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暮 皎皎 小说:红四方面军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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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闻天给陈昌浩难堪

1934年,八月十八日,在芦花召开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讨论“组织问题”。张闻天主持会议,首先提出经过充分酝酿的人事安排意见:“军委设总司令,国焘担任总政治委员,为军委的总负责者。军委下设小军委(即军委常委),过去是四人,现增为五人,陈昌浩同志参加进来,主要负责还是国焘同志。恩来同志调到中央常委工作,在国焘同志尚未熟悉前,恩来帮助之。”妥协以后,张国焘得到了他想要的,但《松潘战役计划》仍然不能实行。

张国焘又要求中央召开政治局会议解决“政治路线”问题,并“遴选一些新人参加中央政治局会议和中央工作”。张国焘的行为激怒了政治局委员们,毛泽东叫张闻天起草个决议草案,对张国焘的错误作不点名的批评。张闻天也认为要压一下张国焘的嚣张气焰,于是就决定在中央领导人驻地沙窝举行会议。  

这天傍晚,当张国焘、陈昌浩和10余名骑兵卫士从毛尔盖附近策马赶来开会时,张闻天已亲自在沙窝沟口待立迎候。这位成竹在胸的“总负责”,见到张国焘偕陈昌浩而来,便不由皱了下眉头,感到其中必有文章。他直截了当地说:“今晚是中央政治局会议,非政治局委员不能出席!陈昌浩同志就不要参加了。”

让陈昌浩随同前来开会,本是张国焘自作主张,被“负总责”迎头拦驾后,张国焘显得很尴尬。他解释说,中央已决定陈昌浩为中革军委常务委员、红军前敌总指挥部政治委员,即使不够资格参加政治局会议,也完全可以列席会议嘛。  

“列席也不行!”张闻天根本不予接纳,“这是个组织原则问题,必须坚持!”这样一来,反倒把陈昌浩弄得满脸通红。在此时刻,他不得不服从“负总责”的裁决。这一晚,陈昌浩和那一班骑兵卫士,就在沟口的松树林子露宿,辗转反侧折腾了一个通宵,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国焘只带着他的贴身卫士何福圣,随张闻天步行进入山沟,去参加中央政治局会议。张国焘在《我的回忆》中写道:“……深夜三时左右散会后,我步出沙窝沟口,与陈昌浩会晤,并告以会议的经过。陈昌浩非常难过,很激动的问我:为什么中央这样顽强的抹煞四方面军一般同志的意见?……

2、陈昌浩鸠集爪牙围攻张闻天

翌日,陈昌浩便约见张闻天恳谈,用意是想劝张闻天接纳一些我所提出的意见。”  

这次恳谈的地点是在毛尔盖附近的四方面军总部。陈昌浩事先召集就近驻扎的几位军师级干部,大家商定以后,便派人去请张闻天,说有重要事情向中央反映。张闻天来后,陈昌浩首先进行劝说,要求张闻天拿出“负总责”的权威来,让毛泽东等人采纳张国焘所提出的意见。在座的有一位参加过省港大罢工的广东人名叫何畏,原为红九军军长,新任红军大学政治委员。他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向张闻天大声吼道:“中央领导一错再错,到现在还不认错,我这个党员再也不信任党中央了!”其他军、师干部也一起对“负总责”争辩说,中央对张国焘的批评是不公正的,张国焘在四方面军不仅有很大的功绩,而且深受全体官兵的拥戴,如果中央不肯听取和采纳张国焘的意见,将引起四方面军8万余众的极大反感……。张闻天被激怒了,指着陈昌浩说:“对今天发生的这个事件,你要负完全责任!”  

