尖锐的痛。

  什么是折磨呢?我懂了。折,是身体与心都弯曲扭转,是因为喜欢他,不得不谦卑,低声下气;磨,是在情感与理智的两片石间磨,心终究碎成渣与浆。

  彻底死了心,人反而平静下来,没有眼泪,只是坐在马桶上的时候,大腿突然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样剧烈,仿佛身体自有主张,不听我使唤。

  有些男人以为,无论他们如何弄碎女人的心,女人都会一如即往地爱他们,这不过是个愚蠢的妄想。

  无数次挣扎惊痛,他一把扯断了婚姻,像扯断一根打了死结的鞋带。

  而他一跤摔了下去。原来,放纵的情感像一双没有系鞋带的鞋,在每一个坎坷的地方都会摔倒。

  我喜欢始于偶然的事,因为偶然里似乎包有更多的定数。

  你想知道爱人的过去?如果不爱,你们就是陌生人,为什么要对陌生人探根究底?如果爱,已经知道她的蝴蝶今生,又何必揪着她的菜青虫前科喋喋不休?

  你们爱的都是她的胭脂华容,却没人真正愿意接受胭脂背后苍白的素颜。

  聪慧如她,怎么忘了,与不属于自己的,无论钱与人,都应该站在一米线之外?

  雪地里的芒果香

  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她上网的时候,他的头像总是灰色的。她看着屏幕上,自己打出来的字,一行一行地跳上去:“校园里鸡蛋花开了。”没有回应。

  她十八未满,夏至未至。十七岁的冬天,在应该上晚自习的时候,她基本上都去专放老片的艺术电影院,银幕上李察基尔将被绞死的刹那,她终于哭出声来,冰凉冰凉地挂了一脸。

  身边有人碰碰她,递过来一颗——棒棒糖。她恨人家当自己是小孩,却抵御不了甜的诱惑,还有悉苏的金银纸。

  灯亮的时候,她还没吮完。她脸上有一块凸起慢慢移动,那是棒棒糖,从她嘴的这边到嘴的那边,过一会儿又慢慢移过这边,他忍不住就笑了。这一笑,就看出他的中年。

  那棒棒糖有一种浓郁的、热带的味道,他说那是芒果香。

  他陪着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动物园,豹与狮都睡着了;她的校园,课后空旷无人,他把大衣铺在地上,叫她坐,她看着他明显不够暖的毛衣,不自觉就偎在他怀里,吊在他颈子上。他每天带一根棒棒糖给她,每一根都带芒果香。她舍不得问,“是在哪里买的?”如果知道,这其实只是非常平凡的,所有便利店随处可见的品种,会不会,就没那么甜。

  他偶然接电话,她听见电话里有个尖尖的小声音,“爸——”她是吃掉了该属于她的棒棒糖吧?

  棒棒糖一根一根地少下去了。

  那是唯一她觉得温暖的冬天。她从来没有那样地惧怕冬天过去。

  冬天还是过去了。期末考试之后,她被家里关了起来。

  正月初一,去给外公拜年的当儿,她踏着雪找了一个网吧,打开好久没用的QQ:“你还好吗?你想我吗?”他的头像,是灰的。

  她会永远记得长虹桥下的雪地,她缩在很远的角落,没有被车印足迹踩脏,一颗眼泪砸下去一个小窝,很快把雪地砸出了麻子脸。

  继续长大,继续全力备考。家人都不提这件事,假装不记得一个高三女生的逃课、厌学。只是父亲开始每天送她上学放学。

  有一天,地铁不满不空的当儿,上来一对青年男女,还有一个空位,可是他不坐,她也不坐。他拉着吊环站着,她便双手环着他,忽地绽颜一笑,车厢里弥漫好闻的甜香,那是来自南国的、丰盛而早熟的夏之气息。

  机器女声无情地报站,她忽然,很想赶紧长大……

  太早萌发的爱意,如芒果生在雪地里,永远不会有成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