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徐:沉醉芳华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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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 沉醉芳华 [图片]

 

    有云:一折山水一折诗。为此,我来。沿山路蜿蜒而去,峰峦渐密,黛色渐浓。如若细品,依旧可见山的青嶂之骨、翠微之腰。绵延不断之处,恍若翠屏罗列,凝碧含烟。倘是山峦相隔,每一座便似削成的青玉,遗世而立,令得岚光两向,黛影中开。路旁的花花草草,闲闲的绽放,或照水,或临风,这倒让我想起了那些旷达的贤士:此生无求入诗韵,余香细细染清幽。于是,便有些期待疏雨潇潇了,于凄清中,静思高格,淡漠浮沉。初极狭,行数十里,豁然开朗。当一桥横跨绿岸,人便真的置身于陶潜的诗句中了。

  立于桥头,风景目不暇接。举目望去,峰峦渺渺,禾黍离离。村落掩映于绿树中间,隐约透出的黛瓦灰墙,沉影于明澈的湖水,便真真的是田家傍水,木叶围村了。清冷的色调,似一幅淡墨山水,颇为雅致。而那一湾湖水,清浅至底,碧绿无痕。山光怡然,随了几尾闲鱼于水中摇曳。岛树岸花的影,拢了水的四周,倒显了几分静谧。此番景致中,若有风雨,也定是那种风生斜浪、雨散圆纹的微风细雨吧,否则,便不会有如此的安然与沉静。若是夭桃似火,杨柳堆烟的春日,湖水曳绿拖蓝,那将是一番何等的景致呢!春波绿,白鸟飞,几叶渔舟往来回。一篙而去,会是青深浮漾吧。东风起处,也无非是舟翻柳色,浪涨桃花,那光景,又怎是锦色二字了得!当小桥上的落花,随风入水,定是湛碧残红,浮石流香了。

    院后溪流门外山,踱步溪畔,便可闻初出谷黄莺弄巧;静坐庭前,便可看乍衔泥燕子寻巢。景致亦是情致吧,惟有钟情,才生得出:举目处人耕绿野,闭目时犬吠花村的情怀。傍晚十分,对落日斜阳,循着萦纡山路上归来的童子,渐入柴门,隐去。而思绪却入了牧笛声里牛羊下,茅舍竹篱两三家的意境,久久未归。夜晚,与邻里闲坐庭院,墙边杂花弄影,帘下新月笼明。清光下,隋唐事了了,吾只话桑麻。不染功名烦杂,当是人生大幸,不然怎会有蓑衣是草,不换锦宫袍的淡定呢?竹篱边沽酒去,驴背上载诗来,想必是红尘中人的极致渴望,你我亦是如此吧。

  山水之乐生于情怀,自然少了疲惫,那种长安远或蜀道难的慨叹,更是毫不相关了。由此,小憩于长寿树下定是情非得已。那株白榆,历尽六百年光阴,阅云涛浩浩,揽雪海茫茫。唐风宋雨,沧海桑田,早已沉淀为无言。即使风儿吹过,也只有微微的声响,似洞明世事的智者,惜字如金。仰望间,便心生感动,为那年年岁岁的静默以及阅尽古来繁华萧索的淡然。古树浓荫,下置几方木质的桌椅,色泽雅致、清幽。尚未落座,一缕淡香便入了怀。更令我心仪的,应是若水茶舍的名字吧,上善若水或许就是此地的茶语吧。亦或暗喻一种胸襟,若水无声,润天泽地,至柔至坚。也或许仅仅是一点禅意:人似流水去,难有相逢时。想到此,不由得红了眼眸。

  泉水、涧水于此处定是不会少的。茶的清香中,自然会有些甘泉的味道。轻啜间,似听到泉水穿岩越壑的吟唱,化雪融冰,落石萦莎,一路而下。与其说品茶,不若说品一段或长或短的光阴,或荣或枯的岁月。由是,便浓了心情,淡了心事。茶乃清绝之物,非等闲可品。当然,倒不是惟陆羽之才方可近茶,只是境有高低罢了。人说茶饮二道为真味,我倒觉得这一道品得虚净,二道品得丰盈,三道品得回味。细想,却也如了人生,入境时的空无一物,历练中的甘苦自知,回眸后的沉思淡然。如此,何不来盏清茶,于山间碧野品一品人生的风霜雪雨,悟罢,微笑着起身,离去。

  沿路的山峰,少有奇险。而小昆仑山却也多少有些孤峰万仞,绝壁千寻之感。虽非苍翠欲滴,倒是那层岩界处的绿色,勾勒出了山的质感,圆润处愈发柔和,峭立处更显凌厉。再看那一座,如书般层叠而起,而后似剑般斜倚云天。书剑峰,千丈立壁,儒雅却又恢宏。满天风云三尺剑,一庭花草半床书,想必山的名字与此句不相关吧?不过倒是希望人生或人性当如此,有剑锋的峥嵘,亦有书卷的辽阔。

