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土地沙漠化的方法:今日赵作海:感情纠葛告前妻 获巨赔亲朋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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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赵作海:感情纠葛告前妻 获巨赔亲朋疏离

2011年01月31日 07:51
来源:金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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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作海与李素兰在他们的新家。 

■新快报记者王剑平 文/图

出狱后纠葛于复杂情感中,为和“相好”结婚

赵作海将“前妻”告上法庭

编者按

蒙冤13年被释放回家的河南商丘农民赵作海,其生活在2010年被完全改变,成了被人议论也被人羡慕、怨恨的对象,尽管如此,他依旧计划将公民维权进行到底;河北大学女生陈晓凤和她的家庭在2010年被说出“我爸是李刚”的李启铭彻底改变;潮人“犀利哥”离开了“江湖”,又被时代推上了“江湖”,改变对他而言意义深刻……2010年,像赵作海一样命运被改变的还有很多,曾因抢劫入狱之后变成英雄的黄东涛、宜黄拆迁事件中的钟家老小等等,他们的命运在2010年转了个弯。

春节前夕,新快报派出记者对这些命运改变者再度探访,重新解读这些曾经的新闻人物,梳理他们的人生拐点,说出他们的感叹,他们的新年愿景。

赵作海被儿子气哭

去年春天,一个普通农民的遭遇引起举国关注:1998年2月,河南柘城县老王集乡赵楼村村民赵作海被本村人举报,说已经失踪多日的农民赵振裳被他杀害了。不久,村头水井里出现了一具尸体。赵作海被抓并被屈打成招,承认他因为与赵振裳“争风吃醋”而杀死了赵振裳。赵作海后被判处死缓。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2010年4月,被赵作海“杀死”的赵振裳竟然活着回到了村里。赵作海被无罪释放。他也因此成为中国法制建设的一个标志性人物。

从某种意义上讲,出狱后的老赵在2010年就忙活了一件事:情感!亲人、朋友、仇人、女人,各种各样的情感错综纠结。在这些情感中,牵扯他精力最多的,还是与当地女人李素兰的情感。春节即将来到,历经磨难的两人原本准备把婚事办了,没想到在办理相关手续时,老赵又与“前妻”发生纠纷,并最终闹上了法庭。而三个回家过年的儿子,也同样让他愁肠百结。大儿子直接开口向赵作海索要10多万元,称“那笔钱我也有一份”。前两天,赵作海清早起来,坐在寒冷的院子里还大哭了一场……

意外收获新的爱情

李素兰最初来见赵作海,是请他帮忙的。李素兰26岁的小女儿结婚后患上了脊髓炎,常常遭到其丈夫郭某的虐待,不得不双下肢截肢。为了讨回公道,李素兰多次奔波于县、市级检察院、法院。2010年6月4日,法院下达判决书,郭某以遗弃罪被判刑一年。李素兰认为判得太轻了,带着女儿的材料,还有一份登载有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向赵作海鞠躬道歉的报纸,来到赵作海家,想让这个“新闻人物”帮她申冤。

今年56岁的李素兰是商丘市夏邑县会李镇人,一生坎坷,在与丈夫生下4个女儿后,两人于1998年离婚,目前居无定所。李素兰与赵作海两人见了面,聊得很投机,以至于天黑了都没有人觉察到,李素兰当晚就住在赵作海家。当时赵作海的大儿子也在家。

几天后,李素兰再次来找赵作海,两人又唠了一天,最后,李素兰对赵作海说:“赵大哥,你一个人怪孤苦的,我给你做饭好了。我啥也不图,让我有个家就中。”赵作海当即回答:“中。”

李素兰虽然年龄大了,但身材高挑,由于卖过衣服,她的穿着打扮一直比较时尚,衣柜里挂的衣服,不是长款风衣就是旗袍,这让赵作海为之动心。两人从此生活在一起。7月17日,赵作海的大儿子赵西良结婚,李素兰出面打理一切,经媒体披露,“全天下都知道了。” 

以照看赵作海两个孩子多年为由

“前妻丈夫”现身索10万“抚养费”

