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林:诱饵(央视每周质量报告 2005-11-1

　　CCTV.com消息（每周质量报告）：

　　口服液里发现可疑悬浮物 当事人觉得后怕
　　宣称具有多种保健作用和名贵配料
　　服用过后不仅没有疗效 反而出现不良反应
　　挂羊头卖狗肉 问题口服液肮脏出炉

　　主持人：共同打造有质量的生活，这里是每周质量报告，大家好。说起口服液相信大家并不陌生，因为很多人在遇到身体不适用/工作劳累时，都会想到用它来补充体力强健身体。那么在吉林长春的王女士就是这样，她本来想吃药治病的，可谁知道到了药店，按照外包装盒标注的治疗功效，买回来的不是药而是食品，也正是这特殊的食品还让她吃出了问题。

　　画面上的这两支口服液是吉林省长春近郊的王女士在一家药店里买来的。按常理，口服液里是不会有沉淀的。然而奇怪的是，这两支口服液里却出现了不少絮状沉淀物。发现有沉淀后，已经喝完三盒这种口服液的王女士觉得有些后怕。

　　【同期】小学教师 王女士：比较可怕 看那个东西就觉得这个产品 口服液怎么能里头有那样的物质 就觉得好像跟我想象的差距太大了

　　王女士是一位小学老师，由于经常熬夜，劳累过度，身体总有不适的感觉。

　　【同期】小学教师 王女士：失眠啦 睡不着觉 就这些症状 然后可能就得了一些风湿

　　为了不影响工作，王女士决定到药店里购买一些药调理一下，针对她的症状营业员推荐了两种口服液。

　　【同期】小学教师 王女士：一个是鹿尾巴精 再一个安神补脑（液） 这都是属于药

　　这两种口服液配料表中标注的鹿尾巴提取液和鹿茸等成分，以及包装上明确标注的保健作用吸引了王女士。

　　【同期】小学教师 王女士：我觉得鹿应该是属于挺名贵的药 那肯定有效果 比如说鹿尾巴精 里面对肾亏 腰肌劳损 提高免疫力 最重要的是我关注的治疗风湿性关节炎 还有一个就是安神补脑液 治疗的是健脑安神 失眠健忘 头晕乏力的这些症状 这也是我需要治疗的一些内容

　　各种各样的保健作用和名贵的配料，终于使王女士动了心，买了10盒口服液，满怀希望的她当晚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两支，没想到喝完之后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同期】小学教师 王女士：口感不是很好 就是吸完之后吞咽到喉咙的时候 不是很舒服

　　这两种口服液和王女士曾经喝过的别的口服液相比，虽然味道有些异常，但是她想只要能缓解自己的症状，再难喝也要坚持。就这样，她坚持服用了半个月，没想到不良反应出现了。

　　【同期】小学教师 王女士：用完之后就是说 没有任何的效果 最明显的症状就是拉肚 然后还有一些其它的（症状） 比如说像恶心 头晕

　　王女士回想起自己当时喝口服液时并没有注意到是否有沉淀物，但特殊的口味却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同期】小学教师 王女士：比较辣 就是那种辛辣 感觉里头有劣质的油 那种辣味

　　记者仔细观察了王女士服用过的口服液，这两种口服液都是由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生产的，外包装上标注的主要原料和保健作用的确很吸引人。其中，鹿尾巴精口服液标注的保健作用就有四条，这四条对肾亏腰痛、神经衰弱、风湿性关节炎等许多症状都有显著的效果。这样的口服液为什么会有辛辣的油味，里面的絮状物又是什么呢？

　　按照口服液外包装上标注的南昌市北京东路4号的地址，记者和南昌市食品卫生监督所的执法人员并没有找到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见到的却是另一家单位正在盖楼。

　　几经周折，我们终于在一个居民区里找到了这家公司。让记者和执法人员感到意外的是，这家公司看上去很难和口服液生产环境联系起来,而更像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记者注意到，这里的窗户没有任何遮拦，灰尘随时都可以刮进来，放在窗台上的鞋子还散发着臭味。