  绣岭烟溪,如铺陈的画卷。随之而去,自会听得无数的感叹与惊奇。看那飞瀑凌空垂落,溅珠如雨,喷石似烟。远望,又似晶帘挂壁,隔断了青嶂画屏。转念,莞尔一笑,此帘,风吹不断月照还空,方为画卷中的神来之笔。美景无言,却是引了人的脚步。沿石阶而上,深邃曲折,途中碧苔青藓,更是衬了山的幽寂。沟壑处,便见桥横小木,崖接古藤。及至洞口,顿觉凉风习习,心脾劳顿荡然无存。掬水品来,清凉甘冽,心旷神怡。游人不绝,未曾入得洞内,胜景无缘。也好,留得一分怀想,两分惦念,似人生留白,余韵便也久远了。

  斜阳下,凭栏远眺,村庄错落隐约,溪桥流水,堪诗堪画。细看竹篱犊卧,静听花间鸡鸣。云生陇,水满田,林中隐隐溪如弦。桑麻映道,桃李成蹊,谁又说此处不似桃花源呢?下山时,极为缓慢,或许是流连的心情拖了脚步吧。飞泉下是有些幽冷的,四周也只有郁郁的松、泠泠的水以及过往的人。浮名浮利,定是不在此中的。仰望之下,倏然地想到伯牙子期,高山流水,弦断谁听的慨叹恐怕早已入了青涧白云,空邃为一段千古佳话。燕山书院的风格,如名字一般,情调且雅致,木质的色泽与纹理,与湖光山色互为点缀,相得益彰。慵懒地靠在藤椅里,看鱼儿拖着日光游弋,将影子斜斜地抹在水底的碎石上。不远处,一丛芦苇,几点白鸭,映衬着蓝天碧水,恍惚间,错把此处作了江南。

    杯衔松影,壶中隐绿,倘若与挚友于此对酌,当是何等的惬意!路边的画架旁围观者众多,但也有些人如我一般,微笑着走过。韵致本天成,丹青画不如,若亦此番想法,只须两手相握,无语胜千言。百里山水秀,风光入眼来。看千亩葵海,从金盏里流淌出有心倾日、无意随风的诗句;那亿万年的古痕硅木或许是曾经的杨柳渡、海棠川,不过是一份须要畅想的久远罢了;而乌龙峡谷的栈道,将伟岸奇绝,轻挂于指尖。三四株溪边桃杏,七八处山水人家,别致的风情,足以为外人道。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放眼山水,我却笑而不答。 

    哀婉的蛩声破窗而入,浅秋的影子便愈发的光鲜。轮回的风,掠过暮春,漫过江南,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于是,那道忧伤于秋水长天里嚣张地明媚。暗夜,烛影将记忆研成淡墨,于素笺上,点点滴滴,细数过往云烟。曾经那个布裙荆钗、明眸皓齿的女子,于庭院的花墙下细细倾听,银河两岸的低语,穿越红尘浮云,微吟成一段无忧无虑的遥想。风裳水佩,独立兰舟,揣一怀锦瑟的心事,等你来。弱水三千,却没有前世谙熟的味道。寂寞如河,那流淌的声音,是我日夜守望时的歌唱。一城风絮,几载秋凉,尽管等得烟尘散尽,而我依然心如止水,云淡风轻。

  千帆过尽,便是你的影。蒹葭尽头的笑容,于我安然与笃定的执意里盛放。素手相牵,将缱绻遗落在阶前的苔痕里。苍茫人海,亘古荒芜,遇到你,定是旷世相逢。绵长若水的日子,当是一卷流香的词,字里行间婉转着诗样的对白与微笑。更想似一盏青莲,无水浸尘染,从容地开在你的心头。我知道,生命如烟花的美丽,瞬间流散。如此,便不敢求得千年,只求今生。相握的时光极致的华美。一地月色,流银碎屑般,点缀着日子。彼岸那首离歌的尾音,于你我的凝眸里轻颤为诗经中那段铿锵的誓约。红尘的轩车,载着你,渐行渐远。
        
   我只想安静地守候于你栖息的别苑,等你拎一卷细碎的心情归来,让我品读你的忧伤与喜悦。偶尔听得你的脚步,却沉重地踏着我的心。于是,你紧锁的眉头,深掩了我的快乐和那场姹紫嫣红的风景。与君温一壶烟雨,浅醉花荫;醒来时对满堂春色,等你为卿点绛唇。此番景致,随桃花跌落为一枕春梦,了然无痕。几番草长莺飞,青丝换雪。碾过历史的风声里,又有谁会被记起或遗忘?而我,却想用生命置换你的笑容,宁可化为尘,归于土。从此,我安然于室,等你归来!豁然明了,曾经的华美是锦上的花,相守已别有味道。而今,卸尽脂粉环钗,抖落一袖繁华,日子便如第一道苦茶,情之真味也在其中了。庭院深深,看尽风霜雪雨。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临窗的日子,总是那一句叩问:到底有多少相遇,能演绎成亘古的地老天荒?