赵作海和李素兰历经磨难,最终决定在今年春节前把婚事办了。据赵作海讲,他们之所以要办结婚证,都是一些人给逼出来的,“我们不这么做,社会上说什么的都有,其中包括有人说李素兰没离婚,是有夫之妇。有了结婚证,那些闲话就没有了。”

没想到,在办理结婚证的过程中,却发现,原来老赵是一名“有妇之夫”。在他被抓并被判处死缓后,妻子赵小齐就找了个人家,并和对方已经有了孩子,但她始终未与赵作海办理离婚手续,当然,她与那个男人也没有办理结婚手续。

赵作海出狱后,有了新房,曾去寻找赵小齐,赵作海问她:“你还愿意跟我回去吗?”赵小齐说她没脸再回去了。赵作海说:“走到今天,不怨你,也不怨我,要不是公家判错案,咱俩咋会分裂呢?!”赵小齐摇摇头说:“我已经出过你这个门了,现在我在这儿又生了孩子,没办法回去了,咱就分开过吧,你的孩子都给你。”

赵作海没有再为难“前妻”。现在,赵作海与赵小齐生的4个儿女,都跟了赵作海。

现在,赵作海要与李素兰办理结婚证,就必须首先与赵小齐办理离婚手续。但当赵作海与李素兰一起去找赵小齐协商此事时,赵小齐现在的“丈夫”却提出:办理离婚证可以,但有个前提条件,赵作海必须首先向他和赵小齐支付10多万元的“抚养费”,理由是赵作海坐牢时,他和赵小齐抚养了赵作海的两个孩子多年!

赵作海不愿意支付,他的理由是这两个孩子是他与赵小齐共同的孩子,他坐牢了,赵小齐作为孩子的母亲和法定监护人,有抚养孩子的义务。政府虽然给他赔偿了六七十万元,但现在花得只剩下三十多万元,这笔钱是他用来给另外两个儿子(大儿子2010年7月已经结婚)娶媳妇盖房子用的,“谁也别想拿走,论法论理论公论私我都说得过去。”

双方不欢而散,赵小齐的“丈夫”说:“那只能走法律程序了。”在此情况下,赵作海到柘城县人民法院提起与赵小齐的离婚诉讼,判决至今没有下达。昨日,李素兰在接受新快报记者电话采访时谈到,前日,法院还找到赵作海,希望双方能协商解决此事。这让赵作海发愁,不知该如何协商。 

特写

儿子回家过年新烦恼却来了

阳光照在赵作海家的朱漆铁门上,门头上镶嵌的几个大字在阳光下闪烁:家兴财源旺!昨日一整天,老赵与李素兰都在家里为春节而忙碌:炸鱼炸鸡。今年是赵作海出狱后在自家过的第一个春节。但李素兰说,老赵的心里却一点也快乐不起来,他除了为与“前妻”的官司而烦心,三个回家过年的儿子,也让他很是纠结。

三个儿子都在北京打工,一个月前,老赵就天天盼望着儿子能回家过年。10多天前,二儿子先回来,但他不露声色,先去了母亲赵小齐家,赵作海一个晚上盼星星盼月亮,也没盼到二儿子回来,“急得就跟发疯了一样”,一个晚上没睡着,回来一问,才知是大儿子嘱咐老二去母亲家。

大儿子赵西良是赵作海出狱后第一个回家探望父亲的,为此,赵作海非常高兴,他拿到政府的赔偿款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大儿子成个家。他花了8万多元,几天时间就定下了大儿子的婚事,并将儿媳妇迎进家门。之后,大儿子就带着新婚妻子去了北京打工。赵作海自觉对得起大儿子,没想到,赵西良却让弟弟回家后去了赵小齐那里,赵作海很是生气。更让他生气的是大儿子、儿媳和小儿子回到老家后,也对父亲不是很热情。赵西良住在家里,却向父亲索要10多万元。赵作海一口拒绝。

赵作海心里烦,经常整夜睡不着。有一天,深夜两三点了,赵作海把正在睡觉的李素兰叫起来,要跟她喝酒解闷。最后,两个人都喝晕了。天亮了,赵作海坐在院子里,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放声大哭,边哭边说:“那些想整死我的人没把我整死,你们这几个孩子要把我整死啊!”

