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美国科研所当“实验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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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初冬的一个周末，我的朋友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有一个“发财的机会”问我去不去？我想有钱赚当然很好，无钱赚多个看稀奇的机会也不错，所以我二话不说就表示了同意。
   我的朋友小D只比我小几个月，也是六十来岁的人了。她二十多年前就移民来美，一直在衣厂工作，车工打板设计都做过，算得上是我的半个同行。所以我们的关系不错，有什么“好事”她都会想到我。上次参加“防癌协会”的走路活动，就是她开车带我去的。
   这回的消息来源于一个做“咨询”公司的中国人小萍，是由她联系小D招兵买马的。说是有一个美国的“中国人皮肤测试科研项目”需要找一组（5个人）60至70岁的中国女士“自愿”去“当实验品”。不过小萍特别给大伙儿说了：不削皮不割肉不打针不吃药，只要求去的那天不能化妆或用护肤品须素面前往。到了“实验室”填一份英文表格，拍几张照片，最后躺在床上像作“心电图”那样，分别用橡胶“触头”接触身体的几个非敏感部位两遍就完事大吉。整个过程不到两个小时，无须带身份证件，完事后当场签字拿钱。小D又作了补充说明：叫我们一早去她家集合由她开车接送，并由她负责帮我们填英文表格。但是在我们拿到报酬125美元的现金后，必须当场交25美金给她作交通费。小D特别强调道：1、这25美元钱是“实验”方指定作为交通费用的。2、这钱她个人分文不取全部捐给教会。最后她要我肯定地答复她，如果我同意以上条件，就可在下个周一上午九点以前去她家集中出发。“实验室”就在离我们镇不远的西面，大约有一个小时车程的VERONA镇上。
   虽然我在电话里回答小D“没问题我准点到你家”时很干脆，可过后却想起了小日本当年建在哈尔滨用中国人做“木头”（试验活人）的细菌战研究所，那个臭名昭著的“731”部队。总觉得这两小时赚一百美金的事有点悬，心中不由得升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恐惧。
   2008年11月18日早上八点正我准时出发离开了家，此刻离附近的小学校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外面很清静，路上没有行人，停车场里也没有车。

主街上的街灯还亮着，小店都还没有开门。

只有大道上川流不息地滚动着向曼哈顿方向前进的上班大军的车流。

小D的家在立交桥的那一头，我正在行进之中。

   站在立交桥上，遥看着远处的华盛顿桥头，脚下是车轮滚滚千军万马缓行的壮观场面。我平时不会这么早就跑到这里来嗅“汽油味”，第一次看见这么密集的车流，开眼得很。

   这边还有两条专门的往来货车道，我把相机镜头伸进护桥的铁丝网眼里去“闪拍”两张即快步离去。万一被护桥的警官撞见误会了，就会耽搁我去当“实验品”的大事。

   小D的家在小镇高速公路北面的一个住宅区里，我到时另外两位朋友马大姐和李大姐已先到了，该来的都来了，我们便立即上车还要顺道去接一位王老太太。

接到王老太太，一路无话，在GPS的指引下顺利到达“实验室”场地。

   小D在美国待了二十年，问路打探的说话功夫还是有的，所以做“前锋”的工作就自然而然落在了她的肩上。我们随她进去一问，才知道这一楼只是个一般的诊所，作皮肤测试在二楼。

   来到二楼“实验室”的“接待处”，因为有预约，所以小D一讲明来意，接待我们的老美便递过来一份有关姓名年龄性别族裔的表让我们填，小D和马大姐一人帮一个，我只须管好自己就行。这表很简单就一页，“唰！唰！唰！”几下就完成了。我想剩下的事就是“拍照”和躺在床上去当“鱼肉”，心中偷着乐：这100美金真好挣，难怪美国的科研经费预算这么高。

   再往下，不能拍照片了，科学实验的过程是需要保密的，大家只能听我编故事了。
   首先我要推测一下老美为什么要做这个“中国女人的皮肤的弹性和干湿度”的实验。我猜可能是受某种产品开发机构的委托，目的是占领中国的化妆品市场，否则我们的皮肤干湿老嫩与老美何干呢？！虽然咱们五个都不年轻了，但老太太的脸也不是随便能让人摸的呀！不过既然事关科研，我们也应该支持一把，你说对吧？！何况人家付的佣金也很公道，要知道，在这里打歺馆一个月也才挣一千七八呢。
   十点余，实验正式开始。我们被带到一个“会议室”坐下，有三个中年的白人女研究员负责接待我们。她们先作了自我介绍（我只听懂了NAME一个单词），我们被告知可以脱下外衣，她们还发给我们每人一瓶水。其中的一位研究员拿来一摞表，先拿出最上面的一份讲了起来，小D翻译说，这是一份《知情同意书》，叫我们仔细看好（呵呵，看得懂吗？！），一旦签了字就立即生效：签字人有义务配合研究人员完成所有实验项目，没有正当理由不可拒绝与终止。我想，人来都来了，我还真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有人会把我们几个老太太怎么着，于是就很坚定地带头签下了我的英文名字。

   紧接着，另一位研究员又发给每人一份十六开二十多页的文字材料，并“希望”我们在一个小时之内把它填完。看着这密密麻麻的一片英语世界，大家都傻眼了！！！
   如果是中文的问卷，不是吹牛，我背起右手单用左手打“叉”、“勾”最多半时完成，可这是英文哪！除了第一句问年龄的我猜到外，下面的问句我只看得懂“Do you……”和“Are you……”，后面的我一个整句也看不懂！

   原来小D曾自告奋勇地说她帮我们填表的，这下她自顾不暇了！原来这英文问句里“夹杂”了许多“专业名词”，小D是衣厂工人，平时讲得多写得少的她也看不懂了！幸好我有随身带“电子词典”的好习惯，只好慢慢地翻吧！看这个速度，别说两小时，只怕一天都出不了这个门了……但人家下午四点要下班呀，谁会等我们呢！你可知道“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这句话吗？这回这几个老太太抓瞎了！

几个老太太怎样摆脱困境，完成任务呢？请待明日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