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眼镜上的蛋白质:郴州石墨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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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掷20亿买断郴州石墨资源 中国建材谋行业整合

www.eastmoney.com2011年08月22日 22:14证券时报网

  郴州市北湖区鲁塘镇,为全球最大的土状石墨产地。石墨成就了当地人财富积累,但对矿山的乱采滥挖也由来以久。去年9月当地政府强行关闭了该地区所有矿井,并引入大型央企中国建材(3323.HK)进行资源整合。

  中国建材全资子公司中建材投资有限公司2010年在郴州投资10亿元注册成立了南方石墨有限公司,以20亿元从原矿主手中买断资源,多数矿井已经进行交接。目前,南方石墨正在大举招聘有采掘经验的员工。南方石墨还计划投资30亿元建立石墨产业园,目前尚在选址。

  政府希望借助整合实现石墨开采由乱而治,进行石墨深加工,这个目标在引入中国建材后显得越来越近。但由于当地石墨资源已开采百年,优质石墨资源已开发殆尽,对于付出20亿元收购资金的中国建材,能否获得良好回报,当地人众说纷纭。

  在整合面前,依附在石墨矿上的鲁塘镇十多万人的生活方式将发生变化,210个矿井的股东们已经拿到收购款,而众多石墨加工企业的命运如何,还在等待答案。

  石墨一度当煤烧

  南方石墨在鲁塘镇租有两个办公楼,其中一个就在当地较为高档的同祥宾馆,据说租期是50年。站在同祥宾馆前,可以看到西边3公里外绿褐相间的山峦,鲁塘人近百年来开采石墨和煤炭之后留下的褐色矸石,从山顶垂到山脚。这种景象,在汽车快到鲁塘镇时就能看到,部分山峰整体都是褐色的,就像人脸上抹了墨水。这里就是全球最大的土状石墨产地,供应了全球大部分土状石墨产品,并足以决定全球价格。

  郴州石墨矿脉属煤系矿脉,从临武县至桂阳城郊,矿脉长达28公里,最好的石墨处于北湖区鲁塘矿,该矿区盛产的土状石墨,又称微晶石墨,是由煤炭经过挤压等物理作用变成,所以往往和煤炭伴生,石墨的开采方式和煤炭没有区别。出于安全监管需要,当地将石墨纳入煤炭管理局进行管理。

  鲁塘街道上还印刷着支持整合的标语,一个标语写着“谁乱采乱挖谁坐牢”。街道上冷冷清清,矿山封闭,不少外来打工者离开了,剩下的多是当地居民,还有做生意的商铺老板。当地人讲,以前这里挖矿的、搞运输的、修车的、卖车的、卖矿山器械的、以及围绕矿山做后勤服务的餐饮、宾馆吸引了十多万就业者,非常热闹。出租车司机何连国说,现在生意差得厉害,少了四分之三。

  尽管矿山已经封闭近一年,鲁塘镇的路上还撒着黑色的石墨屑,矿山下的居民区两边房子上,也被染上灰黑色。这些灰黑色造福了不少当地人,在整个郴州,鲁塘人以富裕和暴发户多著称,当地流传着众多矿山老板大分红利的传说。有十多个股东的矿井,每个股东每月就是20万元分红。鲁塘矿区每年可为北湖区提供至少2个亿的可支配财力,占全区财政总收入的三分之二,规模工业占到了全区总量的67%。

  鲁塘是个有着悠久历史的老镇,走出过明朝名臣何孟春,何孟春20岁时(1493年)即中进士,以刚直不阿名闻一时,曾任兵部左待郎、吏部左侍郎,死后加封为礼部尚书。鲁塘镇上多数人都姓何,郴州多数石墨老板都来自该镇,在当地石墨开采有四大家族,分别为何善友、何良舟、何国富、李文松,其中3位都姓何。据说四大家族同时拥有矿山和加工厂,垄断了出口贸易。

