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服的正确穿法:设计自己的人生路 A1叠09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3 08:08:58

蒋家的后代蒋友柏:

设计自己的人生路

2011年5月29日   A1叠09:A1叠09-副刊·人物   稿件来源:新闻晚报  

  2010年,中国台湾地区曾就上班族心中谁是真正的“创业标杆”做了一个排名调查,结果显示三十出头的台湾橙果设计公司创始人蒋友柏位列第三——而他的另外一重身份显然更夺人眼球:蒋介石的曾孙。顶着“蒋家后代”的光环,蒋友柏以帅气的脸庞、出位的言行成了台湾年轻人心中的偶像,各大媒体关注的宠儿。蒋友柏曾在自传里把自己形容为“悬崖边的贵族”,虽然他曾身在社会最高层却故意将自己“丢入”最底层磨炼。这位“崖边贵公子”坦然面对着人生历程中的风风雨雨,既拥抱身边的风景也接受下方的现实。

设计界的“武人”怪才

    杨澜:当你要为客户设计一个产品的时候,通常会将设计分成几个阶段?最重要的又是其中哪个?

    蒋友柏:只有一个阶段——直觉。做创意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要回到原始的一种状态。绝大部分我所触碰到的创意喜欢致力于复杂化,但我认为创意是个很简单的东西。比如女孩子们喜欢有点光亮但是又带点朦胧美的东西,所以我最近在帮客户解决一款手机创意的时候就提出了基本的要素是突出“有点亮”,这样涂口红的时候可以看一下。当然到底市场是不是接受还需要在设计的过程中跟客户进一步地研讨。

    杨澜:但是这种直觉最后必定要表示为一个形象、一段文字,设计的宗旨是一定要体现出来的。如果把你自己的人生也当作是款设计的话,你的直觉、你的宗旨何在?

    蒋友柏:目前还在找。我只是想真实地度过一段日子,可能之后还会历经社会不断地“摧残”,但就当下而言,我希望能真实地面对自己。

    杨澜:公司做到这个阶段,是不是会觉得更有激情?

    蒋友柏:还没有。在台湾搞这一行做得大而广的人真不少,但是我也不乏进入的空间,毕竟我专业在此。其实我觉得设计界都是些文人,可我却是个武人,比较管不住自己。比如我会“挑”客户,这个人“对”了,我可以拼命地帮他做事;这个人“不对”,那我就是不做。

    杨澜:你蛮有好恶之分的。

    蒋友柏:我要对“橙果”负责,不允许失败。因为一旦失败即使客户不讲,媒体也能“吵”上一周,那我可就完了,所以我很讲究要选择值得让我付出的客户。

    杨澜:什么时候会觉得委屈?

    蒋友柏:还好吧,做生意本来就充满着无奈。

    杨澜:一开始会觉得很不习惯吗?比如弯腰求人拜托照顾生意的时候?

    蒋友柏:没什么好不习惯的。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你承认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而去解决它;另外一个就是关起门来自己做自己的。而我选择前者。

    杨澜:目前这个阶段你给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蒋友柏:还没有,因为我尚有责任在身。我是父亲、丈夫,也是董事长,要把这三重身份全做好才有可能定位其它的东西。

    杨澜:为什么选择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把责任都扛在肩上?不少人三十多了还不愿意定下来,还想玩。

    蒋友柏:我也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但是没有答案,它就是这么发生了。说真的,老婆可不是说娶就娶的,只是刚好我要选择改变自己人生的活法,刚好事情也正是如我所想而已。

从贵公子到普通人

    杨澜:会不会觉得过去有很多东西都太飘浮不定了,所以就需要一个踏实的家庭,一家稳健的公司,然后每天自己的日程都安排地非常充实,给人一种依靠感?

    蒋友柏:不会。没有责任地活着或许是比较轻松快乐的,但这永远不可能,所以我们只能“认命”。

    杨澜:虽然你说自己并不是一个想炒作的人,但是每一次的事件都会把你牵扯进来,使你置身漩涡中心。比如像是拆除中正纪念堂风波等等类似的事件最后总会关联到你,你会感觉不胜其扰吗?

    蒋友柏:多数人不敢讲真话,所以他们要找一个人来“陈其不敢言之言”让大家听。对我来讲,你所讲的议题都不是一个真正的议题,都是家事而不是国事,所以还算OK了。

    杨澜:但是对自己认为是家事的事件却一再地被炒作成为话题,你会有排斥吗?

    蒋友柏:我对于任何东西被炒作都有所排斥的,偏偏我的家族所发生的事情恰都难逃“被炒”的可能。但是相对的,凭心而论,那是因为它有被炒作的价值,吸引大家的注意。所以炒作本身不一定就是坏事,这样看就解脱一点了嘛。

    杨澜:想必你的身份给青少年时代带来了骄傲和苦痛的回忆?

    蒋友柏:青少年时期我很叛逆,就好像手上有一把大刀可以任情随意挥砍。那时我不会想太多,只是单纯地感觉到自己非常特殊的身份。

    杨澜:离开台湾之前,你在学校一直是个很张扬、很拽的孩子?

    蒋友柏:绝对拽死人。还有谁上课能带保镖的?!但出去后发觉原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杨澜:老师会给你一些特别的优待吗?

