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囊上的毛囊疙瘩:塞上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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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雁萍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1年08月09日   第 08 版)
喜欢在安安静静的晨光中或晚霞里,一个人,极是悠闲地漫步于内蒙古呼和浩特市的塞上老街,寻觅那些依然停驻在雕砖兽脊或木质屋檐间的旧时光,看燕子从远逝的岁月深处,衔几缕明清遗韵,然后,翩然而去,遁入佛光闪耀的大召寺。
老街不算长,大约是嗑把瓜子儿的工夫,就可以走个来回。当然这指的是单纯的走路,如果是观光或怀旧,那这路的长短,是该用美丽的目光和明亮的心情来丈量的。
最好是微雨或薄雾。那时,老街上没有摆放古玩奇石和纪念品,没有摩肩接踵的中国人和外国人,也不见被围观的现场烫制毡画展示。店掌柜们大都歇在玻璃窗内,喝茶,看报,把玩小摆件,也有的聚几个人在门前车马炮。另有被水汽打湿了的梵音大悲咒,干干净净地漂在耳畔的空濛中。看不见的风转动着时光的经筒,让人很是在意老街的过往和曾经。
路过一间漆皮斑驳的木制门窗店铺,贴着玻璃的博古架上,几件青花瓷,让我在此刻,极想逢着一个穿长袍马褂的旧时人。他手上戴着玉扳指,头上扣着黑缎子瓜壳帽,脑后拖一条长长的麻花大辫,千层底儿的布鞋踏在石板街上,影子紧随其后,同样的器宇不凡,铿锵有力。亦或,几个鬓角带着牡丹花的小脚女人,从老街的另一头迎面扭来,招摇着岁月深处的风流。
三和元的烧麦和硬四盘,是否还是从前的味道?让人浮想联翩的清真鸿兴号,会在哪一天重新开门迎客?古老的民居已淡出炊烟,蒙众靴店里带着花镜的老师傅正在缝制即将绝版的三寸金莲…… 古老的归化城的物质记忆,呼和浩特有别于其他城市的个性和魅力,你在这里不仅可以感觉历史,更可以触摸历史。
塞上老街,就像我的外祖母那般,沧桑中透着活力,安宁中尽显慈祥。
塞上老街,我经过时的脚步轻了又轻,生怕惊扰了她那被时光收藏起来的层层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