昨日下午,在接受新快报记者采访时,李素兰说:“老赵现在整天嘀咕一句话,没钱让人作难,有了钱,更让人作难。钱,有时就是他娘的祸害。” 

“为赵作海多争取了12万元赔偿”,叔父赵振举直指:

他有钱就变了,我不认识他!

右一抽烟者为赵振举。当初赵振举为了赵作海的事跑前跑后,如今赵振举说他不认识赵作海。(资料图)

■新快报记者王剑平

赵振举很生赵作海的气。赵振举是赵作海的叔叔。想当初,赵作海刚出狱那阵儿,赵振举是帮赵作海拿主意的人,当地政府要解决赵作海的事情,很多时候也都找赵振举商量。有时候,赵振举还是赵作海的“新闻发言人”,几乎每天都接受媒体的采访。赵作海某些事办不好,赵振举还会骂他“这孩子不听话”。其实,赵振举比赵作海大不了几岁。

现在,赵振举见了赵作海,几乎都不愿搭理他,“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

“我没有抽过他一根烟!”

据赵振举讲,当初,赵作海被无罪释放后,没有任何社会关系,是他跑前跑后,天天帮赵作海处理相关事宜,为其争取权益。“花的都是我自己的钱,话费都用没了。我做生意,一个月收入能有个万把几千块,我为他忙了两个月,耽误我一两万。”

后来,赵作海获得60多万元的国家赔偿金及生活困难补助费,赵振举觉得太少了,经过努力,又为赵作海争取到12万元赔偿,县里也答应给赵作海的儿子再盖一栋房子。赵振举告诉新快报记者,“这12万元是人家给我的面子。”为此,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为他(赵作海)的这些事,我把上级领导得罪了,朋友给得罪了,亲戚也得罪了。有些地方领导差点把我当成‘村霸’,你说我承担了多大风险。”

付出这么多,赵振举渴望得到一定程度的回报。“他刚出来时,我去见他,他对我说,啥事你该办就办,我也不懂,(有了钱)你花掉(后剩下的)我花。当时我觉得赔65万元不足以弥补他的损失,他说要恁些钱干啥。我觉得不公平,他说,谁再要的多是谁的。我和县里交涉这个事,他们说赵作海本人已经同意(赔偿65万元)。我说他同意我不同意,最后他们又给了12万元。结果呢,他回来连句话都没有,连一个谢字都没有,我连一根烟都没吸过他的,我能不气吗?”

“我欠你那两只小鸡吗?”

叔侄俩的矛盾,在赵振举盖房子这件事上,达到了顶峰。

2010年9月,赵振举家盖新房。他家的老房子原来在赵楼村东头,但在赵作海出狱后,他又花钱买了一处新宅子。有意思的是,新宅子与赵作海紧挨着,两家成了邻居。

赵振举家的房子开建后,赵作海一直没有动静。用赵振举的话说:“别说帮了,他在门口坐着,只当看不见。”

赵作海的举动让赵振举忍无可忍,他找到赵作海发了一通火,“我盖房子,你就不能买点东西?人家亲戚邻居都能拿几条烟来,你就不能给我买两条?”赵振举这一骂,赵作海还真有了行动:给他掂来两只鸡。

赵振举的脸色当时就很难看,赵作海离开后,赵振举的老婆专门秤了秤两只鸡的重量,6斤半,赵振举气得吃不下饭,“他给我买了两只小鸡儿,30来元钱,我就欠你那点钱?你拿得出手吗?”

在赵振举看来,赵作海这么做就是看不起他,“因为他有钱了”。

“村里没几个人搭理他”

赵振举与赵作海的隔阂越来越大,赵振举坦言,“他(赵作海)也给我说话,他说话我不理他。他有钱是他的,我没钱是我的,各过各的日子。现在村里也没几个人搭理他。”

2010年11月,曾经闹出李素兰“偷卖赵作海玉米”的轰动新闻,赵振举说他当时也看到了,“他妹夫余方新找我,问我咋办,我说你也别找我,她想卖啥卖啥。”

新快报记者问他知不知道赵作海要与李素兰结婚的事。赵振举说他不知道,“他结不结婚都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某维权网站负责人与李素兰多次争吵对骂——

“争夺赵作海之战愈演愈烈”

合作伙伴带赵作海“走南闯北”