　　在角落里，一口生满铁锈的大锅旁，记者看到几桶冒着热气的液体，旁边一袋中药残渣好像刚刚被煮过。

　　【同期】

　　记者：你这个是在生产什么口服液

　　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配料员 万五妹：铁锌钙吧

　　记者：什么东西

　　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配料员 万五妹：铁锌钙

　　据这位负责原料采购和配料的工作人员介绍，厂里口服液的配料比较简单，都离不开这几种廉价的中药。

　　【同期】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配料员 万五妹：你看看 这不是山楂 麦芽嘛 你看 这都不是嘛

　　配料员透露，把这几种中药放到大铁锅里用水蒸煮两三个小时后，口服液就算配好了。

　　经过冷却，工人就可以直接进行灌装了。按照《食品企业通用卫生规范》的规定，口服液灌装必须在卫生条件符合标准的封闭或半封闭的生产车间进行，工人没经过严格消毒不允许进行操作。然而在这家厂里，记者却看到了这样的灌装场面。

　　【同期】记者：你这是做什么呢 灌什么东西呢

　　记者看到，这名工人正在用早已淘汰的针头注射的方式进行手工罐装，对于记者的到来并不避讳，但对我们的问题却不作回答。

　　口服液罐装完后下一道工序就是封盖了。按照相关规定，封盖应该在卫生指标合格的条件下由机器自动完成。然而在这里，五、六个工人正在用油渍斑斑的旧机器，进行人工封盖。

　　【同期】记者：这是在生产什么东西

　　记者：不知道啊

　　据执法人员介绍，这样的封盖机早就不允许在食品加工中使用。记者注意到，有一台封盖机上的油渍特别多，几乎要滴下来。

　　【同期】南昌市青山湖区卫生防疫站 秦龙根：这种油是机油，如果油多了会顺着机器流下来进入口服液里面 污染口服液 它会产生化学性污染 引起食物中毒

　　原来，长春的王女士所喝的鹿尾巴精口服液和安神补脑液里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呛人的油味，正是由于在这样的机器上封盖造成的。

　　【同期】南昌市青山湖区卫生防疫站 秦龙根：像这个场所 达不到生产口服液的要求

　　主持人：看到这，问题似乎有了些眉目，是生产厂家在用已被淘汰的老式工艺罐装加工这种看似包装精美的口服液。但是，我要说的是问题并不仅仅如此。就比如说这个橘子，假如我说这橘子皮是富含VC的维生素，您会怎么想？在接下来片子中的厂家就是这样生产的。

　　调查中记者发现，在这家企业的成品库中有上千箱打好包装的口服液，这些口服液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产出来的，有鹿尾巴精、北芪精、安神补脑液、梅花鹿茸血、乌鸡甲鱼素等十多个品种。

　　记者注意到，这些品种的口服液配料表中标注了鹿尾巴精提取液、梅花鹿茸血、鹿茸等名贵原料。然而记者和执法人员在存放原料的仓库里寻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这些配料。那么，这些比较名贵的配料究竟来自哪里呢？

　　【同期】

　　记者：鹿尾巴精有吗

　　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配料员 万五妹：鹿尾巴精没有

　　记者：鹿茸血有吗

　　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配料员 万五妹：没有鹿茸血 这是跟你说实的

　　这位配料员虽然承认没有从鹿身上提取的名贵配料，但是却坚持说乌鸡甲鱼素口服液的配料中有比较贵的甲鱼。

　　【同期】

　　记者：那实际你用的是什么

　　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配料员 万五妹：是甲鱼壳

　　记者：是甲鱼壳 标是标甲鱼

　　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配料员 万五妹：标甲鱼是甲鱼不 那个壳是甲鱼上面的吧 是上面长的吧 你说是不是

　　说是有甲鱼壳，但当记者提出要看看时，配料员找了半天，也没有拿出一块来。当记者询问外包装上为什么把没有的配料都标出来时，她的回答更加出人意料。

　　【同期】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配料员 万五妹：这个写的东西我不懂 我跟你说

　　这家口服液厂所生产的鹿尾巴精、安神补脑液、梅花鹿茸血、乌鸡甲鱼素等口服液既然没有名贵的配料，那么外包装上所标注的各种保健作用到底有没有呢？这家厂的老板一句话道破了天机。