  但在成就当地人财富积累的背后,是对矿山的无序开采。早在解放前,郴州就已开采石墨,从1950年~1990年开采比较有序,40年消耗石墨资源不到300万吨,但1991年开始,受“有水快流”思想的影响,许多煤矿企业也超深越界争采石墨资源,约300家企业在鲁塘矿区乱采滥挖石墨资源。据称2001年~2005年每年消耗的石墨资源就在200万吨左右,也有当地人称根据当地政府收到的税费计算,石墨年开采量在400万吨以上。当地官方统计,1991年~2005年的15年间消耗石墨资源2000多万吨。期间,原来一直起到主导作用的国企鲁塘石墨矿被迫破产关闭。

  石墨开采量远远超过市场需求,以2005年为例,市场只需要60万吨,而产量达200万吨,市场无法消化部分就当做煤炭烧掉,石墨价格也和煤炭相差无几。在燃烧上,石墨的燃点较低,其余性能和煤炭相差不多。

  在当地,石墨当煤烧一度见怪不怪,但在专家看来却异常心疼,近期退休的中国非金属矿工业协会石墨专业委员会裴志翔秘书长表示,石墨是可以当煤烧,但煤却不能当石墨用,石墨消耗一点少一点。

  我国著名石墨专家、清华大学退休教授沈万慈对此深感痛心,多次呼吁保护石墨资源。沈万慈表示,如果将来天然石墨资源枯竭了,完全靠人工石墨替代天然石墨从技术上是做得到的,但成本非常高。

  据了解,石墨除了可以用于锂电池、显示屏等高精尖技术领域,还是一些武器必不可少的原料,例如石墨炸弹,火箭喷管、原子反应堆等。业内将石墨和稀土相比,两者相同点众多,在国防军工、节能环保中用途广阔,都因为掠夺性开采价格不高。裴志翔表示,日本人趁国内恶性竞争价格下跌,储备了不少石墨资源。

  资源整合

  “矿口到处都是,千疮百孔。”郴州市煤炭管理局石墨办前主任李金山表示,“现在因为停止采挖已有一年,新长了不少草,去年看起来更为严重。”这样严重的情况,吓退了不少投资者,李金山曾引着十多批考察方到矿山上去,最后都走了。李金山刚开始强调矿山的困难,后来则对意向方说,矿口多证明资源丰富,打一个井下面就有资源。

  自国务院2008年要求矿产资源整合后, 郴州市在决心引入资源整合者,前提是必须做深加工,原则上采矿证是3年~5年,为了资源整合,政府将周期缩短为1年,这就有利于收回采矿权。在不时出现的矿难面前,政府官员为了安全生产考虑,也倾向于推动整合,管一家公司毕竟更容易,同时,石墨资源的确到了不得不保护的程度。所以去年9月份的关停力度空前,整个矿区停电,并将轨道拆掉,封堵矿口。

  据李金山介绍,去年郴州市领导到湖南省开会,碰到南方水泥(中国建材下属公司)高管,谈及石墨整合一事,成为中国建材到郴州投资的机缘。南方石墨投资20亿元,其中鲁塘矿区11.6亿,桂阳县荷叶、清和8亿。收购矿区面积为45平方公里,共有210个矿井,7月份开始移交工作,其中鲁塘有160个,只有4个还没有移交。

  在整合价格上,将矿井按投资、资源量等分为9类,收购价格从300万元到1400万元不等,据称,有些矿井开采条件差,老板很乐意套现走人,不过当地也有人花3000余万元刚收购矿山就遇到整合,当地人称,石墨矿价格在互相倒手中上涨,估计这位投资者是高位接手。

  目前,南方石墨已向矿主支付了60%的费用, 其他40%则因为进度没有达到要求而有所迟滞。中国建材还希望拿出30%股份,吸引附近村民入股,每户出资为5万元,李金山表示,这其实是种利益捆绑,有助于在石墨开采中减少风险,他相信南方石墨前景远大,“如果是我,我愿意入股。”不过据当地石墨老板称,当地人认购并不踊跃,“这么点股份也说不上话。”