赵作海与李素兰两人的“爱情生活”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风波渐起。

这个人叫蔺文财,是国内一个叫“民告官”个人维权网站的负责人,50多岁。当时,到赵楼找赵作海帮忙申冤的人很多,蔺文财就与赵作海协商,劝说老赵以一个“公民代理人”的身份帮别人打官司。赵作海考虑再三,答应下来,两人从此开始联手闯荡天下。

2010年10月11日,老赵以“公民代理人”身份打的第一场官司在开封市禹王台区人民法院开庭审理,赵作海出庭,引起了媒体的广泛报道。细心人发现,这期间,赵作海的“新媳妇”李素兰一直伴随在他左右。

之后,蔺文财带着赵作海(李素兰一直留在商丘老家),先后去到北京、石家庄、昆明、重庆、成都等地帮人打官司,还去过长春、沈阳,参加当地电视台的节目录制。赵作海坦言,在这一过程中,他是没有主动权的,“都是蔺文财带着我,他让我上哪儿我就上哪儿,吃住的问题我不管,都是他解决的。很多我都不想去,他让我去,我也去了。”

李素兰“偷卖”玉米引发冲突

李素兰与蔺文财发生冲突,按照李素兰的说法,是由于蔺文财老是劝赵作海离开只有初中文化的她,让老赵找个有文化的女大学生。在接受新快报记者采访时,赵作海证实了李素兰的说法,他说,尽管他对蔺文财的提议嘴上说好,但内心深处从没有产生过要找其他女人的想法,“常言说,八月十五月正西,年老不娶年少妻。”其次,李素兰认为蔺文财限制了赵作海的自由,他带赵作海四处跑是另有所图,而蔺文财也反过来指责李素兰试图控制赵作海。为这事,李、蔺二人多次发生争吵,甚至在电话里相互对骂……有媒体将两人之间的争执形容为“争夺赵作海之战”。

随后的李素兰“偷卖玉米事件”,则将李素兰与蔺文财的矛盾推向了顶峰。11月10日,与蔺文财一起正在成都“谈合作”的赵作海,接到了家人电话:李素兰在家里偷偷将赵作海的玉米全卖了!赵作海非常恼火:这些玉米是他出狱后收获的第一次劳动果实,他当时就对蔺文财说,“我不能再跟你到处跑了,我一定得回去。”

于是,蔺文财与赵作海一起乘飞机回到河南。

赵作海坦言担心自己“变坏”

晚上8时,众人开两辆小车护送赵作海回家。蔺文财当晚住在商丘。半夜,他给赵作海打电话,问有事没事?赵作海说平安。而这个时候,赵作海已经与李素兰躺在了一起,“啥话都说透了,她卖我的玉米事出有因,而且只卖了不到2000斤。”

历经此次风波,赵作海产生了离开蔺文财的想法,据他讲,个中原因有以下几点:一是跟着蔺文财在外跑很累,“一路走来,几乎每天不停接受采访,走马灯似的,我经常连轴转,受不了。”在昆明时,都累吐了,被送进医院输液,但第二天就又去到成都;二是担心自己“变坏”,赵作海说,蔺文财曾经想给他找小姐,但都被他拒绝了。不过,此事未得到蔺文财的证实;三是他觉得给有冤屈的人帮忙,花人家的钱心里很难受。

蔺文财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偷卖玉米事件”过了两天后,他带着几个人在傍晚开车到赵楼村与赵作海见面。赵作海告诉新快报记者:“蔺文财问我把李素兰撵走没有,我说没有。他问为啥,我说哪能那么好撵哩,都住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他说,赵哥,你回来两三天,变化怎么那么快哩。我说不是变化快,是俺俩有误解,现在疙瘩解开了。”

蔺文财当即什么都明白了,他伸出手对赵作海说:“赵哥,那咱就这么再见吧。”赵作海告诉记者,他一恼,就伸出手说,再见就再见吧。蔺文财消失在豫东的茫茫黑夜里。赵作海从此与李素兰生活在一起。 

公民代理人赵作海:最欣慰闯过金钱美女关

今日赵作海。

采访赵作海时,他向记者讲了这么一件事:他刚跟着蔺文财外出当“公民代理人”时,曾有人对他说,老赵,你别担心自己啥也不能说,你在社会上跑半年,你的口才就练出来了。赵作海嘿嘿一笑,说,差不多。

赵作海说,半年后,那个人告诉他:老赵,你变化真快!

