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向本报记者出示合同原件

律师翻脸讨钱 桑兰再陷官非

2011年9月1日   A1叠06：A1叠06－重点   稿件来源：新闻晚报   作者：王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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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向本报记者出示的桑兰案资料


今年7月11日，桑兰的代理律师海明（左）向媒体展示“和解协议”文本
新华社资料图片

　　晚报特派记者 王嫣 美国摄影报道

    北京时间今天凌晨5点，就在彭帅比赛结束之后，记者从美网的法拉盛球场赶到了法拉盛华人区。桑兰侵权案的代理律师海明的办公室就在这个与“纽约城”极不相称的街区，但律师楼的内部装修相当气派，整面墙的文件袋又显出与“法拉盛”不相称的专业和正规。在海明的专属办公室，他从三个文件袋、共6000多页的桑兰案资料中抽出两页合同，上面有桑兰和黄健的签名，日期是2011年3月28日。记者看到，合同第一页用英文写着 “律师费每小时200元”，“最长周期每60天结一次账”。

爆料：桑兰为逃律师费不要赔偿金

    之前海明跟媒体说，帮桑兰打官司是“免费”的，为什么又要收钱呢？海明说，他个人不收费，不代表桑兰就不用交律师费。“这2万块律师费我可以去做公益，我本来只想捐桑兰基金的，现在我准备捐希望工程了。我本来以为桑兰没钱，挺可怜的，现在美国体操协会和保险公司都赔偿了，我们已经签了保密协定，具体金额作为律师不能透露，但可以说桑兰得到了下半辈子的保障，她自己也说 ‘后半辈子没问题了’，这是照顾到她死的赔偿。”海明同时透露，包含在那份保密协定中，美国体操协会已经对当年事故如是陈述：“1998年的受伤不是她的责任。”这等于证明了桑兰的清白。“她这次美国之行，可以说目的达到了。 ”海明说。

    既然要到律师费也是捐掉，桑兰表示会直接捐给希望工程，海明为什么不同意呢？“明明是我半年辛苦工作的成果，为什么以你桑兰的名义捐啊？我在美国捐我还能扣税，我还有面子，我要她替我捐？我们关系这么坏……另外我也不相信她能把2万美金都捐掉，谁知道她捐不捐、捐多少。 ”

    而海明更透露，他和桑兰、黄健翻脸，正是因为赢了前面的官司，见到了钱。或者更确切地说，见到了赔偿数字。 “保密协定签署当天，其实桑兰就能拿到赔偿金了。但后来保险公司的律师就给我发EMAIL，说桑兰背着我写信给他，表示先不要打款给海明。并称她会尽快回到北京开一个自己的户头，届时保险公司可以把钱直接打进去。”在海明的办公室，记者看到了这份邮件的打印件，如果文件真实，便确如海明所说，原告律师来向海明通气。因为美国法律规定，被告律师不能直接跟原告联系，桑兰违规了，但被告律师不可能越过海明，更不可能将赔偿直接划到桑兰账上。“她就是怕我扣她钱，扣她那两万块律师费。 ”

现状：律师楼生意不如以前

    采访中，海明更透露，他跟桑兰、黄健的关系在6月29日桑兰来美国之前，就已经破裂了。 “主要是跟黄健有矛盾，本来他说他是在美国中文网上看我博客一年多，信任我、找我当他代理律师。签合同之后却又找其他律师咨询，对我不放心，老觉得我跟被告律师莫虎串通，跟被告刘谢夫妇也有交易。黄健就在他自己博客上骂骂咧咧，就是故意给我看的啊。而且黄健写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桑兰同意的。我就生气了。 ”但据海明说，当桑兰和黄健抵达美国，他们又好了。 “头一个月是非常信任的，是蜜月期，天天一块儿吃饭，轮流请客。我们什么话都说，桑兰还说，以后生了孩子让我来养，放美国让我当监护人。 ”

    虽然记者需要尊重被采访者，但一想到一场侵权案、性侵案，官司打到后来原告和原告代理律师互相掐起来了，网友谓之“狗血剧情”，就忍不住揶揄海明：“你说你幼稚么？”海明哈哈笑，说朋友都让他别折腾了，开律师楼做生意，人家都是希望来消灾的，现在这样一闹生意确实没以前好。“不过这主要跟美国最近经济不景气有关，但我也想比较平静地处理掉这件事。我也没想到这个案子会造成这么不好的影响，原以为桑兰是大家喜欢的人物，做公益，帮她也是脸上有光的事。 ”