  整合之后,整个矿区将从200多个矿井减少到20个,年计划采石墨51万吨,采煤炭156万吨。产量将比原来大幅减少。

  南方石墨工作人员告诉证券时报记者,深加工是企业能够成为郴州石墨整合主体的前提,公司将不会出售任何原矿。

  如果真如此,下游工厂的活路可能就此终结。据统计,郴州共有41家加工企业,其中郴州市区18家,北湖区鲁塘镇8家,桂阳县境内14家。他们必须要有石墨原料才能生存下来。目前由于石墨矿区关停,石墨价格已上涨2倍有余,产品销售市场已萎缩三分之二。

  鲁塘镇太山里石墨制品公司董事长黄成长表示,为了维系客户关系,公司现在四处收购石墨,原来宜章的骑田岭出产的煤矿,现在被当做石墨(按挥发性划分,高于4的为煤炭,低于4的为石墨,该地所产煤介于煤和石墨之间)也成了抢手货,还有鲁塘矿区一个山脉的地方,也在开挖石墨。“现在每吨有200多元的利润,但找石墨很难,大多质量太差,润滑度不够。”

  上述41家加工企业,其产品多是石墨粉、石墨球和石墨棒,这些产品是石墨的粗加工,绝大部分用在炼钢、铸造行业。鲁塘人发财正是靠这些粗加工产品,但政府希望进行深加工,深加工后每吨石墨价格可达几十万元甚至上百万,不过技术要求较高。

  “在炼钢增碳剂上,石墨其实是可以用优质的煤替代的。”李金山表示,目前由于原矿价格高,市场特别是炼钢市场接受不了,已用宁夏电煅煤、烧结煤、焦煤替代郴州土状石墨。而日本也减少了石墨产品的进口量,2010年5月以来进口电煅煤、焦煤量占70%,石墨作增碳剂下降为30%,不足8万吨。

  就在中国建材入主之后,国防军工企业协会近期也在郴州四处活动。沈万慈对记者表示,“国防军工多次找我要石墨深加工的资料。”李金山介绍,国防军工在跟南方石墨的合作中只能有三种方式,第一种是南方石墨让出,第二种是搞股份制,第三种是上下游合作,由于南方石墨已先入为主,退出的可能性不大。

  风险之辩

  多家石墨加工厂老板向记者表示,政府已对工厂做了摸底调查。接受记者采访的多家石墨矿老板都希望政府收购,因为担忧石墨资源被垄断起来,生产难以为继。但南方石墨并未透露是否有收购意向。

  不过,在鲁塘镇太山里石墨制品公司董事长黄成长看来,对加工厂的收购结果可能不会很理想。“厂房里其实是一堆废铜烂铁,没什么价值。”黄成长认为,企业最重要的资源是客户,多年来每个企业都有自己稳定的客户群,加工厂一般不会去动别人的客户,相比而言,私营企业在维护客户关系上是有优势的。如果厂房被收购之后,企业再到其他地方去投资,客户也会跟着过去。此外,他认为在成本控制上民营企业也更有优势。

  作为郴州石墨“四大家族”之一的何善友并不如此认为,他表示,除了鲁塘矿区,外地的石墨资源并不多,质量也不好,如果客户购买不到满意的产品,就会主动找到南方石墨。据了解,郴州近年来又发现5处新石墨矿,这些矿的年产量都在0.5万~1万吨左右。问题的关键在于鲁塘矿区之外石墨矿储量有多少,这些新发现石墨矿储量并未有准确数字。

  井下情况复杂,也是石墨开采的隐忧,一位不愿透露姓名而自称最熟悉井下情况的当地政府官员称,政府在跟中国建材合作时,对石墨开采的描述过于乐观,他认为井下情况比外人想象的还要差。

  经年累月的无序开采,让当地矿井之间互通,矿井积水一度无序排放而引起械斗,由于停产时间已有一年,矿山积水甚深,李金山估计排水费要1亿元。此外,同样由于无序开采,矿主总优先开发容易开采部分,优质资源基本已消耗殆尽。

  截至1985年,郴州市详查已探明的微晶石墨储量3407万吨,占全国已探明的微晶石墨总储量的72.5%。实际上,最近25年的开采量已超过此数。当地估计,尚有千万吨已探明石墨资源未被开采。

