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在空气中燃烧:听证真的不是代议哦,只是领导的花裤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9:26:58

2011年7月21日  2可器

64岁的成都老太太胡丽天最近被小小地人肉了一下,因为网民 指责她在数十次听证会上“参会必涨”,成了配合政府涨价的“史上最牛群众演员”。老太太不仅很委屈,说“我们没有被收买”;而且也很坦率,来了一句倪萍大 妈式的自我定位:“总体来说,政府是衣食父母,作为儿女,应该听政府的话。”

 

这个“总体来说”,揭露出了争论的一切本质。网友们对胡老太太表达愤怒,是因为他们之前对老太太抱有某种民意代表的期许。但胡丽天只是参加听证会,不是参加国会,她真的不是代表,听政也真的不是代议哦。

 

虽然整整100年前,中国是亚洲第一个共和国,但中国大陆民众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对代议制民主最陌生的国民。如果有一个全球排行榜,俺估计排名比人均GDP还要难看得多。而听证会这个东东,瞅上去还真有点像代议制,所以人民群众对它表错了情,显得灰常“合情合理”。

 

听证会起源于英美,是一种把法庭辩论模式引入行政和立法程序的制度。按美国行政法,行政机关指派一名行政法官主持。听证会上,由持异意的双方展开辩论。最后行政法官必须像法院审判一样做出最后的裁决,裁决必须详尽地回应双方的观点――这一点非常重要,确保程序上的正义。

 

虽然有严整的程序公正,但听证会依然不能等同于议会。首先议员是按人口或选区产生的,具有明确的代表性质,而听证会参与代表是从不同意见阵营中 以抽签等方式产生的,代表意见的不同方面,带有随机性,讲究统计学意义上的合理性和不同意见的完整性;其次,召开和决定的权力归主持方,而不归与会代表。 所以听证会带有咨询性质,属于当局主动“发扬民主”的做派,而国会则是国家政权三极中的一极,拥有强大的提案权和表决权,属于行政当局头上的紧箍咒――两 者实在不能同日而语。

 

而咱们这儿的听证会,比起西方,又要山寨很多。就像胡丽天老太太说的,“摇号是从报名者中9选8,5选4,你报名也会被摇中”,这连统计意义上的合理性都没有了。更何况行政当局能否做到对各方意见都做出严格回应呢?

 

无独有偶,2011年7月18日广州对的士调价的听政会上,代表一方意见的韩志鹏不仅连入席的机会都木有,而且还体验了“平生遇到的最粗暴的被和谐” “非常无奈,非常失败”。

 

韩志鹏在7月18日的广州的士调价听证会上遭遇阻拦时对工作人员说:“我是受很多的哥的委托来的···请把我的意见也就是市民的意见,转达一下,不行吗?”但是工作人员表示要请示,可请示来请示去终究没有结果。韩志鹏终于发现自己“成了多余的人”。

 

韩志鹏在这里的角色其实已经不单纯是要求参加听证的代表了,在民主制度下,他本来可以找他选区的议员,甚至他自己就成为议员。这不需要什么深奥的理论和训练,这牵涉每一个的士司机的生活。所以,杜威说 “民主是一种个人生活的方式”,民主“不仅仅是对人性的总体上的信仰,也是对人类只要有适当的条件就具备理智判断和行动能力的信仰”。

 

普罗大众强烈置疑各种代表已经成为常态。从做了50多年人大代表“从来不投反对票”的申纪兰、“不给政府添麻烦”的政协委员倪萍,到此次“政府是衣食父母,作为儿女,应该听政府的话”的听证代表胡丽天,网民们表现出一边倒的立场。

 

成都的胡丽天老太太感到自己很委屈,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有理由比申纪兰和倪萍委屈,因为她只是“被发扬民主”去的听证代表,这种代表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别人,或者干脆只是代表一种被统计的意见,实在是面目模糊。

 

对于代议制的精巧的细节方面,俺真的相信中国大陆大多数人的确是很陌生的,毕竟5000年来俺们没吃过猪肉,30年来才隐隐见过猪跑。但对于这些伪代表的广泛批评,能说明一件事:我们需要真正的代表,我们需要真正的代议制。这与我们是否吃过猪肉无关,这是出于饥肠辘辘的需要。

 

实际上,网民没必要对各种花里胡哨的听证会抱什么指望,那只是各级官员用来掩丑的花布。真正需要的,是属于自己的贴身的小棉袄:(我们不需要别人屁股上的花裤头,我们需要属于自己的帖身的小棉袄--)真正的代表。哪怕我们从来试过,哪怕我们素质很低,因为自由是与生俱来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