  君不见,如流的车,碾碎我的心,片片的遗落在尘埃里,想你必经之时,看到那上面刻着你的名字。夜的光影下,我将相思的文字打磨成念珠,于指尖轻捻,在寂寥的红尘中打坐,一遍遍地细数孤独。曾经繁华的落笔,于安谧里褪锦瑟为青灰,那份决然的悲壮与衷情的朝拜,回首时却也别有风致。紫陌红尘万丈,三千繁花流转,我却相识了一场寥落。绝望时,借一缕清风,拂去岁月铜镜上的浮尘,细看自己苍白的容颜,泪雨倾城。你醉于天涯花事,而我却只见衣上酒痕还有襟上缀满的清愁。那些长短不一的句子,再也没有桃花的一指嫣红,惟有渐次分明的忧伤。我的遥望很远,远过天涯。而你却只是走过那白墙黛瓦,浓荫深处暗度年华。人在咫尺,心却天涯。我的麦田一夜间被狂风吹尽,我守望的原是一段镜花水月的传说。

  檐下的雨,婉约成一阕清冷的词,如帘般悬垂。风起处,清脆的声响,亦如那颗破碎的心,零落一地的疼痛。雪夜,街头昏黄的灯影里,忽然地惊觉,距离你是那么的遥远。而脚步,却依然奔走。我想,我想以拈花时的微笑,触碰你哪怕宛若惊鸿的影。小楼中的女子,无法穿越爱的荒凉。那瘦比黄花的身影,或临风而舞,或依水而歌,浅吟的,依然是当初相濡以沫的诗句。春花几度,嫣然了谁的容颜?而我最美的芳华,被安葬在幽深的夜里。飞檐漏窗下的那一挑哀艳的红灯,瞬间刺破我薄如蝉翼的叹息,淌于素宣,似一幅泼墨的画,寒凉的底色上,你是那方留白。落叶如蝶,一转眼,我们就这样垂垂老去。风,依旧恰好,而爱情呢,却没有一路走来。

  曾经把你嵌入一滴清泪,从此,疼痛时不再哭泣,只怕流了泪,失去你。而今,曲罢舞歇,桃花人面。那一段金风玉露的佳话,早已憔悴成一阕瘦词,零落于西风起处。尘缘的彼岸,我安之若素。来世,不再牵手那个微笑的少年。人生若只如初见,未经桃花翻转、雨飞雪乱,如卵的时光里旋即转身,一切静好。西子湖畔,碧竹烟雨,那个款款前行的女子,黛眉微蹙。迎面而来的许仙,正当弱冠少年,白衣胜雪。初见,伞下凝眸,任三千繁花流转。朱窗琐闼,明月回廊,竹马声细碎,青梅花淡香。唐婉轻灵静雅,陆游少年才情。初见,丽影成双,携手翩翩。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的宝玉,一袭锦瑟,轻挑帘拢。黛玉眉蹙春山,眼颦秋水。初见,缘定前世,爱落今生。

  古木奇石,孤桐掩映。书院内,一身男儿装的英台,悄然于梁山伯的身侧,昼同窗,夜同寝。初见,灯影憧憧,芳心暗动。明知惹了尘埃,便再也看不到如初的惊艳,可我们却总是侥幸的挽着情缘,执意妄为,试图走远。而最终,无非一段追忆,当苍凉破败直抵内心,欲抽身,已枉然。于是,塔里白蛇,塔外许仙。雷峰夕照,那个孤单僧人的影子被落日拉长,叠于塔基,一抹寒凉。于是,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豪情陆游,情迷故地,沈园幽径上踽踽独行,只可惜,玉骨久沉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一代放翁,长歌当哭,不堪幽梦太匆匆。于是,半卷湘帘半掩门,空留红颜一缕魂。黛玉去也,缱绻随风。那多情公子的脚步,凌乱落魄,于黄昏的灰暗里渐行渐远。曾经的帘栊,只有清冷的月色,跌落满地。

  于是,十八里缠绵成旧事,一朝诀别,英台嫁做他人妇。梁山伯泣血而去,那双飞的蝶呢,拥着不可逆转的宿命,沉睡在爱情的梦里,不肯醒来。茫茫尘世,聚散浮萍。空对杯盏到天明。悲欢离合总无意,霎时醒,莫重逢。如若,人生只有初见,焦仲卿与刘兰芝,转身而去,你诵诗书,我弹箜篌。又如何会有枝枝覆盖,叶叶相通的梧桐间,双鸟齐飞,举头相鸣,夜夜达五更呢?如若,人生只有初见,俞伯牙与钟子期,转身而去,你对清风明月,弹高山流水;我对飞鸟幽林,寻樵夫之乐。又如何会有知音一去,八音断裂的怅然与绝望呢?