  李金山解释,当年探矿是截至海平面下50米,实际上现在开挖到海平面以下100米依然有石墨资源,湖南省国土资源厅和中国建材将对深度和广度进行再勘探,保守估计石墨资源将至少再增加2000万吨,这样南方石墨将掌握3000万吨以上的石墨资源。“但石墨质量可能不够好,最好的石墨资源在海拔400米左右。”

  何善友并不怎么看重石墨储量,已开采储量以及现保有储量都不重要,他的思路是,关键是石墨资源现在是独家所有,价格全是一家说了算,“南方石墨肯定能赚钱。”

  资源垄断对石墨价格影响巨大,1990年以前郴州石墨出口价在200美元/吨以上,1992年~1998年为110美元/吨左右,到2002年降到64美元/吨,近期则上涨到600美元/吨,1990年以前和现在,石墨开采量都很小。

  郴州当地曾经试图对石墨资源垄断,2002年12月郴州市政府主导将主要加工企业捆绑成立了郴州鲁塘石墨(集团)有限公司,实行统一生产计划、统一品牌、统一销售等政策,石墨价格在三个月内由64美元/吨,涨到95美元/吨,但由于未限量开采石墨原矿,许多厂家将加工厂搬迁到郴州境外加工,压价与郴州石墨集团抢夺市场。郴州石墨集团于2004年4月清算解散,回归无序竞争。

  何善友被推选为该石墨集团董事长,他说,由于当时市场已失控,他主动提出清算,幸而没有亏损。他认为,南方石墨不可能走石墨集团的老路,因为南方石墨能控制开采量。

  何善友说,现在对南方石墨而言,重要的是加快复工步伐,因为复工越快变数越少,让加工厂恢复生产,让当地人有饭吃,这样企业的阻力就会变小,才能赚到钱。

  据了解,南方石墨的矿区规划已在8月9日得到郴州市政府批准, 下一步将委托郴州市煤炭设计院进行技改设计。

  中国建材决定投资前,曾向李金山咨询,李金山的回答是,按年计划采石墨51万吨,采煤炭156万吨计算,石墨可以卖10亿元,煤炭也可以卖10亿元,即使开采成本每吨从200元涨到400元,也依然有不菲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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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写】走出郴州的石墨商人

  曹经纬和石墨打了一辈子交道,去年决定到福建三明市搞石墨加工厂,是他最精彩的一笔。

  去年,当整个鲁塘矿被封闭后,曹经纬认为石墨价格肯定要涨,从事石墨行业42年,全国各地哪个地方有石墨矿,他都知道。他想起10多年前到过的福建三明市的一个煤矿也有部分石墨资源,当时因为储量小并无开采价值,但现在情况不同,不太好的资源也照样卖高价钱。

  “当时很多人反对,一来是我年龄比较大了,另外是因为我现在也不缺钱。”曹经纬说,但他自己还想做一点事情出来,就在当地投资了400万元,搞了石墨加工厂,工厂在今年5月18日开始生产。

  现在看来,曹经纬这一步走的很对。目前石墨矿价格狂升,三明市原来把石墨当煤卖,一吨卖680元,现在一步步涨到1200元,拉到郴州去每吨的运费是230元,老板再赚200多元,拉到郴州的价格是每吨1700元~1800元,“我在三明市加工,不算加工利润, 每吨原料价就比他们低500元。”

  由于没有石墨可供加工, 郴州商人正四处出击寻找石墨矿,在福建三水,曹经纬经常碰到老乡,有7、8个郴州人驻扎在这里买石墨,“这些人以前都跟我认识,都是我的老乡把价格抬高了。”最高兴的当属当地人,石墨现在价格突然翻了一倍。

  和曹经纬相似,郴州人找石墨的步伐远达广东清源、湖北等地。当上游的石墨资源被集中、切断,他们并不愿意轻易退出历史舞台,他们习惯和石墨打交道,这些技术要求简单的工作养活了他们大半辈子。