这里头围攻张闻天的不止何畏一个,跳的凶的还有许世友、周纯全等。陈昌浩作为主谋,是对昨日自己受辱的复仇,也是为张国焘单刀赴会出口气,让张闻天一个人来挨批斗。

陈昌浩委婉地劝说道:“中央听不进国焘同志的意见,那就听听四方面军指挥员的意见吧。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这不过是党员个人的直率表示,向你表达意见的一种方式,请不要介意!……”  

“陈昌浩同志,这件事并不是孤立的,我会向中央其他领导同志通报的。”说罢,张闻天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沙窝会议上,陈昌浩终于担任了中央政治局委员。

3、许世友问徐、陈打不打一方面军

以往的资料都回避了这点,只显示徐陈的功劳,却不敢说谁想打。

在原一方面军队及中央机关悄悄开拔时,毛还到陈徐驻地去了一趟。双方部属都有人提出过激主张。原一方面军第三军团军团长彭德怀要求先发制人,扣押陈昌浩、徐向前作人质,为毛泽东所不取;原四方面军第四军军长许世友见彭德怀部不辞而别,并对四方面军放了警戒,电话询问要不要开打,亦为陈、徐所不取。应当说,毛泽东与陈昌浩作为双方的最高指挥官都是明智的。但电视剧突出了徐向前,让他说哪有红军打红军的道理,却让陈昌浩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如果对陈昌浩稍微公正一些,只需要两三句与徐向前的对白,就可以揭示他此刻内心的矛盾冲突和不得不听命南下的(对于他个人来讲)悲剧性的决策动机。这就是党内传闻的所谓“密电事件”。毛泽东痛恨陈昌浩的原因,恐怕盖出于此。

4、李特、黄超死的冤枉?

李特敢在毛主席面前拿枪比划,黄超是带头围攻朱德的家伙,在新疆被镇压,完全是咎由自取。

西路军部分残部在王树声的带领下到达乌鲁木齐后,邓发问:你们愿意去哪里?李先念程世才说愿意回延安,结果活了下来,后来真回到了延安。李特黄超说想去莫斯科,结果当场被枪毙。李特是四方面军军委秘书长,黄超是四方面军参谋长,他们的地位当时还在李先念之上,这两位曾经风光无限的张国焘的哼哈二将,就因为说错一句话被枪杀。小个子李特曾用枪在毛主席面前瞎比划,幸好当时被他的德国哥哥大个子李德抱住,才未酿成大错。黄超死的有点冤,他后来已经认清了张国焘的错误,并公开和张顶撞过,可惜他毕竟走错过很长一端弯路。

5、罗炳辉、董振堂、何长工都支持过张国焘

起码表态过,何长工还当过张的伪中央委员。而朱德刘伯承和张的斗争很坚决,朱德虽然善于和稀泥,但大节不亏。肖克也说了一些对毛不满的话。这几个人,罗、肖、何,后来都被毛泽东压制,再不信任。当然朱毛在一方面军优待一、三军团,消耗五、九军团也是这些武将不满的缘由。何长工、肖克本是四军嫡系,却被赶到一些杂牌二流部队,当然也有怨气。

6、何畏和陈昌浩的残暴

陈昌浩可以随意鞭打手下军官,包括四方面军的参谋长倪志亮,仅仅因为倪志亮在电话中敢顶撞他。倪志亮被打后,连声道歉。

何畏则是随意开枪杀人,一方面军调到红军总部的罗通回忆录记载了何畏开枪打死士兵的事,原因是四方面军陷入饥饿绝境时,有的士兵竟然喝战友的血,就被何畏打死了。

7、徐向前冷漠对待陈昌浩的回归

西路军突围时,陈昌浩和徐向前几次遭遇马家军的骑兵追杀。他俩和二十几名卫士边打边走,昼伏夜行。就在

这时,陈昌浩生病了,烧得来晕晕糊糊。某日夜里歇脚在一个叫做大马营子的村子中,一个叫但复三的郎中让他们留宿。正巧,但复三是陈昌浩的湖北老乡,高烧不退的陈昌浩坚持要徐向前一个人先回到延安,他留在老乡家里养病。两位生死与共的战友就此一别,徐向前给他留下了三名卫士和一包银元,带着其余的卫士上了路。徐向前一个人沿着祁连山的戈壁滩昼夜兼程。在平凉,他遇到了由刘伯承、张浩率领的援西军的前哨——耿飙的部队,顺利地回到了延安。
此后,陈昌浩人生的轨迹与自己多年生死相依的老搭档徐向前迥然相异。