    蒋友柏:我的考卷可以先批改,然后他们会跟我讲哪里错了,并公布正确答案,我订正完之后老师重批一次,所以一般我的分数都蛮高的。

    杨澜:那个时候你好像拥有阿拉丁神灯一样啊。

    蒋友柏:真是学习上什么我都不怕,这也造就了我身上所谓的“傲气、贵气”很难改掉了。

    杨澜:后来全家迁到加拿大,在蒙特利尔上学的时候,突然间这一切都没有了。班上一些加拿大本地的同学们也不带你玩,这对于当时还是个孩子的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会很不开心吗?

    蒋友柏:倒也没不开心,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个事实。以前我在台湾时自己高高在上,但加拿大谁管你啊?我认为尤其是在那个阶段,我绝大部分时间是处在一个幻梦里的。

追求真爱“死缠烂打”

    杨澜:你是长子,而中国人对长子总有某种期待。你父亲蒋孝勇先生最后试图想把什么样的信息传递给你?

    蒋友柏:他只希望我行得正,没给我其它的压力。他有一句经典名言:人生的长度有限,但宽度是自己定的。我把这句话诠释为一辈子有两件事情是注定的,第一是死亡,第二是不可能重来,这两件事情影响了我现在做事的方法。我始终在考虑活在当下、怎样去活这两个人生命题。如果能再见到父亲而不被他责备,那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做得就算可以了,这是我的一个准则。

    杨澜:你尝试过当纨绔子弟的滋味吧?

    蒋友柏:有,那时玩得很疯。

    杨澜:是在纽约的时候吗?你怎样形容当年的这种生活状态?

    蒋友柏:你能想象的事我都做过,你不能想象的事我也做过。

    杨澜:当时你虽然可以花天酒地,但是也会有某种空虚感?

    蒋友柏:这种空虚感是在父亲过世后突然袭来的,它没有间歇、无法遏制。然后我开始沉思我到底要做什么,我到底是谁,于是就决定回台湾。因为我不服气,哪里跌到哪里起来。

    杨澜:你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一个月的收入只有两万块台币,你没有问父母再要钱吗?

    蒋友柏:我比较倔强,那时大概有三年没跟我妈讲话。她觉得我很叛逆,而当时的我还做不到当面向她承认我做错了。我真地觉得钱多钱少人都可以活下来,不能简单地用一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来下结论。那时候我的确是突然间就失去了很多物欲享受,我也在想未来10年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现在的我已经养成了不用超出负担的东西的习惯了。

    杨澜:恰巧你囊中羞涩的时候还在追女朋友?你会送什么礼物来打动她呢?

    蒋友柏:好在我老婆喜欢的东西都蛮平价的,我也就送些球鞋什么的啦。

    杨澜:听说你最终打动她是因为你一路追到新加坡去了?

    蒋友柏:就是死缠烂打嘛,然后终有一天就OK了。

    杨澜:具体怎么个“死缠烂打”法呢,天天赖在人家门口吗?

    蒋友柏:不至于每天拜访那么夸张啦,不过两天一次应该是有的。

    杨澜:人家如果不理你,你也一直“赖”着?

    蒋友柏:我就继续等嘛,也会打打电话啊。

    杨澜:所以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一次真正打动了老婆大人的芳心?

    蒋友柏:嗯,我也没有问过她。

明确目标开创业绩

    杨澜:你当时兜里就这么点钱还想要结婚安定下来,岳父母没质疑过你的经济能力吗?

    蒋友柏:有。所以我就积极地证明给他们看,快速地增加自己的价值。在给自己定下这个目标一年之后岳父母就不反对了,因为我做到了。

    杨澜:你曾经说过刚刚开创 “橙果”的时候,常常觉得自己夹在客户和大牌设计师之间很为难。能描述一下最为难的一次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吗?

    蒋友柏:我觉得应该是关于一款MP3设计的事情。说真的,那次的情况以往还没有发生过——因为设计的原因使得MP3的成本足足提高了6倍。你知道很多外国的设计师或是外国的公司在操作东方品牌的时候,往往会因为急于进入这个市场去提升自己的身份,彰显品牌的价值而忘了应该怎样帮客户赚钱。这件事情让我重新定义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所以现在我的设计关键是帮客户解决赚钱的问题,而不是一件所谓的艺术品。

    杨澜:但最后要让你自己的设计师离开的时候,恐怕很难开口吧?

    蒋友柏:还好,我跟他还是朋友,始终保持联系。只是我们都很清楚地知道两个人选的是完全不同的路。

    杨澜:你在创业的第四年遇到了极大的财务困难,最绝望的时候公司的状况如何?

    蒋友柏:过年的时候我两个资深的主管,一个营运长、一个策略长走进我的办公室告诉我他们要辞职了,因为公司没有钱,这个让我记忆尤其深刻。所以我后来给每个员工都发放了8000块的红包,向他们赔礼道歉。我那个时候太懒,懒到很多东西都没有“盯”住,又太相信人。等到过完年以后,我的员工只剩一半了,留下的一半后来又走了一半找机会去了。那年过得真惨啊,我绝不让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杨澜:你为什么要叫自己“怪咖”?怪在什么地方?

    蒋友柏:什么都怪,我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因为我很在意人家对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所以我有很多规矩,不过现在我的种种规矩好像演变成了一种常态,大家也都能习惯,觉得其实我也没有怪得离谱。我这个人就是答应的事情一定做到,但没做承诺的那杀头也不干,能接受这一点的人并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