  石墨也给了鲁塘人骄傲,当地石墨大户何善友说,他到日本去考察,对日本客户说家是郴州的,他们不知道是哪里,对他们说是鲁塘的,他们都知道。

  曹经纬高中毕业后从事教书工作,1970年开始从事石墨化验工作,月工资从20多元涨到36元,他做过技术,开过矿,做过销售,还做过石墨加工,他很为这些经历自豪,他称自己早就做过石墨深加工的实验,做到纯度领先并不困难。他提到,当年正是他第一个做出了石墨球。“日本人当年说要石墨球,这种东西当地人都没见过。”现在,很多加工厂都靠加工石墨球为生。

  曹经纬不愿意开矿,他说开矿风险太大,赚钱的时候很快,赔钱也很快,他更害怕的是出事故,觉得良心不安。他称,鲁塘矿区高峰期有400多个矿井,每年死人是经常的事。此外,他不愿意开矿还因为开矿要跟各方打交道,应酬太多。

  “做石墨加工赚钱不多,但稳定。”即使行情不好,石墨加工环节也有50多元/吨的利润,一个年销量2万吨的工厂可盈利超百万元。石墨加工也养活了曹经纬家人,他家在郴州有个工厂,有三个女儿在工厂上班,在石墨行业子承父业的很多。

  尽管曹经纬走了出去,但也有隐忧,福建所产石墨质量并不好,水分含量高,已有客户反馈做出的产品达不到要求,现在只是因为整个行业无米下锅才导致大家蜂拥而至,等鲁塘矿区复产,情况可能会起变化。鲁塘人认为,只有他们这块地方的石墨才是最好的。

我国石墨资源或成下个稀土:20年内将耗尽

2014年06月17日 00:35  中国经济周刊   1/我国石墨资源面临滥采乱掘、采富弃贫、粗放经营等诸多乱象 2.含有石墨烯的柔性新材料可有效提高导电性能 IC 3.瑞盛新能源生产车间

  【股吧精选】中国石墨20年内将耗尽 珍藏9金股

    低价出口原料,高价进口产品

  中国石墨会成下一个“稀土”吗?

  《中国经济周刊》 记者 朱日岭|内蒙古报道

  作为2010年度诺贝尔物理学奖主题,石墨烯(一种由碳原子构成的单层片状结构的新材料,可由石墨获得)进入应用领域已呼之欲出。许多科学家认为该产品是革命性的新材料,将推动电子产业步入新的发展阶段,撬动至少千亿级的产业链。

  目前探明的全球天然石墨储量约为7100万吨,其中中国储量约为5500万吨,占全球储量的77%,居世界首位。然而,同样占全球储量的70%以上,同样是国家战略储备资源,石墨却并不如稀土那样受到重视。我国石墨产业并不理想,长期处于产业链条中的原料供应者。

  “中国石墨界如果再走低端路线,恐怕就连做苦劳力的资格都没有了!”中国石墨行业协会轮值会长、内蒙古日新集团董事长张彬对中国石墨产业的现状十分担心。他认为,石墨对于工业发展的重要意义,比稀土有过之而无不及。国家层面应该更多地关注这一产业的转型升级。

  早在5年前,在能源行业转征战多年的张彬,以51亿人民币(6.2268, 0.0018, 0.03%)的巨资投向了石墨深加工,目前日新集团规模已经成长为中国石墨行业第一、全球第二。

  石墨由于其特殊的结构,具有耐高温性、抗热震性、导电性、润滑性、化学稳定性以及可塑性等众多特性,一直是军工与现代工业及高、新、尖技术发展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战略资源,石墨应用范围广泛。曾有专家预言:20世纪是硅的世纪,21世纪将是石墨的世纪。

  石墨的尴尬:

  低价出口原料,高价进口产品

  我国石墨出口价格长期保持在每吨3000~4000元人民币之间,但经国外加工提纯再进口至中国,价格便成了10万到20万元人民币每吨。

  根据我国海关公布的数据,2010年,我国石墨出口量约为58.55万吨,进口量为7.6万吨。这样的进出口格局已经持续了近30年。

  “没有国内下游生产企业的强大,原料出口便没有定价权,没有自主产品在市场上的打拼,进口产品同样会卖我们天价。”张彬告诉《中国经济周刊》,“如果不改变石墨行业的格局,再过20年,中国将无石墨可采!”