    “感觉被这案子砸招牌了吗？ ”海明又大笑：“反正我们三个人名声在网上都不好，谁把谁带坏不知道，网上那些评论就不要看呗。”关于网上的留言，最新一条是8月30日海明开新闻发布会时，黄健来闹场了。也有说是黄健本人没到，但打电话来威胁，海明说两个都没有，“网上总有一些挑拨离间，之前就有，可惜黄健相信了,上当了。 ”

谈“性骚扰”事件：

这事很荒唐，但荒唐的事经常是真的

    网友们对桑兰侵权案最初的非议，来自那个看起来很荒唐的“18亿美元”。海明承认，这是他的主意，“而黄健看后说，18条每条要求赔偿5亿也不过分。”而直到今天，海明也不承认这个数字是被渲染了，“美国法律跟中国法律不一样，你原告律师要少了，法官反而认为你不尽责。我律师楼的案子，索赔上亿的很平常，判多少是陪审团的事。 ”

    海明的律师楼，开业10多年共办了7000件案子，其中两件造成了轰动效应，在网上流传甚广。一是状告莎朗斯通，要求其对汶川地震评价道歉；二是状告CNN，针对北京奥运会期间“说中国坏话”。而桑兰案，也因此被舆论认为是他的第三次炒作。 “其实莎朗斯通那个不是案子，我只是写了封抗议信，当时好多人都写信，只是因为她和我都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加州地区的主席李维（犹太人）的朋友，她便只给我回了信，称我处在一个很特别的位置，希望我能帮她澄清，她对中国没有恶意。 ”海明说，告CNN他是受委托，结果CNN的确发了道歉信。“桑兰一直觉得我靠她出名，其实我手上7000个客户，都在美东地区，中国的名声对我没有用，带不来钱。 ”

    对于桑兰性侵犯案，记者也直言不讳问海明：“虽然作为代理律师，你必须为桑兰说话。但你真的相信‘性侵犯’发生了吗？ ”海明说：“我相信是真的。 ”“作为她的律师，我7月19日陪她去警察局报案，也对性侵犯的细节对她进行了询问，包括一些难以启齿的细节。后来出现了一个证人，叫陆平，汇报他亲眼看见。 ”海明明确表示，他和陆平此前从来不认识，“其实他的话和那个卫生纸的证据，外界觉得假，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你今天问我的问题，我也问过他。他认为桑兰是个有影响的人，认为这将来或许派得上用场。他回答我问题时，我个人观察他和桑兰都没有说谎。只能说，换上我不会保留，可他真的保留了……陆平很有意思啊，（我）就不明白什么心理。但73岁的老头子，也没必要说谎吧，这事儿是很荒唐，但荒唐的事经常还就是真的。 ”

    即便海明相信，被告的律师莫虎和网友仍然表示怀疑，莫虎向法院动议桑兰和海明“胡告”，海明说，他并没有如媒体写的承认胡告。 “我是说，假如法庭认定我胡告，但我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胡告呢？但假如法庭认定，我就更倒霉了，估计要罚一两万美元。桑兰已经放话了：反正我们回北京了，罚2万是你的事。 ”

谈桑兰、黄健：

都不是省油的灯，可能已领证

    “蜜月期”过后，海明称黄健和桑兰 “不是省油的灯，尤其那个男人”。他更透露，桑兰、黄健可能已经领证结婚。 “他们一会儿说是夫妻，一会儿说是未婚夫妻。一会儿说婚礼要在美国办，还让我给当证婚人，一会儿又说婚礼在北京办。我猜想他们可能已经领证，但这两个人的话你只能听一半儿，到美国第一天就跟我吹跟哪位领导吃饭、哪位领导又关照他们的案子，我一查，说的都是中央级别的领导人，你以为我在美国待傻了啊？”

    但即便闹到海明反诉桑兰，要求12项赔偿，共计30万美元，他仍然不想 “撕破脸”。 “12项只是提醒桑兰她有12个地方做得不对，其实我只要一项的钱，就是我的律师费。当然房租也得要，他们到美国就给我6千美元，租一押一，早过期了，他们现在还不肯搬走。桑兰的手机是我给的卡，第一个月账单就500多美元，但我还是没给她停机。想我要是给她掐了，她就不能打电话了，她自己的手机在这儿不能用。前两天飓风，我还给他们送吃的。”一边微博上骂，一边还给送吃的？海明笑道： “我看她可怜兮兮的，不可能太狠心。”

    海明说，他对反诉桑兰的案子，仍然抱着 “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心情，不想像桑兰和刘谢夫妇那样要真闹上法庭来个 “鱼死网破”。“但他们如果真如黄健网上说的，告不成刘谢就告我，跟我索赔400万美元，恨上我了，那我也得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