　　【同期】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老板 谢细妹：只能这样讲了 吹牛皮吧 我跟你讲 这里只不过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这就叫作（外包装）夸大了一点

　　据这位老板透露，厂里生产的口服液配料主要是山楂、麦芽、甘草、山药等几种比较便宜的中药，之所以要标注有名贵的配料和各种各样的保健功能，就是为了好卖。

　　【同期】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配料员 万五妹：盒子肯定是要做得好看 消费者才会看 消费者知道外包装说这个里边好 认为我这个能吃得好 我再去买这个 人家吃得不好这个也没有用 我不要这个 是吧

　　原来，虽然没有名贵的配料，也没有明显的保健作用，但为了产品好卖，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才在口服液的外包装上做了手脚。

　　【同期】江西省卫生厅法监局局长 杨华：这是在挂羊头卖狗肉 显然是在欺骗消费者

　　据江西省负责食品监督的有关专家介绍，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生产的口服液的配料表中的北芪、鹿尾巴提取液、鹿茸血等名贵原料虽然子虚乌有，涉嫌欺诈，但是这位专家强调，即便确实含有这些成分也是违法的。因为《食品卫生法》明确规定食品中不得加入药物，所以，这些配料都是禁止在普通食品口服液中使用的。

　　【同期】江西省卫生监督所主任医师 黄力华：它这6个产品的原料全部超过了允许使用的范围

　　调查中记者还了解到，不仅在食品口服液的配料表中标注药物成分是违法的，而且根据相关规定，外包装宣传保健作用同样是被严格禁止的。

　　【同期】江西省卫生厅法监局局长 杨华：我们国家有规定的 非保健食品是不允许宣传功能疗效的 但是确实我们现在感觉到食品的市场是混乱的 一些非保健品宣传保健品的功能

　　除此以外，杨局长还介绍，这个厂家生产的口服液名称也存在着问题。

　　【同期】江西省卫生厅法监局局长 杨华：它不能使用药品的名称 我们有很多药品已经注册了的 显然构成侵权的行为 比如这个安神补脑液

　　按照有关规定，中药保护品种安神补脑液是在GMP条件下生产的，而且产品的外包装也是受专利保护的。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之所以冒用正规厂家生产的中药保护品种安神补脑液的名称和外包装，就是为了利用正规厂家和产品的影响力，打擦边球，销售自己的产品。

　　主持人：看来，刚才片子中这家食品企业，不仅在违禁生产医药口服液，并且还冒用了正规厂家产品名称和外包装，那么，他们生产出来的问题口服液，是怎样摇身一变骗取消费者的信任？又是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销售出去的呢？

　　为了使消费者更加相信口服液的品质，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在口服液外包装上打上了生产批准文号。记者注意到，这家厂生产六种不同的口服液用的却是同一个批准文号“赣卫食准字（2003）第20217号”，经过查询记者了解到这个批号并不存在。

　　【同期】江西省卫生厅法监局局长 杨华：这6个产品 都使用了一个虚假的文号 这是一个严重的违法行为 就是假冒省卫生厅审批的产品

　　据杨局长介绍，“赣卫食准字”的确是江西省卫生厅在2003年10月前对相关产品进行审批所使用的批准文号，一个产品一个批号，但到2004年10月为止都已经过期无效了，现在市面所看到的“赣卫食准字”批号都是违法的。

　　那么由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违法生产的这些口服液，质量究竟怎么样呢？执法人员对正在生产加工的铁锌钙氨基酸少儿营养液进行了抽检，结果表明，这种专门针对儿童的口服液大肠菌群超过标准值的9倍，菌落总数竟然超出了标准值1万两千倍。

　　【同期】中国保健协会秘书长 朱康年：最终产品的菌落总数如果超标1万两千倍的话 我们就认为这个产品已经是完全腐败了 如果按照正常食品概念的话 吃下去这种产品 对人的危害是非常大的 引发胃肠道传染病的问题 引发一些感染的问题