为了缩小目标,他把徐向前给他留下的银元拿出一半来分给三名卫士,让他们各奔东西,又给了但复三十块大洋。但复三虽系乡间郎中,却也是条有副侠肝义胆的汉子,见陈昌浩病体未愈执意要走,就提出由他护送陈昌浩回老家。陈昌浩把枪埋了,穿着但复三给他的一身老百姓衣裳,装成哑巴,一路上历尽千辛万苦,总算回到了湖北境内,但陈昌浩却过家门而不入,直接来到原来红四方面军的根据地英山县,打算在这儿重举义旗,建立一支武装。

但活动一段时间后,情形却不容乐观,当地的反动武装非常嚣张,当初大部队撤离时留下来坚持武装斗争的徐海东呆不住,早巳带着红二十五军离开了根据地。国民党占据苏领区后,一改当初的怀柔政策,大肆屠杀革命群众。在反革命“血洗苏区”的摧残下,到处是一片瓦砾,十室九空,甚至有的村子被杀得绝了户。国民党七十五师师长宋天才,用汽车拉走了两千余名家中有人当红军的青年妇女,把她们拉到河南、湖北全卖了。他正在举棋不定,进退两难之际,抗战爆发了。陈昌浩感到自己的愿望巳经难以实现,思念亲人的心情更加强烈,于是他给汉阳老家的亲友写了一封信,约他们速来汉口见面。几天后,陈昌浩在大智路一家旅店里办了一桌酒席,与阔别巳逾十年的老母亲和结发妻子刘秀贞、才第一次见面的小儿子祖涛,以及汉口的亲友围桌一聚。

陈昌浩一九二七年九月首次赴莫斯科时,刘秀贞巳经怀胎数月,陈昌浩给即将出世的孩子取大名祖涛,字“洋生”,即父亲留洋之际降生。洋生上面有一个哥哥,大名祖泽,字柏生。陈昌浩的母亲陈吴氏见到分别巳久的儿子,悲喜交加。而细心的刘秀贞则似乎从丈夫欲言又止的神态中看出点什么,但碍于传统的妇道,她又不能开口追问,只能愁云满面,默然无语。这不是刘秀贞多疑,而是出于女人对此类大事理所应当的敏感。陈昌浩能够在战场上令旗一挥,山摇地动,偏偏面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几次话到嘴边,却终究没有勇气把自己巳经和张琴秋结婚的事情说出口。他知道自从自己参加革命后,秀贞带着祖涛祖泽两个孩子,独自挑起了全家人的重担,承受了一个柔弱女人难以承受的生活压力。作为家中的顶梁柱,他有愧于家庭,更不忍心伤害妻子的感情。他的内疚、言谈中的躲躲闪闪欲语还休,怎能不让细心的妻子疑窦丛生?就在他要与家人再次分别时,刘秀贞再也不愿让陈昌浩丢下自己不管,提出:不管是天涯海角,这次一定要跟着他走!

陈昌浩为难了,虽然他早巳把自己在老家有妻子和儿子的事告诉了张琴秋,可现在张琴秋生死未卜,音讯渺无,他要冷不丁地把这一家大小带到延安,要是见了张琴秋彼此怎么相处?
他只好再三向刘秀贞保证,他先去延安,待一切安顿下来,他再马上派人来接他们母子三人。刘秀贞无奈,只好带着祖涛回到汉阳老家,天天盼望着丈夫的消息。和亲人们见过一面,陈昌浩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然后风尘仆仆赶赴陕北。

一个星期以前,陈昌浩从武昌坐火车到了西安,找到八路军办事处。林伯渠突然见到他,也吃惊得很,第二天一早即安排了车,送他到延安来了。
张主席问他:“老毛找你谈话了吧?”
“还没有。”陈昌浩语气沉重地说,“我现在是前来向中央负荆请罪的败军之将,老毛可能觉得不屑见我了吧。我是几天前才到延安的。洛甫(张闻天)巳经找我谈过话了,态度生硬,语言尖刻。他要我写出全面检讨。我想,他要我检讨的不仅仅是西路军失败的责任,还有以前我们做过的一切让他们不高兴的事吧……不过,无所谓,胜者为王败者寇嘛,我巳经彻底地想开了,只要能让我上前线和日本人打仗,他们要什么我就写什么。先念从尸山血海里好不容易带了四百多人逃出来,不也被一捋到底,当了个营教导员吗?我不在乎,只要准我上前线,当小兵我也干。”