赵作海也承认,出狱后这大半年,他经历的事情,是他前半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

而在记者眼里,赵作海的变与不变都很多,比如,他确实变得能说了,但不变的是,言语之间,依然透出一股农民的憨厚质朴。

■本版文图 新快报记者王剑平

帮人打官司给人壮胆

新快报(下文简称“新”):从去年10月起,你就与别人一起在多个地方当“公民代理人”,在你心目中,什么叫公民代理人?

赵作海(下文简称“赵”):我也不是太理解这个词到底是啥意思,我也没法给人家辩护,因为我不懂法律知识,但别人找我喊冤,我受过冤屈,就想去法院帮人家说说,给别人一个机会。

新:你觉得真能帮到别人吗?赵:其实,只是通过我的出现,引起媒体对另外一个案子的关注。开庭了,我一坐那儿,让他们明白我的冤案造成的后果,给老百姓造成多大的伤害和痛苦,法院对这个案子更慎重些。再说,那么多媒体记者也起到一个监督作用。我认为,一个法官做事要稳重。不能再像对我这样,再判错案。

最感叹社会变化太快

新:在牢里呆了那么久,出来觉得哪一点是你想象不到的?

赵:社会变化真快。我举个例子,以前最好的是瓦房,现在都是楼,什么都是机械化;再一个,以前都是你帮我,我帮你,社会关系好。现在是弟兄们帮你盖个房子也会要钱,现在是金钱社会,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

新:大半年里去了那么多地方,有没有让你迷惑的地方?

赵:感觉找人帮着打官司申冤的人真多,也不知道是人多了,还是别的啥原因,这个冤案咋会那么多呢?我不是领导,也不是法律工作者,他们为啥来找我呢?他们为啥不走正常的司法渠道解决?(如果)有好的渠道来解决他们的问题,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来找我赵作海。

新:人说金钱关美女关难过,你觉得自己怎么样?

赵: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我把握住自己了,我做事很有分寸。为啥我外出那么长时间没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就因为我走得直行得正。再一个,跟蔺文财出去跑那么长时间,他总共给我500元钱。就这两点,我对自己特别满意。 

有钱没钱都让人作难

新:到你村里去采访,村民们对你也有不同的看法。

赵:(长叹一口气),在这个世界上,没钱你作难,人家看不起你,但当你有了钱,也作难。你有钱,不让谁花一点,人家对你就没有好面情(脸色),“你有钱有啥了不起,有钱是你的,我也没花你一点”,对你就有了反感。

新:当初你刚出来我采访你,你就说钱多了是祸害。

赵:我现在遇到了有钱的难。

新:当从法院领到几十万元的赔偿后,你考虑这笔钱怎么花了吗?

赵:我的考虑是,这笔钱只在儿子娶媳妇盖房子时使用,其他的我尽量不花。我也告诉孩子,公家赔的这些钱,我在家里会省吃俭用,到你们事上用,订婚、盖房、待客,哪个不花钱?

跟村里人很少接触

新:平时和村里的老少爷们会不会走动走动,唠唠嗑?

赵:我成天不在家,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唠嗑,跟村里人不接触。

新:亲戚呢?

赵:走亲戚你不能空着手,你今儿去这里买点礼,明天去那儿买点礼,有的人就会说你,你不就有几个钱吗?对不对,为难。再一个,看着你手里有几个钱,但现在的钱虚,看着不咋着的东西,就得好几十。

新:老少爷们见了,跟你打招呼吗?

赵:在街上见到,说话还是说,但谁也不欠谁的,就是简单的问候:你吃过饭啦?对方回一句吃过了,再问你上哪儿去,你回一句,就这样过去了,完了。

很想过平静的生活

新:10多年不在家种地,现在重新当农民,你还习惯吗?