　　据朱秘书长介绍，菌落总数超标如此严重，口服液里出现絮状沉淀物也就不足为怪了。像这样伪造批准文号、配料有名无实、外包装虚假宣传、菌落总数严重超标的口服液在市场上却十分畅销。

　　【同期】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销售员 胡庆秋：这个厂子发展到今天大概将近有40来个品种 全国（销售额）大概500多万吧

　　记者：主要销往哪些省份

　　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销售员 胡庆秋：比如说广东 海南一部分 湖南 安徽 河南 浙江 主要是这些省份

　　据这位负责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口服液销售的工作人员透露，这家厂里的40多个品种，都是仿冒目前市场上名气大、销路好的口服液产品。

　　【同期】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销售员 胡庆秋：我这40来个品种里面 没有一个是我独创的 都是别人出了以后看着别人好卖我也就生产

　　据中国保健协会调查，现在在市场上销售的经国家相关部门批准的保健品口服液共有342个品种。普通食品口服液由于不能宣传保健作用，配料又有严格限制，销路不好，在市场上很难看到。但打着普通食品批号仿冒保健品的口服液却由于成本低，价格相对便宜，在市场上很受欢迎。

　　据这位销售员介绍，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生产的口服液大多数都运到了广东省湛江市和普宁市，然后销往全国各地。仅通过广东湛江销往海南、广东、广西等地每年就有近万箱，销售额高达80多万元。那么，这些问题口服液又是通过什么渠道销售出去的呢？

　　广东 湛江

　　湛江市是我国南方规模比较大的口服液批发零售集散地之一，全国几十家数十个品种的口服液都要通过这里进行批发销售。记者和国家工商总局执法人员在湛江市药店调查时就看到了鹿尾巴精、北芪精、安神补脑等口服液，执法人员首先对这些口服液的外包装进行了检查。

　　【同期】工商人员：我们从这些口服液的外包装来看，它的批准文号是“卫食字”，也就是普通食品的文号。

　　按照《保健品注册管理办法》规定，产品只有在获得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得到“国食健字”的批准文号之后，才可以在说明书和外包装上标出“保健功能”等项目的内容。但是执法人员却在这些普通食品口服液外包装上看到了治疗风湿、神经衰弱、补气养血等保健作用。

　　【同期】工商人员：它这样宣传误导了消费者，消费者以为它是保健品，其实它是食品。

　　记者和湛江市工商和卫生部门执法人员对市内5家经营口服液品种多、数量大的批发单位进行了调查。

　　调查中记者发现，在这5家批发单位，每家都有数千箱涉嫌违法违规的口服液。这些口服液在外包装宣传上都存在着和江西洋溢保健制剂有限公司同样的违法行为。在湛江市益健药业有限公司，执法人员发现了1000多箱外包装宣传保健功能的鹿尾巴精食品口服液。

　　记者发现这些厂家生产普通食品口服液的配料中也同样存在着违法违规问题。由长春大政制药有限公司和长春北方经开保健品有限责任公司生产的北芪精和鹿尾巴精口服液就标注了“北芪、马鹿茸、马鹿尾巴、鹿茸、鹿尾巴”等国家明令禁止在普通食品口服液中添加的原料和成分。

　　【同期】湛江市卫生监督所食品安全科科长 邓前：它是通过普通食品批的 我们要查一下这个批文是真是假 然后我们要进行处理

　　调查中记者了解到，湛江市从事违法违规口服液销售的药业公司有30多家，每家都有十几个品种。这些口服液首先由生产厂家运到湛江，再通过这些医药公司批发到全国各地进行零售。据粗略估算，这些医药公司每年销售这些违法违规口服液数百万箱，销售额高达数千万元。

　　目前，南昌市和湛江市有关部门已经对一些违法生产厂家和经营单位进行立案调查。

　　主持人：根据我们的了解，今年七月一日开始实施新的《保健食品注册管理办法》对保健食品生产操作规范以及环境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预计将有三成企业因没有自己专业生产车间或者生产方式不够规范而被淘汰出局，那么片子中涉及的企业就在其中。从2006年开始，我们就可以按照统一标注的国食健字来购买保健食品。人们常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现在良好的市场规则已经制定出来，并开始实施，相信未来的保健食品市场一定会好起来。