陈昌浩愤愤不平地对张主席大声抱怨:“我巳经看了洛甫给我的文件。我看到洛甫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扩
大会议上所作的总结发言,他指出国焘路线第一是右倾机会主义,第二是军阀土匪主义,第三是反党反中央的宗派主义。中央马上要下发的《中央政治局关于张国焘同志错误的决议》。在谈到西路军失败问题时,《决议》指出:‘西路军向甘北前进与西路军严重失败的主要原因,是由于没有克服张国焘路线。’国焘同志,西路军是在中革军委的直接指挥下行动,我们打了败仗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签字?你怎么能够不顾事实抓起屎盆子往自己脑门上扣?你这么不负责任地来个破罐子破摔,不把西路军的弟兄们全害了吗?”

张主席苦笑着说:“昌浩啊,你真是书生意气。处在你现在这样的境地,我必须郑重其事地提醒你,政治只有利弊得失,从来就不存在正确与错误。尤其是党内政治斗争,它的残酷性远远超过了战场上的敌我矛盾。我们都经历过肃反,也曾领导过肃反,难道还不懂得这里面的奥妙吗?你还怪我软弱,冲我发脾气,我怎么没有斗争?我和他们斗争到了最后一刻,斗争到了山穷水尽!斗争到了他们当着老毛的面公然殴打羞辱我这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地步!昌浩同志,换做你,你又能怎么样?”

陈昌浩用拳头“咚咚”捶着桌子叫了起来:“可是,你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吗?牺牲的弟兄九泉蒙冤,死不瞑目,活下来的弟兄更是永世不得翻身啊!”张主席举眼向天,悻悻回道:“事巳如此,无力回天,那我们就让历史来作结论吧。”陈昌浩皱着眉头长吁短叹,过了一会儿,带着一豁出去的情绪说:“既然这样,那我恐怕也只能按你这样的态度来向中央写报告了。”张主席点点头说:“这才是明智之举,我完全能够理解。我现在巳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只希望你能够尽快过关,重新出来工作。”

陈昌浩还谈到了他和徐向前在延安街头辟面相遇的事。他说,徐向前告诉他,他明天就要随周恩来到太原,要陈昌浩“好好休息,多多保重”。徐向前参加洛川会议后,接受了毛泽东交给的任务,同周恩来一道去山西做阎锡山的统战工作。八月二十六日早饭后,徐向前正在做出发前的准备,竟意外地碰见了刚刚归来的陈昌浩。两位经历生死离别的老战友在此重逢,又惊又喜,激动万分。

陈昌浩对这次短暂的见面却颇有报怨,他对张主席说:“我知道向前为人谨言慎行,一向以严守纪律著称。可是,我太想知道中央洛川会议的精神了,再三问他,他却支支吾吾,不肯对我透露只言片语。我知道他在洛川会议上进入了由十一位同志组成的新一届中革军委,也是我们四方面军惟一的军委成员。想当初我和向前出生**,推心置腹,他现在却对我守口如瓶,实在叫人心寒呐。”

张主席宽慰他说:“毕竟西路军遭此惨败,向前也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他为人又谨言慎行惯了,不便对你多说什么,也是能够理解的。”张主席紧接着说出的一句话,让陈昌浩愣了好一阵子。

“昌浩,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向前兵败后只身回到延安时,老毛见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向前同志,你是四方面军的一面旗帜’。”

8、张琴秋之死

张琴秋先后和四方面军的三个高干结婚,分别是沈泽民、陈昌浩、苏井观。

文革中,张在陈昌浩自杀后第二年,也自杀了。因为专案组揪住她的八个字不放。她在50年代一次开会时,鬼使神差地记下了毛主席演讲的一句话:夜郎自大,好大喜功。而且这八个字就写在笔记本上毛泽东的头像上。

这自然难逃红卫兵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