  如若,人生只有初见,刘玄德与诸葛亮,转身而去,你辗转江湖,酬一统江山之志;我布衣草履,南阳躬耕。得闲时半掩柴扉,醉且酩酊。可酒醒门外三竿日,可卧看溪南十亩荫。又如何会有事必躬亲、殚精竭虑、积劳成疾,壮志未酬却病故五丈原的人生结局呢?如若,人生只有初见,司马相如与卓文君,转身而去,你怀抱那把绿绮琴,弹你的诗酒逍遥,风月无边;而我,可与友对弈,可填词素宣。又如何会有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的幽怨呢?如若,人生只有初见,金岳霖与林徽因,转身而去,你依旧戴着那顶呢帽,执着那根手杖,在逻辑学里徜徉;而我依然写着我的诗,看水的映影,听风的轻歌。又如何会有万古人间四月天的一生相守呢?

  如若,人生只有初见,纳兰容若与卢氏,转身而去,你可于世无所芬华,你可常有山泽鱼鸟之思;而我呢,才好吟诗咏赋,情至温良贤达。又如何会有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的无奈与悲凉呢?人生若只有初见,无临风洒泪,无对月长吁,一世的风轻云淡。如此,多好。枯藤老树昏鸦,断肠图画。天际遥遥,当山峦折叠起我的目光,相思便起伏于苍穹之下的季节里,那种灰暗的厚重,那种碧绿的凄清,无不沉溺着我的冥想。于是,便常常醉倒篱下,卧揽黄花,恍惚着曾经与你梦想的槿藤横桥的田园之乐。临风对竹月,何等雅兴;恰此时,怀坐抚琴人,又当何等惬意!或是皓腕香风,一指嫣然;亦或白衣胜雪,回眸处,剪水双瞳。依偎,将时空缠绵成静谧,亦或是那种慵懒于沉醉与温暖的痴迷。回忆若是此般模样,我将选择长醉不起,甜蜜到地老天荒,任由沧海桑田,星月岑寂。  

  也曾经,蜷缩在沙发里,留下一点点躯壳的痕迹,而灵魂,却游弋于追思,久久的不肯离去。笑容,或极至清醇,或嚣张肆意,其韵味历岁月风雨沉酿为酒,未待轻启,浓郁便弥散开去。此时,微闭双目,感觉你环绕而来的气息,时而柔软,时而劲节,时而刚毅。真想就这样,满满的拥着你,跨越那一场隔世离空的烟雨。无月榭,我们亦携手于青山绿水;无露桥,我们可闻笛于草色霜花。  

  时光决然的托起我的腮,蓦然间发觉:我正蹒跚在情感的废墟上,断壁残垣,将曾经的足迹一抹而去;而人面亦凋零于桃花的绚丽中,旖旎着悲情愁绪。我固执的不肯抬头,于一地的破败中寻觅,殊不知那一点点温婉的光泽,触碰时,无比锋利,割裂的疼痛瞬间透了骨髓,无论我如何遮掩,都不能挡住眼神里那一抹绝望和悲哀。至此,我便奢望着离开,将苦难葬于无奈的颓废里。  

  离别的日子,悲凉贯穿于我的生命。骤然的慌乱,奔涌的思绪,多想等得泪雨飘零,分散我沉重的抑郁。却最终,没有一滴泪,将我的苦难托起。身体随着车子飞驰而去,思绪却滞留在遥远的地方,倔强的不肯融入眼前风景里。丧失魂魄的影子,被日子拉来拉去。木讷的前行,不管疾风厉雨;亦或幼稚的追逐着,幻想双脚踩踏柔软的心尖,让阵痛惊醒自己。却永远不能,不能跨越步伐与心的距离。

    曾经,我的疼痛游走于你的眉间,我婆娑的泪,于朦胧里演绎出一段地老天荒的传奇。那温暖的暧昧,蚀入肌髓,甜蜜的疼痛,已然成为几行唯美的文字,落在含笑饮毒酒的悲怆里。自喻万年小妖,可惜我修得媚惑,却没有炼得逃脱,曾经竟然那样狼狈的从青冢里走过。醒时无染醉时妖,恰好,我醒着,放你离开。听我的,你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