　　好，今天的节目就是这些，如果您有好的新闻线索，请给我们来信来电。共同打造有质量的生活，这里是每周质量报告，下周同一时间再见。

　　今年7月的一天，我无意中看到观众来信，说在广东湛江的一些农村药店买到的口服液，服用后不但没有外包装上说的保健作用，而且还有一些拉肚等副作用。随后，我又接到了长春一个消费者寄来的服用过的口服液样品。看到口服液里有絮状沉淀物。沉淀物很浓，直觉告诉我这样的口服液质量一定有问题。

　　我们采访完长春消费者后知道这些口服液是由江西生产的，产品的外包装虽然标出有治疗失眠、风湿等作用，但这位消费者用后不但没有这些作用，而且身体还出现了腹痛。这位消费者怀疑这些口服液是假的。

　　为了了解这些口服液的生产过程，我们来到了这家口服液生产厂家。但进入这个厂家并不容易。知情人介绍，这个厂家是一个家族企业，产量很大，销售遍及全国10多个省。但产品质量却比较恶劣，至于怎么恶劣，很少有人能进厂看到过加工情况。听到知情人这么一讲，我脑海里立刻就浮现了长春的消费者服用过的口服液里面有絮状物的画面，这更加坚定了我要进厂查了解口服液如何生产出来的决心。

　　当记者和执法人员来到这家工厂时，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家工厂不但没有挂牌，而且大门紧闭，看上去就像一个好久没有用过的废弃厂房，当我们走近大门时，隐约却能听到生产的声音，顺着声音我通过昏暗、到处都是废弃桶和玻璃瓶的通道，顺着声音来到二楼时，看到了几个工人正在加工口服液，肮脏不堪的环境让我感觉到在这里加工出来的口服液至少卫生指标不合格，工人见我到来后，并没有十分在意，依然在加工口服液，我看到地面污水横流，有的工人在灌装，有的工人在封盖，有的工人在水煮消菌，他们用的设备不但锈迹斑斑，而且还把滴剩的口服液原料继续使用。当我把生产过程拍完之后，执法人员的到来才使这些工人感觉到了什么，纷纷关闭了电源，停止了生产。

　　据厂里的配料员介绍，他们这个厂生产的口服液的原料都是由几种廉价的中药配成的，然而这几种廉价的中药配料在产品的外包装上很少体现，在配料表中取而代之的是名贵的鹿茸、乌鸡等配料，这样的配料给消费者的感觉是能够治疗一些病症的，于是外包装上就标出能够治疗各种疑难的字样。

　　在这个厂家的成品库里，我们看到了有十多个品种已经打好了包装，这些产品的名称都看上去十分有诱惑力，像鹿茸血、乌鸡甲鱼素等十分像药名字的口服液，配料表上都标出了比较名贵的配料，在宣传中也都标明了各种保健和治疗功能。随着调查的深入，记者了解到这些口服液的批号都是普通食品的批号，这样的宣传都是违法的，但据这个厂家的销售员介绍，该厂像这样的口服液有四十多个品种，基本上都是仿冒市场上销路好的保健品口服液或药品口服液，而且销路很好，他们的这些产品大多数通过广东湛江等药品批发商批发到全国各地的。

　　在广东湛江的调查中记者了解到，像这家厂打着普通食品批号宣传各种保健功能的口服液并不只此一家，但由于这种口服液的批号是普通食品，按理说应该归卫生部门管，但在药店里销售，都宣传了保健作用，这样的违法现象又应该归药品监督局管，在查处这些问题口服液时，湛江市卫生部门和药监部门难免互相推诿，这样才使问题口服液在湛江销售形成了无人管的真空地带，成为了当地有名的问题口服液的批发零售集散地。让记者欣慰的是，当地的工商部门以虚假宣传的名义介入了调查，才使得问题口服液得到了相应的处罚。