  张彬的话并非危言耸听,黑龙江省的一份分析报告显示:我国目前约有近千家石墨企业,石墨资源滥采乱掘、采富弃贫、粗放经营、管理水平低的现象比较普遍,开采和加工呈现无序化状态。如果按照目前的开采方式和速度,最多20年,国内已探明的石墨资源将消耗殆尽,届时中国将从国外高价进口石墨,由石墨大国变成石墨贫国。

  黑龙江奥宇石墨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刘金柱此前在接受采访时说:石墨初级产品大约以每吨3000元~4000元价格出口,但被加工成一个人工心脏瓣膜,价格高达12万元。

  中国工程院院士周玉认为:由于我国并不掌握石墨深加工核心技术,而先进石墨加工技术被美日欧盟等少数国家垄断,导致我国石墨资源“低出高进”,外国“以购代采”的状态长期存在。

  与此同时,更多的乱象也发生在销售领域,由于大多为原料销售,市场秩序混乱相互竞价成为常态,致使资源低价流失海外。

  全产业链模式初战告捷

  谈及石墨产业,张彬认为不缺资金,不缺市场,主要缺人才。

  2011年,张彬旗下瑞盛新能源与清华大学合作,开启了世界微晶石墨深加工的攻关之路,进而研究微晶石墨在等静压石墨锂离子负极材料上的性质和应用,填补了国内空白。同年与中科院山西煤炭化学研究所合作开展的高导热石墨材料成为世界领先。2013年底,瑞盛新能源与清华大学在石墨烯基导电剂项目上再度合作。

  此外,张彬还曾不惜千万元重金在国内买专利,并组建了100人的科研团队和自己的实验室。目前,瑞盛新能源已经拥有10多项国内专利技术和12个主打产品,虽然投入与产出之间的差距依然很大,但让张彬感到欣慰的是:2013年,瑞盛新能源六大产品上市,中国石墨进口价格明显下降,而一直被一家瑞士企业垄断的一次导电剂产品,在瑞盛新能源全面推出同类产品后,该企业已于2014年元月宣布在中国停止供货。

  虽然初战告捷,但张彬并未放松,他认为,全产业链模式仅仅是开了个局。

  2010年,张彬开始整合内蒙古石墨矿资源,拿下了中国唯一未被大规模开采的大鳞片天然石墨矿——内蒙古兴和石墨矿,整合了巴彦淖尔市乌拉特中旗石墨矿。由此,张彬一举占据了中国石墨资源的五分之一。

  随后,张彬投入33亿元人民币,打造了一个中国石墨高新产业谷。张彬的远景规划是,打造中国唯一一个石墨全产业链生产和研发基地。

  石墨应借鉴稀土管控模式

  目前,我国石墨产业受制于人的现象明显。张彬举例说,我国核电站使用的“各向同性石墨”几乎全部来自日本的东洋碳素,每吨价格约45万元,成本不过5万元,由于国内长期技术落后,价格主导权一直掌握在美日手中。

  张彬认为,企业科技水平提升的保障是行业能在规范的环境下运行,这方面还要依赖于国家和地方对行业的整顿和对企业的严格准入。

  由于储量占全国的60%,黑龙江省对石墨的关注度一直较高。2011年,黑龙江省科技厅组织中国工程院9位院士和中国石墨产业领域27位专家谋划石墨产业做大做强的方法和措施。内蒙古则是以矿山资源整合的模式率先清理了小企业的低水平开采,引入龙头企业加大投入力度,开创了一套全新的模式。

  业内人士认为,要确保石墨行业健康持续发展,还需要国家借鉴稀土资源管控模式,从全国范围内调控石墨产能,鼓励科技研发,统筹规划石墨产业发展。相关部门应加大对石墨产业扶持、统筹规划石墨产业,保护性开发石墨资源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