赵:我坐牢后,家里的地都被人种了,我出狱后,都还给我了,有9亩地。去年我种了5亩玉米,是我打理的,也是我收的。现在种庄稼不累,很多时候都用机器。收秋后,我都种上了麦子,今年我再吃白面就是从我家地里收的了。

新:有人说,赵作海出狱后应该过平静安稳的生活,可你现在今天爆一个新闻、明天又爆一个新闻,说你现在太闹腾了。赵:我也很想过平平静静的生活,不想出头露面,管这事那事,但我有些身不由己,有时候,我刚躺下来想休息一会儿,又有人来敲门,深更半夜都有人找我。我受过冤屈,看到别人有了冤屈,无路可走,也想帮帮人家。

离了谁地球照样转

新:2011年有啥打算?赵:有一些冤案,能解决的就帮人家解决。把地种好,多打些粮食,我是个农民,家里没粮食,心里就会发慌。

新:今后还和蔺文财一起出去当公民代理吗?

赵:不去了,下决心不去了。你打你的官司,我当我的农民。天下懂法律知识的人多得很,离了谁地球照样转。

那些与赵作海案有关的人

案情回顾:1997年10月的一天晚上,赵作海去杜金惠家,凌晨2点被赵振裳砍了一刀,赵振裳担心赵作海报复,就连夜出逃,这一走就是12年。赵振裳失踪,警方接报后认为是被赵作海杀了,因为两人平日就有矛盾。不久,赵作海所在村的一口水井里出现一具尸体,无人认领,大家认为是被赵作海杀死的赵振裳,赵作海屈打成招,承认自己杀死了赵振裳。后赵振裳回乡,赵作海沉冤昭雪。

“受害人”赵振裳

孤身一人栖息小屋

赵振裳就是赵作海案中那个“死而复生”的人,他目前仍然生活在赵楼村。

当初,赵振裳之所以在逃亡12年后想到回家乡,是因为得了偏瘫,“不想家里人谁也不知道,一个人死到外边”。去年4月记者报道赵作海一案时,曾经独家采访赵振裳,当时他正躺在临近村庄一个小诊所里输液治疗。

2010年12月27日,记者来到赵楼村,没有见到赵振裳。据村里人说,他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经常在村里转悠,而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村里打麻将的人家,“他也不打,就是看,一看就是大半天。”赵振裳一辈子打光棍,没有子女,或许正是因为这些,案发前他才经常帮杜金惠,没想到因为这引来一场混乱。据赵作海说,他与赵振裳倒是见过几次面,但谁也不跟谁说话。“各吃各的饭,各走各的路,各做各的活,井水不犯河水。”

在村民的指点下,记者找到了赵振裳的家:一个新盖的、低矮的简易小房子,破旧的门,房顶只用几张石棉瓦盖着,北方冬天风大,因担心石棉瓦被风吹走,两头用几块砖压着。屋里只放一张床,几件锅碗瓢勺,这应该是他全部的家当。

朋友杜金惠

与赵作海成了陌路人

赵作海案的关键人物杜金惠家的旧房已经扒掉,正在起基建新房。一个60多岁的老人走过来,问有什么事。记者觉得他应该是杜金惠的老公赵德宝。一问,果然。赵德宝给记者的第一印象是忠厚、老实、善良。他给记者递烟,刚聊上没几句,杜金惠骑着一辆机动三轮回来了,看见记者,她一脸愠怒,让记者立即离开,然后不由分说将丈夫推向一边,弄得赵德宝一个趔趄。

2010年4月,记者曾经与她几次见面。那时的她对媒体的态度并不是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事情的发展或许远远出乎她的意料。就说与赵作海的关系吧,已足以令她不开心。

赵作海回到家乡的第二天,杜金惠就不避众人的目光,直接找到赵作海,要他和自己一起,去找当年报案说赵作海杀人的“仇人”赵作亮(赵振裳的侄子)讨说法(在赵作海一案中,杜金惠也受到牵连),被赵作海当场婉拒。赵作海后来对记者解释,“她(指杜金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弄得我都下不来台。”

这事让赵作海很纠结,后来两人在村里再次相遇,“旁边没人,我就跟她说,咱们年纪都大了,往后你领着你的孩子,我领着我的孩子,各过各的吧,也别说话了,省得别人看笑话。她当时脸拉得很长,从那以后就不来往了。”

据赵作海透露,他和杜金惠有几次迎面碰上,谁也没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